《白羊(校园1v1)》 他那样的 花了五分钟,倪清嘉打发走邹骏。 好友薛淼淼看着邹骏落寞的背影,默默惋惜:“我说,要不你就答应他了吧。邹骏虽然颜一般,但是身材顶啊。” 邹骏是隔壁班的体育生,追了倪清嘉一个多月,告白三次,倪清嘉拒绝三次。 倪清嘉没接话。 薛淼淼自顾自往下说:“那大宽肩膀,那胸肌……啧,快赶上我的了。你真不考虑考虑?” 倪清嘉面无表情道:“我晕肌。” 薛淼淼哈哈大笑。 倪清嘉刚认识邹骏那会儿,还对他挺感兴趣。毕竟“一八五”“体育生”“肌肉男”这几个标签放在一起,很难不吸引人。 她甚至有过和他交往接触的念头,不过很快打消。 这要从半个多月前邹骏邀她去宿舍说起。 邹骏说他准备了惊喜,让倪清嘉去他宿舍拿。 宿舍,多隐私的地方。 倪清嘉知道邹骏不怀好意,她有心想和邹骏发展,便同意了。 体育生的寝室都在一楼,邹骏挡着倪清嘉,很容易混进去。 刚一推门,邹骏脱下了校服,露出壮实的年轻肉体——他给倪清嘉准备的“惊喜”。 可倪清嘉看不清,因为她被气味熏蒙了眼睛。 “操……”倪清嘉捂住口鼻,弯腰扶着门框,像被《生化危机》里的丧尸追逐,急切地逃跑出门。 该如何形容这一种气味…… 如同雨天穿着厚袜子,浸泡在满是垃圾的水坑,然后三天三夜没有洗过脚、换过鞋袜。 不,比这更甚。 可能是潮湿粘稠的泔水,混合着泛酸的呕吐物…… 倪清嘉明明在里面待了不到三秒,她感觉自己已经要腌入味。 太他妈可怕了。 邹骏追出来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眼前是邹骏半裸的身体,大块的肌肉上流着汗渍。 嗅觉冲击太猛烈,视觉便跟着嗅觉走。倪清嘉此时只觉他的胸肌像晒过小鱼干的铜墙铁壁,气味冲到天灵盖,邦邦两下还能给她脑壳震碎。 倪清嘉趔趄了下,扶着走廊的栏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那个,我先走了……” 邹骏:“我送你。” 倪清嘉坚定地摆手:“不用!” 她从未如此狼狈,似逃窜的流民,从男寝飞奔而出。 从那天起,倪清嘉迷途知返,彻底断绝了对邹骏的想法。只是邹骏穷追不舍,倪清嘉很是烦恼。 回想起这件事,倪清嘉恹恹地对薛淼淼说:“你要是喜欢肌肉男,你去追他好了。” 薛淼淼眼睛一亮:“你认真的?” 倪清嘉点头,她可巴不得邹骏移情别恋。 “你同意,我可真去了哦。”薛淼淼捏着下巴猥琐地笑,又转头问倪清嘉,“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倪清嘉模样姣好,性格开朗,追她的人少说得有过五六个。有的倪清嘉接触过一段时间,有的像邹骏她直接避而远之。 倪清嘉对感情三分钟热度,上头快,下头也快,今天说喜欢,明天就能说拜拜。 来来回回,兜兜转转,虽然谈过那么几段恋爱,却始终没有维持至少一个月的。 倪清嘉虽然大大咧咧,但她是个细节控,任何方面的小点都有可能令她心动或放弃。她可以因为一个纹身,或偶然的侧脸,无意的举措而喜欢一个人;也可以由于一个动作,或咀嚼的声音,随口的玩笑而丧失兴趣。 倪清嘉思考着薛淼淼的问题。 她喜欢的人,不需要多帅,瘦瘦高高,干净清爽就行。性格怎样都无所谓,脾气必须得好,不然吵架吵不过,她会气得睡不着觉。 倪清嘉在心里补充上最后一点,不要有大块肌肉。 如此想着,教室门口出来一个人影,倪清嘉随手一指:“他那样的。” 薛淼淼看过去,陈敬拿着一迭试卷前往老师办公室的方向。 薛淼淼讶异:“陈敬?” 陈敬是他们班数学课代表,成绩拔尖,戴个眼镜,校服纽扣永远扣满,典型的三好学生。 薛淼淼和陈敬没怎么说过话,但他那类学生,她太熟悉了。 满脑子只有学习,把“早恋”当犯罪,正经得要死。 薛淼淼摇摇头:“你搞不定他。” 倪清嘉淡淡地笑了,语气平静: “是么?” - 小说角色设定不代表现实 如有冒犯到体育生,我给你们磕头…… 微妙粉红 倪清嘉短暂交往过的那几任男友,性格不一,但都和她有个共同点。 成绩不好。 但其实倪清嘉小学的时候喜欢的是成绩好的男生,能轻松解出她不会的难题,随便一考就是满分。 上了初中,倪清嘉喜欢那种坏坏的小痞子,离经叛道,走到哪都有人恭恭敬敬叫一声“X哥”,在安分守己的初中生中已经把自己包装得像个成熟拽酷的大人。 倪清嘉的初恋就是“X哥”里的一个。 她刚开始还很享受被人叫“X嫂”,后来发现这些小痞子不是打架就是吹逼自己泡了几个妞,抽烟喝酒嘴还臭,没意思透了。 倪清嘉和“X哥”分手没到一星期,“X哥”转眼交了另一个女朋友。从此倪清嘉对小痞子类型的男生粉转路转黑。 初中时期倪清嘉成绩不错,又有运气加持,考到了现在这个高中。“X哥”得知后想找她复合,可能觉得有个好学生女友带出去倍儿有面,因为“X哥”本人的分数只够上职高。倪清嘉当然不同意,阴阳怪气一通,“X哥”也没听懂。 到了高中,倪清嘉谈的都是和她一样爱玩的人。这类人通常一拍即合,一分即散,谈恋爱如吃自助餐,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过和他们玩腻了,她总感觉缺点什么。 反而像陈敬这种,她曾经青睐却不曾尝试的类型,分外吸引到她。可能越缺什么,越容易被什么吸引。 陈敬是因为分班考失利,才和她分到一个班级。而他现在次次稳居年级前三十,回重点班是迟早的事情。 倪清嘉和薛淼淼一样,没怎么和陈敬说过话。 但她早早观察过他。 陈敬是努力型学霸,他不是那种上课睡觉下课打球还能名列前茅的学神。相反,他的每一分都是扎扎实实用功得来的。 陈敬话少,不过要有同学向他请教问题,他从来是耐心温和地讲解。 譬如此时,李妍拿着今晚的数学练习卷问陈敬一道大题,陈敬习惯性转了转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什么图,开始一步步给她讲述。 陈敬说几句,便会抬眼看李妍,等李妍露出理解的表情,他才会继续往下讲。 倪清嘉全看在眼里。 想到薛淼淼那句否定的话。 倪清嘉很不服。 漂亮的眸子若有若无地瞥向陈敬。 看眼时间,离晚自习还有二十分钟,不急。 等李妍终于离开,倪清嘉缓缓起身。 陈敬坐最后一排。 他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老师本有意想把他调到前排,陈敬说不用,他不想搞特殊。 倪清嘉走到陈敬桌前:“陈敬。” 陈敬做题的手一顿,听到清甜的女声说:“我练习卷找不到了,你有多的吗?” 陈敬作为数学课代表,清点分发试卷是他的职责。 他说:“你等会,我去拿。” 陈敬站起来,比倪清嘉高了快一个头。 倪清嘉叫住匆匆从后门出去的身影:“陈敬。” 陈敬回头。 “我和你一起去吧。”倪清嘉笑了笑。 走廊昏暗,从教室透出的灯光正好落在她的脸上,如同黑暗里开出一朵花。 陈敬的神色隐在阴影中,身形笔直,像一颗挺拔的白杨。 “不用……” 倪清嘉打断他的话:“主要我不知道数学老师把试卷放在哪了,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我和你一起去,下次我要是再丢就能自己拿了。” 说着便走到他旁边。 陈敬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没再拒绝,沉默地迈开步子。 办公室离得远,陈敬走得很快,几步把倪清嘉落在后面,又像是想起什么,默默放慢速度等她。 倪清嘉注意到他的动作,唇角勾起,随口问:“今天作业难吗?” 陈敬不太习惯这么和人聊天,想了下才说:“还行。” 倪清嘉“哦”了声,陈敬的还行对她就是难如登天。 “我有不会的能问你吗?” “可以。” 然后是一片安静。 倪清嘉不说话,陈敬更不可能主动找她说话。 倪清嘉偷瞄陈敬,陈敬直直地看路,根本不看她。 也不知是不是学生的恶作剧,这一路上的灯一盏亮,一盏灭。陈敬侧脸的轮廓在忽暗忽明的光线中交替。 倪清嘉发现他的鼻梁很高,只是平时戴着眼镜,很难发现。 和他身上浓郁的书卷气息不同,陈敬的五官有棱有角,下颌线条流畅,锐利清晰。还有脖间那块突出的小骨头,透着青涩的性感。 倪清嘉隐隐兴奋,从偷看变成明目张胆地注视。 陈敬挺直的脊背略微僵硬。 走到漆黑的办公室,陈敬熟练地开灯,找到数学老师的座位。 倪清嘉跟着进门。 陈敬听到脚步,没抬头,垂眸翻找试卷。 她走近一步。 看见他的耳根,泛着微妙的粉红。 他的喉结 陈敬递给倪清嘉一张卷。 倪清嘉目光轻飘飘掠过他的耳朵,正准备说点什么,晚自习的铃声骤然响起。 陈敬熄灯关门,这回没等她,大跨步走在前面。 倪清嘉盯着那道急匆匆的人影,怎么都觉得有股子狼狈而逃的意味。 无声地笑了下。 至于么。 她不就多看了会儿。 回到教室,坐班老师还没来,倪清嘉慢悠悠地掏出笔写作业。 倪清嘉在年级里排名中下,语文和英语不错,数学一窍不通。化生踩个狗屎才能勉强及格,物理常年只有陈敬的三分之一。 至于为什么选了理科,单纯是因为懒,不想背。 倪清嘉做了几道基础题,准备奖励自己休息五分钟,薛淼淼恰好从前面飞来一张纸条。 “姐妹,你不会真对陈敬上心了吧。” 薛淼淼看见倪清嘉找陈敬了。 倪清嘉写了三个字。 “一个月。” 本来她预期可能得更久,可陈敬的耳朵告诉她,不用。 薛淼淼诧异地扭头,做了个抱拳的手势,意思是:牛逼。 晚自习结束,倪清嘉故意磨蹭着不走。 他们班级的钥匙一直有一把是在陈敬手上。因为陈敬永远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 班里人都知道陈敬会在放学后留在教室自学半小时,很多重点班的学生也会如此。不过他们普通班没有这种觉悟,只有陈敬一人坚持这么做。 倪清嘉上了个厕所回来,教室果然冷冷清清,独剩陈敬孤孤单单坐在最后一排。 陈敬在做他自己额外买的题,边思考边转笔,专注投入到没有听见脚步声。 直到头顶的光源被遮挡,题目罩在阴影中,他才反应过来。 前桌的椅子被推开,灯光重现,题目清晰,他却读不进去。 “陈敬。” 又是这个清甜的女声。 倪清嘉拿着数学练习卷,圈了一道大题,“这题我想了一节课都没想出来,你能教教我吗?” 陈敬的背像那时一样僵硬,扫了眼题目,函数求导,不难。 倪清嘉见陈敬不说话,替自己解释:“我看课间找你的人好多,我就想等放学再问你。你是不是不方便啊,会不会打扰到你学习……” 倪清嘉侧坐着,有一小撮马尾落在陈敬的桌上。 陈敬注意到那几根头发,灯光照耀下微微泛红棕色,像染上陈年的葡萄酒。 他不动声色移开目光:“不会。” 倪清嘉笑意吟吟:“那太好了。” 她莫名想到邹骏,陈敬和他简直是两个极端。 对比之下,她有点喜欢陈敬了。 斯斯文文,温和平静,情绪稳定。 还会教她做题。 看来她小学喜欢这类男生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敬开始讲题,倪清嘉侧着看很不方便,搬起椅子挪到陈敬旁边。 听不听得懂无所谓,主要是想离陈敬近些。 她的校服轻轻挨着陈敬的校服,陈敬声音一顿。 倪清嘉歪头看他:“继续呀。” 陈敬清了清嗓,接着讲题,余光里注意到倪清嘉投来的视线。 鼻尖萦绕她的发香。 倪清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肆无忌惮地打量陈敬。 陈敬在男生中算白的,皮肤细细嫩嫩,作息规律所以没长什么痘。嘴唇有点干,可能是不爱喝水的缘故。他带着黑框眼镜,镜片擦得一尘不染。 倪清嘉发现他的脖子上长了一颗小痣,在靠近喉结的位置。 操—— 好性感啊。 教室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陈敬平缓的声音。 陈敬的声音很干净,犹如雨滴落在檀木上,清澈温润。在春末的夜晚,静静地流淌。 倪清嘉听入了迷,分心地想,陈敬如果去当个深夜电台的主播应该也会很受欢迎。 “……懂了吗?” 他问她,却不看她。 倪清嘉缓缓叫他的名字:“陈敬。” 陈敬下意识转头,看见她弯弯的笑眼,似一道彩虹。 只一瞬,他重新低头看题。 “刚刚我走神了,可以再讲一遍吗。”倪清嘉说的是实话。 倪清嘉等着陈敬问她“为什么走神”,她好调戏他一番。但陈敬仅是点点头,真的又讲了一遍。 讲得有点口干,他咽了咽唾沫,喉结上的那点小痣跟着来回滚动。 倪清嘉的眼珠随着那颗痣起伏,不自觉舔舔嘴唇,一心二用。 她缓缓道:“谢谢陈敬,打扰你晚上学习了,不好意思啊。” “……没。” 倪清嘉把椅子搬回原位,回头看着他粉粉的耳朵,莞尔:“陈敬,那我回家了,明天见。” 她家和陈敬是一个方向,倪清嘉曾经在家附近遇到过陈敬。她想知道陈敬会不会主动提出和她一起回家,毕竟现在也挺晚了。 “嗯。”陈敬轻声应道,完全没想这么多。 倪清嘉:“……” 很好。 不急,她有的是法子。 倪清嘉背起书包。 直至她的身影离开教室,陈敬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想写几题再回家,又安不下心。 那若有若无的香味仿佛还在身边,他有些泄气地捏了捏眉心,收拾东西。 路过前桌的座位,瞥见椅子上的一根长发。 陈敬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小心翼翼拿起,做贼似的揣进口袋。 握住空气 倪清嘉的家到学校步行大约十分钟。 她晃晃悠悠,走得很慢。陈敬骑自行车几分钟就看见她了。 陈敬没叫她,远远跟在后面。 看倪清嘉终于拐进她家的小巷,陈敬才回家。 摸黑进房间。 陈敬坐在椅子静了会,把手伸进口袋,什么都没有。 那根头发在骑车时飞走了。 他收拢掌心,只能握住空气,摇了摇头。 * 翌日,早操过后的晨会上,学校领导又开始长篇大论式地说教,从部分学生的仪表着装问题讲到学校公共财产安全问题。 倪清嘉站得腿都酸了,懒懒打了个哈欠。 “最后,还有一件事需要大家引起重视。” 终于要结束了,倪清嘉想。 “就在上个周六,我们学校高三的一个女同学,在回家路上遇到了几个小混混向她要钱。我们校方知道后积极联系了警方,他们后来找到了那几个小混混,实行了批评教育。” “因为数额不大,听说他们认错的态度良好,人已经放出来了。但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的。请大家在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如果遇到社会上的小混混,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自己的安全第一,事后一定要告诉家长和老师……” “最好是结伴一起走,不管是女同学还是男同学们都要保护好自己……好,今天的晨会就到这里,解散。” 众学生也不知道听进去没,一窝蜂散了。 “小学生吗,还抢别人零花钱,有本事抢银行啊。”薛淼淼撇嘴。 倪清嘉搭腔:“别,小学生不背这个锅。” 她眯着眼望向教学楼上的天空,层云散成轻薄的雾,橘黄的晨辉朦朦胧胧地透过薄云洒下,像来自银河的光雨。 倪清嘉微笑。 连老天都在帮她。 倪清嘉没往教室方向,走了另一边路。 薛淼淼问:“你去哪?” 倪清嘉神神秘秘地说:“守护我即将到来的爱情。” 薛淼淼翻个白眼:“神经。” 等倪清嘉到教室,只剩一分钟就上课了。 她从后门进去,走到陈敬的座位。 “陈敬。” 陈敬诧异地抬头,像是被她突然的问候吓到。 倪清嘉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塞他手上,指尖触到他的皮肤,有意无意停留了几秒,“谢谢你昨天教我题目。” 铃声响了,倪清嘉匆匆回座位。 陈敬完全没时间反应,怔怔看着手上的盒装奶茶,巧克力味,还是加过温的。 掌心顿然一阵暖热,被她摸过的地方麻麻的。 红棕色的包装,跟她发尾的颜色很像。 他瞟向靠窗的那个座位,晃眼而过,重新看回黑板。 下课后,倪清嘉准备去检查陈敬有没有喝。 “倪清嘉,有人找。”有同学喊道。 倪清嘉走向陈敬的步子换了方向,去了教室后门。 邹骏像个门神堵着:“倪清嘉。” 倪清嘉始终记得那股气味,默默远离他一步,“干嘛。” “你没听早上领导讲的么,现在晚上外面很乱,那些小流氓坏得很,你那么漂亮,万一遇到……这样吧,以后我送你回去,我保护你。”邹骏拍拍刚硬的胸脯,发出嘭嘭的声响。 “别咒我。”倪清嘉抱着手臂,“我看你像流氓。” 想起之前尴尬的“惊喜”,邹骏摸了摸鼻子。他看倪清嘉玩得开,就想试探她,谁知她反应这么大。 邹骏:“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和你家又不在一个地。” “我不嫌远。” 倪清嘉呵呵两声:“邹骏,我跟你说了很多次,我和你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话别说这么绝对……” “打住,我还有事。” 倪清嘉跑了。 她和薛淼淼诉苦,早就忘记检查陈敬喝没喝这事。 “你说他这不是纯纯的没安好心么。” 薛淼淼给倪清嘉分析:“我觉得他一半好意,一半怀疑吧。想护你安全是真,是泡你也是真。嘉嘉,你看不上他,你就找个别人搭伙,看谁跟你顺路,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家还蛮危险的。” 薛淼淼是住校生,她不需要担心这种问题。 关于这个,倪清嘉早就想好了,她现在只关心怎么让邹骏放弃,烦乱地揪着发尾的分叉说:“你啥时出手啊。” 提起这个,薛淼淼同情地看着倪清嘉,不好意思地笑说:“哈哈,我移情别恋了,最近喜欢奶狗帅哥。” 薛淼淼正在追一档选秀综艺,唯爱里面一个有虎牙,笑起来可可爱爱的弟弟。 倪清嘉唾弃道:“善变的女人。” 薛淼淼不恼,笑嘻嘻问倪清嘉:“你呢,这次能坚持多久?说好的一个月哦。” 倪清嘉没接话,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对陈敬上心多久。 但被薛淼淼点破,面上不能输,倪清嘉哼了一声:“你等着看吧。” 扭头看教室后方,李妍在和陈敬说些什么,陈敬平和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李妍成绩也很好,常常考班级前五,不过和陈敬不是一个级别。 找陈敬问题的那群人中,属她最勤快。 倪清嘉盯着陈敬止不住微扬的嘴角,低骂了一句。 什么啊,怎么和她说话像块木头。 和李妍就笑得这么开心。 想舔他手 陈敬严格遵守劳逸结合的健康准则,学习之余,每天下午会去操场跑圈。 倪清嘉掐着点偶遇,和迎面而来的陈敬打了个招呼。 “嘿,陈敬,好巧啊。” 陈敬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超过她。 倪清嘉:“?” 真是木头啊。 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如果陈敬喜欢李妍那样成绩好的女生,她也没法一下子提高成绩啊。 四百米跑道,他在她的另一头。 倪清嘉看着越来越远的陈敬,耳边响起一道噩梦般的声音:“倪清嘉,来看我啊?” 邹骏在训练,看见倪清嘉兴奋地挥手,被体育老师小骂了一顿。 “谁看你了。”倪清嘉没好气地说,往邹骏的反方向走。 陈敬跑了一圈回来,倪清嘉又碰到他,擦肩而过时,她干脆地拽住陈敬的衣服。 陈敬被她拉得后退几步,运动过后的脸庞些许泛红,额上出了一层汗,发间也沁上滴滴水珠,亮晶晶的。 讶异地看着倪清嘉,喘着气说不出话。 “陈敬。”倪清嘉没事找事,“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叫什么,你从来没喊过我的名字。” “没……” 操场上有两个队在打篮球,谁投进一个三分,整个场地回荡着喝彩声。 陈敬的话被盖了过去。 倪清嘉没听见,恼中带些委屈:“你是不是只跟好学生玩,你是不是特烦我找你。” 陈敬缓了会,不喘气了,重复道:“没。” 声音有点哑,他清了清喉咙,凝视着她:“倪清嘉。” 黄昏时分,漫天的霞光映在她娇艳的脸颊上,宛若油画里走出一位少女。 陈敬移开眼,脸比天要红。 倪清嘉知道他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但是他有必要这么惜字如金吗。 可他那般慎重念她的名字,像完成老师的作业,倪清嘉心情大好,趁机说道:“那我以后找你问问题,不会影响到你吧。” “不会。”陈敬抬腕看了看手表,“我先去吃饭了。” “行。” 真是她追到哪,他都要跑走。 倪清嘉笑笑,冲他的背影喊:“陈敬!多喝水,你嘴巴干死了!” 陈敬背影一僵,没有回应。 * 陈敬以为倪清嘉说的找他问题目是在课间休息,谁知是晚自习后。 为了躲开邹骏,倪清嘉溜去厕所待了几分钟。 回到教室又只有陈敬一人,她故技重施,坐在陈敬前桌的座位,随便找了道题。 “就这一道,保证不耽误你的时间。”倪清嘉信誓旦旦。 陈敬看眼题目,给了个公式,秒杀。 倪清嘉没想到随手挑的是基础送分题,简单到都没法装不懂,懊悔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倪清嘉面不改色:“我看错了,不是这道。” 换个压轴题,陈敬做过,读完就知道步骤,在纸上边写边说。 倪清嘉想起一事,插嘴道:“对了,我给你的奶茶喝了吗?” 陈敬镇定地说:“嗯。” 他的语调比昨晚从容,但身体仍然拘束,收着手臂,三心二意地在草稿纸上计算。 倪清嘉看向他的手。 陈敬握笔姿势非常标准,食指拇指轻触,笔杆随意搭着,稳稳当当。不像倪清嘉一写字就握得很紧,又累又费力。 倪清嘉见过他转笔,那是他常有的小动作,笔在他灵巧的手中打转,如同飞舞的蜻蜓,怎么都不会折翅落地。 陈敬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明晰,指甲微微泛粉,修剪整齐,上面还有小小的月牙。 手背隐约隆起一条青筋,延到清瘦的手腕骨前消失。 倪清嘉咽了咽口水,他的手真好看,好想舔…… “陈敬。”倪清嘉嗓音柔柔,“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不然为什么,他讲题的时候,从来不看她,也从来不转笔。 连下意识的小动作都收敛了,他绷得该有多紧。 陈敬呼吸一滞:“……没。” 抬眸看她,那双明媚的笑眼中盛着他的倒影。 陈敬又想躲闪。 “你看,你都不敢看我。”倪清嘉抓住他的小辫子。 教室静悄悄的,他们的声音比平时说话要小几分,乍一听,好似在讲悄悄话。 陈敬不禁逗,被倪清嘉说几句就保持沉默,埋头当个闷葫芦。 倪清嘉在心里叹口气,陈敬简直是块石头,撩都撩不动。 “我乱说的,你别在意。” 陈敬没应这句,继续给她讲题。 倪清嘉兴致缺缺地听完,起身说:“谢谢你,我回家了。明天见,陈敬。” 她回座位收拾书包,看向窗外,走廊空无一人,浓墨似的黑夜被一条条铁杆分割成块,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倪清嘉故意放慢动作。 她在等,也在赌。 倪清嘉迈开一步,背后终于响起陈敬的声音: “倪清嘉。” 他叫她的名字。 独有的干净音色在夜里流转至她的耳畔。 倪清嘉停下,没转身,眉眼已含笑。 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声响。 陈敬说:“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走吧。” 她不说话。 陈敬顿了顿,补上一句:“可以吗?” 倪清嘉转身,陈敬是站着的,认真地询问她的意见,倪清嘉好爱他这调调。 短暂地对视,倪清嘉欣然一笑。 “好啊。” 他抱着她 真有意思。 她进,他就退,她跟着退,他反而进。 倪清嘉在教室门口等陈敬熄灯锁门,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她和以前那几任放学也会一起吃个夜宵什么的,但从来不是现在这种心情,像燃了一簇簇小火苗,想烧尽这广阔的平原。 可能是陈敬的木讷催发了她的亢奋,她跃跃欲试,隐隐期待。 陈敬出来了,拘谨地说:“走吧。” 倪清嘉比他自然许多,哦了一声,先他一步下楼梯,“走啊陈敬。” 陈敬几步追上,跟她维持三个台阶的距离,昏暗里看着她的马尾左右晃动。 “陈敬,你真慢。”倪清嘉停下来,等陈敬下了几阶,和他并排走。 楼道一下变得拥挤,她有意往他那边靠,陈敬几乎贴着墙下楼。 倪清嘉想笑,她是什么妖魔鬼怪吗。 好不容易走到一楼,陈敬指了指自行车棚的方向:“我先去取自行车。” “我跟你一起。”倪清嘉不让他跑。 气氛莫名尴尬。 两人在昨天以前,从没有一起走过路。 陈敬扶了扶眼镜,黑色镜框下那双眼找不到落点。 倪清嘉感觉不到尴尬,陈敬浑身上下吸引着她,她满脑子想着怎么逗他玩。 “倪清嘉。”陈敬打破寂静。 他念她的名字,平缓清晰,如同清泉石上流,格外动听。 “嗯?”倪清嘉喜欢他叫她的名字。 陈敬说:“晨会的时候老师说,晚上外面不安全,所以我……” 他在解释为什么和她一起走,怕冒昧的举措唐突到她。 “我知道。” 陈敬说不出后半句,倪清嘉帮他说:“你担心我嘛。” “我……” 倪清嘉赶在他否认前打断:“陈敬,你真是个好人。” 陈敬无言以对。 春末夜晚是风凉凉的,吹得他脸好热。 应了她这句“好人”,陈敬不再说话,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往校门走。 陈敬骑的是山地自行车,价格在学生车中偏高。 这车是去年过生日他爸带他买的。 陈敬骑车是为了节约上下学时间,他认为买辆普通的就行。 但老板一直说很多男生骑这个,他爸觉得儿子一年过一次生日,买辆贵点的不过分,两人渐渐把陈敬也说心动了,于是便买了这辆。 陈敬推着车,忽然感觉自己此刻的行为很多余。 车没后座,就算有他也不可能载倪清嘉,那太逾矩了。 怕她一个人走夜路危险,他更不可能自己先骑车走。 偷瞥一眼倪清嘉,陈敬默默地跟在她旁边。 倪清嘉没想这么多,她对他的车很感兴趣。 陈敬的自行车通体以黑色为主,构架简单利落,能调两档。她上学路上看过他们学校男生骑,像阵风一样自由轻盈,还有股子耍帅装逼的范儿。 但她没见过陈敬骑的样子。 倪清嘉问:“我没骑过这种,我能试试吗?” 陈敬低头看她:“可以。” 怕倪清嘉上不去,陈敬把车座调到最低,扶着车把手示意她。 倪清嘉接过他的车,跨过车身坐上去,脚尖堪堪点地。 倪清嘉一米六二,这个车对她来说太大了,她的姿势很别扭。 她抖着声说:“陈敬,你看着点我。” 陈敬:“我知道。” 街道行人稀少,只有一盏盏路灯静默伫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倪清嘉蹬了一脚,软绵绵的,勉强骑了出去。带起一小阵风,吹开她额前的发,倪清嘉畅怀地笑起来。 她的速度很乌龟,陈敬小跑跟在她后面。 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渲染得十分温柔,他追逐着她,窥视着她,也永远保持着距离。 她是他心底的秘密。 可骑车的少女忽然回头对他笑了一下,陈敬掉入彩色的漩涡,溺入无垠的海洋。 他一直知道她是在刻意向他走近,但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 那是她的陷阱,还是他的幸运。 陈敬凝神注视着她的背影,似要寻求一个答案。 今晚是个多云夜,月影朦胧,星辰稀渺,跟着地上的一双人影一起奔跑。 倪清嘉望着路边不远处的小台阶,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放缓速度,前轮下了台阶。 倪清嘉尖叫一声,脚底踩到地面,车子倾斜,她站不稳,身体往一边倒去。 陈敬几乎是听到声音的刹那跑向她,眼疾手快地扶住倪清嘉,也没管他的车。 倪清嘉向后退,陈敬跟着她踉跄了下。 “有没有事?” 倪清嘉顺势撞入他的怀里,单手搂住陈敬的腰,低头藏着笑意,不语。 陈敬这才发觉他们此时有多暧昧。 事出紧急,陈敬只想不让倪清嘉摔倒,没考虑什么绅士手不绅士手。现在他的手掌只要稍一使劲,就能掐住她的软腰。 陈敬看见一束光荡漾在她长卷的睫毛上,她的脸映在蒙蒙的灯晕中,皮肤细腻得像落了一层金粉。 她美得不可方物。 陈敬竟然第一时间不想放开。 倪清嘉感受到他的愣神,贴他更紧。 太近了。 两件校服摩擦着,他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气味,悄悄吸了吸鼻子,想记得更深。 街边响起几声汽笛,陈敬如梦初醒,顿时方寸大乱,慌慌张张地松开手。 可倪清嘉不松手,隔着衣服摸了下他的腰,手感很硬。 陈敬发痒,几乎是跳着和她分开,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倪清嘉看他无措慌乱的模样,眨了眨眼:“你帮我了啊,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 “该我说对不起。”倪清嘉扶起地上孤零零的车,“把你车摔了一下,你检查检查有没有哪里坏了,要修的话我赔你钱。” 陈敬没检查:“不用……” “要的,你回去看看,说不定真哪磕到了。”倪清嘉坚持,扯了扯陈敬的衣袖,“我车技太烂了,还是你骑吧。” 陈敬接过,车把上还有她留下的体温。 选修陈敬 陈敬送倪清嘉到路口,才骑车回自己家。 他家到倪清嘉家五分钟路程,这次骑得飞快,只花了三分钟。 洗澡回房间,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打开书包,摸到一套试题,又摸到四四方方的纸盒。 她送的巧克力奶茶,他没有开封,把它摆在桌上一眼能见的位置。 * 第二天,倪清嘉特意起早了一点,仍早不过陈敬。 她一进教室,陈敬有感应似的抬头,倪清嘉笑了一下,放下书包去小卖部。 她买了一个椰蓉包和一瓶牛奶,这回没给陈敬买东西。 倪清嘉坚信,暧昧的初期阶段不能天天给糖,太过心切会适得其反。 她要温水煮陈敬。 想到这,倪清嘉笑盈盈地嚼着面包,从后门溜进教室。 晃悠两下,陈敬不看她。 倪清嘉咽下嘴里的面包:“你车有没有哪里坏?” 不带称呼,说给特定的人听。 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到教室,她毫不避讳地站在他身后,陈敬莫名有种心虚感。 陈敬扭头:“没有。” 他压根没查。 倪清嘉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哦,那就好。” 班主任在这时进门,倪清嘉慢悠悠回自己座位,装模作样拿出早读的课本。 班主任没催课代表提前早读,说起一个学校的新通知。 下周会有教育局的领导来他们学校,高一高二的所有班级将恢复选修课,今天必须全部选课完毕。 新课程改革要求每所高中都要开设自主选修课程,以培养学生的知识面,拓展兴趣范围。 但大部分学校并没有严格按照规定实行,倪清嘉只在高一第一个学期上过,后来学校为了提高主科成绩,就把选修课暗搓搓取消,全部替换成正课。 听到这个好消息,众人惊喜欢呼:“哇——” 没高兴几秒,被满脸烦躁的班主任凶了回去。因为选修课的开设,班主任又多了一节额外的课…… 早读铃响起,大家读书更起劲,似要掀翻天花板。 倪清嘉也在心底偷乐。 早读到一半,年级长开始广播,和班主任说的是一件事。有的班级消息滞后,闻言立刻传出一阵阵骚动。 班主任咳嗽一声,补充道:“等到你们选课的时候会有人来通知,到五楼的计算机教室,你们之前去过的吧。不要在走廊大喊大叫影响到别的班,让人看了像什么样啊。” 众人嘻嘻哈哈地应声。 倪清嘉班级排在邹骏他们班后面,轮到倪清嘉班的时候正好赶上体育课。 他们在机房外等待,像一群小鸡崽子叽叽喳喳地讨论。 邹骏最早选完出来,找到倪清嘉说:“倪清嘉,跟我一起啊,我选的是什么茶文化。” 倪清嘉:“我看你才茶呢。” 赵宇格他们班全部选完,轮到倪清嘉进去。 邹骏在后面喊:“记住,茶文化啊。” 倪清嘉当没听见,进了机房先抢到陈敬旁边的座位。 输入账号密码,登录选课系统。从上到下扫一眼,没做选择。 倪清嘉光明正大地看陈敬操作。 陈敬听见邹骏对倪清嘉说的话,鼠标在路过“中国茶文化探究”时顿了下,继续往下滑。 倪清嘉灼灼的目光烧在他的耳畔。 一个轻柔的声音道:“陈敬,选啊。” 她的意图好明显,陈敬眼睛在看电脑,脑子在想她的话,草草勾了个“数独的入门与进阶”。 倪清嘉跟着勾选提交,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敬。 班长催促着大家选完后去上体育课,倪清嘉和薛淼淼结伴去操场。 薛淼淼问:“我选了唐诗宋词,你选了什么?” “数独。” “你有病吧。” 倪清嘉哈哈大笑:“你才有病。” “哦,是为了陈敬吧。”薛淼淼八卦地问,“什么进度了?” 倪清嘉不太想说昨晚那个心机得来的拥抱,撇撇嘴:“才三天,你想我有什么进度。” 薛淼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的眼睛 才三天,陈敬居然开始期待晚自习了。 那是他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就好像一场秘密的约会,是陈敬一天最放松也最紧张的时刻。 倪清嘉今天依然留了下来,她没问陈敬题目,拿着晚上的作业到陈敬桌前:“陈敬,真写不完了,能借我抄一下吗?” 陈敬效率、准确率双高,关键是人好说话,一直是同学间抄作业的首选。 陈敬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抄他作业,若是平时他一一句话不说就给了。可面对的是倪清嘉,陈敬有点不愿。 “陈敬……”倪清嘉拖着尾音,可怜巴巴地求他。 “你哪题不会,我可以教你。”陈敬面色不变。 倪清嘉犯懒,根本不想写,没好气地说:“我哪题都不会。” 明显呛人的语气,陈敬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倪清嘉。 倪清嘉遭受到陈敬审视的目光,投降道:“好吧好吧,我自己写……” 嘴上这么说,倪清嘉心里想的是大不了明天早点来找薛淼淼抄。 写了几题,倪清嘉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氛围,回头看看陈敬,没话找话:“陈敬,你近视多少度?” 陈敬笔尖顿住:“三百多。” “哦。”倪清嘉透过镜片观察他的眼睛,忽然起了好奇心,“陈敬,你先别动。” 陈敬抬眸,不明所以。 倪清嘉小心翼翼地捏住陈敬的镜框,陈敬惊得眨了下眼,但仍一动不动。 倪清嘉凝息,缓缓取下他的眼镜。 陈敬被她盯得有些别扭,仿佛摘下眼镜他便衣不蔽体,完整地,赤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陈敬伸手够他的眼镜,倪清嘉不让他碰:“我就看一下。” 陈敬的手停在空气中,局促地垂着。 毫无阻隔,倪清嘉看见一双湖水般澄澈的眼睛,如他的名字一样,沉静。 陈敬眼睛不大,瞳孔偏黑,纯净没有杂色。 从眼头靠后处悄悄开出一条褶皱,宛若一圈浅浅的涟漪。沉稳地敛起锋芒,刚柔并济,和他这个人很像。 倪清嘉惊讶地说:“原来你是内双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单眼皮呢。” “是么,我也不知道。”陈敬低低道,“好了吗。” 倪清嘉把眼镜还他,陈敬松口气,戴上眼镜。 湖水缭绕着一层雾气,如诗如歌。倪清嘉发自内心地称赞:“陈敬,你真好看。” 听清她直白的话,陈敬登时绷紧了身,对于不知如何应对的场面,陈敬通常会保持沉默。 倪清嘉不满道:“又不说话。” 陈敬张了张嘴,仍不知道说什么。 慌忙地抬眼,瞥见她略带埋怨的脸。 秀眉微蹙,翘着樱红的唇,尽显少女的娇憨与可爱。 陈敬移开眼。 安静的刹那,他听见教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渐渐,势头变大。 落进走廊,敲打窗户,噼里啪啦砸响树叶。 这场雨解救了陈敬的窘迫。 他指了指外面,笨拙地转移话题:“下雨了。” 纯澈的嗓音混在雨声中,如同往柠檬汽水里加了块冰。 他的话那么生硬突兀,倪清嘉不由失笑,顺着他说:“嗯,下雨了。” 饶有兴致地补充一句,“你晚上别骑车了,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 陈敬干巴巴“嗯”了声。 倪清嘉转了转眼珠:“陈敬,你有带伞吗?” 泠泠声掩去她的话,陈敬像是没听清,隔了几秒才道:“没。” “那怎么办?” 陈敬想了想:“等雨小一点再走。” “好。”她默认和他一起。 雨中婚礼 陈敬接着做题,倪清嘉放下笔晃悠到走廊。 过了几分钟,她带着凉风进教室:“陈敬,雨小了。” “好。” 倪清嘉走近,看见陈敬的题只写了一半,心里有些小小的负罪感:“你算完吧,不急。” 陈敬合上笔帽:“没关系。” “有关系。”倪清嘉摁住他的手,有点不高兴地说,“让你写就写呗。” 手背被倪清嘉覆住,陈敬弯了弯手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的手好凉。 陈敬点点头。 倪清嘉满意地笑了。 陈敬的余光随着她撤下的手而过,继续做题。 倪清嘉收拾书包的功夫,陈敬写完了。 倪清嘉等着陈敬关门,张口就夸:“陈敬,你解题好帅。” 陈敬干咳一声。 下楼。 黑漆漆的地面积着一个个水坑,在光的反照下映出接连不断的涟漪。 雨声听着小,但落下的水花不小。 陈敬定身,似在思考。 倪清嘉变魔术似的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展颜道:“其实我带了。” 因为走读,倪清嘉常年会在包里备伞,遮阳挡雨都用这把。伞面全黑,伞把上挂了一个小饰品,是她喜欢的卡通人物。 “走啊。”倪清嘉撑开伞,叫发愣的陈敬。 陈敬晃了晃神,倪清嘉拉他到伞下。 她的伞偏小,倪清嘉往陈敬身边靠,陈敬往伞外逃。 “陈敬,淋雨容易感冒。”倪清嘉说。 陈敬不逃了。 陈敬比倪清嘉高,她需要抬手举着伞,风一吹,她跟着颤颤巍巍左摇右晃。 陈敬低声说:“我来吧。” 捏住细长的伞柄,有意避着倪清嘉的手。 倪清嘉松开,转了转酸疼的手腕。 路边各色的招牌灯照着坑坑洼洼的水面,像七彩的星坠入黢黑的长河。 雨滴清脆地落在伞面上,溅起小小的水珠,沿途凝聚,顺着伞扣从倪清嘉身侧掉下。 伞在往她的方向倾斜。 “陈敬。”倪清嘉叫他。 “嗯?” 陈敬懵懵地应了声。 一只软软的手悄然爬上他的腕骨,陈敬没动,头顶的滴答声和他的心跳同步。 视线的尽头腾起一阵茫茫的水雾,雨下大了些。 她发凉的指尖轻触他的手背,掌心握着陈敬的手,将伞摆正。 倪清嘉温声说:“这样就行。” 陈敬骤然不敢看她。 仿佛那倾斜的角度,是他暴露的心事。 哑然之际,又听见她叫他。 “陈敬。”倪清嘉抬眸指了指前面,“借你的胳膊用一用。” 左右都是积聚的小水坑,倪清嘉自然而然地挽住陈敬的手臂。 校服外套下的胳膊不算粗壮,但被她握着,已经僵硬得像块石头。 倪清嘉看了陈敬一眼,笑着捏了捏他:“你健身?” “没有……” “哦,我不太懂。”倪清嘉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这是肌肉么?” 陈敬大脑已经停止思考:“不知道。” 倪清嘉开玩笑说:“陈敬,你怎么好像变蠢了。” 陈敬:“……” 春天是讲究平等的季节,无形中催发万物的情愫。像这场夜雨,千丝万缕,绵绵不绝,逃不开,躲不掉。 “一会儿我把伞留给你,你明天记得带回来还我哦。” “……不用。” “你家远,你拿着。” 陈敬沉默几秒。 “好。” 伞外是辽阔宽广的街道,但有人只贪伞下这份拥挤, 路过一家婚庆店,里面放着《梦中的婚礼》。 明明雨小路平,她的手仍没有松开。 挽着他,像走一场雨幕中的婚礼。 陈敬的胳膊快僵成假肢。 欲擒故纵 陈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肩膀湿了一处,撑开她的伞晾在洗手间,摸到那串吊坠,又把伞转移到厨房旁边的小阳台。 随意将书包放在椅背上,拿出一会儿要看的书。 然后洗头洗澡。 敞开的黑色书包里,静静躺着一把伞。 * 翌日,倪清嘉打着哈欠踩点进门。 刚坐下,瞥见桌边的挂钩上悬着她的伞,折得整整齐齐。 清醒半分,看向教室后方。 陈敬低着头学习。 倪清嘉回头,把伞放回书包。 课间,倪清嘉想找陈敬搭话,被外面一个粗嗓叫住。 倪清嘉的座位在靠近走廊的窗边,她一转头,看见隔壁班的赵宇格扒着铁框蹲在窗沿上,像只便秘的猴子。 “嘿,倪清嘉,放学红酒肉走起啊。” 红酒肉是家烧烤店,他们以前常去那里吃夜宵。 赵宇格的姿势太诡异,倪清嘉嘴角抽搐:“你能不能下来,别把我班窗户整坏了。” 赵宇格猛地往下跳,落地不稳,脚底抽了抽。 “操,老子的脚——” “活该。” 赵宇格单脚站着,从猴子变成独脚鸡。 “你去不去啊。” 倪清嘉冷冷地说:“你是帮邹骏问的吧,你去转告他,我跟他不可能。” 赵宇格和邹骏一个班。倪清嘉和赵宇格是高一同学,她后面才认识邹骏。 说起来,倪清嘉和赵宇格谈过恋爱,不过只有短短一天,甚至可能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他们在外面喝酒上头,都是单身,彼此对视着,赵宇格就稀里糊涂说“要不咱俩试试”,倪清嘉也稀里糊涂“好啊好啊”。 后来各回各家, 一觉醒来,默契地装失忆。 有在场的见证者提起,两人都不承认,觉得丢脸。 赵宇格虽然喜欢倪清嘉漂亮的脸蛋,但倪清嘉从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清纯羞涩的,倪清嘉能面不改色地和他一起看黄片,赵宇格心理接受无能。 当兄弟可以,当女朋友的话他可受不住倪清嘉的作妖。 倪清嘉想法更直接,她脑补假如自己和赵宇格谈恋爱打啵,光是这么想,每个毛孔都在拒绝。 于是两人恢复哥们的相处模式,赵宇格还介绍邹骏给倪清嘉认识,就有了邹骏追倪清嘉的故事。 赵宇格吊儿郎当地笑:“我说,你这么烦他,该不会是心有所属了吧?” 倪清嘉朝他丢橡皮:“关你屁事。” 赵宇格灵敏地躲开,“跟邹骏没关,你去不去。就是咱们高一班的几个兄弟,我们一帮大老爷们没劲,差几个美女。” “差什么?” “美女。” 倪清嘉很受用:“行,给我留个位。” 赵宇格又扒着窗框问:“你知道我每次来找你,都特像什么吗?” 倪清嘉没听懂。 赵宇格晃了晃铁杆,欠嗖嗖地说:“像探监。” 倪清嘉斜眼瞧他,咬牙切齿:“你有病吧赵宇格!” 赵宇格抱头逃跑。 倪清嘉冲他喊:“喂,我橡皮擦。” 赵宇格假装没找到,一脚踩上倪清嘉小猪佩奇样式的橡皮,然后捡起扔向她。 小猪佩奇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落在倪清嘉桌上。 倪清嘉瞅着黑不溜秋的猪头,气得牙痒痒。 放学后,倪清嘉和赵宇格他们去红酒肉吃烧烤。 兵法第十六技:欲擒故纵。 连着跟了陈敬几天,倪清嘉打算晾一晾他。 来的都是以前一起鬼混的同学,倪清嘉很放松,喝了点小酒。 几杯下肚。 看见烧烤店的门外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倪清嘉追了出去。 他的外套被风吹得鼓鼓的,头上是朦胧的云和月。 片刻后。 白色校服逐渐远去,融进漆黑的夜。 远得看不见了,倪清嘉还站在门口。 赵宇格跟出来:“干嘛呢?” 倪清嘉喝过酒,脑子慢半拍,缓了会儿才悠悠道:“看帅哥。” “再不进来你最爱的烤鱿鱼就没了。” 倪清嘉进门,看眼时间。 陈敬比往常早了将近十分钟离开学校。 干点坏事 倪清嘉又晾了陈敬一个周末。 直到周日晚上返校,才重新和陈敬说上话。 晚自习前,倪清嘉看着陈敬拿着水杯出去,装模作样地跟着。 “陈敬。”倪清嘉晃晃自己手中的杯子,“你也去接水啊。” 陈敬快步下楼:“嗯。” “一起啊。” 陈敬没停。 倪清嘉瞅着那道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挑了挑眉。 到了一楼,打水的人很多,倪清嘉挤在陈敬后面。 人堆推搡着,倪清嘉揪住陈敬的校服,陈敬感觉到了,没有说话。 轮到他们,倪清嘉边接水边和陈敬聊天:“陈敬,你有手机吗?” 陈敬简短地回:“怎么。” “我加你QQ了,你通过一下我啊。” 倪清嘉接着说:“你今天不开心?感觉好冷淡哦。” 光顾着说话,热水差点溢出来。陈敬瞥了眼倪清嘉的水杯,伸手帮她按下关闭钮。 陈敬面容平静:“没,我回去加。” 倪清嘉笑了笑。 陈敬提醒她:“杯盖拧紧。” “哦哦。”倪清嘉照做。 回到教室。 陈敬的眉心微不可见地泛起褶皱。 原来他的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他没有要刻意冷淡倪清嘉的意思,他哪有立场啊。 只是陈敬很讨厌在每个晚自习后,忍不住想要猜测倪清嘉会不会留下来的念头。 看见她,会窃喜;看不见,会失落。 那晚陈敬在想,她为什么走了,是因为他不给她抄作业吗。 于是这晚,陈敬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她要抄作业,就给她好了。 “陈敬。” 又是只剩两人的教室。 倪清嘉没走,“你真的每天都会留下来学习啊。” 陈敬点头。 “那我等你一起回家。” “不用……” “我不想一个人回家。”倪清嘉搬了张椅子坐在陈敬旁边,连问题目都懒得装了,撑着下巴看陈敬,“你写你的,不用管我。” 陈敬写错一个数字,低声说:“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回。” 划掉错字,“不用……等我。” 倪清嘉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语调轻缓:“你猜,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 陈敬摇了摇头。 “不猜,还是猜不出?” 陈敬声音沙哑:“不猜。” “也是,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呢。” 陈敬绷着脸,不语。 陈敬严肃的时候看着很冷,下颌线冷,眼睛也冷。 尤其隔着镜片,那双眸一垂下便好似一道无形的屏障,冰锥刺骨的凉意,拒绝周身的一切。 从前是澄澈的湖,此刻是飘雪的海。 倪清嘉全然不惧,视线落在他的唇上。许是今天喝水够多,陈敬的嘴唇没有很干,紧紧抿着,双唇间划出一条锋利的线。 倔强得可爱。 倪清嘉眼波微动,起了坏心思。 “陈敬。” 陈敬解完一题准备翻页,右手被倪清嘉轻轻按住。 她的力道很小,羽毛一样挠着他,手指弯了弯,蹭过他的指骨。 陈敬没有抽回,想说话,转过头瞥见她晶亮的瞳孔,喉结一滚,又将话吞了回去。 “你怎么这么乖。”倪清嘉凑近几分,取走他的笔,手指暧昧地一根根扣进他的指缝。 扣到第三根,陈敬缩了缩手,倪清嘉不让他动,附在他耳边问:“想不想干点坏事?” 陈敬压着嗓道:“倪清嘉。” 他出声的本意是制止倪清嘉,可倪清嘉变本加厉,攀着他的胳膊站起身。 她的椅子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巨响,陈敬的心脏跟着响。 倪清嘉的膝盖抵开陈敬的腿,双臂环着他的颈,巧笑嫣然:“叫我干嘛?” 陈敬像被她圈在怀里,呼吸一滞,完全想不到她会这么大胆,错乱地抬头。光影对她有过分的眷顾,倪清嘉浸在暗处的脸,仍旧美得如同浓烈的罂粟,连发丝亦染着醉人的光晕。 后颈的丝丝麻意电流般穿过陈敬的百骸,陈敬艰难地开口:“别这样,你先坐下。” 倪清嘉“哦”了一声,岔开腿毫不客气地坐在陈敬身上。 陈敬错愕:“不是……” 倪清嘉眨眨眼,无辜地问:“然后呢?” 然后? 然后陈敬快死了。 玩个游戏 这个姿势,太危险了。 她的双腿压着他的腿根,那种紧密真实的触感,牢牢控制了陈敬的心弦。她稍一动作,就会牵动他全身。 倪清嘉的手流连在陈敬的颈边,她似乎格外喜欢陈敬的脖颈,拇指轻飘飘掠过那块突起的骨头。 红晕从耳根蔓延到整个颈部,陈敬低着眼,尾音颤抖:“别这样,求你了。” 倪清嘉笑了,轻声道:“你早知道我对你有想法,是不是?” “可你也没有推开我。” “陈敬,你心思也不纯。” 倪清嘉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生脸红起来会这么好看,他的身体在发烫,那双向来冷静自持的眼蒙上一层云霞,冻结成冰的湖天崩地裂。 陈敬无法反驳。 他卑劣的内心从来是向往她的,在她还不曾靠近的时候,就在梦里渴求过那轮天上的月,众星捧的月。 倪清嘉的指尖似野蛮生长的藤蔓缠绕着陈敬,缠得陈敬喘不过气。 从上至下,由里到外,就算她要缠住怦怦跳动的心脏,陈敬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承受着她的重量,动弹不得。 “又不说话,你总不说话。” 倪清嘉气息近在咫尺,热得似要把陈敬点燃。 “因为我成绩不好,你和我没有共同语言么,为什么你和他们这么有话聊。” 陈敬动了动唇,低低发出一节字音:“没……” “那你为什么对着李妍笑?” 陈敬听不懂。 满怀的馨香迷乱了他的思绪,陈敬连头都不敢抬。 “陈敬,看着我。”倪清嘉调整下坐姿。 校裤相贴,细细摩擦出微响,陈敬投来的目光中带着痛苦。 “一直当好学生不累吗?”倪清嘉摸到陈敬锐利的下颌线,指腹有意无意刮过他的唇角,笑眼盈盈,“陪我玩个游戏怎么样。” 游戏…… 游戏么。 陈敬骤然弯了脊背,磕在冷硬的木椅上,双手颓然垂着,怕冒犯到她,他从头到尾一动也没动过。 迎上倪清嘉调笑的眼,陈敬又止不住聚焦于那张娇俏的唇,饱满粉嫩,吐着诱人的热息。 只要低头,就能触到。 她突然接近,突然远离,她是游戏的掌控者。可陈敬的心跟着七上八下,被她揪在手里,不知何时会丢弃。 陈敬眉骨微沉,染上深深的郁色。 这不是他想要的。 陈敬阖上眼。 倪清嘉以为陈敬默认了。 低头靠近,陈敬身上的气味很干净,如秋天彻凉的雨。 摸上他的脸颊,好热。 却犹然,是苦苦挣扎的神色。 倪清嘉懒得细想,徐徐送上诱人的软唇。陈敬似是感知到她的举措,呼吸倏然紧促,眉宇间覆上阴霾。 猛一睁眼,他们之间只剩毫厘的距离。 那不是蜜糖,那是砒霜。 那不是他的幸运,那是她的陷阱。 陈敬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抵挡心底的欲望。 千钧一发之际,陈敬推开了倪清嘉。 臭正经男 “嘶——” 陈敬力气很大,倪清嘉后腰直撞上他的书桌,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听见她的呻吟,陈敬慌了。他只是想躲她的吻,下意识便那么做,没想伤到她。 “我……” “你好样的。”倪清嘉截断他的话,脸色很难看,她这辈子没被第二个人这么推过,还是在这种时候。 所有情丝骤然断裂,斩成细碎的粉末,炸出烈烈的火星。 带着难堪的怒意,倪清嘉一字一句道:“陈敬,如你所愿,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语毕,倪清嘉气冲冲走出教室。 陈敬连忙追出去,“我不是故意的……” 倪清嘉头也不回地吼道:“滚,别跟着我!” 教室里照出的灯光将陈敬的脸映得煞白,他停住脚步,无措地看着倪清嘉消失在楼梯角。 倪清嘉下了楼,越想越气。 虽然是她耍流氓在先,但是按倪清嘉的理论,陈敬再怎么样也不该推她,至少,不能这么大力。 倪清嘉单手揉着后腰,嘴里骂了陈敬几句,悄悄回头,连个陈敬的影子都没有。 心里更气。 她说别跟,他就真的不跟了啊。 死直男,臭正经,活该没有女朋友。 倪清嘉恶狠狠地想,总有一天会让陈敬求着她吻他。 虽然说了那样的话,但她真的会放过陈敬吗,答案是不可能。 女人的征服欲有时比男人更强。 尤其是倪清嘉这种在感情里任性惯了的人,遇上难啃的骨头,反而愈发来劲。 何况,那可是陈敬诶。 出校门,走过一个路口,倪清嘉瞅见骑着车匆匆跟来的陈敬。 头一撇,嘴一撅,假装没看见。 陈敬见到人立刻下车,头发湿了一片,被风吹散开,向后立着。 “倪清嘉。” 他低喘着气,声音很好听。 倪清嘉耳朵一动,抱着手臂仍不回头。 “对不起。” 陈敬道了歉。 明明这件事的源头错在倪清嘉,可他对她的容忍远超于错误本身,陈敬已然把自己摆在下位,注定他要在倪清嘉身上尝遍苦头。 倪清嘉气消一些,面上过不去,毕竟那一推,把她的自尊心推碎了。 倪清嘉大步流星,冷声道:“都说了,别跟着我。” 陈敬再次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又绕回这个问题。 倪清嘉恨不得在脑子里删了那个画面。 惊讶愤怒过后,她觉得好丢人。 从来都是别人追她,不怀好意地想和她做亲密的事,她唯一起兴致主动勾人,也就这么一次。 即便方式生猛了些,但倪清嘉断然不会承认这有什么不对。 倪清嘉愤愤地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后头没声了。 只有自行车链条叮铃转动。 一直僵持到倪清嘉快到家,倪清嘉装作不经意转头,陈敬还在,和她撞上眼神又慌张闪躲。 陈敬应该是跑着出教学楼的,一边的衣领向里翻着,走了一路都没察觉。 倪清嘉强迫症犯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吼他:“你领子!” 陈敬发懵:“什么?” 倪清嘉皱着脸大步上前,重重地拽下他的领子,跺了跺脚:“烦死你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直冲冲回了家。 - 好像百收+70珠 能上新书榜 臭不要脸地求一求珠珠 |ω?) 免费的珠珠和留言可以让作者开心好几天(●—●) 盯裆猫猫 崭新的一周,他们要开始上选修课了。 邹骏眼睁睁看着倪清嘉路过茶文化的教室,径直走上五楼。 倪清嘉找到教室,一眼注意到最后一排的陈敬。有了昨晚那一遭,倪清嘉倒省得伪装,也不用找借口和他搞什么偶遇,反正她的心思已经摆在明面上。 “我要坐里面。”倪清嘉直接说。 陈敬站起身,让倪清嘉进去。 倪清嘉挨着窗,转头就是校园的春色。天高云淡,和风送暖,一棵银杏树快和教学楼比肩,枝桠冒出层迭新绿,葱郁中露出无垠的蓝天。 “位置选得不错。”倪清嘉这样评价,然后蛮不讲理地说,“以后这课你帮我占位置吧。” 陈敬默不作声。 “又哑巴了。” 陈敬闷声道:“我不是哑巴。” 他的反应有点可爱,倪清嘉差点乐出声,想到两人昨晚还闹得不愉快,立马憋了回去。 板着脸,冷不丁刺他一句:“也是哦,哑巴怎么能给女同学讲题。” 陈敬埋头写作业,不跟倪清嘉对话。 选修课大家都上得随便,像倪清嘉带个人就来了,连只笔都没有。还有人带的是课外书,唯有陈敬最奇葩,来这写作业。 过了几分钟老师开始上课,陈敬暂时停笔。老师先介绍数独的历史,接着展示例题,介绍各种解法。 满屏的数字宫格,没几分钟,倪清嘉困到打哈欠,眼泪直往外冒。 侧头瞄陈敬,他正抬手扶眼镜,拇指一推,细细的镜框动了动,稳稳架在高挺的鼻梁骨上。 老师给每个人发了纸质数独题,倪清嘉看也没看,丢给陈敬。陈敬一边听课,一边已经填了大半张。 不得不说,陈敬专注的模样很迷人。尤其是他垂着眼,睫羽会落下弧形的浅影,眼皮上潜藏的褶皱舒展着,宛若清新的嫩叶。 他解题从不会有面部波动,云淡风轻中写下数字,不自喜,也不自疑。在擅长的领域里,陈敬是发光的。 倪清嘉偏看不惯他这认真的劲儿,她这么大一个活人坐在旁边,还不如几个数字来的有吸引力? 倪清嘉趴在桌上,低低哼了一声,又娇又媚,像无辜受伤的小可怜。陈敬听见,笔尖差点划破题纸,忍着不去看她。 “陈敬。”倪清嘉右手爬上陈敬的大腿,陈敬颤了颤,按住她乱窜的手。 倪清嘉瘪着嘴,委委屈屈地说:“我腰疼。” “你弄的,你就不管管我吗?” 被陈敬扣住的手挠了挠陈敬的校裤,陈敬终于看过来。 趁他松懈分神之时,倪清嘉反客为主握住陈敬的手,陈敬要松开,倪清嘉牢牢抓住不放。 老师在PPT上展示新例题,难度比方才略高,底下同学稀稀拉拉地应声。陈敬抬眸,心里给出答案,可他解得了数独,解不开她的手。 陈敬压着声:“别闹了。” 一说出口,喉咙又梗住。 他无可奈何的语调,太不妥。 听着好像,打情骂俏。 倪清嘉没感觉不妥,手指勾进陈敬的指缝。 这回陈敬下定决心,眼也不眨地躲开,右手还能在桌面上一丝不苟地解题。 手心空落落,倪清嘉眉头轻挑,无声摸上陈敬的校裤。春季校裤不厚,她能感受到布料下陈敬大腿紧绷。 再往想深处探,腕部被轻易拿捏住,倪清嘉挣了挣,对上陈敬严肃的目光。 “倪清嘉。” 这一句带了警告的意味。 倪清嘉才不怕陈敬,故意盯着陈敬两腿之间,想看看会不会显出那物的形状。 摸不着,还不能看么。 陈敬注意到她眼神的方向,瞳孔猛地一沉,不自觉扣紧掌中那只乱蹭的手,如同关闭地牢的笼门,生怕她为非作歹。 手被他捏得有点疼,倪清嘉发觉陈敬的紧张,但她不说,对着他啧啧叹气。惋惜他们学校校服太宽松,什么也看不出来。 然而这声叹气在陈敬听来意味不明,陈敬骤然烫了脸。羞愤之余,迟钝地察觉到拇指下的肌肤纤细滑嫩,她的手柔若无骨,正听话地被他攥在掌心。 意识到这点,陈敬的想法是放开,可又怕她乱来。 矛盾中纠结,听见倪清嘉说: “你这样抓着我,是什么意思?” “喜欢我?” 陈敬一僵,默默放开。 倪清嘉重新掌握主动权,调侃道:“第一次握女孩子手啊?都出汗了。” 陈敬说不过她,把手收进校服口袋,一心二用,填上最后几个空格。 写到最后,发现前面有个数字重复使用,他粗心大意没有发现,现下必须推翻重来。 一子错,全盘皆落索。 陈敬输得好彻底。 他很清醒 陈敬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倪清嘉的呢。 追根溯源,可以从分班后的第一天说起。 彼时他考试失利,郁闷了好几天。新班级里没有老同学,陈敬对谁都是礼貌冷淡的模样。 换到高二的新教室,班主任号召众人大扫除,陈敬负责提水倒水,擦擦窗户。有一块玻璃在教室门框上方,擦窗户的队伍里只有陈敬个最高,他只好揽下这活,踩着椅子上去。 闷头擦到一半,感觉有人扶住了他的椅子,陈敬低眸,一个女生仰着脖子看他。 “你鞋底有水,会滑。” 她这么解释。 陈敬“哦”了一声,继续擦。那块玻璃饱经灰尘,估计八百年没人碰过,抹布顿时黑得像块碳。 陈敬抽了抽嘴角,准备去洗抹布。 女生看见他垂下的手,主动说:“给我吧,你上来下来怪麻烦的。” 说完,非常自然地拿走陈敬手里的脏抹布,用陈敬先前提的水搓洗。 她挽着袖子,露出一节细嫩的手臂,弯着腰,低着头,马尾从一侧垂下,白皙的后颈若隐若现。 陈敬对倪清嘉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场景。 倪清嘉洗完交给陈敬,陈敬低声道谢,继续擦剩余部分。 全程不到五分钟,两人的交流不超过三句,可陈敬就是记住了她。 她人缘很好,第一天就交到新了朋友,还有外班的人来找她,和她打打闹闹。 从别人口中,陈敬听到她的名字。 倪清嘉。 写起来好多横竖,跟她人一样横冲直撞,明艳得过分。 大概过了一星期,陈敬才知道,大扫除那天来找她的人中有一个是她男朋友。 陈敬看见那个男生送她回家,他们在路边接吻。 陈敬骑车路过,没有回头。 他那时没什么想法,一个漂亮的女生谈恋爱,和他有什么关系。 再一次说上话是在第一次月考后,陈敬的成绩名列前茅,瞬间成为全班焦点。 倪清嘉跑来笑盈盈地和他拉近关系:“学霸学霸,我叫倪清嘉,以后请多关照。” 陈敬当然清楚,她说的关照,是指关照她的作业。 陈敬当时非常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应,没有拒绝。 他竟然隐隐有些期待她会借此来找他。不过她没有,倪清嘉嘴上这么说,却从来没有抄过他的一手作业,只有间接地通过第三人收到过他的答案。 没过多久,倪清嘉和那个男生分手了。 那个男生似是不愿,来他们班找她,挽留她,倪清嘉潇洒转头换了另一个男朋友。 这个男朋友对她不好,陈敬从没看见过他送她回家。唯一一次遇到,是在他们分手那天。 吵得很凶,男生把倪清嘉甩在十字路口就跑了,倪清嘉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 陈敬在等红绿灯,没忍住,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她的头埋在胳膊里,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前男友,骂了他几句。 陈敬没吭声,走了。 陈敬想,他还是更喜欢看她笑。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倪清嘉没再谈恋爱,也可能谈了,但是太模糊短暂,陈敬没有碰到。 陈敬依旧很少和她说话,他们是最普通的同学关系。 陈敬有时会梦见她,她哭,她笑,她和别人接吻。 直到有一天,梦里,她的接吻对象成了他。 陈敬知道,自己不对劲了。 他觉得自己很变态,偷偷观察她那么久,是不是一开始,他就在觊觎别人的女朋友。 也许从第一天倪清嘉扶住他椅子那刻起,就有一根无形的绳把他栓在她身上,他的眼睛总要随着她走。 看她身边的人走走停停,他恍恍惚惚,痴心妄想。 说不清楚是在哪一件事中真正喜欢上她的,可能留意她,成了一种习惯,渐渐化为心底难以表达的情感。 倪清嘉找上他的时候,陈敬以为是自己暴露了什么,后来发现,他成了她的下一个目标。 倪清嘉送他的奶茶,陈敬经常见她喝,于是曾偷偷买过,想尝尝她喜欢的味道。最后皱着眉喝完,甜到发苦。他口淡,和她的喜好全然不同。 那盒巧克力奶茶被他放在抽屉里,那节课他犯病一样每隔几分钟要摸一次,似在确认有没有冷掉。 喜欢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陈敬一度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在脑子中臆想出来的完美倪清嘉。可陈敬知道倪清嘉的好,也看到倪清嘉的坏,他仍旧统统接受,说不出缘由,道不清想法。 感情本来就没有答案,陈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他清醒地,喜欢倪清嘉。 别吊着我 晚上,陈敬上完厕所回来,教室关着门,漆黑一片。 许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同学熄了灯,陈敬想到放学后倪清嘉决绝走掉的背影,说不上轻松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门锁着,陈敬从后门进。 推门欲开灯,从身后窜出一个人影,打掉他的手,重重地扑向他。 陈敬连连后退,哐当一声响,撞到结实的门板上。 压着他的力量不算大,但贴得紧。陈敬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倪清嘉双手胡乱抱着陈敬的腰,下巴抵在陈敬的肩上,有意无意顶他一下。 “倪清嘉?” 陈敬狼狈地歪过头,她的发丝蹭在他的耳畔,痒痒的,还很香。随着她的靠近,陈敬能感受到一团软肉挤压着他的身体,海绵一样,隔着校服上下波动。 这都不算什么,迫使陈敬想要逃跑的是他们靠拢在一起的下半身。 飘渺的校服窸窸窣窣的响动,柔软的腰肢若即若离,碰到他坚硬的腹部,恶作剧般蹭过包裹在中间的私密物。 太要命了。 陈敬头皮发麻,几乎当即要有反应,死死靠着门,想躲她远一点。 抬手,按在倪清嘉的肩上,正要发力,耳边被她吹了一口气,陈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见近在咫尺的软语:“不是每次你推开我,我都会自己回来。陈敬,你想清楚了。” 倪清嘉的声音柔柔的,气息洒在陈敬后颈,陈敬顿然僵住。他想快速衡量其中利弊,然而脑子已经不能正常思考,竟然想不出一条弊端。 双臂无助地垂下。 陈敬低声说:“倪清嘉,我不想和你玩游戏……” 他不想妥协。 “为什么?” 陈敬垂下头,语调苦涩:“我玩不过你。” 倪清嘉笑了一声,“你讨厌我?” “没……” “那你喜欢我?” 陈敬不答。 倪清嘉自顾自说着:“我觉得你好像挺喜欢我的。” 右手悄悄地流连到下面,托住鼓囊囊的那团,软趴趴的物体立刻蓬勃生长,倪清嘉笑音清脆:“不然……” “它为什么这么硬?” 陈敬闷哼一声,他控制不住,要在倪清嘉手心里胀大。 身体的反应令他难堪,想要推开作恶的她。可倪清嘉骤然握住那根向上翘起的柱状物,虽隔了两层布料,倪清嘉依然能找到圆圆的头部,借着裤子凸出的轮廓,由上至下细细描绘他的轮廓。 “别……” 倪清嘉若是抬头,会看见黑暗中陈敬隐忍的神色,眼睫轻颤,青筋暴起。 那样脆弱,又那样性感。 “别什么?”倪清嘉明知故问,“别松开,还是别摸你?” 陈敬想说话,倪清嘉倏地揉了几下,指甲刮蹭过柱身,有布料的缓冲,不会很疼,反而愈加刺激到陈敬。 陈敬怕发出奇怪的音节,紧闭上嘴,颓然卸下力气。 夜晚的空气很冷,她的手很暖。 背后的门很硬,她的身体很软。 他没法推她。 陈敬摸过倪清嘉的手,格外柔软,很不听话,只有被他攥着才会不动。 此时却乖巧地抓着他炙热的命根,知道他不好受,收得更紧。 她这哪是乖巧…… 她是故意折磨。 陈敬下面硬到爆炸,可他又不能做什么,调整呼吸,眼眸低敛:“你别吊着我……” 教室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依稀有泠泠的月光从走廊外面投射进来,由窗户上的铁栏杆划分成一道道形状,宛若一幅嶙峋破碎的画。 陈敬全身在发热,说出的话也是热的。 卑微又热切。 “我哪有。”倪清嘉缓缓动了动,满意地听到陈敬的低喘,跟那天一样好听。“我追你那么认真,而且也给了你选择,我态度多明确啊。” 倪清嘉靠在陈敬肩上,任谁路过看见都只会以为是对放学缠绵的小情侣。然在看不见的两腿中间,倪清嘉把陈敬的那根东西搓得又硬又烫。 “是你,陈敬,你搞得我很烦。”倪清嘉狠狠按压鼓鼓的龟头,陈敬难耐地出声,抓她的手腕,倪清嘉换另一只手弄他,“你惹我不高兴了,我当然要闹你。” 陈敬被倪清嘉这么一偷袭,差点交代出去,死死咬住牙,扣住倪清嘉的双手,近乎求饶的语气:“我说了,我不和你玩游戏……” 倪清嘉轻飘飘“哦”了一声。 “那谈恋爱,要不要?” 摸射陈敬 她说得好平常,像是问陈敬这道题怎么做一样。 陈敬哽住,不小心又让她的手跑了出去。 倪清嘉再次握住他的滚烫,隐隐约约摸到里面濡湿的一片,哼笑道:“明明喜欢,还要拒绝?” “你不是想开灯吗,要不要开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那么硬,裤子要被你顶破了哦,陈敬。” 不用开灯,陈敬也知晓自己的情况。 他真的想射了。 她的手摸得好舒服,只是力气有点小。陈敬想顶她,可道德说那样不对。 陈敬又闻到倪清嘉身上的香味,或者说那阵香味没有离开过,团团包围着他,像她的手,牢牢裹住他。 陈敬快被她迷晕脑袋。 有人说黄昏是逢魔之时,为什么此时是黑夜,陈敬还是逢了魔。 逢上自己的心魔。 鼻尖冒了一层汗,眼镜快要起雾。 这都不重要。 陈敬艰难地问出最在意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倪清嘉答得很快:“因为我喜欢你啊。” 陈敬没有因为她的话感到任何喜悦,陈敬只有难受。 身体,心脏,通通都难受。 倪清嘉套弄的频率更快,陈敬抑制不住地喘气,嗓音沙哑得厉害,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哭腔,问她:“你在玩我吗?” 倪清嘉怎么也不帮陈敬弄到极点。按下翘立的肉棍,夹在两股间,双腿紧紧并拢,磨了陈敬几下,甜甜地说:“是啊,我在玩小阿敬。” 她的动作,很像性交。 陈敬彻底受不了,认命地低头,借倪清嘉的腿纾解下身,那里肿胀到要让他发狂。 摇摇欲坠的理智,终究跌入幽谷。 陈敬拼命抵进她的深处,如何磨,如何蹭,都不及倪清嘉弄得舒服。 “谈……我和你谈。”欲望支配着他,陈敬听见自己说,“帮帮我。” 邪念赤裸地铺展开,陌生的不像他。 陈敬感觉自己走入一片沼泽,无数温暖吞没他,甜蜜围裹他。明知这是禁地,他甘愿下陷,甘愿沉沦。 陈敬甚至想,如果有一天倪清嘉偷摘了伊甸园的苹果给他,他也会清洗干净,然后把最甜的部分留给她。 陈敬真的疯了。 口水咽了又咽,嗓子干到不行,来来回回仅有两个字:“帮我……” “早说嘛。” 倪清嘉骄傲地占据上风,贴心询问陈敬:“要我用手,还是,夹住你?” 等了几秒,没有回答。 “说话呀。” 陈敬终于出声:“手……” 倪清嘉如他所愿缠绕住硬物,还是不伸进去,就在外面摸着,另一只手牵着陈敬放在自己身后。 “陈敬,抱着我。” 陈敬双手抱住倪清嘉的腰,黑色的头颅埋在倪清嘉颈边,一呼吸就有热气升腾,眼镜冒上水汽,他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越发明显感知身体的变化。 那双灵活的手上下撸动着他,陈敬所有的注意力汇聚于胯间,合上眼,锁着眉,呼吸随着倪清嘉的动作一点点变重。 “有没有人说过你声音很好听。”倪清嘉喃喃道,“我都被你喘湿了。” 陈敬一愣,压抑着不肯出声。 倪清嘉蓦地用力撸了十几下,另一手揉搓下面的肉球,陈敬闷闷地从鼻腔里哼出气。 她知道陈敬快到了,故意堵住头部。 “叫出来。”倪清嘉亦动了情,音色妩媚。 陈敬打死不作声。 倪清嘉不松手,不听到不罢休。 她换了另一种方式,嗲声嗲气,娇慵轻语道:“阿敬,我想听。” 颈边的脑袋动了动,陈敬颤抖着在她耳边喘息,极致克制,可已是他最大程度的释放。 倪清嘉心跳漏了半拍。 天知道陈敬此时有多么性感。 她忽然庆幸陈敬是个少言的人,才显得他每一声低吟都那么珍贵。而且,这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专属声音。 倪清嘉手上乱了动作,仅记得堵了他很久,怕他憋坏,浑浑地松开,摩挲两下,对陈敬来说已经足够。 陈敬环抱着倪清嘉的后腰,沉沉叫了出来。 无尽找不到出口的酥痒迸发着,化成舒爽的快意。如同一场酝酿已久的大雨,倾盆而下,淋湿每个角落。 他射得痛快。 “嗯……阿敬,你捏到我后面的淤青了,疼。”倪清嘉摸了下陈敬的后脑勺,他箍着她腰的力道好重。 仅存的理性叫陈敬松手,但他又不愿完全放开,小心翼翼搭在倪清嘉的腰侧。偏过头,吻倪清嘉的发。 倪清嘉发觉肩上的脑袋轻轻发抖,耳边传来抽搭的震动,如电流般细微按摩她的鼓膜。 想推开他看个究竟,陈敬不肯,强硬抱着倪清嘉,不让分开。 “喂,你这是爽的?” 陈敬恢复一语不发的状态。 “陈敬,别告诉我你在哭。” “没。” 话音刚落,吸了吸鼻子。 “你……”倪清嘉要被陈敬可爱晕,“你哭什么?” “没哭。” 这一声倒很正常。 倪清嘉不信:“哦,那你让我看看。” 陈敬不说话。 倪清嘉笃定:“你就是哭了。” “没有。”陈敬闭眼,沉溺绵绵的高潮余韵,轻声道,“让我抱一下。” - 这篇文真的没啥剧情 就是高中小情侣的纯情amp;涩情日常 那你亲我 陈敬轻声道:“让我抱一下。” “行。” 倪清嘉懒懒靠在陈敬怀里,自卖自夸道:“跟我谈恋爱很好的,陈敬,你肯定不亏。” “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你要是怕老师发现,我们可以偷偷交往。”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前和你说好,我喜欢一个人坚持不了多久,要是哪一天和你提了分手,你必须答应。” “同样的,如果你先提,我也不会缠着你。” 陈敬静静听完。 和他想得差不多。 也比他想得要好。 起码她说这些话时,是认真的。 陈敬说:“我知道了。” “所以现在,我的男朋友,可以开灯了吗?” “不可以。” 倪清嘉笑说:“那你要不要擦一下,裤子好湿哦。” 其实倪清嘉也好不到哪里去,内裤早已泛滥成灾,湿答答贴着她。不过倪清嘉不是很在意,她享受着因为陈敬而溢出更多液体,这种湿热会让她更喜欢陈敬。 陈敬接过倪清嘉递来的一包餐巾纸,窘迫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我去厕所弄……” “好。” “你别走。” “好。”倪清嘉赶走粘人的新男朋友,“去吧,我就在教室等你。” 见他不动,她又问:“还是你想我跟你一起?” “没……” 陈敬走了。 倪清嘉摸了摸发烫的脸,坐在陈敬的位置上,等陈敬,心里想着陈敬。 这个新男朋友目前为止她十分满意,起码她之前和薛淼淼说的那几条,干净清爽,瘦瘦高高,他全都符合,甚至超标。 而且陈敬脾气真是一顶一的好,她这样捉弄他,他都没说过一句重话,还全程不敢主动碰她。倪清嘉想象到以后吵架,陈敬哑口无言,而她胜券在握。 几乎想笑出声。 陈敬很快回来,他好像洗了把脸,发梢微湿,挂着滴水珠,在月华下反射出晶莹的碎光。 倪清嘉看了看教室后头的钟:“陈敬,要到点了,再不走校门关了。” 陈敬第一次忘记时间,随意收了几本书,“走吧。” 倪清嘉什么也不带,先一步出门,催促:“男朋友,快一点。” 陈敬锁了门跟上。 “骑车不?” 陈敬摇头。 倪清嘉看看他的裤子,笑了笑,牵住陈敬的手,光明正大拉着他跑了起来。 跑出学校,跑到街道,依旧不停下。 陈敬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那一天晚上,他追着她跑。 她在前,他在后。 现在,她牵着他跑。 他们肩并着肩。 路灯照在行道树上,投下斑驳细碎的光影,如漫天繁星落到了地上,待他们奔跑过,又落在他们身上,似是祈愿的萤火虫为美好的人们祝福。 今晚本无风,偏偏有速度和空气的碰撞,吹得倪清嘉头发飘扬。有几缕蹭到了陈敬的脖子上,挠得他心头发痒,仍不肯拂去。 他们在红绿灯前停下,倪清嘉小喘着问:“你会怪我吗?” “什么?” 倪清嘉又问了一遍:“你会不会怪我。” 陈敬说:“不会。” “为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倪清嘉问出后又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 他要是不喜欢,大可以推开她无数次。一个自律的好学生是不会被无关紧要的人耽搁影响的。所以,她肯定特别重要。倪清嘉喜滋滋地想。 内敛的性格让陈敬说不出口,倪清嘉也没指望陈敬能说出什么动人的情话。 “算了,你不用回答。”倪清嘉仰起脸,唇角翘起,“陈敬,你亲我一下吧。” - 今天三更 补百珠和200收的加更 另 这篇文个别章节会收费 大概前48小时免费 后面按30/千字收 追连载的宝记得及时看 陈敬的吻 倪清嘉是标准的瓜子脸,一双眼又灵又媚。其他五官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属于单看漂亮,组合在一起更精致的那种。个子不高,但比例极好,皮肤白净透彻,在人群里很容易让人一眼看到。 陈敬和她对视,几次都想闪开眼。 倪清嘉用了幼稚的激将法:“陈敬,亲我啊,你不敢吗?” 唇瓣一张一合,宛若粉樱初绽。 陈敬喉结一滚,他的确不敢。 不敢想。 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会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陈敬,亲我。 曾经梦里的画面,竟然成为现实。 倪清嘉耐心地给陈敬时间,主动搂着陈敬撒娇:“男朋友,要亲亲。” 陈敬捧起倪清嘉的脸,拇指在她的脸蛋上徘徊,盯着那张莹润的唇看了许久。 倪清嘉等了又等,听见陈敬慎重地问:“可以亲么。” 当即想笑,她的男朋友好纯。 倪清嘉莞尔:“当然。” 得到回答,陈敬低头慢慢靠近,他看见倪清嘉闭上了眼,于是他也闭眼。 两唇相触。 心灵在战栗,时间仿佛停止流动。 陈敬贴了一会儿,轻轻吮吸着倪清嘉,她的唇极甜,跟蜂蜜布丁似的,香香软软。陈敬动作很小,像是小时候总要把最喜欢吃的菜留到最后,不舍得一下尝完整,他想一点点细细品味。 倪清嘉始终没有动,陈敬洗过脸,所以唇是凉的,好似一片雪花逐渐融化,凉意向四周蔓延,这过程中带点酥麻,最后化成一滩水,没多久升温成热气。 倪清嘉能感受到陈敬是第一次接吻。但他并不急躁,即便发热,也是慢慢的,温柔的。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她脸颊边,不乱摸乱碰。 这让倪清嘉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着。 陈敬吻技生涩,倪清嘉却格外喜欢他的青涩,他的青涩好让她心动,这是她体会过最真挚的吻。 渐渐,倪清嘉开始回应。 陈敬的唇薄厚适中,味道干净,亲起来很舒服。倪清嘉勾着陈敬的脖子,一下下加深这个吻。 陈敬的细致让她的心也沉了下来。 夜晚街道安静,偶有几声汽笛,混在他们的心跳声中,听不大清。不远处有一家水果店,点着通亮的白炽灯,些许晃眼,他们看不见。 老板准备打烊,出门看见穿着校服接吻的少男少女,忽然顿住脚步,眼里流出羡慕,她也好怀念青春时光。 吻到后面,倪清嘉动情抚摸陈敬的耳朵,碰到了他的镜框。 眼镜打到倪清嘉的鼻梁,吻被迫中断。 时间不长也不短,中断得恰到好处。 陈敬睁眼,扶了下眼镜。 倪清嘉舔舔嘴唇,回味一下。 “走吧。” 陈敬:“嗯。” 倪清嘉自然地牵起陈敬的手,陈敬有些不适应,扭头假装看向马路。 掌心热得像要灼烧她的皮肤,微微出汗,怕她嫌弃,以让她走内道的名义换只手牵,总算不流汗。 这条路不长,一个人走甚是无聊,两个人好像一会儿就走到头。 倪清嘉先到家,有点不愿分开,提议:“陈敬,再亲一次吧。” 陈敬:“好。” 倪清嘉:“可以摘眼镜吗?” 陈敬点头。 倪清嘉捏着陈敬的镜框,折迭收在手里,低语:“要舌吻。” 陈敬红了脸,他刚刚一直没敢伸。 “……好。” 倪清嘉拉他的手置于自己腰间,“放这里就行,或者你想放别的地方也可以。” 她后一句话别有深意,陈敬禁不起她撩,堵住倪清嘉的唇。 这次有点心急,不是很顺利,牙齿快和倪清嘉打架。 倪清嘉咬陈敬的嘴唇,陈敬委屈地放开她。 “笨蛋,要这样亲。” 倪清嘉踮脚主动引导,软舌探入陈敬的齿关,触到他的舌尖,故意躲开,轻挑陈敬的上颚,然后退了出去。 陈敬终于大胆地追上她,和她厮磨交缠。 手上加重力道,将倪清嘉搂向他的胸膛。 倪清嘉轻轻“嗯”了一声,陈敬受到鼓励,吻得更投入。 月色朦胧,人影迷离。 - 开文前预设写一个小狐狸精女主 回头一看这不是甜妹么 甜妹万岁 (((*°▽°*)八(*°▽°*)))? 晚安男朋友 倪清嘉到家,第一件事情是给陈敬改备注。 做同学这么久,她前几天才加上陈敬的社交软件,到现在一句也没聊过。 倪清嘉不热衷网聊,她喜欢直接见面,能看见对方的表情。而隔着手机屏幕,总认为少了点什么。 如果对方是陈敬,倪清嘉还是有兴趣和他聊一聊。 倪清嘉找到列表的“CJ”,点击添加备注,输入“男朋友”,完成。 接着进入聊天对话框。 “到家了吗?” 略微生硬,倪清嘉加个可爱的表情包。 等了几分钟,耐心耗光,直接拨打语音通话。 这头陈敬在刷题,听到铃声以为是骚扰电话,看见头像怔了几秒,接起。 “喂?” 倪清嘉气势汹汹地质问:“陈敬,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陈敬切出去看消息,解释:“在做题,没看手机。” “哦,我打扰到你了。”倪清嘉毫无愧疚,“完了,那我们铁定很快分手,和好学生谈恋爱真麻烦啊。” 陈敬低低说:“不麻烦的……” “我这么和你聊天,你能写得下去吗?” “能。” “行,我去洗澡了。”倪清嘉语气带笑,一字一顿,“不,准,挂。” 陈敬耳根一紧。 没多久,电话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陈敬把手机放到一边,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她正在做的事。 提笔看题,慢慢进入学习状态。 突然,水滴声里夹杂着倪清嘉的声音。 “陈敬,你在吗?” 陈敬:“嗯。” “我要抹沐浴露了哦,我妈新买的,柠檬味。” 短暂的安静。 “好香,下次给你闻闻,你一定喜欢。” “陈敬,人呢?” “……在。” “写几题了?等下我要检查。” “好。” 嘴上这么说,陈敬已放下笔,他觉得自己的澡白洗了,索性起身清洗换下的衣裤。 洗完,倪清嘉也结束了。 “我躺下咯。” “男朋友,晚安。” 玻璃窗映出陈敬淡淡的笑容,“晚安。” 第二日,倪清嘉准时踩点到教室。 利用最后一分钟偷偷给陈敬塞了肉松面包。 陈敬:“我吃过了……” “那你留着下节课吃,学习那么辛苦,多吃点怎么了。” 铃响,倪清嘉跑回座位。 陈敬摸着肉松面包,忽然感觉自己这个男朋友做得很不称职,竟然是女朋友给他送早餐。 接下来几天,倪清嘉的抽屉每天早上都会有不同的早餐出现。 薛淼淼发现端倪:“姐妹,这是你哪个追求者送的?这么坚持不懈啊。” 不知为何,倪清嘉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和陈敬恋爱的事,就算是薛淼淼,她也没说。倪清嘉享受她一进门,他在最后一排投来的目光,也许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很平静,但她能读懂潜藏的问候。 陈敬时常被叫上讲台解难题,他会从容地放下粉笔,走能经过她旁边的那条过道。 倪清嘉照旧和大家打打闹闹,不会刻意和陈敬走在一起,最多打着问问题的幌子,和他聊几句情话。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人知道考着班级第一的陈敬每天晚上要和倪清嘉接吻。 这是他们的秘密。 倪清嘉笑眯眯地回答薛淼淼:“不知道啊,可能暗恋我很久了吧。” 薛淼淼随口问:“你和陈敬进度如何?” 倪清嘉高深莫测地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薛淼淼翻个白眼。 你信不信 下节体育课,体育老师大发慈悲,上了半节就放他们自由活动。 倪清嘉和陈敬对视一眼。 陈敬以为倪清嘉有事找他,远远跟着她离开操场。 倪清嘉在前,陈敬在后,一路走到无人的小树林。 陈敬预知倪清嘉想做的事,喉咙顿然燥热,想往回走,倪清嘉的小手轻易勾住他。 午后的阳光像一块细腻浓郁的太妃糖,落在陈敬身上,与他沉静的气质相融,倪清嘉当即想吃掉这块糖。 急不可耐往树林深处走了几步,正要推倒陈敬,倪清嘉听见一声娇媚的呻吟。 她挑了挑眉,脚步顿住。 陈敬也听到了,愣在原地。 前面是一个大树,倪清嘉微侧过身,窥见不远处肆意交合的男女。他们和这颗大树呈一条直线,所以倪清嘉方才没有看见。 女生几近赤裸,校服褪在草地上,白花花的乳在男生手中摇曳,脸上尽是媚浪之态。男生穿着上衣,裤子脱到一半,背对着倪清嘉,一手抬着女生的腿,疯狂地进出。 “操死你……鸡巴大不大,吃得爽不爽……” “大……嗯啊……再快一点……” “真他妈骚啊,水都流一腿了……” 隐隐约约飘来他们的污言秽语,还有接连不断的肉体拍打声。 陈敬尴尬极了,拉着倪清嘉要离开。 踩到一根树枝,咔嚓的轻响。 倪清嘉竖起拇指置于嘴边,压低声音:“嘘——别动,你想被发现吗?” 倪清嘉故意不让陈敬走。 太阳煮沸空气,树林迷漫开旖旎的气息,草叶颠倒缠乱,泥土沁满春水。 陈敬撇过头,手掌轻轻遮住倪清嘉的眼。 倪清嘉眨了眨,长卷的睫毛扫过陈敬手心,妥协:“好吧好吧,我不看了。” 气音拂过陈敬耳畔,陈敬受到蛊惑,低头覆上她的唇,偷啄一下蜻蜓点水而过。 “陈……” 倪清嘉又要说话,陈敬捂住她的嘴,大步流星地带她走。 倪清嘉吻他的手心,盯着陈敬的后脑勺失笑。 来到林荫小道,陈敬终于放开倪清嘉。 倪清嘉观察他的神色,想了想问:“你生气啦?因为我看别人?” 倪清嘉撇撇嘴:“他们坏了我的好事,我看看怎么了。” “没。” “那你是气我带你来这?” 陈敬这几日格外提防倪清嘉,怎么也不让倪清嘉再干那种坏事,倪清嘉只好各种想法设法。 陈敬稍显无奈:“没有生气。” 陈敬这么说,倪清嘉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倪清嘉话多,陈敬话少,他们在一块通常是倪清嘉讲,陈敬听。 此时也一样。 倪清嘉在陈敬身边叽叽喳喳,愤愤抱怨那对男女占据了他们的位置,说话时眉目生动,发丝飞扬。 陈敬想,快下课了,不能浪费时间。 于是封住倪清嘉的唇,将她剩余的话语咽下。 “唔唔……”倪清嘉睁大眼睛。 陈敬竟然这么主动…… 和风煦暖,无人的林荫道,倪清嘉醉倒在陈敬的吻中。 不得不说,好学生的悟性就是高,她随便点拨几次,他立刻心领神会。仅仅几天,已能按照倪清嘉喜欢的方式吻到她迷糊。 陈敬勾过倪清嘉的上颚,缓缓离开,以她曾挑逗他的方式,结束这个吻。 “回教室了。” 倪清嘉摸摸嘴唇,“哦。” 还是上课时间,楼道空无一人,倪清嘉跟在陈敬后面,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陈敬,我的比她的好看。” 陈敬花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脚下差点踩空。 “你信不信?” 陈敬快步走在前,倪清嘉穷追不舍地问:“你信不信啊?” 陈敬当时扫了一下就移开眼,哪有像她那么专注地“观摩”。 他回答不了。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倪清嘉唇上泛着潋滟的水光,“你们学霸都这么严谨吗,是必须亲眼见了,做过比较,才能得出结论吗?” 下课铃响,走廊人来人往。陈敬碰到几个出来上厕所的高一同学,面上平静地点头打招呼,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离教室越来越近,倪清嘉还在逼问。 陈敬低声改口: “信……” - 全文最荤的话 出自两个不知名路人…… ps 女主“攀比心理”不可取 她说着玩的 别骂…… 陈敬有罪 课间,高一同学林月来找倪清嘉。 林月是舞蹈社的社长,五月底学校有校庆晚会,她负责组织一支舞蹈。 倪清嘉高一的时候参加过舞蹈社,她没学过舞,纯靠刷脸进的社团,玩了一学期就主动退出了。 练舞好累,她没有毅力。 林月想让倪清嘉参加校庆舞蹈,“舞蹈已经找好了,不难。这几天就开始排,现在还差两个女生,你要不要来?” 倪清嘉直接拒绝,她这刚谈上恋爱,哪有空准备什么校庆节目。 林月有些遗憾:“那好吧,我再去问问别人。” 回家路上,倪清嘉和陈敬说起这事:“我对你好不好?我要是答应她,谁每天晚上陪你学习?” 虽然她大多时间在捣乱,陈敬还是“嗯”了一句。 到家,倪清嘉想起一事。 慢吞吞洗完澡,倪清嘉穿上最喜欢的文胸,自拍一张,发给陈敬。 知道陈敬不看手机,这回没等,倪清嘉直接打了语音电话,嗲嗲地问候:“陈敬,在干嘛?” 陈敬的回复万年不变:“学习。” 倪清嘉故意问:“看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陈敬放下笔,切进倪清嘉的聊天框,看见一张粉白基调的小图,手一抖,放大到全屏。 浅粉色的文胸裹着一对玉乳,如雪落樱花,圣洁浪漫。 两根细带随意地垂在两侧,文胸将掉未掉,那两抔雪露出一半的弧形,中间是一片深深的阴影。 看清全图的那一刻,陈敬的笔从手中滑落,直直滚到地上。 脑中的第一反应:好白。 图片只有半身,从颈到腰,但陈敬知道是倪清嘉。 想点关闭,邪恶的念头却让他点下“保存”。 偏偏长按屏幕的时候,拇指正好放在最中间的位置,像是挤入她的乳沟。 陈敬口干舌燥,想入非非。 “我没骗你吧。” 倪清嘉的声音让陈敬清醒半分。 陈敬咳嗽一声,努力维持平静:“别拍这种,网络上不安全。” 嘴上这么说,眼仍留在那张图上,挪不开,移不走,想知晓每一处细节。 腰好细…… 倪清嘉趴在床上玩手机,翘起的小腿的空中晃来晃去,“我只发给你一个人看。” 她轻轻问:“你也不安全吗?” 陈敬哑然无声。 他有罪,他点了保存。 他还在看。 倪清嘉见陈敬没了动静,翻出那张图,明明很有魅力啊,光线角度全都完美,他怎么跟死人一样。 倪清嘉发出一连串疑问:“陈敬,人呢?你觉得不好看?哪里不好看?说话呀。” 那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又滚,陈敬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好看。” 倪清嘉哼了一声,“你别搞得好像是我逼你这么说的一样。” 不等陈敬回答,倪清嘉挂断通话。 她很不服。 陈敬以为自己惹倪清嘉生气了,打字解释,还没发送,倪清嘉又拨来一通电话。 他即刻点了绿色按钮。 谁料下一瞬,看见和图片上一模一样的画面,甚至更完整,更生动。 粉白填满整个手机屏幕,肩带随着她的动作起伏摇曳,胸前鼓鼓,似快包不住。 陈敬呼吸沉重,头脑发胀,全身各处的火一齐涌向下身,裆部直挺挺支起一顶帐篷。 “陈敬,你觉得怎么样?”倪清嘉必须听到陈敬心甘情愿的夸赞。 没听见回答,倪清嘉随意抓了一下,诱惑道:“很软哦。” 一边的浑圆罩在暗处,在她手里变了形状。光影错落之下,好似共饮牛奶与咖啡。 陈敬鼻间一热,有温暖的液体流出。 他一摸,霎时大惊失色,慌乱地掐断视频,连抽好几张纸擦拭。 陈敬庆幸刚刚摄像头对着天花板,倪清嘉看不到他的窘况,不然他得羞愤而死。 消息狂响。 “陈敬!你死定了!敢挂我电话!” “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看了!” “滚!!!” 陈敬想打字解释,又逐字删除。 他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他对着她起反应,流鼻血了。 思来想去。 陈敬颤颤巍巍回了三个字: “网卡了……” 陈敬复盘 发私密照给男友,被男友教育说网络不安全。 穿内衣和男友打视频,被男友秒挂。 倪清嘉看着陈敬发来的拙劣借口,直接气笑。 谁来救救她的无趣正经男友。 翌日,倪清嘉一早上都没理陈敬。 大课间,倪清嘉无视陈敬试探的眼神,下楼找林月。 “你昨天说的那舞,还缺人吗?” 林月:“还有最后一个位置,你要来吗?” “来。” 林月很高兴:“太好了,下午我就把名单给老师报上去。晚上咱们可以先一起看一下舞,我现在去通知他们。” “行,晚上见。” 于是这晚,倪清嘉给陈敬留下一句“我要练舞”,便潇洒离去。 独守空室的陈敬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该不会要“被分手”了吧。 舞室在对面三楼的楼梯拐角处,陈敬站在走廊上远望,那一间小教室是黑暗教学楼里唯一的光亮。 陈敬沉默坐回位置,没了闹腾的倪清嘉,他的做题速度并没有变快,写了十几分钟草草收拾书包。 陈敬成绩好,有大半原因归功于认真。他认真听讲,认真练题,最重要的是,陈敬擅于认真归错复盘,凡是失误过一次的题目,陈敬绝不会犯第二次错。 接下来十分钟,陈敬开始回忆昨天的整个过程,想明白他到底哪一点惹倪清嘉不高兴了。 但倪清嘉不是考题,她没有标准答案。陈敬思索许久,也只能想到两种可能。 一,他挂了她的电话。 二,她问他好不好看,他的回答速度慢了,造成一种迟疑的错觉。 问题已经发现,该如何补救。 零恋爱经验的陈敬还没想出结果,转头看到舞室的灯已暗下。 他急忙锁门下楼。 练舞的大部队到了学校一楼大厅,有男有女,远远能听见欢声笑语。 倪清嘉跟林月走在一起,林月说:“诶,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林月和倪清嘉同一时间进的舞蹈社团,关系一直不错,倪清嘉退团那会儿她还劝了好一阵子。 林月小学练过几年舞,她觉得倪清嘉身体条件很好,四肢纤细,柔韧平衡都不错。可惜倪清嘉对舞蹈兴趣缺缺,她留不住。 倪清嘉瞥见从楼梯口出来的陈敬,随口说:“感觉在校庆上表演挺有意义的,这不是全校同学都能看见么。” 林月点点头:“应该会在操场上搭个舞台吧,到时候我跟老师争取下,把咱们服装弄得好看点。” “行,靠你了。”倪清嘉笑了笑,余光总不自觉往后瞟,“我想起来有作业落教室了,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林月:“那你一个人回家路上小心。” “好的,明天见。” 倪清嘉往回走,肩膀有意无意擦过陈敬,手一勾,陈敬摇着尾巴跟来。 一直拐进漆黑的楼道。 倪清嘉站在陈敬的上面一阶楼梯,和他平视。 有风从外面一阵阵吹来,安静到能听见两人的呼吸。 陈敬斟酌着要说点什么,倪清嘉先他一步开口。 她说:“亲我。” 倪清嘉仿佛看出陈敬的纠结心理,柔声说:“如果你不知道说什么,就亲我,懂了么。” 她在教他,怎么和她相处。 陈敬喉间又甜又涩,还好她没有要分手…… 怕眼镜磕到倪清嘉,陈敬缓缓摸着她的脸,指腹寻到她的唇,侧过头,落下一个吻。 本想轻啄一下就放开,然而一贴上,陈敬便想多贪恋片刻。 徘徊着,吮吸着,任由唇瓣相触,发出引人联想的旖旎声。 陈敬把手搭在倪清嘉的腰上,她说接吻可以放在这。 但倪清嘉站着不动,陈敬悄悄将她搂向自己,吻得更深。 倪清嘉刚运动完,外套搭在手上,身上只有一件短袖校服,领口开了一颗纽扣。 陈敬这么一搂,她鼓起的那团碰上他的胸膛。陈敬微怔,又想到昨晚的场景,怕出事故,紧急结束了这个吻。 楼上传来脚步声,是重点班的几个同学准备回家。 倪清嘉以为陈敬是因为脚步声而停下,嘟囔着骂了一句:“胆小鬼。” 陈敬摸了摸鼻子。 “衣服穿上吧,容易感冒。” 倪清嘉没忘记他们在“冷战”,尽管有点不记得为什么生陈敬的气,姿态还是要摆高。 倪清嘉恢复冷漠脸:“要你管。” 转念想到自己一身汗,远离陈敬几步,皱着眉问:“是不是有汗味。” “没有。” “离我远一点。” 陈敬追上来,想也没想先把她的那颗扣子扣好,“真没有。” 四小时约会 回家的路上,倪清嘉虽没有给陈敬笑脸,但也没有排斥和他牵手。 陈敬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和好了。 捏捏她的手,试探地问:“你周日有空吗?” “怎么,要和我约会啊。”倪清嘉说,“很遗憾,我要排练。” 陈敬注视着倪清嘉,又移开眼,过了几秒说:“知道了。” 倪清嘉到周日才懂陈敬那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此时她在舞房饱受煎熬,倪清嘉四肢协调,但有两个毛病:记动作慢,体力差。 被带着抠动作的学姐点了几次,好不容易熬到解散,大汗淋漓地抖了抖衣服,给自己扇风降热。 林月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诶,你们谁点奶茶了?” 一群人闻声而去,围着门口的一排饮品讨论。 倪清嘉最后一个出门,“堵在这里干嘛?” 林月说:“不知道谁给我们买奶茶了,是不是学姐啊?” 学姐比他们早走。 “有可能,管他呢,我渴死了。” “我也是,好人一生平安,感恩。” “谢谢学姐。” 林月给倪清嘉捎去一杯,倪清嘉盯着手里的奶茶越想越不对劲,这是她家路上某家奶茶店的包装。 告别众人,倪清嘉给陈敬打电话。 过半分钟陈敬接起。 “喂?” 陈敬那边好安静,倪清嘉问:“你在哪?” “图书馆。”陈敬站在图书馆楼梯的角落,压低声音,“怎么了?” “还有四个小时,要不要约会?” 倪清嘉踢了踢路边的石子:“不说话我挂了啊。” “……要。” 倪清嘉笑起来:“你在哪个图书馆?” “城西。” “行,我一会儿去找你。” 倪清嘉往家里跑,校服灌进一阵风,微微扬起,如同蝴蝶翩跹。 在她脚下,扬起一阵轻快的灰尘。 倪清嘉火速洗了个澡,怕出汗,她直接打车去。 城西图书馆的自习室就那么一间,坐了十几个学习看书的人。 倪清嘉轻手轻脚进门,陈敬似有所感知,蓦然回头。 视线交汇之际,陈敬放下笔。 倪清嘉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借他的笔写了几个字。 “不学了?” 因为要在陈敬的本上写字,倪清嘉侧着身,右手挨着他的左胳膊,左手偷偷摸上陈敬的大腿。 陈敬僵住。 周围有人,陈敬脸上波澜不惊,左手已经擒住她的手腕。 果然,还是要抓在手里才安心。 陈敬牵着倪清嘉走出图书馆,终于能说话。 “还有三个半小时。”倪清嘉通报返校时间。 陈敬闻到淡淡的柠檬香,指腹刮了刮她的腕骨:“你想去哪?” 他没有约会过,不知道该干嘛。 “其实,陪你学习也可以。” 陈敬说:“怕你无聊。” 倪清嘉眉眼弯弯:“不无聊啊。” 她会自己找乐子。 陈敬仿佛听出倪清嘉的深意,烫着脸,带她远离图书馆。 “换一个。” 倪清嘉思考片刻:“去你家。” “你家要是有人,去我家也可以。” “你……”陈敬话卡在舌尖。 “我什么我,是你问我想去哪的。”倪清嘉挑衅地扬眉,“你敢带我回家吗?” 陈敬看她一眼,拦了辆车。 我的诚意够大吗 面对面坐着,陈敬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 尤其是看倪清嘉坐在他的床上,很像不切实际的电影场景。 “我家没什么好看的。” 陈敬的房间比倪清嘉的还要干净,书桌整理得整整齐齐,书架摆放有序。倪清嘉起身走来走去,忽然走向椅子上的陈敬。 柠檬香飘近,陈敬嗅了嗅,下意识后仰。倪清嘉抬起的手从他身前掠过,尔后拿起桌上的一盒巧克力奶茶。 “你以为我要干嘛。”倪清嘉笑他的过度反应,“可以喝吧?” 陈敬点头。 抿了抿唇,生怕她看出这是她送的那盒。 倪清嘉喝了几口,逐渐开始不老实。单手环着陈敬脖子侧坐他腿上,吐气如兰:“陈敬,你紧张什么。” 温热的气息落在陈敬颈边,他撇过脸,“没紧张。” “哦,那玩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来不来?” 又是游戏…… 陈敬低声问:“怎么玩?” “很简单的。”倪清嘉坐回床上,陈敬暗自松口气,听见她接着说:“石头剪刀布,赢了的人可以问一个问题或者让对方做一件事。” “当然,如果不愿意做也可以选择拒绝,但要接受惩罚,惩罚就是——”顿了几秒,倪清嘉说,“脱一件衣服。” “……这不好玩。” 倪清嘉不乐意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玩?” 她脱掉外套,“鉴于你是新手,让你一件,来吧陈敬。” 陈敬拗不过倪清嘉,只好同意。但他提出要求,不能太过火,倪清嘉糊弄地点头。 第一轮,陈敬石头,倪清嘉剪刀,陈敬胜。 倪清嘉期待地看着陈敬:“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想让我做的,都可以说。坦白局,知无不言,言出必行。” 见陈敬不语,倪清嘉拉他到自己旁边:“你坐这么远干嘛,非要跟我相敬如宾啊?” 倪清嘉乱用成语,陈敬没纠,眉眼低敛,呼吸平静。 一束微光恰巧停留在他的脸庞,睫羽落下暗影,宛若黑白琴键交错。 这几天陈敬过得好不真实。 时至今日,他还有些难以相信,他竟然和倪清嘉谈恋爱了。 倪清嘉的突然闯入,将他的世界搅得天旋地转。 他像抓着一把气球飞到空中,与星河皎月相拥,同雪山云雾为伴,既欢喜现在所体会的一切,又担心气球随时要飘走。 陈敬知道,从第一天开始,他们的恋爱就在倒计时。 他动了动唇,艰涩地开口:“……为什么,是我?” 一刹安静。 他的语气极其认真,显然没有把这当做是一个游戏。 倪清嘉闻言,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又是这个问题,我不是回过你了吗。你想再听一遍答案?” 陈敬凝息抬眸,即便倪清嘉是笑着的,他的眼底依然有隐晦的不安。他记得她那时的回答,那般漫不经心,陈敬宁可她什么都不说,也不想她敷衍或欺骗。 陈敬低语:“你说喜欢的时候,不诚心。” 那束光偏移方向,短暂地眷顾过陈敬,清俊的脸重回静默黯淡。 倪清嘉挑眉:“你觉得,怎么才算诚心?” “陈敬,看着我。”倪清嘉牵起陈敬的一只手,缓缓放在左胸口。 陈敬想挣,被倪清嘉温柔的眼神夺取注意力。她的眼里没有玩闹,是他未曾见过的坚定。 “我喜欢你。”倪清嘉微笑,“我还是这个答案,信不信随你。” 咚—— 一颗石子坠入心湖,漾起一圈圈浅浅的涟漪。尔后,湖面归于平静。 在他的手下,她的心跳与他同频。 “你当我这么随便,路边抓个人都能谈恋爱吗?下次再问,我就要生气了。” 倪清嘉的喜欢,明媚而坦率。 她是热烈飞驰的影,自由自在的蝶,即便在燃烧的火焰中也能盘旋舞蹈。 陈敬被她的直快击中,双颊微微发红,有羞亦有愧,讷然应道:“知道了。” “那你手还不放下吗?” 陈敬昏头转向,脑子慢半拍,这才察觉掌心的触感是那么柔软。 倪清嘉的半边胸几乎都在他的手中,薄薄的校服下,陈敬甚至能摸到文胸的轮廓。 带花边的半圆,装着海绵,像松软的棉花糕。 要死。 霎时方寸大乱,陈敬连忙收回手,一点也不敢回忆。 “对不起,我……” “道什么歉呀,你是我男朋友诶。”倪清嘉发笑,问他,“男朋友,我的诚意够大吗?” 陈敬彻底成了只水煮虾。 自慰的时候会想我吗 第二轮,倪清嘉石头,陈敬剪刀,倪清嘉胜。 倪清嘉喝完奶茶,丢进垃圾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也问你一个吧。” 房间的窗户开了一半,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屋,不刺眼,泛着懒洋洋的暖。 倪清嘉凑近陈敬,笑意吟吟地问:“你有没有,想着我自慰过?” 因着她的靠近,陈敬清晰看见她眼中的自己,双唇微张,错愕仓皇,像只迷失的羔羊。 陈敬梗着脖子不语,偷偷往边上挪了挪。 “不准跑。” 倪清嘉转身岔开腿坐在陈敬身上,陈敬无法动弹,倪清嘉双手缠上他的腰,又问一遍:“自慰的时候会想我吗?” 陈敬手撑着床,不敢碰她。 陈敬不是无欲无求的人,他很早就在洗澡时发现摩擦下体的乐趣,也曾私下看过片子。但他比同龄人要来得能忍,学习忙起来,几个月也没有一次。 只是最近几天,状况频发。 鼻间充斥着她的气味,陈敬好怕自己原形毕露,干着嗓道:“……换一个问题。” “你是要拒绝?” 陈敬想起规则,自觉脱去外套。 倪清嘉哭笑不得:“陈敬,你这和回答了有什么区别。” “嗯?你是怎么幻想我的?”倪清嘉好奇地追问,“是什么场景,什么姿势?你喜欢前面,还是后面?我穿得性感还是可爱?还是,什么都没穿?” 越问,身体越向陈敬倾斜,倪清嘉整个人压在陈敬身上,“阿敬,说嘛,我想听。” 陈敬遭不住她的连环问,捂住红透的脸:“放过我吧。” 和倪清嘉待在一个房间,陈敬脸上的热就没散过。 倪清嘉咯咯地笑,拨开陈敬的手,捧着他的脸亲,“我好喜欢你哦。” 亲到嘴角,两人不自觉吻在一起。 陈敬刚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倪清嘉随便一勾,陈敬崩塌彻底。 热恋期的少年血气方刚,一撞上眼神心思就歪,恨不得亲到地老天荒。 陈敬尝到甜甜的巧克力味,他以前不喜欢这个味道,可从倪清嘉嘴里品,他竟有些上瘾。陈敬的手习惯性放在倪清嘉腰上,但此时倪清嘉整个人都贴着他,他又停在半空。 倪清嘉没管陈敬的动作,伸着舌头挑逗陈敬,他要与她缠绕,她便闭着齿关堵住他。 陈敬频频碰壁,吻得急了,反身压住倪清嘉,低喘着掐住她的下巴:“听话。” 语毕,再度吻上。 带了点强势,终于撬开倪清嘉的齿,心满意足攻占她的领地。 倪清嘉被吻得迷迷糊糊,分心地想好学生真赖皮,学什么都那么快。手乱摸乱蹭,碰到了陈敬的敏感物。 陈敬几乎立刻弹跳着坐起。 他都做了什么…… 尴尬地乞求下面不要起反应,喜欢的人在床,即便是陈敬,也保不准会做出超出界线的事情。 倪清嘉没注意他的下身,不满陈敬突然离去,缠着他说:“再玩一局。” 第叁局,倪清嘉剪刀,陈敬布,倪清嘉胜。 倪清嘉直截了当:“陈敬,我要你,自慰给我看。” 春风入室,拂起窗帘一角,吹过少年的头发。 陈敬颤了颤眼:“别闹。” “你要是不愿意,就脱衣服咯。”倪清嘉说,“干嘛,你一个男生还不好意思啊。” 陈敬知道倪清嘉在故意激他,他不是个容易上头的人,但他习惯遵守规则,即便是这个荒诞游戏的规则。 陈敬淡淡瞥眼倪清嘉,解开两颗扣,露出一小块锁骨。 倪清嘉催促:“快点,只有两个小时啦。” 陈敬捏着衣角掀过头顶,眼镜和领口打架,他扶稳镜框,脱下上衣。 淡淡的日光晕染出陈敬的裸身。 偏瘦,但并不单薄,看得出些许锻炼痕迹。健康的小麦色,腹部线条浅浅,腰却意外窄劲。 陈敬平日再温和含蓄,也是个即将成年的男性,骨骼已发育完全,虽有少年的青涩,仍能感受到隐隐的压迫与侵略性。 倪清嘉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盯着陈敬的腰,手指一点点爬过清爽的薄肌,然后卡在他劲瘦有力的腰上。 掌心收紧,拇指按压,倪清嘉被这手感惊到,低叹:“怎么办陈敬,我又想干坏事了。” 两个小剧场 插播两个小剧场 很久以后 …… 【小剧场·哭】 某次陈敬说漏嘴,让倪清嘉知道他曾碰到过她和她前男友吵架分手的事。 倪清嘉问:“我吵赢了吗?” 陈敬:“不记得了。” “哦,那应该是我赢了,我吵架就没输过。” 陈敬憋了半天:“你哭了。” “什么?”倪清嘉惊讶,“你看错了吧,我怎么可能哭,从来都是我甩别人,我有什么好哭的。” 陈敬不语。 倪清嘉还在说:“一个臭男人而已,我干嘛为他哭,你肯定看错了。” 陈敬来劲了,一五一十和她说那天的情况,连当时红绿灯的秒数都讲得一清二楚。 倪清嘉轻飘飘瞥他一眼:“你不是忘了么。” 陈敬撇过头。 “那个路口啊,我好像有印象。”倪清嘉记起了,“跟他没半毛钱关系,我那天痛经,痛得路都走不动,哭一下没问题吧?” 陈敬仍不动。 “不过,我现在想起几次我哭。” 倪清嘉咬重字音:“因为男人。” 陈敬果然在意地看过来,呼吸一紧。 倪清嘉吻他一下,含笑道:“被你操哭。” 陈敬瞬间脸红。 【小剧场·哪一任】 后来的某一天,两人在路上碰见倪清嘉的初恋男友“X哥”。倪清嘉大大咧咧地指给陈敬看:“呶,那是我第一任。” X哥已是半个社会人的模样,纹身染头,搂着美女抽着烟。 陈敬下意识牵紧倪清嘉。 X哥早就忘记倪清嘉这号人,眯着眼吞云吐雾。 陈敬沉着脸,带倪清嘉远离二手烟。 走出一条街,他忽然问道:“我是你的第几任?” “嗯?我想想。” 倪清嘉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两只手不够,还要借陈敬的手继续数。 陈敬面无表情。 倪清嘉见状不逗他了,手指扣进他的指缝,笑嘻嘻地答:“最后一任。” - 忘记X哥是谁的 可以回顾第二章~ 忘记陈敬碰到倪清嘉吵架分手的 可以回顾第十五章~ 阿敬的肉棒是粉色的 “怎么办陈敬,我又想干坏事了。” 倪清嘉总有办法堵得陈敬说不出话。 这回她很讲道理,征求陈敬的意见,虽然态度蛮横了些。 “行不行?你同意的话我们还能多留出点时间,你不同意……我立马绑了你。” 陈敬沉默的几秒钟里,倪清嘉拉上了窗帘。 浅灰色的帘布遮蔽住外面的亮光,房间顿然暗下。阳光在窗外跳跃,星星点点,如同潜藏的不安分因子蠢蠢欲动。 陈敬不说话,倪清嘉耐心耗光,用校服的两截长袖象征性将陈敬双手绑起,满意地打了个结。 “不许动了。” 倪清嘉欺身压上陈敬,手准确无误对着他的胯下,隔着裤料摩挲,那里已微微勃起。 陈敬真的不动。 被她攥在手里,他哪里敢动。 “嗯?”倪清嘉歪了歪头,“什么时候硬的?” 陈敬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像做错事当成被抓,狼狈地垂着眸。想说话,身体先诚实地往她手心顶,这种条件反射让他既难堪又兴奋。 因为感受过这双手带来的快感,尝过甜头,第二次便很难克制。她一碰,硬物就失去理智地蓬勃生长。 陈敬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亲你的时候……” 一脸的愧疚。 倪清嘉不禁失笑,俯身吻住陈敬,从他的唇,到喉结上的那颗小痣。手指勾着陈敬松紧的裤带,缓慢地往看不见的深处钻。 倪清嘉舔了舔他喉间的小骨头,与此同时,撩起内裤,握住那根硬物。 陈敬眉头紧锁,颤抖着闷哼一声。 和那天不同。 这次毫无阻隔。 是实打实,肉与肉的接触。 倪清嘉打的结很松,他完全可以自主挣脱后推开她。 但陈敬没这么做。 她不让他动。 又或者说,他想让她动。 根部逐渐粗大,撑开她紧握的手心,他能明显感受到那软嫩的肌肤是如何被他的分身挤压开来。 试着想象那样的画面,陈敬情不自禁渗出黏液,流到倪清嘉手上,弄湿她的掌心,怕倪清嘉不喜欢,又抑制着欲望向后躲。 肉棒脱手,陈敬感到空落落的。 他矛盾极了,渴望被攥紧,又害怕吓到她。 怕她知道,他有和她一样的欲望。 “陈敬,你在跟我玩欲拒还迎吗?” 倪清嘉咬住陈敬胸口的红豆,再次摸上他的肉物。 陈敬重回天堂。 “没……” “你在想什么?” “……不太好。” “我只问你想不想。”倪清嘉借着陈敬分泌的液体徐徐撸动,拇指从头部流连至底端的肉球,“硬成这样,我不信你不想。” 陈敬头皮发麻,胸膛剧烈起伏,事实上她伸进内裤摸住的那一刻他就想缴械,只是一直忍着。他自己再如何自慰,也只是幻想,那样的快感,不及她触摸他的千分之一。 陈敬承认,他抗不住诱惑,禁不起考验。 他是个欲念缠身的鬼。 “想……” 倪清嘉笑了,一本正经地说:“裤子脱了,等下脏了还得换,多麻烦。” 说着拨下陈敬的裤子,但陈敬不配合,裤子卡在臀上,火热的阴茎冒出一个头部。 “别……不好看。” 倪清嘉为非作歹,还要推卸责任:“要看,是你勾引我的。” 被一个女生脱裤子,陈敬羞耻极了。 他在疯狂挣扎的边界,快把自己撕扯成两半。 一半在悬崖,一半在云端。 和她比起来,他好不诚实,好不坦荡。 陈敬泄气地抬眸,对视的那刻,两个分离的自我合二为一。 他不是他,他是她的。 陈敬声音很哑:“……你把我解开,我自己来。” “好呀。” 倪清嘉抽出手,还陈敬自由。 陈敬在她的注视下抬腰,褪去裤子,捏着内裤的手莫名发抖。 慢吞吞扯下,那根长物全然暴露在空气中,直愣愣朝着天花板的方向竖起。 房间光线暗,但并不影响倪清嘉看清。 第一眼,她竟一点也不反感。 陈敬的性器呈肉粉色,尺寸没有很夸张,略优于平均水平,重要的是,特别干净。 倪清嘉惊讶道:“阿敬的肉棒是粉色的诶,还在流口水。” 陈敬被她盯得浑身紧张,偏偏那根肉棍不知廉耻地上下弹动,陈敬当即想死,捂住倪清嘉的嘴:“……别说了。” 倪清嘉唔唔两声表示反抗,陈敬松开,牵着她的手,发出无声地请求。 倪清嘉会意,按住他两腿间的耸立,不紧不慢地套弄着,唇角翘起:“阿敬害羞了。” 指甲刮蹭过硕大的蘑菇头,肉棒在她手中跳了跳,倪清嘉问:“这样疼吗?” 陈敬摇头。 他只有爽。 陈敬未着一物,倪清嘉衣着完好。看着像是倪清嘉在占陈敬的便宜,但唯有陈敬知道,是他在向倪清嘉索取。 灰色的窗帘透进蒙蒙的光,山雾似的笼罩着满脸红云的陈敬。 他抿着唇,呼吸粗重,眼见着自己的阴茎在她手中愈来愈大。他不知道是倪清嘉太有技巧,还是他太容易攻破。 陈敬明白不该这么想,但忍不住。 她的那些男朋友,是不是也享受过这种体验…… 念头一起,陈敬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捏着倪清嘉的腰将她往上提,啃咬她的唇,大手握住她的手一起动。 他吻得狠,倪清嘉便捏他更紧。 鼻息交互,唇齿相融。倪清嘉先嘤咛出声,心神意乱地摸着陈敬的腰,两腿紧闭,又倏然分开。 热涔涔的暖流从甬道中淌出。 “嗯……” 胸前扣子开了一颗,倪清嘉用那团软绵绵蹭陈敬的小红豆,难受地说:“阿敬,我湿了……” 帮我舔的话你能接受吗 倪清嘉声音软软柔柔,像只发情的小猫趴在陈敬身上,马尾倒向一侧,落在陈敬的颈边。 陈敬很痒,听见她的话,手上动作停顿。 他试探性地说:“我、我帮你?” 倪清嘉摇了下头,“你还没射。” 陈敬暗骂自己只顾着爽,忽略了她的需求。 “不用管它。”陈敬指那根没出息的肉棍。 “你能忍得住?” 陈敬松开倪清嘉的手,吻她一下:“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就可以了。” “你说的哦。”倪清嘉牵着陈敬的手放在腰上,低喃,“帮我脱了。” 陈敬屏住呼吸,摸到她的裤腰带,撩起,里面还有一层薄薄的内裤。 他余光瞥到了,是浅色的。 陈敬动作停住。 “嗯?” 陈敬反复确认:“真的,能脱吗?” 倪清嘉莞尔道:“不是你说要帮我吗,裤子脏了怎么办?” 有理有据。 陈敬咽了咽唾沫:“那我,脱了。” 校服裤腰做的松紧带,很容易脱。陈敬捏着倪清嘉的裤带缓缓往下扯,纯色的内裤半遮半掩,像拉开神秘的帷幕。 陈敬低声说:“抬一下。” 倪清嘉坐着不动:“你自己想办法。” 陈敬看她一眼,搂着倪清嘉的腰把她抱起,校裤顺势滑落,堆在膝盖处。陈敬把倪清嘉放下,弯腰褪去她的裤子。 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清晰出现在视线中,内裤包裹着圆翘的屁股,中间是一道细细的缝隙。 倪清嘉微敞着腿,陈敬看见她那里透出一片水渍,不敢呼吸。 移开目光,留下四个字,陈敬热着脸转身。 “我去洗手。” 水龙头的声音响了一分钟,倪清嘉笑着问:“你要洗多久。” 陈敬磨磨蹭蹭,终于回来。 “不愿意就算了。”倪清嘉佯装生气。 “没……” “过来。”倪清嘉牵住陈敬洗得干干净净的手,撩起衣服带他往里探。 陈敬的力量抵抗着她,倪清嘉抬头:“你不想摸吗?” 鼻血事件对陈敬冲击太大,光是照片他都能那样,陈敬怕见到实物会做出难以想象的事。他觊觎,痴恋那处,从而不敢轻易亵渎。 陈敬扣着倪清嘉的手腕,解释不清:“我……” 倪清嘉见他一脸挣扎,也没勉强,移到内裤中心,“我只教一遍哦,阿敬如果学不会,我就要找别人了。” 陈敬脸色一变。 倪清嘉捏着陈敬的手指,将内裤往一边撩开,露出湿湿嗒嗒的蜜谷。 陈敬看见闭合的肉蚌,淅淅沥沥泛着晶莹。随着她大腿的分开,蚌壳微张,显现粉色嫩滑的媚肉,阴唇如翅膀一样舒张。 陈敬一刻不敢出声,比上生物课还专注。 倪清嘉带他的指尖拨开阴唇,落在隐秘的小圆点上,她的阴蒂藏得深,不容易找。 “摸到了吗?按这里,能让我舒服,但不可以太重。”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像是摸到蚌中藏的一颗粉珍珠,陈敬既紧张兴奋,又格外怜惜。他试着揉了揉那点,倪清嘉蹙着眉评价:“别一上来就按,不舒服。” 陈敬虚心请教:“我要怎么做?” “轻一点碰,慢慢摸,它要是快冒出头,就说明它喜欢你,那时你可以重些。还有,多亲亲我。” “教完了,看你自己的了。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里……” 陈敬被倪清嘉引导着抵进一个温暖的入口,仅进了一个指节,肉穴就疯狂吸着他。 他缓缓抽出,手指浸满润滑的液体,听见倪清嘉剩余的话:“没人来过……” 陈敬喉结滚动,轻吻上她嫣红的唇,胯下的硬物始终没下去,他已顾不及。 挑起薄薄的布料,手掌探入濡湿的花蕾。 陈敬拨开小小的花瓣,轻拢慢捻,根据倪清嘉的声音调整位置。她的敏感点靠后,陈敬上下擦过几次才明白。 “嗯……阿敬可以快一点。”倪清嘉开始发热,那双修长好看的手通常只会握笔解题,此时却在学着如何取悦她。想到这,倪清嘉汩汩地溢出液体。 “这样可以吗?” 陈敬绕着她的小点打转,常年写字的指带着茧,蹭得倪清嘉由内而外酥痒。 “可以。”倪清嘉哼吟一声,“把我内裤脱了吧。” 陈敬照做,脱下那条满是水痕的内裤,折起倪清嘉的腿,想看清楚那个点的位置。 倪清嘉分着腿让他看,那里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无处不沾着露水:“阿敬,都是因为你流的。” 陈敬觉得不够,寻到刚才摸过的那处,缓慢地按揉。 她的私处太嫩,陈敬第一次弄,没有经验,不知道多用力合适,只能一点点加重力道,凭她给的反馈判断。 “继续,阿敬好会……嗯……喜欢阿敬的手指……” 倪清嘉满面潮红,仰着头索吻,陈敬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她。 鼻尖碰着鼻尖,倪清嘉湿着眼问道:“帮我舔的话,阿敬能接受吗?” 陈敬没有回答,随手摘了眼镜递给她。 倪清嘉接过,看见那双澄澈的眼低垂着,眼上浅浅的褶皱舒展开,同他一样内敛。 陈敬半跪着吻她,越来越向下,直到含住那片莹润的湿地。 他的舌尖柔软滚烫,轻轻挑过倪清嘉立起的阴蒂,上下拨弄,又沿着窄窄的缝隙从头舔至尾。 路过湿润的洞口,小心翼翼地抵入,尝到软嫩的穴肉,舌头一卷,将所有汁水尽数吞下。 倪清嘉骤然蜷起脚趾,唤他的名:“阿敬……” 绷着大腿,夹住他的脑袋。 陈敬似是笑了一声,温热的鼻息羽毛似的飘过,挠得倪清嘉头脑一片空白。 陈敬用双臂掰开倪清嘉的腿,双唇虔诚地在穴口落下一吻。 “阿敬,好痒啊……” 那颗黑色头颅埋在她的腿心,严丝合缝,好在陈敬发质偏软,倪清嘉不至于被扎疼。 “快一点,想要阿敬快舔我……” 陈敬听不得倪清嘉的话,将肉粒吃进嘴里,舌面迅速扫弄,展开不停歇的快攻。 有风吹进房间,灰色的帘布扬起一角,似倪清嘉飘来荡去的心,渴望更多慰藉。 黄昏将至,一缕橘黄的霞光从掀开的窗帘中窜进,偷窥这一室的旖旎。 如今陈敬成了倪清嘉的掌舵者,带她驶向深海中的岛屿。 陈敬想让她快乐,因为他而快乐。 倪清嘉抬起下身,让陈敬吃得更紧密,眼角冒出泪花,哼哼唧唧地啼哭:“好爽……快到了……想尿给阿敬……” 要点极点时,倪清嘉反而躲着陈敬的嘴,却被陈敬搂着臀按回原地。 “不、不要了……” 陈敬不听,疯狂挑逗充血的阴蒂,舔到舌尖发麻时,他突然感到一阵热流从她体内喷出,紧接着听见倪清嘉娇媚的尖叫。 “嗯啊……” 水花潺潺地流进陈敬嘴里,溅在陈敬脸上,他不在意地舔了舔唇,安抚高潮后一呼一吸的花蕾。 亲了一下又一下。 倪清嘉大口喘气,眼神涣散,头上出了一层汗。 手指插进陈敬的黑发间,哑着声道:“别亲了,亲我吧。” 陈敬俯下身,没有亲倪清嘉,低低在她耳边说:“不要找别人。” 射在她的腿根 倪清嘉没听清陈敬的话,全身发软,躺在陈敬的床上。 瞥见陈敬唇角的水,倪清嘉抽张纸巾帮他细细擦拭,“你怎么全喝了,要是我真尿了,你也喝吗?” 陈敬钝钝地点头。 倪清嘉少有地接不上来话,脸颊红润,嗔道:“你……你口味真重!” 陈敬平静地说:“没味道,是你的我就能接受。” “……” 倪清嘉被他冷不丁冒出的没羞没臊的话震到,担忧地看向陈敬硬了许久的肉棒:“陈敬,你该不会忍坏了吧,脑子也坏了。” 陈敬眼也不眨,压着倪清嘉问:“怎么不叫我阿敬了?” “你喜欢我这么叫?” “……好听。” “好,阿敬。”倪清嘉笑起来,靠近陈敬说,“阿敬的舌头好厉害啊,一下就把我弄到了。” 陈敬戴上眼镜,在心里承诺,下次要更好。 倪清嘉看眼时间,五点二十,距离返校还剩四十分钟。 “阿敬等久了,带你玩个新的,抱我到桌上。” 倪清嘉攀着陈敬的肩起身,光裸的屁股触到冰凉的书桌,双腿缓缓落地。 神色娇俏,红唇轻启,像施一个咒语:“我要你以后坐在这,就会想起我。” 说罢,倪清嘉用手摩擦几下肉棒,扶着陈敬的腰推入自己两腿之间,再紧紧合上。 白嫩的大腿和肉粉色的硬物相互挤压,夹得密不可分。 陈敬顿时僵住,喉咙无声收紧。 他一直硬着,从头到尾。 只是想这次让倪清嘉先体验到快感,便忍着欲望。 倪清嘉笑道:“动呀。” 她的笑眼似斟满甜酒,陈敬一见就醉。 他被下了毒,中了蛊,甘心被俘虏,自愿臣服。 陈敬试着推腰动胯,硬物骤然变得粗大,蹭过泥泞之地,还止不住想往里顶。他刚舔过那里,只是伸进一点舌头都会被吸住,如此脆弱娇嫩,不应该被他丑陋的器官入侵。 脖颈青筋跳动,陈敬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个地方,抑制着喘息,托着倪清嘉的臀拔出又顶入。 他能从她屁股沟中摸到自己馋湿的龟头,滴滴答答的液体交互着,分不清是谁的。 “嗯……小阿敬好热啊,我又流水了……阿敬感觉到了吗?”倪清嘉媚浪地说着荤话撩拨陈敬,“阿敬,像不像在操我?想不想和我做爱……嗯?” 陈敬要被倪清嘉折磨死,掐着她的腰加快速率,疯狂抽送。他憋了很久,需要更猛烈的刺激才能爆发出来 “阿敬,又不说话……你不知道你一叫,我就湿么……” 陈敬沉默无言,将倪清嘉翻了个身,握着性器抵进她已被磨红的腿根,手指探进小道抹了一把液体,润在肿胀的根部。 陈敬在倪清嘉颈边闷闷地出声,没有任何话语,只有低低的气音。 她喜欢听,他就叫给她听。 “操……”倪清嘉骂了一句,心甘情愿地说,“阿敬,我给你口吧。” 额上的汗水顺着眉骨流进眼睛,陈敬眨了眨,酸涩至极,最后认命地闭上,说:“不……” 继而从后面咬着倪清嘉的耳垂,身体前倾,把倪清嘉撞在书桌上。 “嗯啊……”倪清嘉手撑着桌面,压到陈敬的演草纸,那张纸被她抓得褶皱不堪。“为什么不?想吃阿敬的肉棒……阿敬射我嘴里,好不好?唔唔……”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倪清嘉被迫收声,但坏心思不会收。她用舌头舔湿陈敬的掌心,弯了弯眼,含进陈敬的手指。 “我很会舔的哦。” 暧昧的水声响起,陈敬蓦地把倪清嘉转回来,用唇封住那张毫无遮拦的嘴。 倪清嘉承受着陈敬的吻,满足地环着陈敬的腰,她好喜欢这种硬硬的手感。 沉迷间,双腿松开了硬物。 陈敬嗓音喑哑:“夹紧……” 他的眼睛很红,已经要忍到极点。 倪清嘉双腿交迭,绞住陈敬的肉棒,故意磨了磨,“硬死了,好喜欢。” “嗯……”陈敬感觉下面要断了,腰臀后撤,从小小的腿缝里抵入。 有好几次,都是擦着她的嫩穴而过。 好想进去…… 他想象是在进入倪清嘉的体内,破开温暖的洞口,捣进深深的甬道,就像他曾在梦里对她做的那样。 她可能会哭,但他不会停。 陈敬愈动愈快,下身相撞,拍打声渐响。倪清嘉安静了,微笑着感受陈敬越发浓烈的欲念,这是属于倪清嘉的陈敬。 一声沉闷的哼吟后,乳白的液体从马眼中射出,沿着倪清嘉腿根一路流下,如同挂壁的牛奶。 释放的瞬间,陈敬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迟早死在倪清嘉身上。 护短1 等到两人到校,只剩三分钟时间。 为了避嫌,倪清嘉让陈敬先进,她踩点惯了,陈敬这么迟却是头一次。 果然有同学来问陈敬:“学霸,怎么今天这么晚?我还苦苦等着你的数学作业呢。” 陈敬抽了张卷子给他,随口回:“家里有事。” 同学没太在意,接过试卷说:“谢天谢地,我祝福你下学期直接升到火箭班。” 陈敬笑了笑。 同学心想,学霸最近心情好好,笑的次数都变多了。 晚自习的课间,邹骏把倪清嘉叫了出去,预备实施他的第四次表白。 倪清嘉靠着栏杆:“干嘛?你又有什么事?” 邹骏说了一通,大致是想邀请倪清嘉月考后一起出去玩。 倪清嘉装模作样:“都要月考了,还玩什么啊,不知道好好学习吗。” “我说考试过后……” 春夏交替的时节,邹骏已经穿上短袖校服,像个双开门冰箱站在倪清嘉跟前,将倪清嘉罩在他在影子下。 陈敬瞟着走廊那个身影,有点不是滋味。 邹骏继续说:“考完不是有两天的假期么,我们可以去山海亭,听说最近翻新了,现在很多人去。我叫了赵宇格,你可以叫一个你朋友。” 山海亭是郊外的一处景区,两面环山的海上修了一座八角亭,故景区名为山海亭。倪清嘉小时候跟爸妈去过,后来那里环境污染严重,关闭了很长一段时间。 “两天?你还想过夜?我可不去。”倪清嘉不动声色走到一边,“邹骏,你也别跟我绕弯子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你别来找我了。” 倪清嘉谈恋爱从来高调不遮掩,邹骏这段时间没见她和哪个男生走很近,他半信半疑地问:“你喜欢谁?” 课间的走廊乌泱泱站了一群休息的人,倪清嘉在来往走动的人中看向教室里的陈敬。他在灯光下安静低着头,手上捧了一本书,像记忆里的山海亭,和嘈杂纷乱隔绝,任风吹浪打,仍屹立不动。 倪清嘉笼在阴影里的脸不自觉柔和,语气随意:“他。” 顺着倪清嘉的目光,邹骏皱了皱眉:“谁?那个四眼仔?” 倪清嘉当即冷了脸:“嘴巴放干净点。” 邹骏没把她的话放心上,啧了一声:“你喜欢这种小白脸?跟弱鸡一样,除了学习还会什么。” 倪清嘉虽不喜欢邹骏,但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邹骏也没做过对她不利的事,所以她从没想过撕破脸。 可邹骏这句话,直接触到她底线。 “滚。” 邹骏没听清:“什么?” 两人体型差距大,倪清嘉抱着手臂,毫无怯意:“让你滚,没听见么。只会对别人外在评头论足,背地里也没少指指点点女生吧。邹骏,你真让人恶心。” 邹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没……” 倪清嘉不想听他废话,打断道:“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滚吧。” 恰巧响铃,倪清嘉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邹骏亦愤愤离去。 陈敬从倪清嘉进门的脸色判断,两人聊得不愉快,他便什么也没问。 * 晚上练完舞,倪清嘉第一个出舞室。 林月喊她:“诶,走这么快干嘛?” 倪清嘉笑笑,大大方方地说:“怕男朋友等急了。” 众人都听见了,纷纷八卦地跟下楼,说要看看她男朋友长什么样子。 林月调侃道:“我就说上回你怎么还半路回教室呢,有情况哦。” 倪清嘉打个哈哈。 到了一楼,倪清嘉远远望见对面教学楼的陈敬,身形笔直着站在一棵树旁,大厅的顶灯照在他背后,光晕勾勒出挺拔的轮廓。 倪清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猜想,他一定是微笑着的。 倪清嘉回身,边倒走着边说:“我男朋友比较害羞,大家不要吓他了。” 语毕,也不去听众人的调笑和打趣,朝着陈敬跑去。 风吹开额前的碎发,顾不得管发型,也顾不得满身的汗,倪清嘉就想第一时间跑到陈敬面前。 有人起哄着吹了声口哨。 倪清嘉看见陈敬没有后退,反而向她走来,牵起她的手,笑了一声。 “笨蛋,跑哇。” 倪清嘉拉着陈敬跑出校门,把众人甩在身后,忽地生出一种私奔的错觉。 大喘着气,走一步歇一步。 不知是不是今天邹骏刺激到倪清嘉,她历任男友都是光明正大谈的,她总感觉陈敬和她恋爱,没名没分,藏着掖着,好惨。 倪清嘉隐隐想让别人知道陈敬的存在,又怕给陈敬带去困扰。 “你不怕他们中有人认识你么?”倪清嘉倚着陈敬跌跌撞撞地走路。 陈敬稳着她的胳膊,“嗯?” “好学生谈恋爱不怕被发现吗?” 陈敬说:“没关系。” 倪清嘉想了想:“算了,不行,我接受不了他们背后聊你八卦。下次我跑快点,你在大厅等我吧。” “真没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 倪清嘉凶了陈敬一句,陈敬闭嘴了。 夜风习习,吹得倪清嘉又累又困。倪清嘉脸变得比天气快,上一秒凶巴巴,下一秒柔弱地嘟囔道:“走不动了,要男朋友背。” 陈敬说:“好。” 倪清嘉接过陈敬的书包,趴在陈敬肩上,陈敬稳稳起身。 街道边,霓虹灯闪烁,少年少女的身影愈来愈远。 晚风送来轻声细语的对话…… “我重吗?” “不重。” “下次只准给我一个人送奶茶。” “嗯。” “你摸我屁股。” “我没……” “软吗?” “……” 护短2 次日,陈敬准备去办公室送作业,刚出教室就遇见邹骏,两人身高相仿,一下对上眼神。 陈敬轻描淡写掠过,没太在意。 邹骏似不打算放过他,拦住陈敬的去路。 “同学,可以帮我叫一下倪清嘉吗?我找她有事。” 陈敬一顿,低声道:“你等一下。” 邹骏不怀好意地笑:“麻烦你了。” 陈敬进教室,很快出来:“她说没空。” 邹骏得意不到一分钟,剜了陈敬一眼。 陈敬没把邹骏放在心上,谁料邹骏直接视他为眼中钉,处处想使绊。 体育课,两个班级一起上。女生这学期期末考核为跳长绳,男生是篮球,不在一个场地练习。 剩最后十分钟,老师放她们自由活动,大家各自散了,偷摸着回教室。 倪清嘉没跟大部队走,准备去找陈敬。剩十分钟,足够他们干点什么了。 到篮球场,男生队伍解散得更早,没见几个同班的人。 倪清嘉正要走时碰着个熟人,“喂,赵宇格。” 赵宇格急着买水喝:“干嘛?” “听说你考完试要和邹骏去山海亭,还要带上我?”倪清嘉阴阳怪气,“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和邹骏不可能。你再这样,咱俩朋友也没得做。” 赵宇格连忙否认:“我可没答应他,他说要我帮他,我没同意。” “那最好咯。” “我还不知道你脾气么,你看我像是两边倒的人么。”赵宇格回头看一眼,话锋一转,“对了,邹骏跟你们班那谁有过节吗?” “谁?” “陈敬,戴眼镜那个,一解散就拉着他solo篮球。”赵宇格指了指篮球场最角落的位置,“这不,还在那打。” 篮球架挡着,周围还全是打篮球的高个子男生,倪清嘉刚才没看见。赵宇格一说,她一下看到了陈敬。 “操。” 倪清嘉彻底躁了。 倪清嘉在篮球场横冲直撞,运球的男生全避着她。 赵宇格问倪清嘉:“喂,你干嘛去?” 倪清嘉不回,走到场地最里的篮筐下,拦在带球进攻的邹骏。 邹骏投篮姿势已经准备,一个没收住,篮球飞了出去。 眼看就要砸在倪清嘉身上,陈敬眼疾手快截下了那颗骇人的球,湿着发问:“你怎么来了。” 倪清嘉瞪了陈敬一眼,又转向邹骏,面色冷到极点。 “你再找他试试。” 邹骏耸耸肩:“切磋下球技,不行?” 倪清嘉不怒反笑:“邹骏,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你那么能耐怎么不和他比成绩比分数啊。” 唯一没搞清楚状况的赵宇格试图从中调解:“那个,有话好好说……” 没人理他。 赵宇格见气氛不对,直接开溜:“我去买水你们聊。” 倪清嘉也拽着陈敬走。 出了篮球场,倪清嘉开始数落陈敬。 “你是猪吗?他明显是找你茬的,你理他干嘛?” 陈敬刚运动完,穿着短袖,外套拿在手中。小臂隆起一条青筋,脉搏突突跳动。 一滴汗从脖颈流进领口,显出一道水迹。 陈敬眉眼淡淡地弯起。 “你还笑?”倪清嘉说,“你不知道他是篮球队的啊,还跟人家比篮球,他就是故意拿你找面子啊。” “嗯。”久没说话,陈敬开口有点沙哑,“是好久没打篮球了。” 考试考的是运球和定点投篮,陈敬上高中后没打过任何对抗性质的篮球赛。 倪清嘉闻言拔高音调:“那你还理他!你是不是蠢?还笑!” 陈敬收敛笑意,忽然靠近倪清嘉。 倪清嘉闻到他身上轻微的汗味,和平时的感觉不太一样,后退一步,“干嘛?” 头顶树叶沙沙作响,阳光下绿得发亮,席卷而来一股葱郁的夏天气息,还有浅浅的热浪。 倪清嘉听见陈敬说:“我又不是水做的,你还怕别人欺负我啊。” “反正我不乐意。”倪清嘉从鼻腔里哼气。 “我输了也没关系。” “你怎么什么都没关系。” 邹骏找陈敬,陈敬大致知道是为什么事。男生有男生的交流方式,一场篮球赛而已,陈敬不会躲。 就算输得很难看,陈敬也不认为这能代表什么。 “别气了。”陈敬捏捏倪清嘉的手。 倪清嘉音量小了下去,“我是怕伤到你自尊心。” “我哪有这么脆弱。” “不管,下次你不准理他。” “知道了。” 另一头,篮球场。 邹骏投进一个三分。 他只差最后一球就宣告胜利,他占尽上风。 但比赛被倪清嘉中场叫停。 他好像赢了,又好像输了。 传言是真 也不知是谁看到了篮球场这一幕,过了几天,隐隐约约传出陈敬和倪清嘉的小八卦。倪清嘉全当没听到,依旧和陈敬保持面上不冷不淡的关系。 同学们当然没傻到直接问当事人,最多学习之余饭后闲谈聊一聊。 薛淼淼不一样,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倪清嘉对陈敬有意思的人,直接找到倪清嘉问道:“姐妹,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你在篮球场美救英雄了?” 倪清嘉在绑头发,早上的马尾扎得不满意,“都传我什么了?” “好几个版本呢,有说你们吵架的,还有盘你们三角恋的,最离谱的一版说的是……”薛淼淼指着倪清嘉,“说你是第三者。” 说完,薛淼淼先哈哈大笑。 倪清嘉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薛淼淼笑够了,继续问:“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搞定陈敬了?然后邹骏在争风吃醋?” “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哎呀,反正就那意思,你就说你和陈敬是不是有一腿咯。” 倪清嘉想何止是有一腿,她连陈敬的裸体都见过了。 面上装作神神秘秘的模样,吊了薛淼淼好一会儿才说:“是,在谈呢。” 薛淼淼拍了下倪清嘉的手臂:“怎么都不和我说,真不够意思。” 倪清嘉满嘴跑火车:“因为陈敬喜欢谍战片,他说要偷摸着来,有地下党接头的感觉。” “噗——”薛淼淼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哦我懂了,学霸脑回路跟咱们不一样。” 倪清嘉赞同:“对头,你要替我保密。” 薛淼淼:“没问题。” 次日,倪清嘉来了大姨妈,和林月请假。林月自己也是个痛经人士,直接让倪清嘉好好休息,过几天她再给她单人抠动作。 晚自习后,倪清嘉蔫蔫地趴在陈敬桌上。 陈敬下楼打热水回来,把玻璃杯放在倪清嘉腹部,摸摸她的头:“这样会好一点吗?” 倪清嘉“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我就前两天难受点,后面就好了。” 陈敬看着心疼,“我送你回家吧,我回去看书一样的。” “不要。”倪清嘉趴着不动,“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没事的。” 倪清嘉日常很会撒娇和撩人,但这种自然流露出来的黏黏糊糊的话语,她很少说。 陈敬蹲在她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颗心软到一塌糊涂。 他真的好喜欢她啊。 “阿敬,我睡会,走了叫我。”倪清嘉像个小动物似的嘟嘟囔囔。 “好。” 陈敬把桌子让给她,收拾东西到前面的座位。 倪清嘉听到动静,抓住他的手:“你别走。” 她的手握过水杯,又软又热,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轻轻勾着陈敬的手指,陈敬便不走了。 “好。” 倪清嘉挪了挪,腾出一点空间给他写字。陈敬搬张椅子坐她旁边,两个人共用一张桌子,校服挨着校服,谁也没嫌拥挤。 陈敬把桌面的书清理到地上,就着半张桌子写题,算完一道,瞥眼倪清嘉。 她的马尾松了,低低耷拉着,在灯光下泛着红棕色。陈敬早就发现她好看的发色,捻了几缕在手指上绕着圈圈,怕她醒,又接着做题。 写到第三道,教室门轻响。 陈敬抬头,和进来的李妍对上眼睛。 李妍是住校生,刚刚在宿舍写作业发现英语小练忘在教室,所以回来拿。 教室灯亮着,她在心里庆幸还有人在,谁料一进门就看见陈敬和趴在他旁边睡觉的女生。 偷窥到小情侣的秘密,李妍尴尬地撇开眼,假装若无其事地翻找小练。 陈敬淡淡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身边的脑袋动了动,陈敬看过去。 李妍终于找到小练,匆匆忙忙出教室,大气不敢出。 原来那些八卦的传言,是真的…… 倪清嘉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问:“刚才是有人吗?” “没有。”陈敬神色平静,“你可以接着睡。” - 这篇文写得奇慢…… 码字慢进度也慢 上篇文5w已经全垒打 这篇昨天刚码到5w还在情窦初开哈哈… 为了早日开上车 已经猛猛砍剧情 快了快了真的快了 晚一点还有一更 400收的加更 感谢大家的珠珠和留言 有时间再逐条回复! 例假 例假第三天,倪清嘉身体好些了,跟林月说周末能跟练,林月说不急,后面动作不难,可以等她大姨妈结束。 清闲的周日,倪清嘉心安理得在家躺着。 给陈敬发消息,陈敬半天没回。 今天她妈妈休息在家,倪清嘉也不好在她妈妈眼皮子下跑出去。 倪清嘉翻了个身,懒散的咸鱼姿态被她妈妈看在眼里。 床没躺热乎,被叫了起来。 “老躺着像什么样子,跟我出去买菜。” 倪清嘉不情不愿:“来了。” 菜市场逛一圈,又去了家附近的超市。 倪清嘉无聊地陪她妈妈挑苹果,手上拿着一个,眼瞟向另一边,胡乱张望时,瞅见另一头同样来买水果的陈敬。 陈敬侧身站在一筐橘子前,身形清瘦笔直。明亮的LED日光灯从他头顶倾泻而下,映出一张清俊疏朗的脸庞。 高挺的鼻梁架着眼镜,下颌线刀锋般锐利。陈敬的脸棱角分明,侧颜常常给人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但黄澄澄的橘子为这幅画面添了暖色,陈敬的气质变得柔和,连同那些棱角也染上温晴。 好帅。 倪清嘉眼睛亮起,她要去勾引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白面小书生了。 倪清嘉心不在焉地说:“妈,我去买卫生巾,卫生巾不够用了。” “行,还是我来挑吧。”倪清嘉妈妈把倪清嘉放入袋子的苹果拿出来,“你拿的这个都烂了。” 倪清嘉吐了吐舌。 绕过挑水果的几人,晃悠到陈敬身边,拽了拽他的胳膊。 陈敬错愕地看过来,倪清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回头指了指,用口型说:“嘘,我妈在后面。” 倪清嘉妈妈背对着他们,没看到亲昵说话的两人。 倪清嘉两手抄在身后,向陈敬招了招,大摇大摆走到卖卫生巾的区域。 陈敬做贼似的跟上,直到货架挡住他们的身影,才敢说话。 “你跟你妈妈来……”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倪清嘉站定,揪着陈敬的领子,打断他的话。 陈敬掏出手机,低低解释:“我没看,不是故意不回。” 为了证明,他让她看那个未读红点。陈敬这两天恶补了有关女生例假的知识,听说女生在例假期间情绪会不稳定,陈敬小心翼翼观察倪清嘉的表情。 “逗你的,我又没生气。”倪清嘉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抚平被她捏皱的领子,拇指蹭过他的锁骨,“看我干嘛?” “没干嘛……” 明明昨天才见过,可在这种没有约定的场景下见面,倪清嘉心情很不一样。尤其,她的小书生近看更帅了。 倪清嘉贴着陈敬,嗅到淡淡的香味:“你洗头了?” “起床洗的,怎么了?” “没怎么,想亲你。” 陈敬:“嗯?” 倪清嘉:“想亲你,就在这。” 话音未落,两颗跳动的心脏在人来人往的超市越靠越近。 “没人看见,可以亲。”倪清嘉打消陈敬的顾虑。 甜甜的果香混合着洗发水香飘在鼻间,耳边有收银机器的滴滴声,小孩子的跑叫,大人们的交流。 陈敬低头,想到她妈妈在附近,心尖直颤。 但他仍轻轻覆上她的唇,他也想亲她。 他们在远离吵闹人群的角落里接吻,在细碎的时间里感受爱的温柔。 世界很热闹,世界很安静。 亲了几秒,陈敬飞速离开。短短的时间,脸已憋得通红。 倪清嘉觉得自己好像个吸食阳气的妖精,不满足地舔舔嘴唇:“阿敬,我下午去找你好不好。” 陈敬说:“……我家有人。” “我又没说去你家,去外面呀。” “好。” 还想再讲几句悄悄话,传来倪清嘉妈妈的声音:“嘉嘉,人呢?” 陈敬手脚慌乱,倪清嘉笑着把他推向隔壁货架,随意拿了几包卫生巾,走出来:“妈,你买完了?” “找你半天,结账了。今天水果不新鲜,就先买这么多。” “好嘞。” 倪清嘉偷偷和陈敬挥挥手。 * 下午,倪清嘉以练舞为由,光明正大出门和陈敬约会。 他们在离倪清嘉家不远的路口碰头。 天气渐暖,陈敬只穿了件短袖。倪清嘉上下撸着他的手臂,陈敬笑道:“干嘛?” “感觉你挺有劲的诶,都能背动我。” “你又不重。”陈敬问,“你想去哪?” “想喝奶茶。” 陈敬牵着倪清嘉到奶茶店,倪清嘉点了两杯新品,陈敬和店员补充:“有一杯要热的。” 付完钱,陈敬又问:“要不要看电影?” 他查的约会攻略里离不开看电影。 倪清嘉想了想:“好啊。” 陈敬让倪清嘉挑片子,倪清嘉没看题材,直接选的最近一场电影,最后一排座位。 “好了。” 陈敬拿回手机一看,谍战片,稀奇地瞄了瞄倪清嘉,思忖道她原来喜欢这类。 奶茶店离电影院距离不远,他们步行过去。 路上起了一阵风,陈敬让倪清嘉拿着他的奶茶。 倪清嘉疑惑:“嗯?” 陈敬把她敞开的外套拉链拉好,“我看网上说,女生来例假容易受凉。” 倪清嘉想笑,她的男朋友好敬业。 “我穿够多了。”倪清嘉把奶茶还给陈敬,走了几步,突然压低声音,“那你有没有查到,这段时期女生性欲会变强。” “这几天好想阿敬的舌头……” 陈敬倏然一滞,牵着倪清嘉的手紧了紧,红着耳悄声道:“等你结束,我可以……” 他没有说完,倪清嘉啄了下他的嘴唇:“阿敬真好。” 到了电影院,检票进门,刚好赶上电影开场。 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一个多月,评分不高,现在来看的人很少,整个场子只坐了五六人,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两个。 各种广告过后,荧幕的光暗下。倪清嘉靠着陈敬的肩膀,同他耳语:“阿敬,我刚才没说完……” 陈敬凑近倾听。 “来例假的时候胸会很胀,要阿敬揉一揉才能好。” 揉胸 倪清嘉的话宛若一束焰火在陈敬耳边绽放,温热的气流落在他的脖颈,漾起酥酥麻麻的痒。 伴随着荡气回肠的片头曲,大屏出现介绍编剧演员的字幕,陈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我……”陈敬欲言又止。 倪清嘉牵起陈敬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偏过头咬他的耳朵。陈敬如过电流般微颤,低低哼了一声,红晕掩在漆黑下,热气无处躲藏。 倪清嘉的舌尖挠了挠陈敬的耳垂,唇下的温度比她的高,她甜甜地说:“耳朵好烫,阿敬是想摸的对不对?” 倪清嘉的声音小到只有断断续续的模糊字音,陈敬从耳畔唇舌变化的气息间拼凑出整句话,骤然握紧她的手。 被,发现了。 荧幕闪过各色的亮光,倪清嘉看见他喉间那块骨头动了动,笑意不自觉更浓。 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明显感受到陈敬绷紧了身体,倪清嘉看过去,他的双唇抿成一条线,好看的眼睛在变幻的屏幕光下缓慢眨动。 倪清嘉听见他说:“……这样不好。” 不是不想,是不好。 倪清嘉笑了,摩挲着陈敬的骨节,声若蚊蝇:“阿敬是帮我,怎么会不好呢。” “可是……” “没有可是。” 倪清嘉拉着陈敬的手撩起外套,然后是里面的短袖。 指尖触到她的皮肤,陈敬像是被烫到似的逃开,僵硬到不行。 如果是黑灯瞎火,他应该不会有过度的反应吧……可是他见过图片,见过视频,不用闭眼都能想象出那里的样子。 陈敬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太……” 他还是想拒绝,倪清嘉不给他躲的机会,直接将他的手掌按在胸口处。 陈敬的声音戛然而止。 掌中是棉质物包裹着的丰盈,在他手心耸起一道优越的弧形。他摸到文胸上的花纹,细细的蕾丝边,还有部分没有被包住的乳肉。。 是个男人,这时候都没法收回手。 陈敬也不例外。 他最多只能克制着自己不动,但那片柔软,他不想放开。 沉沉地呼吸,目光转向倪清嘉,隐忍中发出试探的信号。 长卷的睫毛下,倪清嘉的眼炽热明亮,嘴唇一张一合,陈敬读出她无声的话语。 “阿敬。” 她在叫他的名。 陈敬凑上去吻住倪清嘉,手上轻轻动了动,尾指刮蹭过文胸边缘,倪清嘉动情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陈敬恪守的道德让他感觉摸那一下是在侵犯她。 他哑着声吻她的唇角:“我忍不住。” 倪清嘉弯了弯眼,她的男朋友摸她的胸会给她道歉。 “那就别忍了。”倪清嘉引诱道,“好胀,阿敬揉一揉。” 全身的热流跳跃涌动,撺掇陈敬往更深处探寻。 陈敬口干舌燥,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漆黑一片的影院里,他的手摸进了她的衣服。 陈敬的唇缠着倪清嘉,一寸寸吻她的脸颊,吻她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嘉嘉,可以摸吗?” 陈敬做事,永远抱着一百分的认真,对他在意的人或事,他更会真切诚意地对待。 可以亲吗? 可以脱吗? 可以摸吗? 他要一遍遍确认。 “叫我什么?” 陈敬又吻一下:“嘉嘉……” 他听她妈妈这么叫她的。 倪清嘉解开文胸扣:“想摸哪里都可以。” 陈敬手下的海绵松开了,垮垮地悬在她的胸前,陈敬随意一剥,那遮蔽的布料滑落到一侧。 他看不见,但能感知到有团软物弹跳而出。 陈敬屏息敛声,闭着眼,覆上她的胸。 浑圆填满他的掌心,软到难以置信,像泡芙中的奶油,绵绵细腻。 陈敬的手很大,却只能堪堪握全整颗乳球,他托着饱满的蜜桃,无师自通地揉动。 收紧,按压,又放开。 “呜……”倪清嘉嘤咛一声。 “弄、弄疼你了吗?” 陈敬紧张地抽出手,被倪清嘉按回去:“不疼,很舒服。” 陈敬侧身亲倪清嘉,吻一下,摸一下。绵软的乳肉从他指缝中挤出,小小的乳尖在掌中硬起。 电影中忽然传出一声枪响,陈敬吓得倏地加大力道,猛一用力,倪清嘉颤颤地发出喟叹,盖在电影声中,没人听见。 倒是前面几人不停地说话抱怨。 “什么破电影,好无聊啊。” “早就跟你说了,这个评分只有四分,你还不信。” “走了走了,真浪费时间。” 这几人似乎是同行的,陆陆续续起身离开,只剩倪清嘉和陈敬。 等到最后一个人关上门,倪清嘉直接反身坐上陈敬的大腿,声音仍是小的:“继续呀,另一边也要揉。” 陈敬被压到椅背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探进她的衣服,比刚才要大胆,但依旧红了脸。 小心地撩起文胸,摸上被冷落的另一颗乳球,拇指捻着软软的奶尖,直到变得坚硬突起。 指边的茧擦着乳晕而过,倪清嘉缩了缩身子,“阿敬好坏。” 她一动,就蹭到了陈敬本就起反应的性器,那里瞬间胀大一圈,顶着倪清嘉的小腹。 倪清嘉假装不知,晃了晃腰肢,陈敬难耐地说:“……别动。” 倪清嘉“哦”了一句,攀着他的肩膀老实不动。 两人靠近的热息令陈敬的眼镜起了一层薄雾,陈敬透过朦朦的镜片寻到倪清嘉的唇,继续吻,继续摸。 “嗯……”倪清嘉细声道,“用力点,阿敬……” 陈敬一点点使劲,她的酥胸逐渐变形,滑嫩得快要脱手。陈敬呼出一口气,搂她进怀里,奶团便往他的方向挤压,盛满手心。 陈敬流连忘返,愈揉愈重。 倪清嘉趴在陈敬肩头问:“喜欢吗?” 陈敬:“……嗯。” “那你之前还不肯摸。” 陈敬窘迫地顿住,喉咙干哑:“因为……太喜欢了。” 倪清嘉闻言畅怀大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奶子跟着在他手里颤动。 陈敬脸颊发烫,嗓音闷闷的:“别笑了……” 倪清嘉亲他一口:“陈敬,你好闷骚啊。” 陈敬撇过头。 倪清嘉说:“我要喝奶茶,帮我拿过来。” 陈敬递给她。 倪清嘉喝了一口,又想逗陈敬。 手一歪,奶茶从吸管中流进她的领口,香甜的气味铺散开来,倪清嘉笑着说:“阿敬,帮我舔干净。” 吸奶 液体沿着她的肌肤往下流,陈敬从双乳间摸到淅淅沥沥的湿润。 有几滴出现往小腹去的动向,陈敬用拇指堵住,轻轻一揩,蔓延成一片水渍。 倪清嘉蹙眉:“黏糊糊的,好难受,要阿敬舔干净才行。” 明明作俑者是她,倪清嘉毫不心虚。谁让陈敬下体硬着,谁让陈敬在她身下,谁让陈敬喜欢她。 陈敬拿她没办法,解开倪清嘉的一颗纽扣。 短袖校服领口有三颗扣子,倪清嘉一般扣两颗,每次都是陈敬把她第一颗扣上。 现在,他在亲自解自己扣好的纽扣。 一颗、两颗……到第三颗,显出两边若隐若现的锁骨,陈敬看不清有没有奶茶的印迹,双唇缓缓贴上,吻了吻那块骨头。 倪清嘉提醒:“在下面。” 陈敬往下探,吻到领口开的最深处,尝到甜甜的奶茶。 舌头试探性地伸出,点了点那片肌肤,手依旧在她的衣服里,沉迷地揉着圆乳。 “再下……” 没法再下,已经衣服伸展的极限。 再下,要扯坏了。 当然,有另一种更好的办法。陈敬想做,可他不敢。 倪清嘉仿佛读懂陈敬的心思,取下他的眼镜,昏暗中对视:“阿敬,你可以坏一点,没关系的。” 离了眼镜,屏上的字幕变得模糊,但眼前的倪清嘉越发清晰。莹莹的白光照在她的脸颊,如同朦胧的月色下开出一朵昙花。 陈敬接受到鼓励的信息,手指退出她的胸口,捏紧下衣摆,撩起一部分又停住。 倪清嘉拿起奶茶,倾斜,又有液体从领口流入,她故作无措:“阿敬,怎么办?胸全湿了……” 陈敬不再犹豫,一把掀起她里面的衣服,倪清嘉光裸的上身呈现在他眼前,文胸一高一低,松垮着低垂,露了半边挺翘的嫩乳。 周围光源不足,屏幕一闪一闪的,但不妨碍陈敬的视线,这种隐晦神秘的闪光反而让他想凑得更近。 她的乳浑圆娇翘,没有大得很夸张,只是因为她体型瘦,骨架小,所以看上去很不可思议。 摸的时候就知道形状非常漂亮,可亲眼见到,那种冲击几近令陈敬欲火焚身。 陈敬把文胸往上推,两颗摇摇欲坠的蜜桃沁满雨露,奶尖可怜地滴着水。 可口,诱人。 倪清嘉将手里的眼镜放到一边,挑起陈敬的下巴,他双唇紧抿,下颌牢牢收着,眼眸似黑雾般深沉。 “牙都要被你咬碎了,阿敬放松一点。”倪清嘉接着倒奶茶,“都是你的……” 液体滴滴答答淌在双乳间的缝隙中,宛如连绵的雪山中流出一条牛奶河。 陈敬发出一声细微的喉音,像是痛苦的呜咽,又像是沉睡的猛兽苏醒。 那个正经的好学生,已不是他自己。 欲望一点点蚕食着理智,依着身体本能,陈敬不管不顾地吻上倪清嘉的胸乳,从她的肌肤上喝进甜丝丝的奶茶。 滚烫的舌头从两团绵软中间舔过,沿着奶茶流过的痕迹,一路舔到平坦的小腹。 又折回原点,接住乳尖上即将落下的一滴奶,含住圆圆的乳头,吮吸舔弄。舌尖上下扫荡,把所有甜水尽数尝入嘴里。 “嗯……”倪清嘉微微俯身,摸着陈敬的后颈,让他吃得更方便。 外套敞开,短袖被撩到锁骨之下,和文胸一起,垂在他的头顶。 奶茶湿湿地黏在身上不好受,但陈敬舔得细致耐心,胸口很快充斥着痒意。倪清嘉难以纾解,手悄悄探向他鼓鼓的下身,五指张开,收拢并紧。 要让他,有和她一样的感受。 陈敬倏然顿住,如同烈焰涌向他的胯下,周身的气流逐渐沸腾,性器难以控制地顶起裤料,随她的摩挲变得膨胀火热。 陈敬放纵着自己下沉,溺入名为倪清嘉的深海。 想拥有,想毁灭。 抑着气音,陈敬咬住倪清嘉的乳肉,牙齿用力,留下浅浅的印迹。 她的乳又软又甜,轻轻一咬仿佛还会冒水,陈敬把那些奶茶想象成乳汁,贪婪地含住奶头,色情地嘬弄,发出暧昧的声音。 这不像是陈敬会做的事,但陈敬的确这么做了。 倪清嘉微讶,不过立刻嘤咛出声。陈敬舔得她浑身发软,酥麻到不行。 “阿敬……好会吸奶哦。” 陈敬沉默不语,鼻梁骨压在倪清嘉的柔软中,吸气,甜得头脑发昏。 双唇抿住乳尖,舌头绕着乳晕转了一圈,直到全部湿透,陈敬才放过那里。 继而叼住丰满的乳肉,玩弄似的细细品尝,大手抚摸另一团奶子。 “啊……轻一点。”倪清嘉攥紧了那根柱状物,“要被你咬坏了。” 陈敬松开齿关,沉沉地喘了一口气,热息掠过倪清嘉的皮肤,她哆嗦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敬安抚着摇晃的奶团,粗粝的舌面卷过细嫩的肌肤,沿着圆润的乳房轮廓舔了一周。舔到乳下,企图用舌头抬起沉甸甸的奶子。未果,又将整个蜜桃吃进口中。 倪清嘉的胸被他的舌头按摩着,他有分寸,她不会疼,身体软得更彻底,想让他舔遍全身。 她仰着脖,娇嗔道:“嗯……阿敬好贪吃,喜欢阿敬吸奶……” 所有倪清嘉倒的奶茶,全被陈敬用舌头擦了干净。 舔完摸完,陈敬意犹未尽,脸埋进倪清嘉胸口不动。他跌入软乎乎的棉花地,再也不想离开。 双手环住她的细腰,不睁眼,也不抬头。 胸乳被压得变形,他的唇紧贴着倪清嘉的心脏,表现出不常有的粘人一面。明明刚才还那么疯狂大胆地吸她的奶,现在又安静乖巧地一动不动。 倪清嘉摸着那颗黑色的脑袋,莞尔:“阿敬是害羞,还是在撒娇?” 脑袋蹭了蹭她的胸。 良久,倪清嘉才听见他的回答:“……这样,舒服。” 倪清嘉撸了撸陈敬的后脑勺,开玩笑道:“阿敬摸了我,要对我负责。” 过了十几秒,“……好。” 轻描淡写的单字回应,却让倪清嘉产生一种他在慎重应允,做出承诺的感觉,陈敬对她的喜欢,似乎远超她所想。 倪清嘉不去深究,双手在裤料上描绘出阴茎的形状。 那里胀起来会很粗大,颜色干净漂亮,她看过,摸过,但还没尝过。 倪清嘉低低问:“有更舒服的,阿敬想不想试一试?” 射我嘴里好不好 陈敬仍不抬头,像只鸵鸟般埋在倪清嘉软软的乳上。 片刻,倪清嘉胸口振了振,传来陈敬迟缓的回答:“……是什么。” “需要阿敬先起来。” 陈敬慢吞吞直起身。 浓墨似的黑暗笼罩着周围,仅有屏幕投出的银光照亮角落的一侧。 半明半暗下,陈敬整张脸爆红,他庆幸这里的光线不足以让倪清嘉分辨出他脸上的颜色。 额前的碎发压乱了,睫毛也乱了。 陈敬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他不擅长表达,张口只能唤她的名字:“嘉嘉……” 这一声叫得缠绵缱绻,如咬下一口棉花糖,扯出甜甜的糖丝,融化成水。 倪清嘉听得好心动,捧着陈敬的脸吻了上去。 电影院的沙发椅格外软,陈敬陷在其中,轻轻地回吻。 倪清嘉的手游走在陈敬身上,抚过喉结,胸膛,最后停在挺立的阴茎。 隔着布料摸,不满足。 拉开陈敬的裤子探入,往下一扯,释放出蓄势待发的硬物。 肉棒迫不及待地冒出头,直直竖起。倪清嘉抓紧,又松开,反复几次,陈敬被折磨得七上八下。 “呃、嗯……”他的齿间溢出低吟,握着倪清嘉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的性器上,快速动了几下。 然而倪清嘉和他作对,试图挣脱他的手,两方力量对抗间,那根肉棒在挣扎摩擦中变大了一圈。 “嘉嘉,帮帮我……”陈敬难受地发出请求,音调带着委屈。 倪清嘉亲亲陈敬的嘴角,身体往下滑,双脚落地,“阿敬,我说了,有能让你更舒服的方式。” 说着,倪清嘉矮下了身子,微微前倾,陈敬的阴茎就怼她面前。 柱身粗大,顶端沁着晶莹的水,她摸了摸,是热的。 陈敬脑子再不清醒也知道她想干什么,抓着倪清嘉的胳膊想把她拉起。 “你不用做这个……” 倪清嘉不动,指腹绕着龟头流连,“阿敬不想吗?” 硬物被她摸得又流出液体,沾湿她的手指。 陈敬锁着眉,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脏……” “那我帮阿敬洗干净。” 语毕,倪清嘉喝了口奶茶,握着阴茎的根部,没有任何犹豫,低头直接含住龟头。 嘴里的液体所剩无几,但依旧有部分流到他的肉棒上,倪清嘉全部吸了回去。 “嘉嘉……嗯……”陈敬全身发麻,舒服地叫出了声。 眼睫下,两腿间,她张开双唇,在吃他的肉棒。 视觉冲击超过了身体的感受,那根丑陋的器官何德何能有这般待遇。他明白不该这样,但没办法,面对倪清嘉,陈敬的心理防线薄弱如蝉翼。 倪清嘉暂时吐出硬物,从舌头下卷出一颗黑糖珍珠,是刚刚喝的时候藏的。 用上颚将黑糖珍珠顶到舌尖,平稳地放到陈敬的肉棒上,玩儿似的用舌头将珍珠滚了几圈,肉棒上因此留下珍珠黏黏糊糊的痕迹。 如同轻盈的羽毛拂过,陈敬钻心地发痒,太阳穴狂跳,却又一动不敢动。 倪清嘉终于把那颗磨人的珍珠吃进嘴里,随意嚼几下,咽进喉咙。 她说:“阿敬是甜的。” 陈敬没回话,她又说:“阿敬,这才刚开始哦。” 倪清嘉伸出舌头沿着柱身细细舔了一遍,将珍珠遗留的粘物,和他渗出的液体都尝进嘴里。 软舌和硬物相触,陈敬快抵不住,很想直接捅进去,他暗暗忍着,双手抠着沙发椅,按出五指凹陷的印迹。 倪清嘉再度含进肉棒,吃了一个头,有点卡住。 她吐出,低叹:“阿敬好粗啊。” 第三次尝试,滚烫的硬物填满了她的口腔,她用舌头轻轻摩擦嘴中的肉棒,努力又吃进一点。 缓缓后退,然后握着重新推入,肉棒在倪清嘉的口中忽隐忽现,不断地吞吐中,发出唔唔的吞咽声。 “嗯、嗯……”陈敬的呼吸越来越重,弯着背,一手扣着倪清嘉的后脑勺。 陈敬产生一种征服的破坏欲,想让她含得更深,最好全部吃进去。她的嘴会因为他的肉棒而说不出话,眼睛会湿漉漉地向他求饶,跪在他的跟前,嘤嘤啜泣。 陈敬挺了挺腰,差点顶到倪清嘉的喉咙,但听见她不舒服的干呕声,一秒回神,愧疚地松开她的头发。 倪清嘉吐出肉棒,咳了一声,喝口奶茶润嗓。 “嘉嘉,我……” “再来一次,有点、有点吃不下。”倪清嘉撸着硬物的下半部分,眼眸亮晶晶的,“这次阿敬射我嘴里好不好?” 陈敬想说话,分身再次被倪清嘉吞入。牙齿熟练地避开长物,顺利吃进,慢慢吞,慢慢挪,直到塞不进去。 陈敬看见自己的阴茎把倪清嘉的嘴撑开,最前端的部分似乎真的顶到了她的喉咙。 温软与湿润包裹着硬物,那灵活的舌头吸舔着他,陈敬喘着粗气,拼命忍住射精的冲动。 “唔嗯……”倪清嘉小兽般呜咽着吞吐,灵活的小手徐徐套弄吃不进嘴里的那部分,连同两颗肉囊,一起抚摸揉弄。 他的阴茎带着奶茶的香甜,倪清嘉像舔一根巨型棒棒糖,从慢条斯理到剧烈起伏。她加快了速度,脑袋前后动着,头发在肩上飘晃。 密密麻麻的快感几乎将陈敬淹没,陈敬燥热不已,按着倪清嘉的头,又想顶她,死死憋住。 好想射。 但现在不可以。 她还在吃。 不能弄脏她。 陈敬痛苦地往后退,想要拔出肉棒。倪清嘉固着他的腿,让他不要动,抿了抿粗胀的硬物,深深含住,不断吞吐。 无路可退。 陈敬抵着椅背,断断续续地呻吟:“嘉嘉……我要射了……你吐出来、吐出来……” 倪清嘉吸着不放,抓着硬物根部猛烈撸动。 “啊……”那一下,陈敬整个人战栗了。 眼前闪过白光,下身一抖,精关松了,精液喷射而出,持续了好几秒。 陈敬没忍住。 他真的,射进了她的嘴里。 很喜欢你 精液滑进倪清嘉的咽喉,她并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的,只知道口中的那根肉棒,是甜的。 射完几股,陈敬还没软下去,倪清嘉舔了舔半硬的长物,终于肯放开。 牵住他垂下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陈敬迷失在舒爽的快意中,颤了颤身。 倪清嘉问:“要不要尝一下你自己的味道?” 说罢,俯身抱住一身汗的陈敬,覆上嘴唇,舌头撬开他的齿关,把残存的精液渡给他。 笑嘻嘻地说:“我和你说了吧,是甜的。” 陈敬缓缓找回意识,扯上裤子,遮住没用的性器。 身体有种被电流激过的软麻感。 忽然的,很想哭。 倪清嘉搂着陈敬的脖子问:“舒服吗?” 陈敬点了点头。 倪清嘉说:“不是白帮你弄的,我弄一次,你得还我三次。” 三次算什么。 陈敬抱着倪清嘉,低语:“好。” 手移到她的领口,扣好纽扣。然后伸进她的衣服里,想帮她扣上文胸,可不得章法,越弄越乱。 “笨蛋阿敬。”倪清嘉转过去,撩起衣服给他看,“是这样扣的,学会了吗?” 陈敬“嗯”了一句,靠在她的肩头,说:“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如同露珠滴入阳光的缝隙,清澈温和。 倪清嘉一愣,继而笑道:“嗯?这种场合,是不是不太适合说这个话?” 陈敬不管,他就想表白。 在一起快一个月,他好像从来没说过这四个字。 “喜欢你。” “很喜欢你。” “倪清嘉,我很喜欢你。” 陈敬是个吝啬表达感情的人,可他今天想把所有的心事全展露出来。 不是因为她帮他口,她给他摸,那些倪清嘉附加给他的恩惠,会让陈敬对倪清嘉的喜欢更加浓厚。但抛开这些,哪怕倪清嘉什么也不做,陈敬也依旧喜欢她。 他想告诉她,他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了。 在她还是别人女朋友的时候,就已经喜欢她了。 变态地,觊觎着她。 陈敬从没对第二个人,这么上过心。 电影放到了结尾,大屏幕开始滚动参演名单。 灯,骤然亮了。 陈敬浸在通亮的光下,耳根的红云无处掩藏,他也不想藏了。 直直地坠入她星河般的眼眸,又说了一遍:“倪清嘉,我喜欢你。” 悠扬的片尾曲缓缓流淌,躁动的尘埃落地。 倪清嘉翘着唇,眉眼温柔:“知道了知道了,你要说几遍啊。一直说,也不知羞。” 收拾垃圾的工作人员进来,陈敬戴上眼镜,牵着倪清嘉离开。 除了他们,无人知晓,这场电影的精彩。 倪清嘉还在说话:“陈敬,你抹腮红了吗,脸好粉。” 陈敬:“……” 倪清嘉继续逗他:“男朋友这么帅,我怎么办。” 提到“帅”这个字,陈敬忽地想起一件往事。 那是分班后没多久的秋季运动会。 陈敬慢热,和同学还没熟悉起来,集体荣誉感自然不强,加之当时一心扑在学习上,根本没想着参加运动会。 体育委员不知从哪里得知陈敬高一运动会参加长跑且名次不错,磨了陈敬几天,陈敬答应下来,报了个三千米。 三千米一枪决胜,没有复赛,参加的人里有一个专项长跑的体育生。 陈敬在某些方面很倔,前半程硬是咬着体育生不放,直到后面体力下降,陈敬渐渐落后,被体育生甩开。 脑中混乱,耳边响起很多人的加油,有一个声音清脆透彻,晃荡在他周围。 撑着最后的力气跑完,陈敬被班里同学扶住,喉咙冒血,胃里翻腾倒海。 那个清脆的声音说:“裁判老师,他好像要吐了,有没有事,要怎么办?” “带他去休息一下,先别坐,也先别喝水。” “好的老师,谢谢老师。” 陈敬弯着腰,没吐。 一只手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她说:“你等下喝。”然后使唤了一个男同学给他放松肌肉,跑去问名次。 彼时陈敬和倪清嘉说话不超过二十句,倪清嘉作为班级后勤队的核心成员,对每个人都很热心。 陈敬缓过那阵恶心,和旁边的同学说“谢谢”。 倪清嘉蹦跳着回来,“哇哦,学霸,第三名,我们有奖牌了!” 陈敬和第四名只差零点几秒,又努力又幸运。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倪清嘉说:“学霸帅的哦,深藏不露。” 因为这句话,陈敬偷偷多看了她几眼。 那时候她说帅,多少含有同学间的客气成分。今时今刻,得到同样的夸奖,他的身份已变成她的男友。 - 一个悲惨的消息 发烧快把我脑子烧坏了 大家注意身体(?_?) 校庆 校庆将近,考试也将近。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他们各自忙碌。 倪清嘉每天练完舞,像条死鱼一样需要陈敬驮回去。陈敬任劳任怨,早就忘记那辆在车棚吃灰的自行车。 到了周末,倪清嘉就被林月抓去加练,不练舞的时间里也累得没空想别的事情,因此迟迟没能让陈敬践行有关“三次”的约定。 终于到校庆日,倪清嘉憋了许久,总算是要熬到头。 她前一天就和陈敬说:“明天下了台就帮我,要……舌头。” 陈敬说“好”,学习之余,认真看了很多口活方面的资料。 这天晚上没有晚自习,学生们搬着椅子到操场,有序摆放在给各个班级划分好的区域。 倪清嘉没搬,她预计今晚不会在操场待很久。 化完妆,换完衣服,天色渐渐暗下。 林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忙着检查每个人的着装。倪清嘉调侃:“怎么感觉你比我们还紧张。” 林月笑道:“那就最后祝我们演出顺利,大家都辛苦了。” 他们的舞蹈排在节目单的第五个。 演出还没开始,操场已经坐满了人,有的家长和附近居民也前来观看。 倪清嘉和所有参演人员都在最侧边候场,她没椅子,就蹭林月的膝盖,偶尔站起来朝着乌泱泱的人群垫脚,四处张望。 晚上到现在,她也没看见陈敬呢。 夜幕里只剩舞台上各色耀眼的光,将整个操场点亮。 主持人是两个学生和两个知名校友,那两个校友是专业主持人,收到学校邀请特地返回母校。 随着整齐洪亮的声音,校庆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是合唱校歌,一群少年少女在荧红斑斓的舞台,吟唱青春励志的赞歌。倪清嘉少有地感觉他们学校的校歌听上去顺耳。 等候的时间里既煎熬又紧张,对于倪清嘉而言,更多的是兴奋,她想快点跳完。 林月早早提醒大家站起来活动,别等腿麻了在台上出洋相。 过了二十几分钟,一首独唱结束,终于要到他们上场。 灯光暗下,场下的同学们窃窃私语。 陈敬扶了扶眼镜,正襟危坐。 音乐响起,是一首耳熟能详的快歌,紧接着五彩斑斓的聚光灯投射到舞台上,浑浊绚烂得似无数道分裂的彩虹。 尽管台上有十几人,陈敬还是一眼看见了倪清嘉。她编了头发,穿着衬衫,下身是一条闪着亮片的短裙,裙角随着鼓点摇曳翩飞。 她化过妆,明艳动人到让陈敬移不开眼,和旁边的男搭档默契地配合动作。 嗯? 陈敬愣了愣。 男搭档? 她从没和他提起过这支舞蹈会有和男生身体接触的事情。 陈敬的目光转向倪清嘉身边的男同学,白衬衫黑裤子,朝气蓬勃,青春洋溢,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是,他怎么越看越不顺眼。 陈敬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搭在倪清嘉肩上的手,重新看回倪清嘉。 他不懂舞蹈,可对美和艺术的欣赏是共通的。交错的彩灯落在她身上,裙子的亮片折射出星星般细碎的光芒 陈敬眼里的倪清嘉美极了。 是天上的月,山顶的雪,夏夜的漫天星辰。 陈敬直勾勾盯着裙摆起伏的波浪,他在想,如果是裙子的话,应该很容易脱吧。 音乐到了高潮,陈敬按住悸动不已的心脏,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比等待考试成绩还要焦灼。 一曲终了,舞蹈结束,开启第一轮的抽奖环节。 场下顿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操场。 - 谢谢大家关心 烧已经退了 缓慢码字中 存稿还有2.5章 努力不断更 教室舔穴 远离喧闹的操场,走到无人的教学楼下,陈敬才回头牵住倪清嘉的手。 “你想……在哪?” 陈敬一晚上没说过话,刚开口,像在砂纸上打磨过似的低沉沙哑。听在倪清嘉耳中,还带着几分禁欲的磁性。 倪清嘉说:“去教室吧。” “好。” 大概是这句话之后,他们默契地一语不发,任由燥热的氛围萦绕在他们中间。陈敬牵倪清嘉上楼,并没用什么力,只是轻轻触碰,却已微微出了一层手汗。 主持人公布完中奖名单,操场上传来热烈的喝彩,七彩的聚光灯左右投射,掠过教学楼的走廊,在倪清嘉脸上停留了一秒。 那瞬间,陈敬仿佛看见话本里才有的倾国倾城的妖精,可能是绮丽鲜妍的花妖,也可能是魅惑人心的狐狸精。这不重要,他已经被摄取了魂。 教室漆黑一片,空无一人。陈敬推开门,让倪清嘉先进。 他缓缓跟上,脚向后一带关了门,反身将倪清嘉压在门板上。 一如从前,她对他做的那样。 灼热的呼吸交织缠绕,近到分不清你我。陈敬终于忍不住,抬起倪清嘉的下巴,低头吻上明艳的红唇。 闭上眼,不急不躁地品尝倪清嘉湿润柔软的唇瓣,指尖抚在她薄而敏感的颈边。感觉怀里的人因他的抚摸而微微紧了身,陈敬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嗯……”倪清嘉环住陈敬的脖子,迫不及待地探出小舌撩拨陈敬,遭来陈敬的猛烈入侵。 陈敬咬住她的舌,将她吓回自己的领地,又顺势跟着进入她的齿关,上下流连搅弄。倪清嘉舌尖抵着陈敬,陈敬便和她反复纠缠。 几番交互,两人都不退让,辗转贴合,密不可分。 陈敬逐渐不满足纯粹的接吻,大手游走于倪清嘉优美的身体线条,在她的腿根停住,掀起裙摆,捏住安全裤和内裤的边缘,一齐拉下。 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微湿的禁地,摸到稀疏的耻毛,想要打开闭合的花蕾,却被她的腿夹住。 陈敬放开倪清嘉的唇,低声道:“嘉嘉,腿分开一点……” 倪清嘉倚着门,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音,缓缓松开并拢的双腿。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碰到了她的下身,从穴口流出的的液体全都沾到他的指尖。 陈敬用带水的手指拨开阴唇,从上到下耐心地寻找。那里的肉太嫩,他不敢用力,只用指腹轻轻摩擦。 路过一个隐蔽的小点,陈敬在那周围缓缓揉弄,她不喜欢一上来就摸,他全记着她的话。 倪清嘉抱着陈敬的腰,感受陈敬缓慢的动作,体内渐渐升起一股热,汇集在濡湿的下体。 仰头,再度被陈敬吻住,鼻间充满他清冽干净的气息。他沉静的气质,和此时手上下流的动作很不符合。 看不见的短裙深处,陈敬的手从前面向倪清嘉臀部的方向移动,停在股沟前潮湿的出水口,食指试着进入一节。娇嫩的肉壁让陈敬顿住,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陈敬把从小穴带出的黏液抹在阴蒂上,指腹轻轻按压那颗欲冒出头的小点,顺时针打着圈揉弄。 那个小点上有无数神经细胞,倪清嘉像被抓住尾巴的小猫,左右扭动身体,蹭来蹭去。唇上的回吻变得敷衍,注意力全在他的手指上。 陈敬不依不饶地继续吻,倪清嘉低低请求:“不、不亲了……” 说罢,脑袋垂在陈敬肩上,她能分明感到身体的变化,脸颊滚烫,四肢发软,下面汩汩不断地流出情液。 忽地,他的指甲轻轻擦过敏感的突起,倪清嘉颤了颤身,腿根情不自禁想合拢,又被陈敬强硬着掰开。 “阿敬,嗯、嗯啊……”她在陈敬耳边小声地娇喘,水多得都沿着大腿往下流。 她的声音是最好的反馈,陈敬起了反应,饥渴的欲望需要水源弥补。 几缕长发落在陈敬脖颈,陈敬侧头嗅了嗅,要被她的香味迷死,心甘情愿做她的裙下臣。 陈敬矮下身,膝盖触地,跪在她跟前,要做应允过她的事情。 倪清嘉在情迷意乱间还不忘提醒:“眼镜……” 陈敬笑了一声,取下,递到她手中。 然后,黑色的头颅钻入倪清嘉的裙中不见。 视线模糊,陈敬看不见,双手搭在她细嫩的腿上,顺着大腿内侧一路吻上去。 陈敬褪去她的安全裤,内裤还卡在胯上。 陈敬一点也不急,脑袋埋在倪清嘉的双腿间,隔着内裤舔了舔花心,倪清嘉倏地夹住他的头,陈敬摸了摸腿根让她放松,牙齿咬着布料边缘,慢慢往下扯。 他用嘴,脱下了湿透的内裤。 倪清嘉猛地涨红脸,她好像,真的把陈敬带坏了。 内裤卷成一条细带,徐徐摩擦过她的肌肤,无声中燃起跳跃的火星。 “阿敬……”倪清嘉软软叫他的名字。 是告白,亦是邀请。 褪到膝盖处,陈敬回到裙底。 再无遮掩,他闭眸,顺着缝隙从前至后舔了一遍。继而用舌尖拨开泡在水里的花瓣,寻到小小的花核,双唇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如柳絮轻挠慢蹭,倪清嘉由内而外泛起酥痒。 陈敬甚至还没开始舔阴蒂,倪清嘉已在微微打战。 背后的木门坚硬冰凉,但倪清嘉热得浑身发烫,血液沸腾。她弓着身抓住陈敬的头发,如同骑在他的脸上。 “好难受,阿敬快帮我……求求阿敬了……” 她软声央求,陈敬便如她愿。唇瓣抿住那颗突起的肉粒,含进嘴里,舌头上下挑动。随着速度的加快,阴蒂充血般肿胀,从小穴里溢出潺潺的暖流。 手掌悄悄爬上她光裸的蜜臀,一寸一寸描摹圆润的形状,摸到深深的股沟,大着胆揉了揉她的屁股。 倪清嘉鼓励他:“另一边也要……” 陈敬滞了滞,双手覆上倪清嘉的臀部,按压揉搓,嫩软的臀肉从他的指缝中挤出。陈敬从下面掰开她的屁股,湿嗒嗒的穴口亦随之张开,如一张渴望喂食的小嘴留着口水。 陈敬献上自己。 软舌毫无阻碍地溜进湿滑的甬道,舌面搅动着一汪春水,模拟着做爱进进出出。 他进得浅,倪清嘉感受不是很深刻,只知道有一个软物抵入了自己的身体,将她的心弦彻底扰乱。 陈敬把汁水含在口中,用舌头送到前面的小肉粒上,然后疯狂拨弄,伴随着他的动作,响起水流翻搅的声音 “嗯、啊……”倪清嘉有点受不住陈敬这么迅速的挑动,尤其听见下面传来的水声,让她清楚意识到,那是陈敬的舌头在舔她私密的小穴。 “慢点……”她弯着腰,摸着陈敬埋在裙下的后脑勺,“站、站不稳了……阿敬慢一点……” 话音刚落,陈敬吮吸了下阴蒂,倪清嘉双腿发软,顺着门板往下跌。 陈敬及时扶住,听见倪清嘉细声嘤咛:“阿敬,我没力气了……抱我去座位上……” 陈敬托着她的臀抱起,教室里只有倪清嘉的那把椅子,陈敬把她放在椅子上,想吻她的唇,又想起自己现在满嘴的水迹,忍着没吻。 他低声问:“这样可以吗?” 倪清嘉说:“我坐桌上吧,这样你舒服点。” “好。” 倪清嘉敞着腿坐在桌子上,陈敬坐在椅子上,高度很合适。 窗户开了一点,亮光斜照进来,陈敬得以看清裙下的状况。水光潋滟,粉色的媚肉一张一合,糜烂地滴着晶莹。 他脱掉倪清嘉挂在腿上的内裤,攥在手里,小小的布料几乎能拧出水来。俯下身,尽情舔舐花蕾,在他的唇边荡漾起阵阵涟漪。 倪清嘉向后撑着手,这样的角度陈敬吃得更方便,也更卖力。 初夏的夜晚已有几分燥热,倪清嘉发间微湿,凉风一吹,汗液又蒸发不见,徒余难耐躁动的欲火,想要寻个出口泻出。 陈敬抬起她的腿根,加重吮吸力道,唇舌热情得似要将她吞噬。 “嗯、嗯……”倪清嘉娇慵地低喘着,有前面的铺垫,下面异常敏感,他吮一下她就要向后瑟缩,“很痒,很难受……” 陈敬分心地笑了声,在她腿间低喃:“别跑。” 禁锢着不安分的倪清嘉,展开最后一轮进攻。舌尖与挺立的阴蒂勾缠,舔吸挑拨,直到她带着爽意的哭腔求饶。 “阿敬,别、别舔了……”倪清嘉眼角湿红,“要到了……” “嗯啊……”倪清嘉再压抑不住叫声,大腿猛地一抖,从洞口喷出动情的水花,黏液混合着尿液,畅快淋漓地浇在桌面和陈敬的脸上。 特权 “呜……”倪清嘉发出一声娇泣,爽到眼泪快流出来,下身不停痉挛颤动。 这阵高潮持续得比以往都久。 陈敬枕在她的大腿上,想和她一起感受这份快意,舌头意犹未尽地舔着她的皮肤。 “陈敬,你是不是偷学了……” 陈敬纠正:“叫我阿敬。” “阿敬,你找谁偷学了……” 陈敬一本正经:“你教得好。” 花蕾还在一下一下地收缩,液体从桌面滴滴答答落到地上,陈敬的进步程度险些让倪清嘉招架不住。 “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陈敬抬头:“说什么呢。” 倪清嘉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唇:“你怎么这么会舔。” 陈敬张开双臂:“下来,抱一下。” “很湿,会弄脏你的裤子。” “没关系。” 倪清嘉扭动着快麻掉的屁股,投入陈敬的怀抱,岔着腿,坐在他身上。 窗外夜幕辽阔,星月璀璨。 操场上在演欢乐的三句半,惹得众人笑声连连。 倪清嘉忽然想到一件事,在心里算了算,惊喜地说:“阿敬,我们在一起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陈敬“嗯”了一声,“你腻了吗?” “还没。”倪清嘉看见陈敬平静中暗含担忧的眼神,调侃:“怎么,这么怕我不要你啊?” 陈敬抱着倪清嘉不语。 倪清嘉轻快地说:“你是第一个超过一个月的男朋友哦。” 陈敬的声音从她脖颈传来:“想和你再久一点。” 倪清嘉发痒,笑着说:“看你表现咯。” 教室安静无声,热闹的晚会还在继续,倪清嘉也想继续。 她摸了摸陈敬的后脑勺:“你是第一个,所以有特权。” 陈敬蹭着倪清嘉的肩颈,低声问:“什么特权?” 倪清嘉牵住陈敬的手,摸向他鼓鼓囊囊的胯间:“这个……” 顿了几秒,缓缓移至潮水泛滥的穴口。 轻言浅笑:“可以插进这里……” 指尖下的触感太过湿软,陈敬下意识想象了下她描述的画面。 那个小洞他用舌探访过,很窄,甚至吞他的手指都费劲,里面的肉嫩得像水豆腐,他怎么可能进得去……陈敬喉咙一紧,立刻收回念头。 更别说他们现在还是学生的身份,做这个,太不妥当。 陈敬摇头,喃喃道:“不行……太小了。” 倪清嘉没听全中间几个字,故意误解:“小吗?我挺大的呀。” 说着将饱满的乳压向他的胸膛,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阿敬今天,还没有摸。” 绵绵的软肉在他胸口变形,陈敬哪里受得住,低眸去解她的纽扣。 他的视线随着手指一同下移,粉色文胸渐渐显露,是照片里的那件。 借着窗外的微光,陈敬比在电影院更能看清她的胸乳,两团丰盈呼之欲出,相互挤压出一道沟壑。 陈敬喉结滚动,隔着胸罩摸了一下,大多是海绵的手感。他伸向倪清嘉背后,急切地寻找文胸扣。 一次、两次,都没解开,向倪清嘉投去请求的目光。 倪清嘉不帮忙,弯着眼道:“我教过你的。” 话音刚落,背后咔哒一声松了,两团奶释放出来,在空气中跳了跳。 陈敬剥下细细的肩带,将胸罩放到一边,完整的乳全然呈现在他视线中。 状似水滴,浑圆饱满,却没有丝毫下垂,挺翘地撑在半空中。她晃一晃,就会漾起一阵乳波。 倪清嘉打趣发怔的陈敬:“看傻了?” 陈敬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手掌张开,缓缓覆上高耸的雪山。 “……嗯。”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低叹。 软。 无与伦比的软。 他轻轻揉了揉,圆润的乳逐渐变形。 那颗小红豆被他夹在指缝间,由软变硬,偏偏陈敬还要用拇指拨动。 倪清嘉低低嘤咛:“想要阿敬,含一下奶头……” 陈敬听话地捧着乳吃进嘴里,双唇吮吸,舌头灵巧地舔弄凸点,乳尖被吮弄得水淋淋的。 他没有吃很久,怜惜地松开嘴,把脑袋埋在绵软的两乳之间,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倪清嘉笑了:“你真是……” 陈敬搂着她轻盈的腰肢,埋头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少女体香萦绕鼻间,他珍惜地一点一点嗅着。 “你是狗吗?” 他不说话,倪清嘉接着逗道,“还觉得小吗?” “阿敬,说话。” 陈敬闷声说:“不小……” 夜阑人静。 倪清嘉一步步诱惑着,绕回之前的话题:“那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她没说完,拖着长音,一字一顿:“做、爱。” 没等陈敬拒绝,倪清嘉先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以后总会有第二个超过一个月的选手出现,我和他做……唔唔……” 后面的话被陈敬用唇堵住。 他吻得很不温柔。 谁让她又这样。 陈敬真的很讨厌倪清嘉提起这些,话里话外总要暗示他们迟早要分开。他不想在她嘴里听到第三个人,至少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不能说。 陈敬蒙上眼,捂住耳朵,一句也不想听。 就让他活在短暂的美好里吧。 “你别激我……”陈敬沉沉喘气,眼眶在黑暗里泛红。 倪清嘉捏起陈敬的裤带摸进去,抓住火热的硬物,挑衅道:“激你怎么了?” 陈敬咬着牙,又想到刚才和她跳舞的帅气舞伴,很烦。 为什么她总能轻描淡写说一些让他在意难过的话,偏偏嘴角还挂着笑,手上还握着他的性器。 她太懂怎么抓他的命脉了。 倪清嘉用指甲轻轻刮过马眼,陈敬舒爽地战栗了下,抿着唇不肯出声。 倪清嘉轻声问:“阿敬,激你的话,你会同意吗?” 陈敬闭上眼,抓住她的乳,用力揉弄,齿缝里吐出一个字:“会……” 她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哪怕是有违道德的事情。 “陈敬。”倪清嘉好笑地看着他的表情,“你别这么,视死如归。” “我只是想和你试试,又不是要强迫你。毕竟这种事我也没有经验,你不想做就算了。” 陈敬睁眼,脸色微变:“那你想和谁?和你跳舞的那个?” 倪清嘉没懂:“什么?” “没……”陈敬自知失言,紧紧抱住倪清嘉,“我没说不想做……” 倪清嘉绕过弯来,笑问:“陈敬,你不会在吃醋吧?” 陈敬不语。 倪清嘉佯装生气:“原来你这么编排我和别人,好啊你陈敬。” “我没……” “老师把我和他搭一块儿,又不是我主动提的。而且校庆表演呐,又不是什么不正规的舞蹈。” 陈敬声音小了:“你都没跟我说过……” “嗯?”倪清嘉说,“我和他就跳个舞,我给你摸,还给你舔奶。宝贝,我对谁更好?” 陈敬脸红了。 这么害羞 倪清嘉问:“还醋不醋?” 陈敬把脑袋放在倪清嘉肩上,左右摇了摇。 倪清嘉摸着他热乎乎的脸颊:“阿敬这么害羞,做爱的时候可怎么办呢。” “我帮阿敬提前适应一下,好不好?” 说着,倪清嘉扯下他的裤子,放出滚烫的肉棒,用软软的屁股磨了磨。 “嗯……”陈敬在她耳边低喘。 肉棒已埋在裙摆下看不见,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硬物抵着倪清嘉的私处,她随便动一动,就滑到了软穴口。 陈敬箍着倪清嘉不老实的腰,干着嗓道:“……现在不行。” “我知道。”倪清嘉拿走陈敬的手,“磨一下,不进去。” 倪清嘉抓着粗大的阴茎,用龟头蹭了蹭小小的突起。 高潮过一次的阴蒂仍旧敏感,被硬挺的肉棒这么研磨着,兴奋地冒出头。 “嗯啊……”倪清嘉媚浪地晃着腰肢,“阿敬的鸡巴好硬,又把我弄湿了……” 炙热的长棍和肉粒相互摩擦,发出惹人遐想的淫糜水声。 陈敬额上青筋直跳,他仿佛被当成了自慰器。可他的肉棒有温度,他是活的,欲望亦是真实的。 她的液体流到了他的硬物上,倪清嘉愈发大胆,越来越向前,身下的硬物离洞口只差一厘米。 再蹭下去,迟早擦枪走火。 陈敬托着她的臀把她抱起来,“别玩了……” 倪清嘉像只小鸭子扑棱几下,不满道:“放我下来。” 陈敬不听。 “你是怕我乱来,还是怕你自己忍不住啊?” 倪清嘉趴在陈敬身上,陈敬托着她屁股的手难以避免地摸到黏滑的液体,指尖的水顺着她翘起的臀延展成薄薄的膜。 掌下的肉又软又嫩,陈敬的语气略显无奈:“……我忍不住。” 倪清嘉撅起屁股,笑嘻嘻捏着陈敬的脸:“你这么不禁撩?” 陈敬:“分人。” 倪清嘉来了兴趣,吻了吻陈敬的唇,蛊惑道:“阿敬,放开我。” 陈敬慢慢松了手。 倪清嘉握住那根挺立的阴茎,沿着根部一点点往上撸。摸到龟头,用虎口圈住,拇指绕着徐徐打转。 “阿敬,好粗啊……你说,我能吃得下吗?” 陈敬回答不了,重重地喘着粗气,一双眸如浓墨般深沉,氤氲着轻薄的雾气。 倪清嘉只帮他套弄了一小会,再度骑上去。 黑暗中没摸索清,硬物被倪清嘉的臀部压弯了,陈敬锁着眉低吟一声。 倪清嘉起身,安抚地吻了下陈敬,动了动腰,肉棒顺着股缝滑到穴口。 倪清嘉时断时续地吻他,有意分散陈敬的注意力,引他的手摸自己的胸。 窗外的天被舞台灯映成桃红色,连飘来荡去的云也染上醉人的粉。 陈敬闭上眼,咬住她若即若离的唇瓣,心满意足地吻住不放。 倪清嘉趁机握住身下的硬物,位置早已对准,岔开腿试着往下坐。 “呃嗯……” 两人当即都发出快慰的声音。 吻被迫中断。 硕大的头部挤不开肉穴,只是借着黏湿的水,强行进了浅浅一点。 “你……” 陈敬头皮发麻,想撤出,被倪清嘉制止住:“别动。” 陈敬条件反射听了她的话。 她进了多少…… 一个指节? 陈敬感觉体内的热流在叫嚣,马眼被一处温暖的水穴紧密吸附,时刻都想往她身体里喷射精液。 好难熬…… 下体被铁杵般的硬物怼着,倪清嘉没敢乱动。 肉与肉相贴相触,有充足的水作为缓冲,她不觉得疼,反而产生想全部吃进去的冲动。 小阿敬这么硬,一定能顶穿她吧。 倪清嘉很期待。 她挪动着上身,陈敬先受不了,忍着强烈的射精欲退出,声音发抖:“……没套。” 倪清嘉耍赖皮:“没进去,我就蹭一下。” 说完还想试,陈敬死死禁锢住她的腰,“听话,现在不行。” “有套就行么?” 陈敬语塞。 倪清嘉话锋一转:“过几天考完试,你陪我去山海亭玩怎么样?”她搬出邹骏说过的话,“听说那里现在翻新了,很多人去玩。” “也不用很久,我们中午去,第二天下午回,不会赶不上返校时间。” 陈敬烫着脸,过夜么…… 她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陈敬说:“你确定么?” 倪清嘉眨眨眼:“也不是很确定,如果在那之前我们分手了就取消。” 陈敬要被她气死,鼻头酸涩,眼又想湿了,撇过头不看她。 “诶。”倪清嘉掰正陈敬的脸,“我随口一说,你还闹脾气了。” 陈敬吸口气,让声音稳下:“没闹脾气,你能不能认真点。” “好好好。”倪清嘉矮下身,半跪在地上,“我给阿敬赔礼道歉。” 说罢,俯身含住水涔涔的龟头,陈敬向后退,肉棒从她口中滑落。 “嗯?” 陈敬心里像堵了一口气,“不用。” 这招都不管用,男朋友好难哄啊。 倪清嘉抱着手臂,双乳压出一道壕沟,“插奶子里要不要?” 柔软束缚 上一秒还在气头上,下一秒陈敬为自己的本能欲望感到羞耻。 尤其是看见奶白的乳沟,迎着窗外的亮光在他眼底荡漾,下身已经自动翘起来,弹跳着和那道沟壑打招呼了。 乳尖亮晶晶的,像车厘子淋上一层漂亮的糖浆。 陈敬知道那是他含过的痕迹,身体又热了。 倪清嘉哄着他:“阿敬想不想试试?” 陈敬很没骨气,“想……” 随便了,反正他面对她从来都招架不住。 “那你亲我一下。” 陈敬勾着她的脖子凑近吻她,她唇上的妆早已被他吃了个干净。陈敬也不在意,沿着细白的脖颈一路吻下去,手探入衬衫捏住薄薄的肩膀。 衣服滑落一半,陈敬继续摸,掐着不盈一握的腰,嘴唇落到两乳之间。 抬头,安静望着她。 是等待,是期盼。 即便到了这时,他眼里仍是干净的。 倪清嘉竟看到几分痴痴的纯洁,唇上绽开笑意,摸了摸他的头:“马上就喂饱小阿敬。” 倪清嘉蹲下身,托着两团奶向中间按压,丰满的乳团挤出长长的沟渠。 她柔声诱道:“阿敬,插进来。” 肉棒已迫不及待吐出液体,陈敬眉宇却盈满罪恶感,仿佛他要做的是极大的坏事。 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握着性器,抵进绵软的双峰间。 硕大的龟头没入雪白的乳中消失不见,细腻与柔软包裹着他,陈敬无声收紧喉咙,又推入几分。 阴茎的头部从两团奶中冒了出来,肉粉色与白皙的肌肤相衬,香艳动人。 这种感受很神奇,像一头扎入温暖的春水,又或是松软的棉花堆,没有非常强烈的刺激感,但那种温温柔柔,轻轻浅浅吞噬着他,他舒服地松开了眉头。 倪清嘉抱着胸磨了磨柱身,陈敬呼吸骤然急促。 倪清嘉说:“你自己动吧。” 陈敬低低地回:“嗯。” 缓缓退出,龟头上的液体沾湿了双乳间的缝隙,盈盈月光下宛若潋滟的银河。黏液让她的皮肤更滑,肉棒很容易插入。 陈敬顶进一点,因为阴茎的闯入,她的乳向外压出一道浅痕,倪清嘉反而更用力夹紧了陈敬,分不清,是谁在压着谁。 阴影错落,气息凌乱。 陈敬低着头挺动下身,看着自己的性器在她的两团丰盈间进进出出,不需要很大动作,精神上已足够满足。 可此时倪清嘉松开了胸乳,柔软的束缚感不见了。 “嘉嘉……” 陈敬委委屈屈地看了她一眼。 倪清嘉说:“有点酸了。” 重新抱紧乳:“你快点射好不好?” “……好。” 陈敬是不想那么快结束的,又不舍得她累,加快速度上下动着。 但这么磨怎么也到不了极点,陈敬干脆让她松开,自己揉着她的胸。 茎身打在软肉上,龟头爬上乳尖,蹭着擦着,小红豆被玩弄得湿滑不堪。 外面蓦地传来一阵哄闹,晚会接近尾声,人群即将散场。 陈敬心头猛跳,握住肉棒狠撸了几十下,压抑着声音射在她的胸乳上。 射完一股,又射了一股。 白浊的精液挂在她洁白的身上,因着地心引力往下流动。倪清嘉仰起脸,美得像一幅艺术品。 她笑了笑,“胆子大了啊。” 陈敬还没缓过劲,低喘着气,眼睛不离开她。 “射我身上,你要自己舔干净。” 陈敬颤着喉音,“……好。” 俯身,尽数吃进嘴里。 赶在人群散前,收拾完教室。 * 没过几日便是月考。 这次考试是和其他十几所同类学校组成的联考,学校非常重视。考前一晚,年级主任特地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广播。 倪清嘉听得头疼,偷偷在想出去玩要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陈敬这几天学习好认真,她也没敢闹他,晚上就规规矩矩坐旁边,蹭蹭学霸的气息,就是她最好的复习方式。 年级主任的广播结束后,班主任把陈敬叫去走廊讲了几句话。倪清嘉坐在窗边,看着走廊上陈敬清瘦挺拔的侧影,心里直乐。 啊,年轻美好的肉体,很快是她的了。 “姐妹,你能别笑得这么痴汉吗?”薛淼淼受不了,趁班主任不在转过来吐槽一句。 倪清嘉收不住表情,“不好意思,我控制一下。” “你就不担心明天的考试吗?还是陈敬早就给你偷偷补课了?有什么高分秘籍,分享一下。” “没有,他……” 还想多聊几句,班主任进来了,倪清嘉立刻闭了嘴,薛淼淼也会意地转回去。 其实陈敬早就提过要给倪清嘉提分这事,但倪清嘉懒散惯了,谁逼她学习,她就跟谁作对。他要讲题,她就换着法子折腾他,陈敬时常也很无奈。 陈敬回到座位上,捏了捏眉心。 班主任说这次考完,只要他正常发挥,大概率就会被调去重点班了,让他不要有压力云云。 陈敬点头没说什么。 这两天他的休息不是很够,除了日常的学习和准备考试外,还私下花时间看了很多那方面的资料。 陈敬望着前排窗边的马尾女生,撇过脸,弯了弯眼。 一间教室,两人秘密企划着,一场难忘的成人之旅。 出行 考试这两天,大概是倪清嘉最乖的两天。 周围同学都在抱怨这次考试难,倪清嘉分辨不出难易,反正对她来说都一样。她问陈敬难不难,主要是怕考试影响了陈敬的心情。陈敬说还好,倪清嘉松了口气。 考完收拾书包回家,天色已渐晚。陈敬牵着倪清嘉慢悠悠地走,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街道的尽头有几朵淡淡的云,被落日余晖描成金粉色,一点点散开。 倪清嘉先说话:“陈敬。” 陈敬侧头看她。 “你答应过我考完陪我出去玩的,学霸的话应该不会耍赖吧?” “你想什么时候?” 倪清嘉想了想:“明天十点?太早了我起不来。” 陈敬:“好。” “你来我家接我。” 陈敬还是:“好。” 倪清嘉笑了,“这么好说话哟。” 陈敬顿了顿,“剩下的时间都归你。” 倪清嘉听出了隐含的深意,笑而不语。 翌日,陈敬比倪清嘉说的时间早到了半小时,耐心在她家路口等了许久。 倪清嘉下来看见他被风吹乱的头发:“该不会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就到了吧。” 陈敬心虚地说:“没。” 他一点也不会撒谎,倪清嘉一眼看出来,“是不是傻,你让我早点出门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没等很久。” 晴朗的日光照在他的脸庞上,温柔得不像话。 陈敬今天难得没穿校服,穿了件白色短袖加黑裤子,虽说和校服一样规矩简单,但倪清嘉觉得干干净净就很好,很清爽很帅。 风一吹,勾出他的腰身,倪清嘉看得愣神,笑盈盈隔着衣服开始乱摸,“去车站去车站。” 陈敬很痒,但也没躲。 车站有直通山海亭的大巴车,不用提前购票,陈敬买了两张,在候车室等着下一班车来。 路程近,时间短,他们没带什么东西,一人背了个包。倪清嘉透过玻璃窗看见两人此时的模样,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短上衣和米色长裤,颜色上看去倒和陈敬很相配。 倪清嘉用手肘怼了怼陈敬:“像不像情侣装?” 陈敬看过来,“嗯。” 没等几分钟,大巴来了。 倪清嘉从小坐这种车就睡,出去玩也不例外,一上车便毫不客气地霸占了陈敬的肩膀。嫌马尾硌着后脑勺,解了头发,抱着陈敬的手臂没多久就被困意吞没。 途中遇到例行查身份证也没醒,还是陈敬从她书包里找出身份证。 陈敬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头发,偏过头吻了一下。 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倪清嘉被陈敬叫醒。 车上只剩司机,窗外是一片喧哗。 倪清嘉揉了揉眼,还在犯迷糊,被陈敬牵着下了车。 陈敬帮她理了理翘起的长发,“要扎起来吗?” 她在皮筋还在他的腕上。 倪清嘉摇摇头,嗓子有点干:“这么快到了啊。” 休息日,来山海亭玩的人很多,周围人声嘈杂,陈敬要低着头听她说话。 “没休息够么,我们先去宾馆?” 倪清嘉点头。 房间是陈敬昨晚订的,他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离这不是很远。 一路上碰到有人热情地问他们要不要坐车,陈敬淡淡摆手,牵紧倪清嘉。 等走到宾馆,倪清嘉清醒得差不多,刷完房卡看到一张大床,暗笑一声,反倒是陈敬拘束了起来。 “你还休息吗?”陈敬靠着墙边站。 密闭的环境没有外面自在,尤其是和她独处。 “不了。”倪清嘉说,“我换件衣服,咱们出去吃饭吧,然后下午去山海亭玩会儿。” 陈敬舒口气:“好。” 倪清嘉从书包里摸出一条裙子,早上出门怕她妈怀疑所以没穿。 陈敬以为倪清嘉要去洗手间换,谁知她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脱下了上衣,“等、等下。” 倪清嘉准备脱裤子,闻声抬头,陈敬已自觉退到了门口,她笑道:“我哪里你没看过。” “那不一样。”面壁思过的陈敬说。 被信任是一回事,他该不该看是另一回事。 倪清嘉穿好裙子,后背拉链卡住了头发,叫陈敬:“过来一下。” “嗯?” “拉链拉不上了。” 陈敬慢吞吞转身。 倪清嘉坐在床边,后背开了一半,头发披散下来,遮住部分裸露的肌肤。 倪清嘉把头发拨到一侧,“卡住了,帮我弄一下。” “好。”陈敬专心解救那几根头发,稳着手小心翼翼拉好裙子,只在路过文胸扣时不经意停顿了一秒。 倪清嘉站起来:“好看吗?” 她穿的是一条修身的吊带裙,将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勾勒得一清二楚。明明也没露什么地方,陈敬就是很容易多想。 比如被紧密裹住的胸口,微微翘起的臀,柔韧的纤腰,他一见就会忍不住想象布料之下的模样,然后忆起迷人的手感。 陈敬知道这样不对。 他克制着不想去,低低答:“好看。” * 吃了饭,两人终于转悠到景区口。 远远就听见海潮翻涌声,伴随着咸咸的海风一同拂面而来。 现在的沙滩被清理得很干净,砂砾细腻松软,一脚踩下会微微下陷。倪清嘉记得前几年最脏的那段时间,沙滩上全是烧烤竹签和啤酒碎片,完全不能下脚。 海滩上游客很多,尤其是八角亭那块,堆聚了拍照打卡的人群。 陈敬起先还能牵住倪清嘉,她脱了鞋后就不归他管了。陈敬只得一手拎着一双鞋,紧跟在她旁边。 碧蓝如洗的晴空下,海面波光粼粼,浪花翩跹。视野尽头海天交接,两岸青山高耸入云,遥远辽阔的像另一个世界。 倪清嘉跑下去玩水,让陈敬给她拍照。陈敬拍了两张,他觉得都很好看,但倪清嘉不满意。 “你就不能把我拍高一点?” “这张头发吹乱啦。” 陈敬默默把摄影加入待学习计划。 经倪清嘉一番亲自指导,陈敬总算开了窍。 两人走到八角亭,倪清嘉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邹骏,他和几个他们班的同学一起。 倪清嘉赶忙拉着陈敬回头。 陈敬不明所以:“怎么了?” 倪清嘉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到陈敬,走了一阵才说:“有点渴了。” 沙滩上有支着巨伞的冷饮摊,陈敬排队买。倪清嘉偷偷回头看,邹骏他们应该还在亭子那里,她只好带陈敬去另一边。 陈敬问:“你不是说想去那个亭子看一看吗?” 倪清嘉随口道:“人太多就不想看了。” “我们去那里吧。” 她指着山的方向。 靠近山的这片沙滩都是碎石和海螺,陈敬让倪清嘉穿上鞋子。 因为有山的笼罩,这一块的海风偏阴湿,大块大块的礁石长着青黑的藤壶。有不少懂海的人拿着塑料袋收集藤壶和一些蟹螺,带回去做成鲜美的食物。 倪清嘉看得有意思,也帮他们抓到只蟹,不过她怕被夹,是使唤陈敬抓的。她自己捡了些好看的贝壳,准备回去串起来当个纪念品。 一块大礁石旁,倪清嘉捡到一个粉色贝壳,得意洋洋地和陈敬炫耀。放海水里洗完塞进陈敬裤兜,手伸出时不安分地摸了摸别处, 周围还有路人,她的动作好大胆。陈敬被刺激得浑身一战,凝着眸牵她到更偏僻的礁石后。 “干嘛呀。” 凉凉的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送来一阵清香到他鼻间。陈敬轻轻搭着倪清嘉的腰,指腹摩挲她的唇瓣,低声问:“可以么?” 倪清嘉抬头,撞入他深邃漆黑的眼,无声对视,似从海浪中燃起火焰。 她微微展颜,陈敬便俯身吻了下来。 她的唇被风吹得有点凉,陈敬含住浅浅吮吸,舌尖温柔地抵入她的齿关,尝到清甜的汽水味。 倪清嘉仰着脖回吻,身体自然地倾向陈敬,渐渐发热。 耳边风吹浪涌,呼吸缠绵。 有山为依,有海簇拥,有午后的阳光见证。 倪清嘉被吻得缺氧,拉着陈敬衣角,软声道:“阿敬,我想回去了。” 一起洗 陈敬全都随她。 只是这趟“回去”和上午那趟“回去”的含义似乎大不相同。 路口一家便利店,倪清嘉问陈敬:“有没有东西要买?” 陈敬反问:“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倪清嘉淡淡睨着他:“我问你。” 两人打哑谜般把球踢来踢去。 陈敬被倪清嘉看得不好意思了,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买了。” 为了避免不会用而在紧急时刻出现糗状,陈敬还偷偷试了。 “哦。”倪清嘉揶揄,“我是问你要不要买吃的,你想成什么了。” 语罢,巧笑嫣然地扭着小腰进店。 陈敬说不过她,默默跟着。 倪清嘉其实也没什么想买的,只是逗逗陈敬,随意挑了几个零食便去结账,看见收银台前那一排包装,面不改色地往自己的零食中间加了瓶润滑液。 陈敬把润滑液放回去,耳根快滴血:“……这个也买了。” * 回到旅馆,门一关,倪清嘉把陈敬推到床上。 脱了鞋,屈膝半跪着压上去。 变化来得好快,陈敬面红耳赤:“还没到晚上……” “那有什么关系。”倪清嘉把他扑倒在身下,红唇微荡,“先别动,让我亲一下。” 倪清嘉取下陈敬的眼镜,折好放在床头,俯身亲他眼上浅浅的褶纹。 那里的皮肤很薄,她一亲,他的眼皮就上下颤动,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唇角。 他有世界上最澄澈的双眼,纯净无杂。倪清嘉最爱他看着她时的神情,他不会勾人,无害而专注地注视着她,能让人读出属于陈敬的深情与撩意。 倪清嘉蹭过硬挺的鼻梁,覆上那张柔软的唇。 陈敬的唇不薄不厚,从前时常很干,被倪清嘉多次提醒后,养得水水润润,比她的还好亲。 倪清嘉贴着吮了几秒,陈敬先忍不住起身扣着她后脑勺深吻,倪清嘉拍拍他的脸:“没到你呢,别动。” 陈敬可怜巴巴地倒下。 倪清嘉捏起他的短袖下摆,哄道:“宝贝,抬手。” 陈敬乖乖让她脱了衣服,身体陷在柔软的被子中,头发乱成一团,撇过头,脸一点点红了。 她叫他宝贝…… 倪清嘉伸出舌尖舔他喉间的小骨头,连同上面的小痣一起含进唇中。 指尖从锁骨划到胸前的小凸起,陈敬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下面粉,上面也粉。 倪清嘉使坏按了按那颗红豆,听见陈敬吞咽口水的声音,湿润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无辜地盯着她。 倪清嘉趴在他的胸口,头发向四周散去,双手沿着腹部线条向下,掐住他窄窄的劲腰,捏了捏,手感很硬。 身下的人动了,发出沙哑的声音:“痒……” 陈敬哪里都痒。 长发缠着他的肩,很痒;软胸压着他的身,很痒;飘来荡去的裙拂过他的腰,很痒。 最痒的,还是那处。 陈敬不动声色挺腰蹭她,却被她用手抓个现行。 “阿敬难受啦?我来帮你。” 倪清嘉隔着裤子摆弄那一团硬物,小手上下摸索,把他胯下鼓鼓囊囊的东西摸得直立起来,按着裤子翘起的轮廓细细摸清他的形状。 卷起裙边,并紧腿夹住勃起的阴茎,沉下身,腿缝里顶出他支起的帐篷。 内裤和他顶起的那片裤料相擦,响起窸窸窣窣的碎音。 倪清嘉仰头吻住陈敬,软舌舔着他的唇线,被陈敬含进嘴里,吸到舌根发麻才放开 陈敬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动情地拿性器磨她的腿根,胀到裤子要包不住,借她的手慢慢往下扯。 倪清嘉半道抽走手,坏笑着说:“急什么,还没洗澡呢” 撩了火就施施然起身,潇洒地进了卫生间,留下窈窕的背影。 徒留满面潮红的陈敬,半身赤裸,下体梆硬。 陈敬和天花板面面相觑,捂着眼不动。片刻,听见倪清嘉在里面喊道:“陈敬,过来一下。” 陈敬屁颠屁颠穿好裤子,敲了敲玻璃门,“怎么了?” “进来。”倪清嘉说,“帮我拉下拉链。” 陈敬推门,倪清嘉背上只开了一点,他捏着小小的链头到底,目光落在她漂亮的脊柱沟,“可以了么。” 倪清嘉说:“内衣扣也解了。” 陈敬手很稳,现在他解得比之前熟练,“好了。” “顺便一起洗吧。” 陈敬一滞:“我……” 倪清嘉垫脚,吻他的耳廓,“阿敬……” 这一声,陈敬便留下了。 嘉嘉乖腿张开这样我进不去 倪清嘉一剥,长裙和内衣一齐滑到地上,陈敬想了一下午的曼妙风光出现在他眼前。 他没戴眼镜,第一眼先看见填满视线的雪色。 她的肌肤在头顶的灯照下白到发光,两颗饱满的乳球如牛奶浇灌过的蜜桃,沉甸甸地挂在胸前,陈敬不自觉就想啃上去。 到底还没那么做,陈敬捡起她的衣服,迭好放到卫生间门口。 倪清嘉从后面递来小小的布料,“还有。” 陈敬烫着脸接过她的内裤。 “脱了进来,阿敬快点。” 陈敬褪去裤子,顶着翘起的肉棒有些害羞,但看见倪清嘉之后更多的是紧张和兴奋。 倪清嘉垫脚吻他,手圈住硬物缓慢撸动。陈敬闷哼一声,主动压着她到瓷砖壁上,开了花洒,在水中和她接吻。 水温渐渐升高,弥漫开一阵轻盈的水雾,两人交迭的身影若隐若现,朦胧绰约。 “唔……”倪清嘉背上很凉,唇却很热,攀着陈敬的脖子,勾缠着他的唇舌。 陈敬的大掌揉了揉身前湿嫩的水胸,粗粝的指腹刮蹭奶头,掌心罩住整个隆起的胸面,用力收紧,感受着乳肉从指缝中溢出,把软软的乳翻来覆去地玩弄。 倪清嘉挺着胸让他玩,赤脚踩在陈敬的脚背上,五指插进他湿黑的发间,低语:“阿敬……” 腿根又去蹭他的鸡巴,那根硬物动来动去不稳,她就用手固定。 龟头滴滴答答滴着水,倪清嘉握着放进花蕾间,打着转辗磨花核。 陈敬按住她的动作,哑声道:“这样不安全。” 他用自己的手指代替,寻到突起的小点,耐心地绕圈按摩。 陈敬的手活,是她亲自教的。现在陈敬比倪清嘉还要了解她的敏感点,哪里要轻,哪里要重,陈敬一摸了然。 雾气更浓,凝结成小水珠,落在她长卷的睫毛上,如同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揉出浅浅的水后,陈敬取下花洒对着那个点冲刷。倪清嘉瞬间颤了颤,水珠摇曳滚落,她扶住陈敬的胳膊,夹紧了腿,。 陈敬掰开她的腿,吻她潮湿的眼睫,喉音干涩:“冲一下,会很舒服。” “嗯……”倪清嘉身体软下,趴在陈敬肩头,胸口一起一伏,“阿敬……好坏啊。” 无数的水花细细密密按摩着倪清嘉的神经,身体如同通过电流般酥麻,小阴唇颤颤巍巍地收缩,阴蒂被刺激得探出头。 陈敬关了水,握着细腻嫩滑的腿根,徐徐低下身,双唇微张,虔诚地吻住充血的花粒。 倪清嘉那里刚受过水流的刺激,又被他柔软的唇舌含住,蓦地泛滥成灾,汩汩地淌出春水,像朵软烂泡发的玫瑰。 她弓着身,语无伦次地请求:“呜……抱我去床上,阿敬……站不稳……” 地上湿,陈敬也怕倪清嘉脚滑,他拿浴巾简单擦了下两人,把倪清嘉打横抱出去。 倪清嘉勾住他的脖子,瞳仁晶亮:“阿敬是几月生的?” “七月。”陈敬把她放到床上,折起她的双腿,“怎么突然问这个。” 倪清嘉说:“那你比我小,但我不喜欢当姐姐,所以我今天会叫你哥哥。” 陈敬吻住泥泞的花蒂,倪清嘉开始叫了:“阿敬哥哥……” 声音甜得带水,陈敬愣了几秒,舌尖才拨弄起石子般坚硬的肉粒。 “阿敬哥哥……”倪清嘉摸着陈敬的脑袋,“嗯……想让阿敬哥哥吃深一点……” 陈敬如她所愿探入穴口,舌头搅动拥挤水润的小道,发出啧啧水声。又退出,舌面扫过嫣红的媚肉,深深吮吸着阴蒂。 倪清嘉绷紧了身,发出舒畅的颤声,洞口流出一阵温热的水。 陈敬的手指借着流出的水进入窄小的蜜穴。 里面很湿,还在不停地溢出情液,陈敬得以进得顺畅。他试着加入第二根,两指微屈并拢,慢慢滑动进出。 倪清嘉体内很痒,修长的手指每次进到深处都蹭过她的兴奋点,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寻不到落点,想他进得更深,想被充实地填满。 “呜呜……”倪清嘉蹙着眉哼哼唧唧,“难受……” 陈敬舌头不给她痛快,手指也不给她痛快,倪清嘉要被急哭:“阿敬哥哥……快一点嘛……拿你的鸡巴操我……” “想让你插进来……阿敬……” 陈敬额上青筋直跳,理智尚存,坚持扩到第三指,另一手迅速上下揉弄阴蒂,快到她的声音跟着破碎。 “再快、痒……要到了……啊……” 喷涌而出的液体泻在陈敬手心,他一点没浪费,润到阴茎上。 倪清嘉盈着泪,喘着气哼吟:“不够,就要大肉棒……阿敬哥哥……” 今天的倪清嘉又嗲又乖,陈敬早就欲火焚身,从包里摸出套戴上。 握着性器,抵在濡湿的洞门,手顿然发抖。 倪清嘉娇滴滴地诱惑:“阿敬,等什么呢……” 陈敬忍到极点,扶着刚要挺进,倪清嘉笑盈盈地合上腿使坏。 硬物被堵在门外。 “嘉嘉乖,听话一点。”他两眼湿红,委屈难耐地温言哄她,“腿张开,这样我进不去。” 倪清嘉重新敞开腿,“逗你呢,进来吧,我准备好了。” 陈敬已硬到爆炸,他把花穴用力往两边掰,红润的穴肉翻涌出来,缤纷绚烂,沁满诱人的汁水。 陈敬对准位置,咬着牙推了进去。 “嗯、啊……” 身体被粗硬的异物挤入,倪清嘉尖叫出声,他真的插进来了…… 才进一个头,陈敬就卡住了。里面又窄又嫩,四面八方的肉壁吸附着他,教他寸步难行。 她太紧了。 陈敬见倪清嘉脸色不太好,问:“很疼吗?” “阿敬……呜呜呜……”倪清嘉吧嗒吧嗒掉眼泪,她其实没有疼到不能忍受,可是陈敬这么问,她就想哭一哭,好惹陈敬轻怜疼惜。 陈敬果然心疼地吻她眼角的泪,“别哭了,要是太疼就不做了。” 说罢就要退出去,倪清嘉赶忙叫住:“你要是敢走就死定了!” 陈敬进退两难。 “谁说不做了,阿敬别走……”倪清嘉缓过那阵劲儿,“没有很疼,但是,你等一下动……” “好。” 陈敬俯身吻她,手指揉动阴蒂帮她放松。 “你慢慢进来……” 陈敬缓缓插进,进一点,就要吻一下倪清嘉。 还没真正开始,两人都出了一层汗。 倪清嘉的下身在被逐渐开拓,空虚的痒意一点点由肉棒填上。 身下的床被很软,她整个人陷在里面,双腿被折迭抬起,小穴敞着,一寸寸将深粉的硬物吞没。 她满足地喟叹:“呃嗯……还有吗?感觉要吃不进去了……下面好涨……” 陈敬低头哄道:“快了。” 还有半根在外面,他慢慢送进去。她没喊停,吻着吻着,他顶到了底。 整根没入的那刻,两人都舒慰地喘气。 夜晚在此时悄悄降临,从微开的窗帘中能看见黑雾般迷蒙的夜空,缭乱地挂着疏星点点,犹如散落的萤火。 穴里又热又紧,绞得陈敬的鸡巴快断了。 肉棒将湿软的小道撑开,沿途褶皱的肉壁挤压着他,紧致湿润的穴道包裹着他,陈敬的下身胀到发麻,强忍着才能不射。 倪清嘉到过一轮,水很多,他进来她没有疼多久,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阿敬,动吧,没关系。” 陈敬问:“你可以吗?” 倪清嘉弯着眼:“不疼了。” 陈敬吻了吻倪清嘉,将她的腿分到最开,浅浅地抽送阴茎。 “唔……”倪清嘉小猫似的嘤咛,潺潺地淌出水,交合处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阿敬……要抱抱……” 陈敬俯下身抱住倪清嘉,还不敢加大力道,小幅度地顶弄。 凝视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陈敬仍有点难以置信。 他在操她了。 他在她的身体里。 软软的穴和她一样动人,陈敬情不自禁用力顶了一下,听见她细碎的娇息才想起控制力气,频频念着她的名字道歉:“嘉嘉,嘉嘉……” “嗯、可以快一点……像刚刚那样……”倪清嘉适应得很好,双腿夹住陈敬的背,把自己完全交给陈敬。 陈敬收到她的反馈,渐渐放开,整根拔出,又猛地撞入,重到阴囊将她的臀拍打出淡淡的红印。 她的穴里温暖紧致,他一刻也不想离开,想操得更深,身体便跟随欲望这么做了。 “啊……”倪清嘉想说却说不出话,花穴颤抖着只知道承受。 陈敬的鸡巴磨到了她的G点,倪清嘉顿时浑身泛起酥意,可偏偏他好像还没发现,几次又擦身而过。 陈敬已然顶得失了魂,猛撞几下,包裹着他的小穴剧烈收缩了一阵。 陈敬被夹得直抖,死死咬住牙,还是没能拦住。 闷闷喘了一声,塌在她身上不动了。 “嗯?” “阿敬?”倪清嘉怔住,想到一种可能,“射了?” 去拨他的手,陈敬捂着脸不让她看,脖子红了一片。可能觉得有点没表现好,很羞愧。 倪清嘉咯咯直笑,摸摸他微湿的头发安慰道:“阿敬是第一次嘛,时间短一点很正常。” 陈敬不太接受这个原因,她都还没到,他先自己爽得射了……这像什么话。 “嘉嘉……”陈敬泪眼朦胧,“再给我一次机会……” 倪清嘉还是想笑,但是为了不打击到陈敬的自信心,拼命憋住笑意。 莞尔道:“是阿敬的话,多少次都行。” 陈敬摘了套,狠撸十几下,鸡巴再度硬起来,重新戴上一个套。 眼神倔强而坚定。 这次一定行。 阿敬哥哥射给我吧 第二次进去,比刚才要顺利许多。 插到底的时候,陈敬还是被刺激得想射,死死抑制住,吸了口气,才缓缓动起来。 “阿敬哥哥,这回能撑过几分钟呢……”倪清嘉很坏,非要又提起一遍,然后笑嘻嘻地自问自答,“唔,我猜六分钟吧?啊……” 尾音被顶得扬起,她转过头,看见陈敬的眸色暗下,双唇抿成出一条锋利的线。 活像要吃了她。 倪清嘉丝毫不怵,仍不知死活地刺激陈敬:“这么看着我干嘛。” 陈敬不语,架起她的一条腿挂在肩上,腰身一挺,彻底贯穿了她。 “嗯啊……” 一阵酸麻从脊梁骨冲到头皮,倪清嘉想动,被陈敬的大掌按住,然后又是一记深顶。 “啊……”她有些吃不消,“别、哥哥……太重了……” 陈敬放轻力道,缓慢地抽插了会,想起她买的一物,弯腰去够地上的塑料袋。 摸出一样东西,倪清嘉没看清,听见包装纸撕掉的声音。 紧接着,有什么落到了她的花蕾上。 几秒后,身下密密麻麻泛起酥痒,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竟然把她买的跳跳糖倒在她的私处,倪清嘉骂道:“混蛋啊……” 细小的糖粒融在一片水渍中,释放出压缩的二氧化碳,蹦跳着雀跃鼓掌。落在阴唇上舞蹈,洒在花核上狂欢,燃起热烈的篝火,吟唱跌宕的歌谣。 “嗯……”倪清嘉下面要麻掉了,脚趾不自觉蜷缩,手下的床单被抓得褶皱不堪。 痒到令人发指,偏偏陈敬又拔了出去,她要被活活吊死。 倪清嘉不满地说:“陈敬,能不能行了!” 回答她的是穴里的噼啪声。 “操……”倪清嘉瞪了陈敬一眼,“你玩我呢……” 陈敬用手指撬开她的牙齿,把剩余的糖喂进她嘴里:“别生气,吃糖。” 话音刚落,重重地插了进去。 裹着跳跳糖的穴热情地绞住肉棒,他停下,带出一点糖粒,又猛地撞入。 无数星火在她身下绽放,肉棒携着糖捣弄,卷起细密的酥。 小小的甬道被粗大的硬物塞满,媚肉疯狂向里挤压,涨到填不下任何东西,只有糖在间隙中一阵阵跳动。 陈敬将她的腿摆成M型,劲腰不停地挺动,顶得她腿软,微微拱起腰,仰着脖子娇喘。 倪清嘉被糖和肉棒的双重刺激折腾得快疯,含住陈敬甜甜的手指,眼神迷离涣散,胸前的饱满跟着他顶弄的节奏起伏摇动,漾起奶白的波浪。 “阿敬,嗯、嗯……慢一点……” 噼啪声停了,撞击声没停。 陈敬还在大开大合地捣插,也不知哪一下戳到了她的敏感点,倪清嘉大腿轻微打战,嘴里“嗯嗯”出声。 “这里……”陈敬怼着一处撞入,退出,又换另一处,“还是这里?” “嘉嘉,告诉我……” 倪清嘉不说话,陈敬就一直试,他最不缺耐心。 第七下,让他又碰到了那个点,陈敬记住位置,每次专找这处猛插。龟头狠狠冲进肉穴最深处,茎身击着她的小点,身体相互碰撞,发出接连不断的肉体拍打声。 “啊啊……”倪清嘉很快受不了,声音支离破碎,“阿敬呜呜……别顶了……真、真的别,我要死了……” “别哭。”陈敬欺身吻她,“不会让你死,腿夹紧我好不好……” 倪清嘉听话地缠住他的身体,陈敬随即发力,腰腹快速挺动,肉棒滑进滑出,带起噗嗤噗嗤的水声。 大床摇震,倪清嘉抚上他的肩膀,指甲嵌入他的皮肉,下一瞬被顶散身体,手又脱力滑下。 她只好咬住陈敬的肩头,承着他猛烈地捣弄,想出声,张嘴只有破碎的娇吟。但连喘息也是断断续续的,被顶一下,就要停几秒,唯一不间断的是身下涓涓沁出的水流。 倪清嘉呜呜求饶:“不要了,哥哥……我错了,阿敬、哥哥……” 陈敬的攻势完全没有止休,她快被顶翻了,可怜兮兮地流着眼泪,话间盈满哭腔。 陈敬拨开她散乱的发,手往下摸,卡在不盈一握的细腰上,埋头不知疲倦地抽送。 忍到眼角发红,喘音压抑到极致,从喉缝间溢出,还是不射,还是要插,疯狂抵弄她身体里的点。 “啊……”倪清嘉叫得声音沙哑,腿也夹不住陈敬的腰了,眼前忽地闪过白光,下身猛颤,痉挛着喷出粘白的浆液。 淋漓的汁水浇洒在陈敬的性器上,倪清嘉舒服地打着颤,哑着嗓哽咽:“阿敬,阿敬……” 可陈敬还不停,就着灌满水的逼又操了几十下,压着声音问:“几分钟了?” 战栗的花穴经不起这么顶弄,倪清嘉爽到头昏目眩,哭哭唧唧地说:“呜呜、别弄我了……我错了,阿敬……” 陈敬拨了拨挂满露珠的花核,她直发抖,陈敬露出淡淡笑意,将倪清嘉翻了个面。 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月亮的清辉,照不到床上,将地板划出一道银线,犹如她身下喷出的水色。 倪清嘉被迫趴在床上,双膝跪下,臀被陈敬高高抬起,听见他嘶哑着喉咙说:“嘉嘉,试一下从后面……” 她还在高潮余韵中,没有力气,塌下了身子又被陈敬强行捞起。接着,他从后面顶了进来。 陈敬沉下腰,整根没入,这个体位进得极深,她能吃下所有的肉棒,只余肉囊堵在洞门两侧。 “嗯……”陈敬俯身贴着倪清嘉,汗液滴下,在她背上晕成一团水花,“宝贝,好爱你。” 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男人总爱在床上表白,陈敬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口,想喊她宝贝,拣好听的话说给她,让她乖乖的。 乖乖地,被他操。 “不、不要了……” 倪清嘉往前爬,被陈敬抓着腰按在原地,猛地捅了一下。 “太深了,哥哥……阿敬哥哥,疼一疼嘉嘉吧……呜呜……”倪清嘉伏在床上,魂都要被顶出窍,下体狂颤。刚到过一轮还没时间缓和,又要迎来第二阵高潮。 陈敬终究是怜惜她的,放缓速率,轻轻柔柔地浅插,从下面抓住两团坠落的绵软,大掌肆意揉动。 搂住她的纤腰,吻从她的后颈落下,抑制的喘息喷在她耳侧。 倪清嘉得以有时间喘口气,转过头捧着他的脸接吻,唇瓣紧贴,从他那吸取氧气。 他的舌头滚烫有力,搅吸得倪清嘉头脑昏眩,却依旧不舍得放开。 吻着吻着,身体再度发热,脸颊慢慢飘上云霞,一滴汗从额角流到下颚,将落未落。 陈敬一慢,倪清嘉又不满意了,感觉身下空落落的,摆着小屁股,想主动吃进肉棒。 “嗯?”陈敬拍了下娇翘的臀肉,“嘉嘉别撩我了,我会忍不住的……” 倪清嘉嗓子哑了,声若细丝:“阿敬哥哥,插重一点,其实也可以的……” 陈敬若有若无地叹了声气:“嘉嘉好难伺候……” 虎口箍着腰肉,顶一下,问:“这样可以吗?” “嗯……” 不知是呻吟还是回答。 倪清嘉撑着手臂趴好,细腰塌着,身体宛如一道小桥。 陈敬管不了那么多,看见圆润的屁股就想拍上去,引得臀部震颤,带动她体内的小穴一齐抖动。 倪清嘉闷闷受着,身体低到不能再低,屁股仍要乖乖翘起挨操,“大肉棒插得好舒服……嗯啊……阿敬哥哥,射给我吧……” 陈敬低骂了一声什么,在他文明守秩序的十几年生涯里,第一次真的想干坏事。 他想藏一个人。 藏起来,就能永远操她。 她的腿只能为他一个人张开。 陈敬沉醉地溺死进水穴里,拇指捏着饱满的屁股肉,掐住印子也不过瘾。 鸡巴快速挺动,力道大得像要钉进她的身体里,嫩软的臀肉在他的驰骋下摇颤。 倪清嘉又要到了,全身暖流向下奔腾,迫切地渴望释放:“嗯呃、好深……操死我,阿敬……” 陈敬在她的声音里发狠动了几十下,和她一起攀上云霄。 陈敬射了还不想结束,依着本能又顶了她几下,才心满意足地停了。 到最后,她整个人都泛着红色,膝盖跪不住了,颓然倒在湿透的床单上。 星座不可信 倪清嘉如同脱水的鱼瘫软在床上,下体已经湿软得不能看,眼泪流干了,全身力气也被抽走了。 陈敬褪去灌满精液的套,把倪清嘉翻转抱进怀里。 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地吻她的唇,“嘉嘉,要不要洗一下?” 倪清嘉懒懒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小动物般细声嘤咛。 陈敬盯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怎么看怎么可爱,忍不住又啄了一口。 倪清嘉笑着躲开,身下好黏糊,她凑近陈敬,小声说:“你抱我去洗……” “好。” 陈敬抱着倪清嘉去卫生间,打开花洒细细帮她冲洗,看见她双眼氤氲水汽,脸蛋粉嫩,陈敬吻个不停。 倪清嘉靠着他的肩膀,连捏他腰的力气都没了,下巴抵着肩膀,还看到她自己咬的一排牙印。 手指抚摸上去,轻声问:“疼吗?” 陈敬摇头:“我更怕你疼。” 倪清嘉笑了:“阿敬……” 陈敬侧耳倾听。 “和阿敬做爱好舒服。” 陈敬耳根发烫,低语:“我也是。” 洗到她的私处,陈敬小心翼翼拨开花瓣,将里面的黏液慢慢冲洗干净,怕水太大她会起反应,把开关调小了一点。 倪清嘉不插手,全让陈敬帮她,自己低着头玩弄起陈敬的阴茎。 那里半硬着,她一握上去就整根翘起,还有变粗的趋势。 倪清嘉失笑:“阿敬哥哥,你好敏感喔,想不想再做一次。” 陈敬红着脸,拿走她不正经的手,“别闹。” 他是想做的,但是再操下去,倪清嘉的花穴怕是要肿了。 倪清嘉颇为遗憾地垂下手:“想玩一下嘛。” 陈敬刚想说话,听见她肚子“咕噜”一声响了。 倪清嘉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陈敬身上,“你什么都没听见……” “嗯。”陈敬唇角弯起,吻她的唇。 “干嘛一直亲我。” “因为嘉嘉好可爱。” 陈敬洗完两人,细致地擦干倪清嘉,把她打横抱出去。 床上凌乱不堪,被褥褶皱,浸着透明的水迹,陈敬找了块干净的地将倪清嘉放下。 倪清嘉起身望了望,再乱再湿的床被,也没有出现一滴落红,她不知陈敬有没有注意到这点,紧张抠着手指。 “阿敬,我真是第一次……” “嗯?”陈敬顺着她目光看去,眼神柔和,“我知道。” “可是,没有血诶。你会不会……” “想什么呢。”陈敬捏着倪清嘉的后颈帮她按摩:“不是每个女生第一次都会流血。” 倪清嘉被他按得很惬意:“这样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敬揉揉她的头发,问:“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倪清嘉想也不想:“外卖……” “好。” 陈敬开始点外卖,倪清嘉说:“把我手机拿一下。” 陈敬递给她。 倪清嘉百无聊赖地刷着网页,突然扭头问陈敬:“阿敬,你是什么星座?” 陈敬:“不知道。” 她换个问法:“你生日是七月几号?” “二十九。” “喔,狮子座。”倪清嘉拿着手机大声朗读,“狮子座的男生热情、阳光、大方,个性鲜明,气度不凡,威风十足。他们爱面子,自信得有点自大……诶,怎么跟你一点也不像。” 陈敬点完外卖,随口道:“星座不准,没有科学依据,不可信。” “这样吗?”倪清嘉划着屏幕,“可是它上面说我们配对率百分百诶。” 陈敬瞥过来,倪清嘉指给他看。 “白羊女和狮子男,天作之合的一对,配对率100%。” “我就是白羊座的。” 陈敬咳了一声,改口:“嗯,有时候也很准,偶尔可以信一下。” 倪清嘉要被他的光速变脸笑死。 “阿敬要不要叫我一声姐姐,我比你大三四个月呢。” 陈敬装死。 倪清嘉逗他:“我比你大都叫你哥哥,你叫我一声姐姐怎么了?” 陈敬绝不开口。 “唉。”倪清嘉伤心地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在床上还喊我宝贝,男人的嘴,下了床撬都撬不开了。” 陈敬:“……” “你知道,我不可能喊你姐姐的。” 倪清嘉明知故问:“为什么?” 陈敬抬头,表白的话说得十分顺嘴:“因为我喜欢你,很……” “停。”倪清嘉打断,换了个话题,“外卖还有多久?” 陈敬眼含笑意:“快了。” * 吃完饭,倪清嘉渐渐犯困,抱着陈敬倒头睡觉。 睡得早,不到十二点就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心里总惦记着一事。 晃醒陈敬。 “阿敬阿敬……” 陈敬也没睡多久,慢吞吞掀起眼皮,“嗯?” 倪清嘉抱着他一条胳膊撒娇,“我们现在去山海亭好不好,白天没去,我现在想去了。” 接近凌晨的时间,叫醒睡梦中困倦的陈敬,倪清嘉知道这个行为很过分,但她莫名觉得自己提什么要求陈敬都不会生气。 就算有气,她卖个萌,耍个赖也就同意了。 “阿敬阿敬,好不好嘛。” 陈敬打开手机看眼时间,低声问:“现在?” “嗯。” 倪清嘉以为还要再磨他几句,谁知陈敬下一秒说:“这个点外面可能有点冷,你别穿裙子,穿你早上那件。” “好耶。” 陈敬起来给倪清嘉拿衣服,被倪清嘉抱住亲了一大口,他摸摸脸上的酥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倪清嘉素来想一出是一出,也只有陈敬无条件陪着她闹了。 她换好衣服,坏坏地补了一句:“如果我说,我走不动,要你背过去,你会不会生气?” 陈敬没辨认她话里的真假,干脆地弯下身,一个背人的等待姿势。 倪清嘉没有爬上去,揉乱陈敬的头发:“我就随便说说啦,走吧阿敬。” 深夜的街道只有三四个行人,店铺打烊了大半,只有头顶的月亮和晚风为伴。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牵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旅馆离山海亭有一段路程,倪清嘉走了一半,腿渐渐发软,主要是被陈敬顶的,到现在还没恢复。 陈敬主动提出背她,倪清嘉这回不客气地趴在陈敬身上,牢牢环住他的脖子。 并排的影子变成交迭的身影。 倪清嘉眉开眼笑:“走咯。” 夜晚的海滩像黑暗的流沙河,倪清嘉替陈敬开着手电打灯。 潮水声愈发靠近,伫立的八角亭由夜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倪清嘉爬下来自己走,长长的廊道尽头,小亭安静、神秘。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海风、海水、海浪,和岿然不动的亭子,寂静的山脉,天上的皎月。 倪清嘉的长发飘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忽然有一刻,她觉得这里就是他们的终点了。 倪清嘉透过夜色看着身边的陈敬,陈敬察觉,低问:“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听说在山海亭接吻的情侣,这辈子都能在一起。” 她乱说的,她只是想接吻。 陈敬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拥住倪清嘉,温柔地吻了上去。 倪清嘉亦回吻陈敬。 群山寂静,海浪凝息,星月敛眸。 无人知晓,午夜时分,山海亭下有人影一对,拥吻到天荒地老。 - 陈敬:星座不可信。 倪清嘉:可它说我们很配。 陈敬:偶尔也可以信一下。 这篇文的大纲,就是我写在文案下面的排雷和剧透的那句话。 那是我一开始设定好的大致剧情走向,目前已经走完“小渣女带坏好学生”。 “睡完拍拍屁股走人”意味着doi即分手,所以腻歪了这么久这么久才开上第一次车。 我怕有人雷这个,提前预个警( ??? ? ??? ) ps本章关于星座那几句是百度搜的 要不我们分开吧 翌日,倪清嘉一觉睡到中午。 起床吃了饭,什么也没干便要坐车赶回去。 梦一般的旅行结束了。 倪清嘉没有遗憾,一切都很圆满。 包括她很陈敬,也很圆满。 回归枯燥的学习生活,倪清嘉照旧踩着点返校。 一进教室就看见不少人围着陈敬的座位,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恭喜啊学霸。” “以后还能找你抄作业吗?” “说什么呢,你就光想着抄作业了。” “……” 倪清嘉问薛淼淼:“咋了?发生啥事了?” 薛淼淼转过头:“你不知道吗?早传开了,陈敬这次考得很好,主任已经批他去重点班了。” “哦——”倪清嘉拖着长音,从人堆的缝隙里看向陈敬,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薛淼淼八卦地问道:“姐妹,他走了,你们可就‘异地恋’了,你打算怎么办?” 倪清嘉噗嗤一声笑了,“隔几个教室也算异地恋吗?” 薛淼淼意味深长地说:“对你来说可不就是,我太了解你咯。” 倪清嘉一听而过,随意地摆了摆手。 光明正大地跟着众人恭喜陈敬,等到人群散开,偷偷掐了下他的胳膊,“怎么都不和我说。” “我也刚知道……”陈敬神色复杂,酝酿半天,结结巴巴开口,“我……你……” 倪清嘉猜得到他大致想说什么,微笑着说:“你能去重点班,这是好事呀,替你开心。” “这是你应得的,不用有负担,陈敬。”倪清嘉半开玩笑道,“别去了发现跟不上,然后一个人哭鼻子就行了。” 陈敬见她心情不错,松了口气。 晚自习铃声响了,倪清嘉回到座位。 班主任拷贝来了这次联考的总成绩和排名文件,陈敬稳居班级第一,在学校里也是名列前茅。 怪不得年级主任这么看好他,倪清嘉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晚自习后半节,陈敬被班主任叫出去谈话,直到下课了才回来。 倪清嘉从课间同学们的讨论声中,听见陈敬明天就可以搬座位,有两个班可以选,陈敬打算去9班。 倪清嘉用脚趾想也知道他为什么选这个班。 另一个重点班在楼上,9班和他们班好歹在同一层楼。只不过一个在走廊的最西边,一个在最东边,相隔天涯,毫不挨边。 最后一日同班的晚自习,倪清嘉还是陪他待到了自学结束。 没睡觉,也没写作业,静静坐着看他学习。 她安静乖巧得过分,陈敬反而有些不习惯。 “走吧。”陈敬提前收拾东西。 “你写完了?” “嗯。” “没有吧。”倪清嘉按下他的手,“你一般还会再写十分钟,阿敬不要因为我或者别的事情,影响到你自己学习。” 她的语气难得认真,陈敬一愣:“我知道。” “今天就算了,准你早放学一会儿。”倪清嘉嫣然含笑,“时间宝贵,阿敬亲亲我吧。” 他们在黑着灯的教室,吻了十几分钟。 这十几分钟,让陈敬安心了。 他觉得换班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他和倪清嘉。 第二天一早,陈敬在几个热心同学的帮忙下,把书搬到了新班级。 新班级有几个他的高一同学,陈敬还算熟悉。他们班的人早对陈敬有所耳闻,大家对他都很友好,陈敬性格温和,初来乍到,表现得不卑不亢。 重点班以考出好成绩和高分数为第一守则,学习氛围非常浓厚,陈敬上了半天课就能明显感觉到不同。 以前的同学偏散漫自由,新班级的同学全是学习痴狂者,目标明确,看见书本眼要发光,对知识的渴望全在一副副厚镜片中。 陈敬和他们是一类人,所以倒没有感到多么大的压力。 除了,有点想念倪清嘉。 他已经半天没看见倪清嘉了。 之前他们在班级里为了避嫌,一天也常常说不上几句话。但陈敬只要上课看见窗边座位的马尾,心里便格外舒心。 现在马尾没了,坐在她那个位置的是个寸头小胖。 陈敬很不习惯。 倪清嘉没什么感觉。 见不着陈敬,她也不去陈敬班级找他。毕竟谁没事从走廊这头走到另一头,那也太明显了,陈敬刚去重点班,如果被八卦有一个外班的女友或暧昧对象,对他不太好。 倪清嘉照常吃吃喝喝,上课开开小差,晚自习打打瞌睡,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她开始意识到不同是从晚自习结束起,他们班没有人留下来自习了。 剩下她一个人。 倪清嘉孤孤单单地熄灯关门,走到陈敬班门外,灯光通明,几乎半个班的人都在。 他笔直端正的身影很近,也很远。 陈敬看到走廊的倪清嘉,收拾书包走了出来。 倪清嘉怔住:“诶,你不跟着他们学了么?” 陈敬拉着她走回原班级,开了灯坐回原位:“在这也一样。” 倪清嘉笑着问:“怎么,怕我不等你啊?” “嗯。” 陈敬怕她不等,也怕她等不及。 倪清嘉撑着头打了个哈欠,看看陈敬,不知在想什么。 接下来几天亦是如此。 临近期末,他越来越忙,倪清嘉体会不到这种繁忙与焦虑,她也不喜欢陈敬管她学习,在一旁闲得打盹。 这样的日子持续一星期,倪清嘉感觉有点无聊了。 无聊,是对她和陈敬最致命的打击。 虽说他们只离了几间教室没错,每天放学也依旧一起回家,但倪清嘉能明显察觉自己对陈敬的关注减少了。 再也没有她一进门,就抬头对他笑的陈敬。没有他被叫上讲台写题,故意走她座位旁边的那一侧过道。 重点班和他们班没有任何交集,连体育课都不在同一节。即便是哄闹无比的课间,重点班的人也在奋笔疾书,讨论试题。 有时候学校真的好大,隔着几个班,除了特定的时间段,人就跟消失了似的。 只有到了晚上,倪清嘉才会和陈敬如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一般,短暂地待上半小时。 薛淼淼一语成谶。 由奢入俭难,习惯了和陈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班生活,倪清嘉突然很不适应。 这些都不是倪清嘉最在意的,重要的是她对陈敬的兴趣没有之前浓了。 换班不是源头,其实在山海亭那晚,倪清嘉就有强烈的预感。 她太了解自己,对一件事物的热情达到顶峰后,必然会逐渐下降。 倪清嘉对陈敬的感情,好比一条开口向下的抛物线。拥抱、接吻都能促使这条线呈现上升趋势,而做爱是抛物线的顶点,此时她已在走下坡线。 倪清嘉在感情方面是任性自私的,当她意识到自己对陈敬淡去兴趣时,大脑便自动数落起陈敬的不好,好为她的变心开脱,让她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倪清嘉回忆一路走来的时光,大多时间是她在主动。 最初接近陈敬,是出于好奇和对薛淼淼某些话语的逆反心理,她逗他玩,带他做许多出格的事情。 陈敬的反应总是很有意思,给了她极大的新鲜感,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坚持得久,和他谈恋爱倪清嘉过得很开心。 新鲜与好奇殆尽,平心而谈,陈敬给她的感受过于寡淡。 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生活简单,除了学习,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游戏,亦无不良嗜好。 陈敬如一杯温吞的水,倪清嘉见过这杯水的百态后,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倪清嘉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她常常需要不断的新刺激来维持感情,她讨厌平平淡淡,细水长流。 倪清嘉的心里有一个瓶子,装满了她对陈敬的喜欢。后来陈敬对她的喜欢越来越多,多到快满出屏幕,她的喜欢在一点点流出瓶子。 他们的恋爱好感度,呈现全然相反的趋势。 倪清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每一任似乎都这样,没办法和对方同步上升感情,她总是提前丧失兴趣的那个。对陈敬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是陈敬超过了一个月,突破了她的历史时长。 最近,陈敬的重心在学习,倪清嘉并没觉得陈敬有什么错。 她也没错。 她真心喜欢过,她问心无愧。 而且没影响陈敬去重点班,也算是她功德一件。 倪清嘉认为他们走到这已经非常足够了。 她做了决定。 这是最好的结局。 这天晚上,陈敬又偷跑回来。 倪清嘉照例等他学习完。 陈敬在收拾书包,重点班的试卷和普通班用的不是同一套,难度比较大,即使是他亦有些吃力。 陈敬想着回家再看一遍错题。 抬头,看见倪清嘉平静的目光。 他问:“怎么了?” 一阵风吹开教室后门,吱呀一声打破安宁。 片刻后,风停。 陈敬听见倪清嘉云淡风轻地说:“陈敬,要不我们分开吧。” 她不要他了 “……什么?” 陈敬明明听清了她的话,却错愕地回问她一句。 倪清嘉语气淡淡,重复了一遍:“我说,阿敬,我想分开了。” 她仍旧亲昵地叫他阿敬,然而说出口的话如冰冷的霜刀,直刺陈敬心脏。 头顶的灯亮得晃眼,陈敬低敛着眸,在又一阵风吟中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为什么。” 倪清嘉走到陈敬面前,他面容疲惫,高强度的学习使他眼下泛起浅浅的青黑。倪清嘉第一次有点不敢直视陈敬的眼睛。该怎么说她腻了,提不起劲了,没那么喜欢他了。 “你别这么……”倪清嘉顿了顿,还是没说安慰的话,“你都去重点班了,就好好学习吧。” “我不能耽误你学习。”她如此说道,替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绝佳理由。 陈敬骤然抬眼,直直和倪清嘉对视,不敢置信她编出这么烂的借口,咬着后槽牙默然不语。 “好吧好吧。”倪清嘉被盯得心虚极了,“非要我说实话么,陈敬,我就是感觉……” 安静得只余彼此的呼吸。 停了几秒,她动了动嘴唇,缓缓道:“有点……没劲。” 没劲。 简简单单两个字足以击碎陈敬。 她厌倦无趣的他了吗。 陈敬鼻头一酸,喉咙被什么堵着,难受到说不出话。 他回想这两天,并没有发生任何反常的事情。他们还是一起回家,分开时会接吻,最多白天在各自班级上课的时候见不着面。 毫无预兆,她提得好突然,他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们甚至刚在几天前做了最亲密的事情。 如果知道她做完会分,陈敬绝对不会同意。 倪清嘉放柔了语调:“陈敬,记得第一天,我和你说了什么吗?” ——我喜欢一个人坚持不了多久,要是哪一天和你提了分手,你必须答应。 陈敬第一次恨自己的记忆力。 她说的每句话,她的每个小表情,她的所有,陈敬都记得。 陈敬不是无法接受他们分开,他亲眼见证过倪清嘉好几段恋情的结束,他早知道他们也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为什么是现在。 在他每晚都要梦着她才能入睡的时候,在他尝过她的温润甜美,深深迷恋无法自拔后,她施施然抽身离去,陈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静了良久,陈敬敛起眼眸,艰涩地开口:“我知道了。” 喉咙里像放了一把刀,每说一字就割着他的皮肉,涌起钝钝的腥味。 因为知道她讨厌拖泥带水、死缠烂打,他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陈敬极力维持从容镇定,不想表现得过于崩溃,让她难做。 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 眼眶也没出息地红了。 陈敬不动声色撇过脸,难抑心头苦涩。 倪清嘉静静看着他,少有地,在提出分手后产生负罪感。 从前她不喜欢了,都是直接潇洒离去,即便对方苦苦哀求,她也不会多停留一秒。 倪清嘉在某些方面是冷情的。 可陈敬太好了,他那么努力,那么认真,无论是对待学业或是她,任何方面,陈敬都好得无可挑剔。 就算她那么残忍地提出分手,陈敬也只是难过地说“我知道了”,对她有些不负责任的行为没有一句责怪。 倪清嘉看到他受伤的神色,隐隐动容。 她归结于内心的愧疚,愧疚不是喜欢。 倪清嘉说:“陈敬,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原因。” “我和你说过的,我没法喜欢一个人很久。你别难过,就当是一场游戏的结束吧。”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鞭笞陈敬的灵魂。 窗外夜色浓重,疏星寥落,月光斑驳。 教学楼前,黑色的树影在风里簌簌摇曳。 陈敬紧抿着唇,眉宇间覆满郁色,紧绷的脊背颓然松下。 她是自由的。 陈敬认了。 可他怎么办。 他是她的。 现在,她不要他了。 陈敬做不到她那样豁达地释怀,他只能忍着。 倪清嘉见他反应还算平静,淡笑着说:“要不要最后吻一次?” 陈敬僵住。 该直接拒绝。 不然他怎么忘得了她。 一个吻,足以让他在未来无数个深夜里回想留恋,她的甜,她的软。 他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陈敬凝视着倪清嘉,喉音哽咽:“要……” 说的话和内心所想背道而驰。 没办法,他不可能拒绝…… 陈敬毫无尊严,哪怕这是倪清嘉的施舍,他也万分珍惜。 陈敬极慢地摸上倪清嘉的脸颊,手抖,眼也抖。 风吹得他的指尖寒彻冰冷,倪清嘉本能瑟缩了下,陈敬黯然垂下手。 阖上眼,颤颤地在空气中接近她的唇。 触到柔软的两瓣,陈敬捂上了她的眼睛。 一瞬,滚烫的液体滑落而下,滴到他们相贴的嘴边。 倪清嘉尝到了咸咸的味道,想睁眼,被陈敬的手遮得严严实实。 这一刻,倪清嘉忽然有点后悔当初招惹了陈敬。 她在心底低叹一声气,主动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擦拭湿润的肌肤。 掌心,他的下颚瘦削坚硬,微微颤抖。 这个吻,也许不能称之为吻。 陈敬只是贴着她的唇,他既没有下一步动作,也不想和她分开。 死死压着鼻腔的哭音,不让自己呼吸。 这口气有多长,他就憋了多久。 直到快要缺氧,才吸了吸发酸的鼻子。 然后,眼泪又流了出来。 唇间沁满水迹,倪清嘉全含进嘴里,舌头一卷,舔干净苦涩的液体。 他始终不动一下,也不肯发出别的声音。 无声地吻。 无声地落泪。 无声地克制、隐忍、心碎。 不知过了多久,陈敬松开她的眼,再慢慢离开她的唇。 泪已干了,但眼镜上斑斑的痕迹记录了发生的一切。 透过模糊的镜片,陈敬看见倪清嘉的脸,一如往常美丽明艳。 在白炽灯下,漾着朦胧光晕,依旧令他心动。 倪清嘉说:“我走了,今天就不用送了。” 顿了下,“以后也是。” 陈敬哽住。 走出几步,她蓦然回头,凝望陈敬的脸庞,由衷道:“陈敬,你值得更好的人。” 说完,径直出了教室。 陈敬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涩然垂眸,摇了摇头。 值不值得,她说了不算。 陈敬同学借过一下 恢复单身的第二晚,倪清嘉被邀去赵宇格的生日聚会。 赵宇格本来是随便问问,毕竟倪清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他们这帮老同学聚餐了,谁知她答应得很快。 地点依旧在红酒肉,赵宇格请客。 十几人,除了几个熟悉的高一同学,还有赵宇格他们班的几人,邹骏也在。 倪清嘉瞥见邹骏身边坐了个女生,她在山海亭见过他们在一起,所以没感到意外。 他们这类人都一样,上头快,断的时候也快。 邹骏看见倪清嘉也不尴尬,倪清嘉亦大大方方坐下。 赵宇格点完菜,坐倪清嘉旁边。 “这回怎么出来了,之前怎么喊你都喊不动。” 倪清嘉扯了扯嘴角:“你生日,这不得来蹭个饭。” 说罢,倒了杯啤酒,“生日快乐。” 仰头灌下。 赵宇格没喝,“你悠着点,怎么,心情不好啊。” 倪清嘉没接话,目无落点地发呆。 赵宇格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以为她在为邹骏和他新女友失神,手肘怼了怼倪清嘉胳膊,“上周有个哥们儿问我要你手机号,就你在校庆那舞,他惦记了好几天。我想着得先征求你同意,没给。怎么说,有意不?” 倪清嘉回神,笑了笑:“帅吗?” 菜陆陆续续上了,赵宇格夹了一筷,咧嘴:“挺帅,当然,跟我比差点。” 倪清嘉说:“那算了。” 赵宇格啪啪啪给他哥们儿打字,过一会儿放下手机,“我和他说了,你眼光贼挑,让他知难而退。” 倪清嘉耸耸肩,默认了这句话。 她近期不想谈恋爱了。 主要不想招惹出第二个陈敬,让她不怎么高的道德面临第二次折磨。 想到陈敬,外面便闪过熟悉的人影。 倪清嘉的座位正对着门口,陈敬骑着车,从四四方方的门框中出现又消失,如同电影画面。 夜色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晚风吹起他的校服衣摆,露出一截窄劲的腰,那一块肤色在周围的黑暗衬托下格外惹眼。 他掠过的速度太快,看不清神情,但倪清嘉分明从那背影中读出难掩的落寞。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心境与从前全然不同。 倪清嘉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嚼着菜。 她相信,时间能疗愈他,陈敬那么聪明的人,不会钻牛角尖。 这么想完,倪清嘉心里舒服多了。 倪清嘉以为她和陈敬不会有正面交集了。 但她漏算一件事,那就是该死的选修课。 次日,本学期的最后一节选修课,倪清嘉站在教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上课铃快响,才硬着头皮进门。 上了一学期的课,大家早就有自己固定的座位,倪清嘉连找人换座都没可能。 她走到教室唯一的空位前,平静地清了清嗓:“陈敬同学,借过一下。” 陈敬一滞,起身给她让开位置。 倪清嘉进去在他旁边坐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当初选这个课,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暧昧对象成了被她伤过心的前男友,倪清嘉好尴尬。 陈敬坐得笔直。 他们之间只隔了不到三十公分,可这短短的距离是他渴求而跨越不过的鸿沟。 陈敬觉得她好远。 余光瞟向倪清嘉,她看着窗外,压根没往他这看。陈敬顿然全身僵硬,笔尖顿了顿,忘记下一笔要写什么。 他盯着纸面,很难不去回想她刚刚说的话。 那是分手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礼貌且客气。 他摸过她的全身,进过她里面,她曾甜甜地对他说,阿敬哥哥,射给我吧。 可是现在,她说陈敬同学,借过一下。 明明坐在他的旁边,心却离了万里。 陈敬又难受了。 停顿的笔在纸上晕出一滩黑色墨迹。 渗到他的血液与心脏。 他困在不见天日的深渊徘徊不前。 她的声音救了他。 “呃,有笔吗?” 上一分钟,老师发了数独选修课的最终测验。倪清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课最后还要象征性地考试,她什么都没带,只能问陈敬借。 然而陈敬没理她,倪清嘉摸了摸鼻子,没再问。 趴在桌面,和试卷上的几个九宫格面面相觑。 算了,反正她也不会写。 眨了眨眼,视线里出现一只好看的手,修长利落,骨节分明,握着一根黑色水笔,轻轻放在她的跟前。 倪清嘉扭头,陈敬已经收回手,眼睛落在刚发的测验上,飞快地计算答案。 倪清嘉低声说:“谢谢。” 有了笔,她也没法写。 脑子闲着,手闲不住。 打开笔帽,盖在笔杆的末尾,两指夹着转来转去。 她不会像陈敬那样转笔,只会机械地来回打转。 偶尔灵感来一下,填上几个零碎的数字。 绞尽脑汁填了第一题的一半,陈敬已经在写自己带的试卷了。 他把数独题卷随手放在桌子的左上角,倪清嘉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答案。 陈敬的名字写得凌厉遒劲,写数字倒是端正清秀,一处涂改都没有。 倪清嘉歪着头,毫不怀疑他的准确度,偷偷摸摸抄了全部。 然后合上笔帽,放到陈敬的桌上,再次说:“谢谢你的笔。” 音调染着笑,带点她自己都没发觉的轻快。 陈敬“嗯”了一声,想转头看看她的表情,还是忍着没这么做。 窗外的风将她的长发扬起,几根发尾轻微地蹭过陈敬的校服。 无形之中,她的情绪又丝丝缕缕牵绊着他。 他能想象出倪清嘉此时的模样,应该是弯着眼,扬着唇,明媚俏皮。 陈敬眉心的褶皱不自觉舒展。 起码这一刻,她在他身边。 一颗苹果 接下来几日,陈敬都没有见到倪清嘉。 临近期末考,他全部精力投入学习。 倪清嘉和他说过,不要因为她或者其他事情影响到成绩。他记得她的话,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是不是早就暗示什么了。 陈敬不敢深究,用题海麻痹自己。 只是偶尔一松懈,停下笔,脑子就响起她的声音。 坐在房间的椅子。 ——我要你以后坐在这,就会想起我。 躺在床上。 ——阿敬哥哥,疼一疼嘉嘉吧…… 闭上眼。 ——男朋友,晚安。 入睡。 又是梦见她的一夜。 陈敬站在椅子上,埋头擦教室门口的玻璃。 一双手扶住了他身后的椅背。 他回头,望见夏夜晴天里晶莹的星辰。 初遇的一眼,怦然悸动。 “同学,我帮你洗吧。”倪清嘉说,“我看你上来下去怪麻烦的。” “抹布给我吧。” 倪清嘉伸出手,但眼前的人迟迟没有动作。 “诶,同学。”她声音慌张,“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眼睛进灰了?我就说了,这上面的玻璃有什么好擦的。真是的,班主任还非要擦。” 陈敬下了椅子,手上拿着肮脏的抹布,抱不了她。 弯腰低头,脑袋搭在她的肩窝,弄湿了她的衣领。 “诶诶!” 肩头的人嘤嘤颤动,湿热的呼吸浇洒在她的皮肤上。 倪清嘉不知所措地拍着他的背,心想这个人好奇怪啊,嘴上仍是说:“别哭了,别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跟着隐隐作痛。 “你别哭了……” “我去跟班主任说,咱们不擦了。” 教室没有其他人,桌椅也不翼而飞,空旷的只剩他们两个。 陈敬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梦,愈发肆意地流泪。 喉结滚动,嗓音闷哑:“嘉嘉,我好想你……” 身前的倪清嘉忽然怔住。 手摸着陈敬的后脑勺,换了种语调,温柔地说:“宝贝,我们已经分开了。” 话音刚落,教室崩塌,世界天旋地转。 她微笑着转身离去。 陈敬蓦地睁眼,面对的却是白色天花板。 安静的房间,余他一人。 闭眼,回不去梦里。 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仅是徒劳。 连着梦她几晚,陈敬竟然有些习惯了这种空落落的无归属感。 痛到极点,也感觉不到疼了。 陈敬理了理情绪,打开手机看时间。 六点十分。 今天是周日,本不用早起,但陈敬已然无法入睡,索性起床学习。 他在卫生间洗漱,动静引起刘丽的注意。 刘丽是陈敬的继母,陈敬的生母在他小时候跟有钱人跑了,陈敬的父亲独自抚养他长大。好在陈敬从小懂事听话,没让父亲操心。 直到陈敬上初中,父亲才再婚娶了刘丽为妻。 刘丽也是二婚,有一个比陈敬大三岁的儿子,名叫刘轩,在上大学。 陈敬洗漱完出来,和她碰个正着。 “小敬,怎么起这么早。”刘丽是个一看就非常面善的女人,连皱纹都泛着慈爱,她对陈敬视如己出,这几年相处将陈敬照顾得很好。 陈敬笑了笑:“刚好醒了,就起来学会习。” 刘丽皱着眉,关切道:“你也别太累着了,周末多睡一会好好休息一下,学习也不差这一会儿。” 陈敬说:“刘阿姨,我不累。” 他仍是习惯叫她刘阿姨,虽然他心底已经将她当做母亲,可怎么也开口叫不出“妈”。 刘丽知道陈敬努力认真,学习从来不需要旁人督促。但他以前再怎么学,作息也是正常的。这几天刘丽有时凌晨出来喝水,都能看到从陈敬房间的门缝中钻出通亮的光。 刘丽严肃地问:“小敬,你昨天晚上是几点睡的?” 陈敬语塞。 “就算是要高三了,也不能这么拼啊,身体才是第一位,知道了吗?”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小敬。” 她说的是另一件事,却直戳陈敬内心。 陈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迷茫又自责,“……嗯,我知道了。” 刘丽露出笑容,陈敬是个好孩子,不需要她多么长篇大论地说教,点一点就能通。 “早饭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陈敬看着她发间的银色,轻声道:“都可以……谢谢刘阿姨。” “你这孩子……”刘丽笑着去厨房。 陈敬心头暖暖的,暂时忘却酸涩的梦境,重新正视自己。 这些天陈敬以为他掩饰得很好,然而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浑浑噩噩,劳神伤身,那不是她,也不是关心他的人想看到的。 陈敬揉着眉心,脑中很乱。 他只能确定一件事,他不会放弃,无论是倪清嘉,还是成绩。 下午,陈敬去超市买水果。 遇到了同样来逛超市的倪清嘉。 倪清嘉看见陈敬,没躲,礼貌地笑了下。 距离上次选修课已经过去一星期,之后他们便没有说过话,倪清嘉觉着陈敬怎么也该放下了。 陈敬挑苹果的手停下,面无波动地对倪清嘉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倪清嘉见陈敬反应平淡,更加确定他已释怀,拿了个塑料袋也准备买苹果。 陈敬心不在焉地拿了个苹果,倪清嘉叫住:“诶,你这个看着就不好吃。” “得挑这种。”她拿起一颗苹果,“带竖花纹的甜。” 陈敬讷讷放下,瞥眼倪清嘉。 绷着身,压住眼底的沉郁。 她为什么跟没事人一样,她怎么能这样。 陈敬一直知道倪清嘉是那种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人。 她谈过的男友,只要结束时不是撕破脸闹得很难看的,她都能当成朋友。 按她的道理,两人对彼此没男女方面的感觉了,那自然能建立友谊。 显然,陈敬现在被她划入了这一行列。 陈敬高兴不起来,他只是伪装得好。倪清嘉好狠心,真的把他当普通朋友了。 陈敬“哦”了一句,演到底。 倪清嘉又热心肠地拿了个范本给他看,“呶,这个看着也甜。” 她已经挑了不少,手上这个苹果没往袋子里装,随意地放到苹果堆里。 “我拿去称了。” 她和陈敬打声招呼,先一步离开。 陈敬淡淡注视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拿起那颗苹果。 他一点也不想和她做朋友。 暑假作业 期末考结束,准高三的学生被留在学校继续上课。 倪清嘉痛苦万分,这个学期长得有些过分了。 成绩出来后,倪清嘉痛苦加倍。虽说她爸妈对她在学习上没有多高的要求,但这次考得实在是太难看了,倪清嘉被她爸妈克扣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诸事不顺,倪清嘉深叹一口气。 课间,倪清嘉想到一事,打开班级电脑里的期末考成绩汇总,里面有整个年级的排名,她从最上面开始看起。 鼠标都不需要滑动,直接在第一个页面看见陈敬的名字。 薛淼淼走上讲台,挤到倪清嘉旁边:“干嘛,找你前男友啊?” 她已经知道倪清嘉和陈敬分手的事情,故意这么调侃。 倪清嘉关了文件,绝口不承认:“没,随便看看。” 说完,回到自己座位。 在倪清嘉的潜意识里,陈敬的成绩是和她相关的。她考砸了没关系,陈敬要是考砸了,倪清嘉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还好,陈敬没受影响,倪清嘉长舒一口气。 想到陈敬,好巧不巧,倪清嘉最近几天总是能遇见他。 她不知道陈敬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班级在走廊尽头,挨着另一侧的楼梯。可陈敬每次要从这一侧楼梯上来,然后穿过一整条长廊,才回到自己的班级。 他去上厕所,去办公室拿东西,都需要经过倪清嘉的教室。 倪清嘉坐在窗户边,次次能看见他挺拔的侧影,流畅分明的下颚线,还有万年不变的眼镜。 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他依旧一丝不苟地扣满校服领口的纽扣,不会像有的男生那样,随意地扯开三颗扣子散热。 陈敬不会和倪清嘉主动打招呼,他只是很平常地路过,有时候都不会看她,所以倪清嘉大部分时间也装作没注意到他。 除了有一次,倪清嘉和班里男生在走廊开玩笑打闹,陈敬恰巧经过,有意无意瞥了她几眼。 那是个晴天,金色的暖阳铺满长廊。 他的目光像蝴蝶一样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面无表情地离去。 倪清嘉在那一刻,仿佛看到一只雨中折翅的蝶,明明外面阳光明媚,他的世界风雨如晦。 倪清嘉没由来的心虚,匆匆进了教室。 事后她想起这件事,有点不明白,他们早就分手了,她为什么会心虚啊。 而且陈敬,似乎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轻松释然。 倪清嘉愈发读不懂他,干脆不管了。 上了一周的课,老师提早开始发暑假作业,说是给他们更充裕的时间写,但作业量却比往常假期多了一倍。 到手的试卷足足有一本书那么厚。 整个班级哭天喊地,有耍小聪明的人已经在计划着分工合作。倪清嘉不参与,她准备坐享其成。 分工小队为谁写哪个科目进行激烈的讨论,忽然有一人提议,不如过几天向陈敬寻求帮助。 陈敬效率高,人好说话,是最佳人选。 新方案得到全票支持。 放假前一天,分工小队派了个代表去重点班找陈敬。 几分钟后,万众瞩目之下,空手而归。 那人丧气地说:“学霸说还没写完,让我们先自己做着。” 无奈只能开启方案二,继续分工合作。 薛淼淼也是其中一员,她朝倪清嘉抛个媚眼,说:“信不信,你去的话,陈敬保准不是这个回答。” 倪清嘉摆摆手:“你别乱说,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 “姐妹,我说真的。”薛淼淼凑近,清清浅浅地笑,“我又不瞎,他每次路过看你的眼神,粘的哟……” “有么。”倪清嘉往后缩,嘴上瞎扯,“离我这么近干嘛,我不搞女同。” 薛淼淼坐回去,高深莫测地说:“旁观者清,你俩没完……” 倪清嘉为她神神叨叨的话翻个白眼:“反正我不去,别打我主意。” 薛淼淼哼笑,跟着组织分配任务,没勉强倪清嘉。 这个暑假迎来了近几年的最高温,倪清嘉成日泡在空调房,一刻也离不开。最多傍晚后出去遛个弯,和几个朋友吃吃喝喝。 倪清嘉妈妈看她每天待在家里,把她拉去参加远房亲戚的婚礼。 倪清嘉抗议:“我去干嘛,又不熟。” 本来倪清嘉一个小辈出不出现都无所谓,她妈妈只是看不顺眼倪清嘉赖在床上,硬把她拽出门。 夏天的正午分外闷热,蝉鸣震耳欲聋,街道两旁绿树成荫,开着一簇簇鲜妍的花。 参差的花影袭到倪清嘉脸上,落下细碎的光斑,如梦如幻。 只是她表情不太好,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倪清嘉出门没几分钟便热得汗流浃背,直到进了举行婚礼的酒店才算活过来。 倪清嘉堆着假笑跟她妈妈一路和她不熟悉的人寒暄,脸快僵掉。 新郎新娘还没出来,倪清嘉撑着下巴坐在圆桌前,她妈妈又在和谁打着招呼,喊她一声,倪清嘉敷衍地回头笑笑。 好无聊,好想走。 她没留意到,隔了几桌距离的另一侧,一个少年静静地注视着她。 少年旁边的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坏笑着说:“一分钟看了人家十几次,你小子不对劲。” 肌肉记忆 陈敬若无其事地移开眼,没接话。 旁边人反倒朝倪清嘉的方向看去,打趣道:“怎么,一见钟情啊?眼光挺尖啊你。” 说话的是刘轩,陈敬异父异母的哥哥。今年大二,是他们学校乐队的吉他手,性格和陈敬截然相反,活泼外向,很会来事。 刘轩逗着木讷正经的弟弟:“有感觉就去追啊,吃完这顿酒席说不定就见不到了。” 热菜上了,陈敬动筷闷头吃菜。 刘轩还在念叨:“要不要我帮你去要微信?” 说着真要动身,陈敬按住刘轩,终于说话:“……她是我同学。” “哦。”刘轩坐回去,一副“懂了”的模样,“不是一见钟情,是单相思啊。” 陈敬没否认。 刘轩拍拍他的肩膀,陈敬哪里都好,长得不错脾气也好,待人处事没得说,但是性格过于慢板,很吃亏。 刘轩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你这样可追不到女孩子。”他瞟眼倪清嘉,“尤其那么漂亮的,你拿捏得住么?” 一语击中陈敬的心事。 陈敬呼吸一滞,放下筷子,涩涩地抬眸,低问:“那我要怎么做……” 刘轩没答,话头一转:“我晚上要出门,你帮我跟我妈打个掩护。” 陈敬自律,刘丽便管得松,刘轩爱玩,常被看得紧,上了大学放假在家也不例外。 陈敬说:“行。” 刘轩悠悠道:“这追女孩子,你得主动啊。” 他将陈敬劈头盖脸骂一顿:“你这么痴痴地看着人家,她能知道吗?搁这自我感动当望妻石呢,你看一小时不如上去搭话一分钟,懂不?” 陈敬被说得脸红,恋爱方面,他是个笨蛋。 正襟危坐,听得认真。 刘轩语重心长地说:“别的事情,你可以闷着,但是追人你要是闷着可就没个结果了。” “听过一句话没,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主动一点,大不了就是被拒嘛,你轩哥也没少被拒,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陈敬的视线穿过人群,抵达在她身上。 倪清嘉好像被什么菜烫到了嘴,红着脸,焦急地吐着舌头,仰头灌下一大口饮料。 好可爱。 无论她怎么样,陈敬还是觉得她好。 陈敬早就留意到倪清嘉和她妈妈进来,他当时惊讶得忘记上一句和刘轩说了什么,眼睛跟着她跑。 她穿一条简单的裙子,额上沁着汗,用手扇着空调的风解热。 维持着礼貌的笑,挽着她妈妈和主人家问候。 好不容易坐下,她一下卸了笑僵的面具,她妈妈一喊她,她又假笑着和人打招呼。 陈敬默默地想,他见过倪清嘉更真心的笑,比现在动人千倍。 她很爱笑,他的记忆里有无数她的笑颜,跑着的,拥抱时,在他身下…… 陈敬好喜欢她对着她笑啊。 耳边刘轩还在滔滔不绝地传授经验,“……你得让她感受到你的真诚,喂陈敬,你有没有在听啊!” “有……” 那头的倪清嘉喝多饮料,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陈敬跟着转身,手一滑,打翻了面前的醋碟。 棕色液体沿着桌面滴滴答答洒在他的身上,白色衬衫的衣摆染成深色,格外明显。 陈敬抽了几张纸擦干桌上的醋渍,和刘轩说:“我去冲下衣服。” 语毕,迅速跟上倪清嘉。 刘轩回过神,陈敬人已经不见了。 他收拾着陈敬留下的残局,啧了一声,心道:他的动作好假…… * 倪清嘉慢吞吞上完厕所,准备在外面墨迹一会儿再回去。 出了洗手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陈敬?” 陈敬扭头,目露讶异:“你也来参加婚礼?” 酒店的男女厕所共用一个洗手台,只有两个水龙头,倪清嘉走到陈敬旁边,边洗手边说:“嗯,好巧。” 她从镜子里看着陈敬,陈敬的衬衫下摆沾着棕色痕迹,正在用清水冲洗。 倪清嘉嗅了嗅,酸酸的,她随口问:“醋洒了么?” “嗯。” 陈敬解了衬衫的下面三颗扣子,弯着腰,掀起薄薄的衬衫衣摆,一片小麦色的肌肤随即露了出来。 浅浅的肌肉线条上滴着水,顺着劲瘦的腰流到裤带上,然后渗到布料中不见。 倪清嘉的眼睛在他的腰上停了几秒,微微动了动手指。 陈敬冲完这一边,拧干,换另一边。 布料垂下,遮住了那片风光。 另一侧倪清嘉看不见,颇为失望地关了水龙头。 想走,双脚不听使唤。 沾了水的衬衫有些透明,皱巴巴地贴着他的身,倪清嘉情不自禁多瞅了几眼陈敬。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明晰,掌心微微泛着粉红。 水珠从清瘦的手腕流向指尖,滴下晶莹的液体。就是这么一双好看灵巧,会解题转笔的手,攥着衬衫的手法却十分笨拙。 陈敬的洗法很随便,就这么直直冲着水流,也不搓也不动。 倪清嘉皱着眉看了会儿,实在忍不下去,说:“你这么洗得干净有鬼咯。” 陈敬茫茫地抬眼。 倪清嘉叹了口气:“我来吧。” 她拨下陈敬湿漉漉的手,捏着衣角,挤了一点洗手液,搓了搓。醋痕洗不完全干净,但气味被洗手液的香盖过去,深色痕迹也比方才淡了些。 陈敬怔怔垂着手,倪清嘉在她身侧,他低头就能窥见细腻莹润的皮肤,长而卷的睫毛在上下扇动,酒店的厕所吹不到空调,她白嫩的后颈出了一层薄汗。 在她的视野盲区,陈敬的喉结滚了滚。 “弯腰。”倪清嘉命令道。 陈敬照做。 倪清嘉拽着他的衣服到水龙头下,纽扣束缚着,有些艰难。她抬手,帮他又解了一颗。 这下,整块腹部全显露出来。 他的肌肉一向没有很夸张,可因为身体僵硬地绷着,腰腹看上去格外紧实,没有多余的赘肉,其中还有几道淡淡的沟壑,隐约呈现出腹肌的轮廓。 倪清嘉扫了一眼,继续专心地冲洗手液的泡沫。 陈敬的耳根染上红晕,乖巧地任她动作。 “好了。”倪清嘉关水,拧了拧衬衫,用手展平。 陈敬忽地有点恨没有多倒一点醋,直起身,哑声说:“谢谢……” 他不知道,她这是作为朋友的帮忙,还是有更深的缘由。 陈敬想问,又不敢问。 倪清嘉不知他心中所想,帮他扣纽扣,动作自然得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湿润的衬衫贴着他的身体,透出腰腹的形状,宛若烟雾笼罩的原野,晨霜浓重,仍掩不去狂劲的底蕴。 想到刚才瞥见的旖旎之色,倪清嘉舔了舔唇,不由自主探了进去,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唔,好硬。 做的比想的快,摸完她立刻后悔。 飞快抽出手,利索地扣好剩余纽扣,尴尬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陈敬被她按得低哼一声,蓦然睁着纯澈的眼盯着她。 倪清嘉被看得很不好意思,她是真手贱,没忍住。以前习惯了摸他,刚刚下意识便那么做了。 可怕的肌肉记忆…… 她知道那样的动作有点越线,搞得她像图谋不轨的那个。倪清嘉当即想剁了这只手,她没有想拉着他重蹈覆辙的意思啊…… 纠结苦恼之际,倪清嘉没注意到陈敬弯了弯唇,只听到他平静地说:“没事。” 倪清嘉松了口气。 陈敬收敛笑意。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剧场·红包】 陈敬和倪清嘉结婚这天,给刘轩发了个红包。 数额是刘轩给的份子钱的好几倍。 刘轩扣来一串问号。 陈敬什么也不说,只让他收下。 刘轩不知他这位弟弟吃错什么药,但有人送钱,不要白不要,果断点了收款。 陈敬吻了吻睡在身侧的倪清嘉,听到她迷迷糊糊地说:“抱……” 陈敬温柔地拥她入怀。 他要感谢刘轩,在那时推了他一把。 让他,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让他们,不至于错过。 口头感谢 倪清嘉没走,说:“你等下回去自己再洗一遍吧。” 陈敬:“好。” 温顺应答,像只小绵羊。 倪清嘉为自己差点薅秃小绵羊的毛而感到羞愧。 拿出包纸巾,递给陈敬:“你裤子上也有。” 黑色裤子上有一块更深的印迹,在大腿根上,陈敬一时没察觉。 “沾点水,随便擦一下吧。” 陈敬迟迟没有接过纸巾。 倪清嘉塞他手里,反问道:“干嘛,还要我帮你啊?” 语调略带嗔怨,那么尴尬的位置,他在想什么啊? “没……” 陈敬是怕接了,倪清嘉就走了。 一面擦,一面悄悄偷看她。 倪清嘉余光捕捉到陈敬的小动作,倏地想起薛淼淼的话。 “他看你那眼神,粘的哟。” “信不信你去的话,他保准不是这个回答。” 心头一跳。 她当时怎么回薛淼淼,她已经忘了。 陈敬若即若离的气息挠得她心痒痒,倪清嘉忽然很想知道她向他要作业的话,他会同意吗。 倪清嘉转身,裙摆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圈,和陈敬对上眼睛,装作轻松的语调说:“陈敬,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能不能、能不能借我……” 陈敬擦裤子的动作一顿,默然不语,随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倪清嘉提醒:“就是那沓试卷。” 陈敬轻飘飘看她一眼,假装沉思,片刻后才说:“可以。” 这么容易答应? “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倪清嘉瞄着陈敬,陈敬亦回看她,视线相碰,倪清嘉像做了亏心事一般闪躲。 陈敬走到倪清嘉身边,神色自若,语气淡淡地补充道:“但要你自己来我家拿。” “哦,行。” 倪清嘉很快应下,她有求于人,多跑几步也是应该的。 聊完回到座位,新郎新娘已经在挨桌敬酒了。 刘轩挤眉弄眼地八卦道:“怎么样,有进展不?” 陈敬说:“不知道。” 刘轩闻到陈敬身上的清香,止不住调侃他:“这么喜欢啊?人家前脚刚走,你就屁颠屁颠跟着了。” 陈敬直接承认:“嗯。” “啧啧啧,真不像你啊,铁树开花了。”刘轩说,“就得这么主动,再接再厉吧你。” 周围人声喧哗,酒杯碰撞,有人说着婚礼贺词,道着新婚喜悦。 新郎新娘身着盛装,和酒桌上的亲朋好友举杯。 欢声笑语中,陈敬隔着人群再度望向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 陈敬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倪清嘉找他,内心焦急,但又不好主动找倪清嘉。 终于在第三天,收到倪清嘉的消息。 “陈敬,我一会儿去你家拿作业,你在家吗?” 陈敬盯着这句话看了几分钟才打字:“在。” 倪清嘉回复:“那我现在去你家。” 陈敬没回,倪清嘉默认他已经看见了,撑了把阳伞出门。 陈敬家离倪清嘉家不远,倪清嘉有时出去买东西还会经过他家,很快熟门熟路地走到陈敬家门口。 抬手,敲门。 没动静。 她给陈敬发消息,没回。 等了半分钟,门锁才响动,从里面缓缓打开。 “我还以为……” 倪清嘉的话说一半,因为眼前的画面,骤然顿住。 陈敬应该是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赤着上身,下面穿了条宽松的短裤。 因为要给她开门,匆匆出来,身上的水迹没来得及擦。 清水从锁骨一路往下滴,流经胸腹,腰侧,连腕骨都带着浅浅的水渍。 进门是餐桌,日光从厨房的窗户中照进来,整个空间明朗亮堂。陈敬裸露的上身笼罩在暖色调的光晕里,腹上的水痕折射出迷蒙的碎光,肌肉线条的阴影也变明显了。 倪清嘉眼睫轻颤,一瞬被美好的肉体吸引注意力,忘记动作。 陈敬淡淡地看着傻愣的倪清嘉,说:“站在那里干嘛,进来啊。” “哦哦。”倪清嘉摸了摸鼻子,弯腰脱鞋。 陈敬准备进房间,想起什么又回头问:“你刚刚说你还以为什么?” “啊?”倪清嘉努力回忆,“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那么久没开门,原来是在洗澡啊。 陈敬转身,随意地说:“试卷在桌上,你自己去拿吧。” “好。” 陈敬肩宽腰窄,四肢修长,背影也很养眼。倪清嘉放肆盯着,进了房门才收起不正经的眼神。 陈敬没管她,在找衣服穿。 倪清嘉走到书桌前,不去看陈敬,但那片带水的莹莹肌肉占据了她的余光,她好热。 “你都不开空调的吗,大夏天的。”倪清嘉拿起桌上一迭整齐的试卷,顺嘴说了这么一句。 陈敬看了看倪清嘉,找到遥控器开了空调。 冷风吹到倪清嘉脸颊上,她凉快多了,捏着手里的试卷正准备告别,恍然发觉这沓试卷似乎比她那沓薄了许多。 倪清嘉问:“陈敬,你这全吗?感觉不止这么多张啊。” “是吗?”陈敬走过来,“好像书包里还有几张,我找一下。” 倪清嘉脚边就有一个黑色书包,她弯下腰:“这个书包吗?” 陈敬靠近,跟着她弯腰。 清冽的气息倏然萦绕着倪清嘉,带着沐浴露的香味,她紧了紧鼻子,轻轻抬眸。 薄肌近在咫尺,她能看见陈敬白净的皮肤,性感的肌肉纹理,还有胸前两粒粉褐色的小豆豆,在空气中滴着水。 透明液体滑下,打湿乳晕,浅粉色的一圈漾着潋滟晶莹。 倪清嘉瞟到了这个细节,登时站起来,动作很突兀。 陈敬问道:“怎么了?” 她撇过脸,让空调风吹着发烫的脸:“没……你找吧。”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他刚刚怎么找那么久衣服,都没穿上…… 陈敬拉开书包拉链,抽出几张试卷递给她。 直起身,腰腹离她更近。 偏偏他眼神澄澈干净,让龌龊的倪清嘉很是自愧。 没有人不喜欢年轻的身体,倪清嘉也一样。 但那是陈敬,被她抛弃过的前男友,乖乖的三好学生。倪清嘉没吃过回头草,也没有坏到要霍霍他第二次。 况且,陈敬答应给她抄作业,或多或少是因为他对她还存有好感,倪清嘉利用了他这份感情,她已经够心虚了,不能再错上加错。 倪清嘉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接了试卷,对陈敬说:“谢谢啊,我先回家了。” 语毕,往房间门口走。 发尾被凉风拂起,在空气中盘旋飘扬。 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陈敬低低的声音: “只有口头感谢么?” 再次心动 “嗯?”倪清嘉停住脚步,回头。 陈敬坐在床上,宽松的裤子耷拉下来,从两腿中间鼓起一团物体。 站着的时候不明显,且倪清嘉注意力全在他的上身,没看见他什么时候起的反应。 陈敬目光温和,带着请求的意味,黏黏地凝视着倪清嘉。 倪清嘉眯起眼:“什么意思?” 陈敬站起身,慢慢走近倪清嘉。 赤裸的身影逼近,倪清嘉竟然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陈敬轻声说:“谢人总得要有行动吧。” 倪清嘉顺着他的话问:“比如?” 她明明听得懂,故意装傻。 陈敬垂下眸,薄薄的皮肤晕上一层粉红,有点难以启齿,试探地看她一眼。 淡淡的目光羽毛似的撩过倪清嘉心尖,她不说话,等着陈敬开口。 陈敬维持着镇定,说出平生最恶劣的需求:“比如,用手帮我解决一次……” 怕她不同意,陈敬贴心地为她分析:“暑假作业很多,你不亏……” 空气安静了。 交易么。 如果这是场交易,倪清嘉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份试卷,而不是抱着利用他之后的亏欠心理,暗自愧疚。 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帮他弄一次算什么。 倪清嘉答应得很快:“行啊。” 陈敬完全没想到倪清嘉会回答得如此迅速,面上保持平静,可胯间逐渐昂扬的物体暴露了他的欲念。 他太渴望她摸摸他了,哪怕是用这种方式换来的。 倪清嘉说:“站着累,坐床上行吗?” 陈敬便听话地坐在床边,眼神灼灼地望着倪清嘉。 倪清嘉坐他旁边,道:“仅限一次。” 说罢,手缓缓挨近他塞得满满当当的裤裆,隔着布料摸到那团物体,只是随意碰了一下,那根长棍即刻竖了起来。 陈敬动了动唇,没出声,全神贯注感受下面久违的悸动,因为她而兴奋挺立。 裤子撑出一个圆圆的轮廓,倪清嘉圈住头部,细细往下摸,整根形状渐渐显露。在她手心里,呈现变大的趋势。 粗到快握不住,还分泌出些许液体,支起的帐篷顶端泛起湿意。 明明倪清嘉什么都还没干,陈敬就硬得彻底,压着声音低低喘息,视线紧紧跟随着她。 倪清嘉上下动了动,陈敬浑身一颤,喉咙哼咛着碎音。 “嗯?”倪清嘉转头看他的脸,“这么敏感,你多久没自慰了。” 多久? 她离开后,陈敬就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谁让倪清嘉带他尝过世间最甜美的滋味,又施施然走掉。 陈敬不答,只是睁着渴求的眼沉沉望向她,求她快一点,对他好一点。 活像只可怜的小动物,倪清嘉如他所愿地套弄起来,探向布料下端,收拢掌心,掂起两颗肉球,再缓缓沿着柱身往上摸。 随着她的动作,陈敬的气息渐渐变重,胸膛一上一下起伏,腹部的线条跟着放松又收紧。 倪清嘉看得手痒,另一只手悄悄爬上他窄劲的腰,虎口卡住坚硬的腰肉,拇指向下按压。 是记忆中的手感,她好爱。 嘴上替自己解释:“摸一下,你会更有感觉。” 然后,双手同时重重掐了一下,一只掐的是腰,一只掐的是他硬到肿胀的性器。 陈敬骤然低哼出声,引得倪清嘉耳根一紧。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就算再舒服,也从来不会乱喊乱叫,喉音颤颤,似呜咽,似嘤咛。 因为离得近,就好似在倪清嘉耳边响起,性感得要命。 倪清嘉突然想让他叫得更大声,撩开陈敬的裤腰带,又掀起他的内裤,直直探了进去。 裤腰上的松紧带绷着她的腕部,手就被困在了陈敬的裆部,紧密地贴拢那根肉棒。 柔若无骨的手和硬挺的阴茎相触,陈敬反应更大了。 尤其当她用指腹摩挲着滚烫的肉物,沾着黏液撸动,强烈的快意便涌往身下,所有的热与火汇聚在那物体上,差一个契机,就要点燃全身。 他喘得比以往都要厉害。 倪清嘉喃喃道:“要不脱了吧,这样不好弄。” 陈敬求之不得。 扯下一点裤子,她的手和他的硬物一起释放出来,布满经络的柱体翘首以盼。 陈敬刚洗过澡,肉棒十分干净,倪清嘉瞥了一眼,加快套弄的速度。 眼神却落在他胸前的小点上,趁着陈敬情意迷离,神志迷乱,手掌偷偷流连至他的腹部。 五指张开,一点点往上爬。 掌下的身体很硬,倪清嘉稍微用力一捏,陈敬酥麻得放软肌肉。 她满足地抚摸胸腹,手滑到那个小点上,恶作剧般拨了下,另一手握得更紧。 “嗯……”陈敬被她攥得发疼,疼痛之下的快感愈发猛烈,仿佛进出的不是她的手心,而是她紧致逼仄的小道。 想到这,他不动声色靠近她,刻意压低声线,闷闷喘了几声。 知道她喜欢他的声音,有意讨好。 满意地看到她的后颈,肉眼可见地变红。 倪清嘉从来不知道陈敬这么会喘。 以前她若要求,他也会叫给她听。但他又很腼腆,大多时候还是极其收敛隐忍的。 此时的嗓音低沉中夹着些许沙哑,染着情欲,难以名状的性感。 倪清嘉湿了。 因他的声音,泛红的脸,还有那双不再沉静的眼,看向她时,有满到溢出的深情。 更别说他半裸着身体,她还摸着他的腰,他的腹,他的根。 倪清嘉呼吸凌乱,清晰地感受到下身的暖流,沁湿了内裤。 房间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空调运作声,和陈敬偶尔的喘息。 倪清嘉轻轻地说:“你家空调是不是坏了……” 不然她为什么这么热。 陈敬低语:“好像是。” 他也好热。 倪清嘉还在淌着蜜水,在他看不见的裤料深处,她的花心徐徐地翕动,渴盼着一场云雨交融。 倪清嘉想起他们做爱的场景。 那根粗硬几乎要顶穿她,她上面下面都流着水。 汗涔涔地,被他边插,边抱进怀里。 她被摆成跪姿,陈敬从后面入得极深,大掌揉着水滴般坠下的浑圆。她想要跑,被他搂着腰,一下贯穿到底。 那一瞬,触电般由内而外的酥爽。 倪清嘉想做爱了。 和陈敬做爱。 想岔开腿坐上去,让他的鸡巴进入她的身体,晃着腰,让他舔一舔胸。 他很会舔,也知道怎么取悦她,知道顶哪里能让她舒服。 倪清嘉瞄着陈敬,有那么一刻真的想扑上去。 可她微小的良心说这样不对。 那次之后,他们不就分了吗。 倪清嘉至今记得那时的感受。 她掌心的脸庞冰凉,下颌冷硬,可他落下的眼泪是滚热的,摸上去湿润,尝起来苦涩。 细细密密灼烧着她的皮肤,连同她的心脏也微微发疼。 倪清嘉了解自己的脾性,上头快,热情散得也快。 穴口不断地溢出情液,潮湿不堪。她抵着欲望,甚至荒诞地想要不打一炮走人。 但那样对陈敬太不公平。 陈敬和她以前谈的所有男朋友都不一样。 陈敬在她这,到底有着特殊的位置。 她已经伤过他一次,倪清嘉不想陈敬再经历一遍那样的感受。 放过他。 她对自己说。 倪清嘉抿着唇,狠狠撸了十几下,想让陈敬快点射。 “别、嗯……”陈敬不想那么快,死死憋着。可他真的很久没自慰过了,一点点刺激就爽得昏头,难以抑制地闷哼。 他一叫,倪清嘉就动得很快。 “别……” 陈敬忍得快要流泪,卑微地乞求着,不要这么快,想让她多摸一会儿,和她多待片刻。 嘴唇一张一合,倪清嘉从他的口型中读出他的话。 他在无声地唤她的名字。 嘉嘉。 嘉嘉。 一句亲昵的称呼,瞬间把她拉回从前。 倪清嘉心跳陡然漏了半拍。 她必须马上离开。 倪清嘉猛地动作,陈敬再也抵挡不住快意,痛苦又舒爽地倾泻在她手中- 谢谢大家的珠珠。 没榜了数据真虐啊。 有一种从城堡搬到了茅房的感觉。 聊一下剧情。 (以下含大量阅读理解 不喜欢看阅读理解的自行跳过哈) 陈敬很早开始喜欢倪清嘉,但他慢热被动闷骚,如果不是倪清嘉找上他,陈敬可能会看着她换了一任又一任的男友,到毕业也不一定说出口。 这段感情,是倪清嘉主动的,但她习惯快餐恋爱,容易追到手的也容易放手。 第二次,是陈敬主动招惹倪清嘉。老实正经的好学生笨拙地耍一些小心机,倪清嘉本质是善良的,知道自己三分钟热度,再次心动,考虑得会比以前多。 虽然说是篇小簧文,但是吧,我还是会想很多。比如第二次在一起和第一次有什么不同,这个不同在我看来还挺重要的。 所以这章,可能doi的氛围到了,倪清嘉也没有那么去做。 冲动的人变得慎重,被动的人变得勇敢。在这过程中,倪清嘉也会渐渐懂得珍惜,陈敬也会慢慢学会表达。 可能这就是我想的那个不同。 有改变,最后才能真的在一起。 他嘴巴好干 倪清嘉站起身,没再看陈敬,匆忙说了句:“我去洗手。” 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她怕多待一秒,多看他一眼,就要忍不住。 垂着脑袋进了卫生间,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倪清嘉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人教她,对一个人心动两次要怎么办。 倪清嘉选择退缩,还他宁静的学习生活。 她不想重蹈覆辙。 打开水龙头洗手,抬头在镜中看见后面的陈敬。 他穿好了衣服,倚着门,注视着她。 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嘉嘉……” 陈敬又叫了她的小名。 倪清嘉喉咙紧得发涩,没应他这声,只是说:“我要走了。” 陈敬说:“好,我送你。” 倪清嘉摇头,“不用。” 她拿了作业,几乎是慌乱地逃跑出门,怎么也不肯让陈敬跟来。 陈敬没坚持,只把她送到门口。 关上门,低头瞥见玄关处的一把阳伞。 陈敬想,总还有机会的。 隔了几天,陈敬找个还伞的由头给倪清嘉发消息。 倪清嘉过了很久才回复,说她回爷爷奶奶家住了,开学才回来。 陈敬没多想。 高三的假期很短,放得晚,开学又早。 陈敬每天照常自习,听刘轩扯有的没的。时而给倪清嘉发个消息,倪清嘉说网不好,回得很慢。 刘轩和同城的几个好友组了支暑假限定乐队,有时晚上会在清吧免费演出。他让陈敬打掩护,还要拉着陈敬看他们的表演。 陈敬去过一次。 他们乐队走的是暴躁摇滚风,陈敬喜静,有点欣赏不来。但他莫名觉得倪清嘉会喜欢,他想带她来。 倪清嘉其实提前三天回来了,但她没告诉陈敬,陈敬问起来她只说还在老家。 她在躲陈敬。 她需要时间冷静冷静,让自己暂时别那么上头。 然而这几天频频梦见和陈敬在一起的时光。或是教室,或是床上,她被弄得面红耳赤,想要继续,但最后总会出现他流着眼泪吻她的画面。 瞬间醒来。 倪清嘉不是一个记性好的人,当初政治历史的学考,她过得非常费劲。然而,即便已和陈敬分开一段时间,她仍能清晰回忆起很多事情。 倪清嘉自己都感到意外。 她在两种情绪中挣扎踌躇,一面想和他重新在一起,一面想远离他放过他。 陈敬偶尔发来的问候,都在昭示着,他对她依旧有感情。 倪清嘉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硬生生躲到了开学。 返校这天,陈敬等着倪清嘉来找他还作业。 谁知是一个同班同学拿着那迭试卷给他,同学说是门口一个女生给他的。陈敬追出去,倪清嘉早就跑了。 陈敬迟钝地察觉,她好像是有意不见他。 一颗心渐渐沉下。 下午放学,陈敬终于受不了,准备去堵倪清嘉。 也不能说是堵,倪清嘉放学没走,蔫蔫地趴在桌子上。陈敬一到他们班的走廊,就看到了窗边的倪清嘉。 她后脑勺对着陈敬,似乎在睡觉,马尾乖巧地垂在一边。 落日余晖洒在倪清嘉的头顶,她的发色和天边微醺的晚霞一样好看。 陈敬来之前还有点不开心,可见到倪清嘉后那些小别扭就不见了。 他轻轻碰了碰倪清嘉的胳膊,瞟到教室里两三个和她一样放学没走的同学,把那句“嘉嘉”咽回喉咙。 “倪清嘉。”他叫她的全名。 倪清嘉动了动,脑袋转了个方向,露出一只眼睛。 陈敬拿出她的阳伞,递到桌上:“你上次落在我家的伞。” “……嗯。”倪清嘉没把伞收起来,低低应了一声。 陈敬以为她故意冷淡,想问她缘由。 垂眸,却发现倪清嘉捂着肚子,眉头紧蹙,看上去不太好受。 关心的话脱口而出:“怎么了?” 倪清嘉摇摇头。 陈敬想到一种可能:“来例假了?” “呜……”倪清嘉疼得一抽一抽的,本来还能忍,陈敬一问,她立刻委屈地哼了一声。 在脆弱的时候,她忘记了要躲陈敬这件事。 潜意识中,陈敬是个可以依赖的人,她可以向他诉苦撒娇。 陈敬面含忧色,径直走进教室。 教室里另外三两个同学稀奇地看过来,互相交换着八卦的眼神。 陈敬在倪清嘉座位旁半蹲下,目光和她齐平,低声问:“很疼吗?有没有药?” 轻柔的嗓音从她耳畔传来,倪清嘉恍然意识到陈敬现在离她那么近,可是教室还有其他人,他疯了么…… “你……”倪清嘉才说一个字就停住,缓过那阵抽疼,有气无力地说,“我第一天都这样,明天就好了……你走吧。” 陈敬看着她额上冒出的冷汗,“这样吧,我去给你买药,要是疼得受不了你就吃药,不想吃就留着下次。” 他挨着倪清嘉,在外人看去像是在亲密无间地耳语,行为不妥,说的话更不妥。倪清嘉比方才清醒,抬起头,艰涩地启唇:“别……你走吧。” 陈敬沉默一秒,“晚饭吃了吗,给你带一份?” 倪清嘉蓦地想流眼泪,身体很疼,情绪随之变得细腻敏感。 他为什么这么温柔…… 她那么狠心地甩了他,躲他,骗他。 陈敬干嘛还要对她好。 她的良心很小,她会动摇的。 倪清嘉说:“不用,我让人帮我带了……” “好。” 陈敬抬手,想摸她的头发,僵在空中。 最终还是垂下,压着嗓说:“嘉嘉……” 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 如同雪粒子落在掌心,即刻融化散去。 倪清嘉短暂地听见这一声,便再捕捉不到。 愣神的间隙,陈敬离开了。 倪清嘉觉得陈敬是被她劝走的,嘴角泛起苦涩。 但没过多久,陈敬气喘吁吁地从窗外递了盒止痛药给她。 倪清嘉现在脑子转得慢,怔怔地盯着桌上的药,然后转头看陈敬。 学校门口有一家药店,陈敬应该是跑着回来的,发间微湿,脖颈也出了层薄汗。脸颊发红,不知是跑热的,还是背后漫天霞光映衬的。 陈敬叮嘱:“一次吃一粒。” “水杯给我。” “……不要。” 教室现在又多了几个人。 陈敬站在走廊和倪清嘉轻言浅语,在旁人看来已经足够暧昧,要是被看见帮忙倒水这种事,更难说清楚关系。 陈敬面无波动,“那我进去拿了。” 语毕,迈开脚步。 “陈敬……”倪清嘉登时叫住他,把杯子递出去。 陈敬到楼下接水。 望着陈敬远去的身影,无形中,倪清嘉感觉陈敬和之前很不一样。 分开之后,他们大多是以普通同学的方式相处。除了假期那次的擦枪走火,陈敬很少主动和她说什么,在学校碰见也仅仅看她几眼。 倪清嘉本以为陈敬能放下,但她想错了。 时间不会疗愈陈敬,只会让他在日复一日地思恋中加深对她的喜欢。 倪清嘉不知道他深沉的喜欢。 今天的陈敬像恋爱时候的样子,对她无微不至地关心。 可是他们早就分开了…… 她觉得他们这样不好。 陈敬接完水回来,还想说些话,倪清嘉赶他:“你去吃饭吧。” 陈敬静静注视着她,双唇紧抿,眉目似云雾般深沉。 没再说话,“嗯”了声,走了。 倪清嘉握着暖暖的杯身心念道,他的嘴巴好干,最近肯定又没有好好喝水。 打开杯盖,甜甜的热气升起。 倪清嘉的眼蒙上盈盈水汽。 他哪里弄的红糖,难怪接个水这么久。 天道轮回 次日,陈敬给倪清嘉送红糖姜茶,四四方方的糖块,有独立包装,据说对痛经有帮助。 倪清嘉本不想要,但上次肚子疼起来那红糖水救了她一命,便给自己找个借口收下了。 谁知陈敬一连送了几天,殷勤得一点也不像他。 陈敬其实买了一大包,可他不想给倪清嘉。每天送一小包,这样每天都可以和倪清嘉说话。 当第三天倪清嘉再次在走廊看见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忍无可忍把他叫走。 “你过来。” 她走出教室,上楼梯到无人的天台。 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陈敬说:“陈敬,你什么意思?” “嗯?”陈敬装傻。 倪清嘉板着脸,想掐断陈敬对她的那点感情,冷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陈敬面色平静,“你不用强调这个。” 倪清嘉反问:“那你这几天在干嘛?” 这话说出口,倪清嘉心里先疼了一下。 她收了他的好,却来质问他。 班级里已经有几个同学私底下八卦他们,倪清嘉不知道这件事,是薛淼淼和她说的。薛淼淼问她是不是陈敬复合了,倪清嘉沉默摇头。 倪清嘉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潇洒了,她现在好瞻前顾后。 怕他受影响,怕他过度接近她,怕他受伤害,更怕他会后悔喜欢她。 倪清嘉是个胆小鬼,只能用冷硬的刺伪装自己。 一阵风轻轻拂来,吹得她脸干眼涩,头发也乱了。 陈敬自然地帮倪清嘉理了理碎发,声音和风一起散开:“你知道我在干嘛。” “我不知道。” 倪清嘉撇开脸,背对着风口,马尾便轻轻摇曳。 陈敬凝视着倪清嘉的背影,表情并没有方才的轻松,倪清嘉的态度摆明了想推开他。 陈敬反思过是不是自己那天做得太过分了,可他确信倪清嘉对他有感情,话语可以骗人,眼睛不会骗人。她看向他的时候,分明有着压抑的欲望。 陈敬轻轻笑了一声:“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怕什么。” “……” 倪清嘉做贼心虚,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反正你别给我送东西了。” 怕这句话太无情,她又补上一句:“上次,谢谢你了,那个药很有用。” 陈敬眉眼微动,走近倪清嘉一步。 天台空旷宽敞,目及之处是明净的蓝天,薄云如轻纱向周围散开。 如此辽阔的境地,倪清嘉却被陈敬挤在楼梯口旁的一个小小角落。 陈敬一动,她无路可退,背后只有硬实的墙壁。 气息渐近,倪清嘉看见陈敬喉咙间的小骨头上下滚动,那颗小痣跟着起伏。 “你干嘛……” 陈敬没再靠近,低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嘴唇:“我说了,谢人要有行动。” “不然就不要说这两个字,我不想听。”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似山泉散漫绕阶流,但说出的话却让倪清嘉骤然忆起热流涌动的假期,那个黏黏腻腻的交易。 陈敬真的变了,他以前哪会说这种话。 倪清嘉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陈敬,耍无赖是不是,又来?” “没有。”陈敬一脸无辜。 “那你想怎样?” 倪清嘉仰着头,眼眸含着一点怒意,不吓人,倒显得整张脸娇俏生动。 她的嘴唇色泽红润,因为说话而微微张开。陈敬的注意力不自觉转移,紧盯着那两瓣唇。 他尝过,软得像糯米糕,会主动贴着他的唇,吮他的舌头,吻到入迷时她会从喉腔溢出动听的细声。 “想……” 陈敬顿了顿,嗓音又哑又干,低到快听不见:“亲你,可以么……” 倪清嘉瞳孔一震,陈敬真的疯了…… 没听到回答,陈敬俯下身,将她笼罩在她的身下,蛊惑着问:“可以么?” 抬手,解开一颗校服领口的纽扣。 两颗、三颗…… 精致的锁骨随即显露,还有胸前的一片肌肤,全都盈满倪清嘉的视线。 陈敬什么时候解过那几颗纽扣,他从来都是恨不得把衣领缝死的人,倪清嘉见过他的裸身,也没见过他欲遮欲露的模样。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陈敬算是摸透了倪清嘉的喜好,牵着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腰上,“这里……” 流转至腹部。 “这里……” 停到胸前。 “这里……” “都可以摸。”陈敬低低地请求,“就亲一下,可以吗?” 倪清嘉耳根发烫,烧得快比天边的云霞烂漫。 这几天性欲好强,她昨晚还梦见了陈敬,梦里她也来了例假,陈敬哄着说等她结束帮她舔。 倪清嘉觉得自己真经不起诱惑,他随便带她摸两下,她就快要忍不住点头了。 陈敬又靠近她几分,鼻尖几乎相触,呼吸洒在她的唇上:“可以吗?” 微沉的音色按摩着她的鼓膜,倪清嘉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话。 心脏怦怦地狂跳。 眼睛,缓缓闭上。 陈敬当即热了脸,那些看似随意的撩拨都是装的,他紧张得要死,怕她生气,怕她拒绝。 咽了咽唾沫,陈敬小心翼翼地贴向她的唇。 记忆中的甜软湿润,果冻般的口感,终于又将尝到。 陈敬想念好久,隐隐兴奋。 即将触碰的那瞬,天上掠过一只飞鸟,叽喳地叫了一声。 动静不大,可在倪清嘉耳中如同警钟巨响,她惊得蓦然睁眼,陈敬清俊的脸庞近在咫尺。 “不行……”倪清嘉使劲推了陈敬一把,满脸通红地跑下楼。 陈敬往后踉跄一步,再回神,倪清嘉只剩个背影。 他没有追上去。 静立原地。 天道轮回,曾经他也这么推了她。 原来,是这种感受。 陈敬摸了摸胸口,倪清嘉的指头按到了他的小红豆,麻麻的,有点疼。 疼得很舒服,陈敬竟有些回味。 晚上,陈敬收到倪清嘉的转账。 “药钱!”她如是说。 陈敬不收,悠悠打字:“不接受金钱感谢,只接受行动感谢。” 倪清嘉回他一个字:“滚!!!!” 陈敬盯着手机屏幕,从那串感叹号里辨认,她应该没有生气吧…… 白羊 过了几天,高一高二开学,学校渐渐热闹。 倪清嘉对于自己一瞬间成为最年长的高三学姐这件事非常不适应,但跟那些青春活泼的面庞比起来,她好像的确没那么有精力了。 近日,社团招新在即。林月这个舞蹈社社长已经退位,她怕高二新上任的学妹控不好场,准备招新时去帮帮忙 林月问倪清嘉要不要一起来看看,倪清嘉一个早早退社的人自是没脸去,婉拒了林月的邀请。 林月笑笑,说过一阵子会有几个社团联合举办的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倪清嘉可以试着参加。 倪清嘉跳舞练一练还能看,唱歌属实是KTV水准,她摆摆手,说自己不去丢人现眼了。 林月便没再说下去。 最近几天,因为临近月考,陈敬没有很频繁地来找倪清嘉。高三的第一次考试,他准备得很认真。 好像一到高三,所有人都比以往紧张了起来。倪清嘉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同学不再像之前那样散漫自由,连薛淼淼也逐渐努力学习。 班主任早自习没开始便站在教室门口盯着,搞得倪清嘉揣在兜里的早饭都不敢拿出来吃。 受环境影响,倪清嘉莫名有些慌张,她懒散惯了,短时间很难改变。最多老老实实自己写完当天的作业,至于额外的练习或看错题什么的,她还没能达到那种程度。 晚自习,倪清嘉和一道数学选择题杠上了,到课间还在苦苦思索。 她绝对不认为自己是个蠢笨的人,不然也考不上这所高中。只是在数学方面天赋有限,后天也不努力,就被别人慢慢拉开了差距。 倪清嘉写得烦躁,摔笔摆烂,气得抓了抓头发。 “选D。” 窗外传来一个干净的声音,在嘈杂的课间如同清溪静流,骤然平息了倪清嘉躁动的情绪。 倪清嘉转头,和窗外的陈敬对上眼睛,闷闷地说:“你怎么知道。” 他都没看题目吧。 重点班进度比普通班快,这套试卷陈敬早两天就做过了。陈敬侧着身靠在窗沿上,和倪清嘉说:“试一试从E点做辅助线垂直到AB线段,然后……” 怕倪清嘉听不懂,他的语速放得很慢。面对她疑惑的表情,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耐心地从头讲了一遍。 “噢。”倪清嘉在括号中写下D选项,“谢……” 刚要说出口,她想到什么,硬生生把这句道谢吞回肚子,假装清了清嗓糊弄:“呃嗯……” 陈敬露出淡淡的笑意,忽然压低嗓音:“这两天,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 “……啊?”倪清嘉反应过来,“你不用来找我……” “要的。” 陈敬不想和她争执这件事,转了话题:“等考完试,你能不能……” 话说一半,陈敬顿住。 “……算了。”他喃喃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倪清嘉听不懂,“什么啊。” 上课铃声响起,陈敬要回教室了。 倪清嘉悄悄看向他离开的身影,却和回头的陈敬撞上了眼神。 走廊漆黑寂静,只有从教室透出的些许亮光,蒙蒙地晕出陈敬五官的轮廓。他的眼中盛满星河,在深深的夜色里愈显温柔。 倪清嘉倏然装作不在意地躲开,陈敬亦没再回头。 两个人,怀着不同的心事,却有同样的悸动。 月考结束,到了林月所说的那个唱歌活动。 倪清嘉没去凑热闹,事实上只有高一高二的学生才会参加学习以外的校园活动。大部分高三正沉浸在考后的氛围中,对答案,看排名,集错题,又忙又累。 下午放学,薛淼淼问倪清嘉:“十佳歌手比赛,你不去看看吗?” “不看。”倪清嘉准备去买饭吃,“晚上吃啥?” “就知道吃。”薛淼淼怼了她一句,又说,“你不知道你前男友要唱歌啊?” 倪清嘉随口接道:“哪个前男友?” 她的历任男朋友凡是在她面前展示过歌喉的,都是五音不全惨不忍睹的那种,倪清嘉想不出是谁。 “还能哪个,和你藕断丝连那个。”薛淼淼调侃,她可是看着陈敬好几次晚自习特意来找倪清嘉,“我听重点班的人说的。” “啊?”倪清嘉和重点班的同学没交集。 陈敬,唱歌? 陈敬的性格是不会主动参加任何无关紧要的活动的,尤其是这种和学习无关,对成绩无帮助的比赛。 倪清嘉心头猛地一跳,脑中出现那天晚自习课间的画面。他欲言又止,走时又回头,眼底蕴藏柔情。 陈敬,想干嘛…… 倪清嘉找了个借口:“反正也没事,要不一起去看一下……” 薛淼淼笑了声,没戳穿她:“行啊。” 因为是初赛,举办地点在一个较大的阶梯教室,平时学校开会或听讲座都会在这里举行。 倪清嘉和薛淼淼到得晚,教室座无虚席,走道的阶梯上坐满了人,甚至窗外也站了不少来围观听歌的人。 她们从后门进去,挤得水泄不通,硬是从人群缝中勉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站着。 倪清嘉踮起脚四处张望,怎么也没看到陈敬的影子。 倪清嘉说:“你听的假消息吧。” 话音刚落,话筒里传来催场的声音:“下一位,高三九班,陈敬准备。” 放伴奏的学生没在电脑上找到陈敬的名字,看了看报名时上交的单子,上面写着:高三九班,陈敬,《白羊》,自弹自唱。 倪清嘉盯着远处缓缓上台的人,怎么都觉着好陌生。 他抱了把吉他,有好心的同学帮他搬了张椅子,调好话筒高度。 陈敬扫了一眼台下,似乎没找到想见的人,静静收回目光。 左手按稳和弦,右手轻轻一拨,从细细的琴弦下流淌出跳动的音符。 短暂的前奏后,陈敬轻声开口: 你有多少胜算 把我困在里面 你设计的城堡太糟糕 我一起飞 就能逃跑 可你粲然一笑 我心事就潦草 你裙下的人间太美妙 好想把你 一口气全部吃掉 当下的热门歌曲,没有在意他为什么选这首歌,更不会有人去深究歌词内容。 只有倪清嘉在前奏出来的那刹,就怔怔失神。 陈敬嗓音低柔纯澈,唱前几个音带了点沙沙的哑,好似黎明时分的雨林,露水从叶上滚落,渗入泥土。 他每唱一句,倪清嘉便忆起一件事。 她为他停留那么多个晚自习。 骑他的车故意摔倒。 吻他被推开。 摸射了他。 第一次接吻,青涩又纯情。 他学会怎么舔她了。 …… 倪清嘉凝望着台上的人,他穿着校服,目光柔和,他看不见她,但倪清嘉知道,他在唱给她听。 他在唱他们。 陈敬唱到副歌,灵活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琴弦,变换节奏。 眼眸微敛,含着浅浅的忧伤。 多热烈的白羊 多善良多抽象 多完美的她呀 却是下落不详 心好空荡 都快要 失去形状 夕阳渐渐浮散开来,温暖的橙红色映染整个长廊。从窗户缝隙中落进几缕斜晖,仿佛想要偷听少年的心迹。 倪清嘉喉间发酸,看着他的眼睛已然干涩,但仍一眨不眨。 薛淼淼评价道:“陈敬唱歌可以啊。” 她低低地应:“嗯。” 心里在滴血,但她再疼,也不及陈敬的十分之一吧。 陈敬从来没有放下过。 他一直一直喜欢她啊。 青春一记荒唐 亦然学着疯狂 这声色太张扬 这欢愉太理想 先熄灭心跳 才能拥抱 唱到末尾,陈敬脸上仍是淡淡的神色,他不习惯有大喜大悲的表情,他连流泪都是无声的。 可感情并不需要多么夸张地诠释,最清浅的,也最浓郁。 倪清嘉听得懂。 他在讲对她的想念。 他在向她表白。 用他的方式,认真又浪漫地表白。 动摇 回到教室,薛淼淼蓦地想到一点,问倪清嘉:“姐妹,你是不是白羊座的?” 倪清嘉支支吾吾:“啊?我也不知道……” “少来,你去年生日还是我陪你过的,我记得是四月对吧?”薛淼淼直接点破,“陈敬别有用心啊,你没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 这句是真话。 倪清嘉不知道怎么回应陈敬。 薛淼淼啧了一声:“这么纠结?从来没见你这样过啊。” 倪清嘉耷拉着脑袋不语。 “还喜欢他吧。”薛淼淼捏了下她的脸蛋,“你怎么回事,以前追陈敬的时候不是还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一个月’吗?现在怎么畏手畏脚的。” 倪清嘉捂住脸,良久后才开口:“淼淼,我害怕……” 薛淼淼和倪清嘉同班两年多,见证了倪清嘉完整的恋爱史,她太了解倪清嘉了。倪清嘉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薛淼淼淡笑:“懂了,你怂了。和我说说呗,你怕什么?” “怕……”倪清嘉顿了顿,“怕他后悔……” “嗯?” 薛淼淼歪了歪头,“陈敬有多喜欢你,我又不瞎。你真当班级里的人不知道哇?就你们那点猫腻,其实上学期就有很多人知道了,大家只是不当着你的面说而已。” 薛淼淼说这句话的时候,邻座的李妍突然朝她们看过来,薛淼淼扬了扬下巴:“李妍,你是不是也知道?” 李妍骤然脸红,她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薛淼淼的话让她想起一件事情。她轻轻叫倪清嘉的名字:“倪清嘉。” 倪清嘉看向李妍。 李妍的成绩是班级前几,之前经常会找陈敬问题目,她是那种温柔似水的女生,皮肤很白,眼睛水灵。 倪清嘉和她关系一般,可她打心底还挺羡慕李妍的。成绩好,长得好,性格还这么温柔,陈敬如果喜欢的是她,会不会快乐一些。 想到这,倪清嘉好难过。 撇过头望窗外,走廊空寂,只有风静静地吹。倪清嘉盯着愈渐暗下的天,耳边传来李妍柔柔的声音:“一直都没和你说过,有一次晚自习结束,我回教室拿作业……” 李妍停了几秒,脑中浮现那个晚上的画面。他们用同一张桌子,倪清嘉趴在陈敬旁边睡觉,陈敬在写作业。 夜很安静,她意外的闯入惊扰了他们。陈敬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注视着倪清嘉,似在确认她有没有醒。 李妍从陈敬眼里看到了前所未见的绵绵柔情,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陈敬也会对一个女生流露出如此在意的眼神。 李妍离开教室后,心一直在跳,她窥见了他们的秘密。当时班里还没几个人知道,李妍没有八卦别人的习惯,回到宿舍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陈敬找了她单独聊天。陈敬说希望她能帮忙保守这件事,李妍至今记得陈敬的语气,认真至极。 “……他和我说,他不想班里同学调侃他,我觉得,他也是怕你被议论吧。”李妍凝视倪清嘉的眼睛,“陈敬,一定很喜欢你吧。” 倪清嘉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愣愣地看着李妍。 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一天,淡得快想不起,分开的时间要超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了。 倪清嘉心中一阵酸楚,一双眼在白炽灯下映出晶莹的流光。 她从来没有为任何一段感情哭过,哪怕是陈敬。却在此时,从旁人口中听到有关他们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倏地有点绷不住。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陈敬在背后小心翼翼地守护他们的感情。 薛淼淼摸了摸倪清嘉的头:“比起他后悔,我更怕你后悔。” “这么犹犹豫豫的,一点也不像你。何况,干嘛要预支未来的烦恼,万一你想的那些事根本不会发生呢。” 倪清嘉嗫嚅着:“我……我再想想。” 她没法确定要不要再追陈敬一次。 但她可以确定,她更喜欢陈敬了。 喜欢白羊 小冉是一名刚加入校文学社的高一新生,第一次参与社刊的编辑,非常紧张。 社长给小冉分派的版块是这期社刊的最后一块内容。 按校文学社的传统,一般社刊期号为单数时,最后一个版块为“人物访谈”,而期号若为双数,会采用“诗歌鉴赏”作为一期的结尾。 这一期恰巧是单数。 带小冉的学姐名叫周雪,周雪跟小冉说:“人物访谈很好做,分四点。明确对象,编写问题,访谈实践,最后再文字汇总。” 周雪说:“咱们先确定一下这次的采访对象,小冉,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小冉初来乍到,连自己班级老师都才刚认全,她摇了摇头。 周雪说:“不急,还有一星期,今天先回去吧,有点晚了。” “好。” 小冉回到家,看了看学姐给她的历届社刊中关于“人物访谈”的内容,采访对象大多是学校领导和一些校内知名学生。 小冉看完又刷了会儿手机,屏幕显示QQ空间有新动态,小冉点击刷新,出现一条同学转发的视频。 小冉点开,一个唱歌视频。她白天闲着没事去看过比赛现场,听说这个视频里的这个男生是高三学长。 小冉跟着视频里的人轻轻哼歌。 学长清秀白净,抱着吉他的模样很帅,声音清澈低柔,像是缓缓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视频放完,小冉摸了摸不自觉发红的脸。 第二天,小冉起迟了,踩点到班级时语文课代表已经把作业收完送去办公室。 她只好自己跑一趟。 去教师办公楼需要经过高三楼,小冉匆匆从一楼长廊穿过,偶一转头,看见了高三光荣榜上一个熟悉身影。 小冉惊讶地停住脚步,她不会认错,她昨天才见过真人,晚上还刷到了视频,这是那个学长。 学长是年级前十,有一门还是单科第一。 好厉害。 小冉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中午,小冉和周雪开小会。 小冉试着提出想法:“学姐,我想到一个人……” “我们是不是可以采访高三九班的陈敬学长,我看到他在高三的光荣榜上,而且他刚参加过十佳歌手比赛,发挥得也很不错,采访的问题应该会比较好想……” 周雪莞尔,“巧了。” 周雪昨晚也刷到了那个视频。 不知道是当时在场哪个胆大包天带手机的同学拍的,上传到了学校贴吧,又被转去QQ空间。 “我也想的是他,听说这个学长还是从普通班升到重点班的。”周雪对陈敬略有耳闻,“也可以围绕这一点问些积极正面的问题。” 周雪是个行动派,当天就带小冉拟出了十几个问题,第二天下午放学便去高三九班找到了陈敬。 陈敬刚跑完步回来,浑身汗涔涔。 过一星期是运动会,他再次被众人推上长跑的参与名单,无奈之下又得每天抽空去操场练习长跑。 陈敬后退半步,和周雪小冉隔了快一米远,微微侧身,听见她们说想要采访他。 陈敬面无波动。 周雪怕他不同意,说:“学长,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五分钟……” 陈敬倚着走廊上带有锈迹的栏杆,目光微垂。 初秋季节,他仍穿着短袖,露出愈渐结实有力的胳膊。余晖的柔光下,一根清晰的青筋从小臂上隆起。 陈敬缓缓开口,刚运动完的声音有些干哑,“文学社么……” 他记得文学社社刊每个班都会发两本,那她是不是能看见…… 陈敬随即答应:“好。” 小冉站在周雪身后,偷偷打量着陈敬,协助周雪开始记录陈敬的回答。 十几个问题,一下超出了周雪所说的预设时间。但陈敬没有在意,依旧耐心地回答,态度温和,语气真诚。 小冉一心两用,心想学长人好好,分享的几个学习技巧都是干货。她记得慢,提问的间隙,他还会等她。 可小冉总感觉有距离感,不知道是不是隔着镜片的缘故,学长像蒙上了一层雾,让她看不清摸不透,他身上淡淡的忧伤从何而来。 问完学习有关的内容,周雪起了个轻松的话题:“学长,前几天我看到你参加了十佳歌手比赛,还在网上刷到了你的视频呢。没想到学长还会弹吉他,想问问学长的吉他是自学的吗?” “不算是。”陈敬眼神有些无奈,“我哥是吉他手,他逼我学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后来说我没天赋,又放弃了我。” 周雪和小冉笑了。 最后一个问题由小冉问:“学长为什么会选择《白羊》这首歌呢?” 话音刚落,小冉察觉面前的人滞了滞。 回答前面的问题,他最多停顿一到两秒,然而面对这个最简单的提问,他却意外停顿许久。 太阳西沉,天边剩下最后一抹朦胧的红霞。夜色悄悄降临,一点点吞没那片暖色的云彩。 照在陈敬脸上的斜晖消失了。 从头到尾,他脸上一直是平静的。 此时听见小冉的话,想到什么,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比落日还醉人。 陈敬声音低了低,被寂静的晚风吹送来: “因为……喜欢白羊。” 小冉点点头,在纸上写: 因为,喜欢《白羊》。 送水 倪清嘉也刷到了那个视频。 点进评论区,每条都有关陈敬。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是陈敬唱给她的歌,现在却被众人一齐欣赏讨论。 倪清嘉有一种自己的私有物品被他人窥视的感觉。 倪清嘉点到和陈敬的聊天框,对话停留在好几天前。她盯着陈敬的名字发呆,想打字,又不知道打什么。 她的宝贝被发现了。 可她却已经没有立场喊他宝贝了。 这种感受很不好过。 明明她也喜欢陈敬,明明她也怕错过陈敬,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倪清嘉想到李妍和薛淼淼的话。 “陈敬,一定很喜欢你吧。” “比起他后悔,我更怕你后悔。” 倪清嘉快要忍受不了,她没有那么高的道德,她一向喜欢及时行乐。因为在乎陈敬,才一次次逃避感情。 她反省自己,为什么总不能长久地维持一段感情。三分钟热度,以前觉得潇洒自在,可如今成了束缚她的绊脚石。 她有了不想放弃的人。 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生。 倪清嘉涩涩地想,不想要轰轰烈烈,和陈敬平平淡淡也挺好的。 如果,如果陈敬再提出一次要亲她,她不想躲了。 天知道她那么一个随心所欲的人要抵住内心的欲望有多么痛苦。 倪清嘉咬着唇,睫羽湿颤,在聊天框打字:你还要我吗? 末了,还是一字字删除。 重新编辑:嘿,唱歌好听的。 陈敬这次回复得很快。 “你听到了。” 陈述句。 倪清嘉:“嗯。” 不死心,又发:“为什么唱这首歌?” 陈敬看着屏幕上提出的和白天学妹采访时一样的问题,隐晦地回复:“你知道的。” 倪清嘉咬了咬手指,慢慢打字:“我不知道。” 她想听他说。 如果他告白了,她就顺势同意。 等待几秒,陈敬回了。 “那你想知道吗?” 倪清嘉屏住呼吸,一颗心跳到嗓子眼,紧盯着上面的“正在输入……”几个字,忽地怂了。 她飞快打字:“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陈敬抿了抿唇,慢慢删除对话框里的四个字。 “嗯。” 松了口气,但又有点难受。 陈敬是不想现在说的。 他能肯定倪清嘉喜欢他的身体,可对他这个人有几分兴趣,陈敬也挺没底。 万一被拒绝,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又要回到尴尬时期,陈敬不想那样。 他不习惯做没把握的事情,考试是,恋爱也是。 总还有机会慢慢说,陈敬不急,大不了再用几次之前的办法,陈敬一点也不介意她多占占他的便宜。 他乐意至极。 * 过了几天,到了秋季运动会。 倪清嘉班里简单准备了开幕式的表演,毕竟已经高三,大家没有放太多精力在这上面。服装还是用去年的,女生白衣黑裙,男生白衣黑裤,简洁大方。 开幕式八点半开始,倪清嘉和薛淼淼在教室翻着学校发的一大本厚厚的手册,里面有运动会的流程,各个项目的比赛时间和全校的运动员名单。 倪清嘉今年还是啦啦队,薛淼淼没逃过,被抓去参加了四百米。她翻着四百米的比赛时间,眼前滑过一个名字。 “诶。”薛淼淼给了倪清嘉一个眼神,指着手册上的一个名字。 倪清嘉看过去,又假装不在意地移开眼。 薛淼淼坏坏地笑:“听说长跑厉害的人,都很持久。” 倪清嘉白她一眼:“谁知道呢。” 合上手册,心里骂了句脏话。 陈敬怎么又报了三千米,他去年都快跑吐了。长跑多难受啊,他们班没人了吗?干嘛老推他出去。 很气,但没辙。 沉默着记下了时间 一上午,倪清嘉这个啦啦队当得很负责任。 尽管有些同学成绩惨不忍睹,她都不离不弃地给喊加油了。 不仅给自己班同学加油,下午她还要给外班的加油。 陈敬的比赛在三点钟,正好在薛淼淼之后。 薛淼淼正常发挥,差一名进决赛。她高兴坏了,不然明天还得再跑一轮,实在折磨。 薛淼淼回自己班的大本营休息,没管倪清嘉。 倪清嘉站在操场边缘,望着起跑线的陈敬,他身边是两个穿着训练服的学生。 倪清嘉顿时沉了脸。 烦,又有体育生。 枪响之后,陈敬没占到好位置,处于队列中间。 给他加油的人很多,还有一些他根本不认识的学妹。尽管如此,倪清嘉还是喊了,混杂在各种声音里,他恍若未闻,只在不经意间向她瞥了一眼。 倪清嘉知道,他分辨得出她的音色。 跑到第四圈,陈敬从中间到了第一梯队。陈敬永远让人放心,在任何方面。 等他最后冲过终点线,被他们班的人团团扶住,倪清嘉远远看着,泄气地转头走了。 薛淼淼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看到回来的倪清嘉,随口问:“他第几?” 倪清嘉:“三。” “学霸还是厉害啊。”薛淼淼又问,“你不去看看?” “不了。” 薛淼淼放下手机:“别跟我在这装。” 从箱子里抽了瓶水给她,“姐姐,咱可以诚实一点吗?去,送瓶水回来,不难吧?” 倪清嘉讷讷地拿着矿泉水,脑子里是陈敬弯着腰的场景,她有点不放心。 “那我去了?” 薛淼淼扬扬手,一个赶人的手势:“去吧。” 擦汗 倪清嘉慢吞吞回到操场,陈敬已经不在那了。 她找到陈敬班级的大本营,陈敬和几个同学一起坐在椅子上,微驼着背,低着头咳嗽,看不清表情。 倪清嘉做了个深呼吸,走到陈敬旁边,低声问:“你还好吗?” 听见她的声音,陈敬迟缓地抬头。 眼前出现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只白皙的手,指甲修剪整齐,柔和而带有光泽。 目光向后探,黑色的裙摆浓雾般萦绕着一双莹莹细直的腿。 陈敬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接过水,偷偷把脚边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往椅子底下挪。 一出声,嗓音又沉又哑:“不好。” “啊?”倪清嘉紧张了,陈敬从不说谎,一想到他那么认真跑就感觉容易出事,倪清嘉结巴地问,“哪、哪里不舒服?” 他不肯说。 低敛着眸,神色脆弱,偏偏嘴唇干裂泛白,阳光下不见血色,更显得陈敬可怜无比。 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你陪我坐一会儿。” 倪清嘉满脑子是陈敬的“不好”,没多想,挨着陈敬坐下了。 心一急,也忘了他们些许微妙的关系,忍不住碎碎念道:“你干嘛跑那么急,谁催你了么。那几个都是体育生,你还想反超啊,又没人让你非要拿名次,是不是蠢……” 本来还想抱怨几句他们班的人,但周围还有两三个他的同学。虽然都在玩手机看书,但倪清嘉觉得他们肯定竖着耳朵偷听,只好把话憋了回去。 明明拿了不错的成绩,还得闷头挨批。陈敬没有任何不快,微不可见地牵了牵嘴角,“嗯”了一声:“下次不会了。” “你还有下次?” 倪清嘉音调高了些,几个同学蓦地向他俩看过来,倪清嘉立刻缩回头,脸被太阳烤得通红。 不知怎的,她心底还挺怵这群学霸的。 陈敬凝视着她耳侧的薄晕,弯了弯眼,把矿泉水递给她:“有点没力气,帮我开一下……” 倪清嘉接过,随便一拧就开了。 “……”她瞪着陈敬,“你玩我呢?” 陈敬再不舒服,也不可能连个瓶盖都打不开吧。 陈敬展颜,喝了几口水,嘴唇缓缓湿润,低声道:“没有……真不太好。” 继而凑近到她耳边,避着众人,像是说悄悄话,“可以帮我个忙吗?” 唇一启一合,呼出的气息如柳絮蹭着倪清嘉,那一片皮肤瞬间泛起热腾腾的痒意。 连带着肩膀也绷紧,倪清嘉不自在地转过头,听见软下来的声音:“什么忙?” 陈敬拿了条一次性毛巾,起身对倪清嘉说:“跟我来。” 倪清嘉便跟着他,一路到了教学楼的洗手间。 陈敬把洗手池放满了水,毛巾舒展地泡开。 他抬手,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倪清嘉条件反射地问:“你干嘛?” 陈敬停了,眼眸清澈地看着倪清嘉,不带任何暧昧之色,轻声说:“好多汗,难受……可以帮我擦一下汗吗?背上我擦不到。” 语气再正经不过,倪清嘉自己先想歪了,摸了摸鼻子:“哦,行。” 陈敬拧干毛巾给她,倪清嘉像拿到一块烫手山芋,不知从何下手。 陈敬背过身去,自然地撩起衣服,没脱,虚虚卡在腋下。 赤裸的肌肤映入倪清嘉的眼帘。 下面是劲瘦的腰,窄窄的线条向上延展开,露出一片宽阔的背,再往上的风光被衣服遮挡。 一滴汗珠沿着背顺流到后腰,沁出浅浅的水痕。 换任何一个其他人满身是汗地出现在她面前,倪清嘉绝对头也不回地走掉。 可这是陈敬,陈敬哪里都是好的。 倪清嘉分心地想,陈敬以前抱着她做那事的时候,也会落汗到她身上。 她扫了一眼,用毛巾帮陈敬擦去汗渍。 她想心无旁骛地帮完这个忙,可脑子不允许。 隔着毛巾,她也能感受到手下,陈敬结实的后背。不知是不是刚运动完的缘故,他的身体比以前还要硬。 硬得她想动手捏一捏,于是悄悄探出一根手指按压,果然如她所料得那般硬实。 划到后腰,她只要向前挪一小段距离,就能把他圈在怀里。然后摁住两边的腰,像从前一样,他不会反抗,而会闷闷地哼出声。 倪清嘉舔舔唇。 想摸。 察觉倪清嘉停滞的动作,陈敬转了个身,原本按在他背上的那只手,落在了他的胸前。 倪清嘉一愣,忘记收回。 陈敬捏着衣角脱了衣服,干着嗓问:“是不是穿着衣服不好擦?” 倪清嘉没否认。 他的动作太干脆利落,倪清嘉忽然清醒,眼眸渐渐眯起,闪过一抹幽幽的考究之色。 “为什么脱衣服?” 陈敬平静回答:“擦汗。” “哦?”倪清嘉指尖爬上陈敬紧实的腹部,“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陈敬笑了笑,倪清嘉感受到掌心下的胸腔微微震动,头顶传来陈敬低沉的嗓音:“……你信就行。” 他自己送上门的,不能怪她。 倪清嘉不客气地摸了摸他的劲腰,心猿意马地给他擦汗。 “这里要吗?” 她停在胸前。 陈敬:“要。” 倪清嘉便光明正大摸他的胸,手上动作,眼睛直勾勾盯着陈敬。 人就在她面前,没道理再放手了。 倪清嘉不想再思考那么多有的没的。 何况陈敬那么主动,她怎么好辜负他这一番用心良苦。 午后阳光照在他微湿的身上,倪清嘉能嗅到轻微的汗味,但她不觉得难闻,她想念他的一切。 倪清嘉踮起脚,喃喃地说:“陈敬,还你上一次的……” “嗯?”后半句陈敬没听清,微微侧耳倾听。 倪清嘉送去的两瓣柔软恰巧蹭着他的嘴角而过。 唇微凉,可呼吸温热。 蝴蝶般轻盈地落下,又飞走。 短暂到陈敬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倪清嘉以为陈敬故意躲,把毛巾扔回洗手池,佯装生气:“不给亲算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陈敬怔住,一向灵活缜密的大脑忽地慢半拍。 直到她说完话才迟钝地回过神。 裙角被贪婪的微风掀起一点弧度,漾起的是陈敬心中的涟漪。 倪清嘉走出半步,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扣住了她纤细的腕部。 随即,一道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向后带去。 这次是你招惹我的 操场上远远传来一声枪鸣。 巨响过后,人群攒动,热烈的助威此起彼伏。 教学楼一角,安静又躁动。 陈敬把人圈在怀里,见她错乱地抬眼,略微惊讶地张着嘴,几根头发粘到唇边,可爱到不行。 陈敬拨开那缕发丝,指腹轻轻滑过她细腻的脸颊。动作很慢,不会让人感到轻佻冒犯,喉结滚了滚,不想再等。 低头,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 周围的声音悉数静灭,只有空气中的尘埃微微震荡。 时间仿佛停格,可心跳频率却在加快。 “唔……”倪清嘉睁大眼睛,没料到一向克制的陈敬会这么大胆。 还是在学校,随时可能有人的走廊。 陈敬吮了一下,捂住她的双眼,似在轻恼倪清嘉的分心。 秋风习习,楼旁的草叶沙沙作响。 长廊之上,浅浅的日光氤氲出两人模糊交迭的影子。 起初是试探,轻轻柔柔地贴吻,但舌尖一触到那两瓣软唇,陈敬便不满与此。 侵入她毫无防备的齿关,热切地勾缠。 香软湿滑的境地,他抵不住,搅动着发出暧昧的水啧声。 倪清嘉感觉自己像块冰淇淋,被阳光融化成水,身体发软,只好环住陈敬的脖子,借力半倚着陈敬。 沉寂许久的情欲,缠绵缱绻地盛开。 气息交织,两人同时战栗。 太久没有接吻了。 久到陌生,可一相触,又如此熟悉。 陈敬搂着倪清嘉,手心的热度透过衣服抵达她的皮肤。 倪清嘉痒到发酥,在他怀里动了动,被他掐着腰禁锢住。 身体不能动,手可以。 细细摸着他的下颌骨,流连至脖颈,指尖覆上那块小骨头。 摩挲,挑逗。 因着她的动作,陈敬吻得更深,扶着倪清嘉的后脑勺,沉迷地夺取她的呼吸。 她的唇太软,宛若甜润的布丁,怎么尝,都不满足。 陈敬太想她了。 吻到后面,仍然不舍地一下下啄着她的唇。 不想分开,再多亲一会儿。 然而倪清嘉快喘不过气,咬了咬他的舌头,让他放开。 陈敬吃痛得闷哼一声,还是要吻。 似要把那段空白期的吻,全要回来。 直到倪清嘉拧了下他的腰,他才委委屈屈地离开她的唇。 倪清嘉靠在陈敬肩窝上小口喘气,陈敬没穿衣服,她攀着赤裸的臂膀,满脸通红。 大脑一片空白,手已本能抚摸着他的锁骨。 后知后觉感到不妥,想动,陈敬不肯放人。 倪清嘉小声说:“这是还你上次帮的忙……” 闻言,陈敬低了头,贪恋地蹭着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道:“欠了这么久,没有利息吗?” 倪清嘉耳根滚烫,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利息……” 陈敬没有马上回答,眉眼极尽温柔,带着笑意含住倪清嘉莹润小巧的耳垂。 舌头舔了舔那块软肉。 倪清嘉蓦然一抖,推他:“你、干嘛……” 力气很小,喉音娇颤,根本不像拒绝,倪清嘉自己都感觉好像撒娇玩情趣,羞耻得全身都烧了起来。 陈敬贴着她的耳垂,低低地出声。 近到倪清嘉耳周的气流微震,一阵麻意后才听清他的话。 “……再亲一次,可以吗?” 倪清嘉脑子很乱,理不清现在的状况,他们是什么关系,可以不可以接吻,这样做对不对、好不好? 但潜意识告诉她,跟着陈敬走,总是没错的。 陈敬比她聪明,陈敬会告诉她答案。 倪清嘉点了点头。 本就距离咫尺的唇便向她压了过来。 一点一点描摹着她唇瓣的轮廓,浅浅地吮吸。 陈敬深深抱紧倪清嘉,以至她胸前的柔软逐渐变形。 他一滞,没松开人,反而抱得更紧。 “嗯……”倪清嘉动情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主动仰着脖子回吻陈敬,抱着他,整个人快要挂在他身上。 陈敬喜欢倪清嘉粘着他,任由她的舌头滑入他的口中,向他探寻,向他索取。 陈敬给以更浓烈地回应。 有种难以名状的情愫悄无声息地弥漫在两人中间,是潜藏已久的欲念,深沉得像一片海洋。 渐渐淹没理智,抛弃顾虑。 在这一刻,只想拥有彼此。 这时,走廊上传来几声谈笑,忽地惊扰了他们。 愈发接近的脚步,如同催促这个吻结束。 陈敬发觉怀里人瑟缩了下,但也没有停止吻他。 难舍难分之时,谁都不想先放开。 陈敬搂着倪清嘉,半推着她进了厕所。 厕所前几天刚洗过,还算干净。 倪清嘉被按在隔间的木门上,接着吻。 狭小的空间,近乎封闭,暗沉得只有缝隙中透出微光。 尽管仍只是接吻,却和在外面全然不同。 呼吸变得沉重,津液交融声更加清晰,一举一动牵起的微小感受都被无限放大。 倪清嘉的双手肆意徘徊在陈敬身上,摸不够,也吻不够。 裙摆之下,细细的隐秘之地涓涓不断淌出热流。 光是吻,她就要湿透了。 想要并拢腿抑住潺潺的水流,却被陈敬用膝盖抵开了双腿。 尔后,一团硬物怼在她身前。 陈敬并不想这样,身体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他回神,刻意退后远离她一段距离,让下身不要碰到她。不然真昏了头,他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 外头的几人早已经过离开,陈敬缓缓松开她的唇,分开几秒,又凑近啄一下。 倪清嘉没拒绝,紧密地抱住陈敬,陈敬害羞又尴尬地躲着,想要藏起胯间的东西。 倪清嘉仿佛知晓他的想法,恶意蹭了蹭那物。 那里立刻昂扬,陈敬闷闷喘了一声,热息喷在她的颈边。 倪清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遭到欲望的反噬,水出得更多。 身体紧贴,气息交汇,周遭的温度急剧上升。 倪清嘉喘着气,直视陈敬的眼睛,嗓音发哑:“我问你,是不是故意勾我?” 陈敬吻她一下,干脆地承认:“是。” “暑假那次呢?” “也是。” 倪清嘉凝眸,他的眼太诚挚,话语也直接。看着看着,她忽然笑了。 郁烦多日的心结,全都因他一句话解开。 陈敬都不怕,她怕什么。 倪清嘉踮起脚尖,唇送到他唇边,轻吻了下,低语:“陈敬,这次是你招惹我的。” 陈敬听出她的深意,一颗心剧烈地跳动,昏暗中注视着她漆黑的眸,颤着音:“嗯。” 背后冰冷的门板被倪清嘉的体温灼热,她的内裤湿到能拧出水。别说陈敬,她也很久没有纾解过,那些东西哪有陈敬好。 倪清嘉牵着他的手到看不见的裙下,那里滴滴答答沁着液体。 陈敬颤颤巍巍摸到一块湿润的布料,喉咙一紧。 倪清嘉柔柔地哄着他:“阿敬,帮我舔好不好。” 舔插 “阿敬,帮我舔好不好。” 她又叫他阿敬了。 陈敬怎么可能说不呢。 “好。” 陈敬亲她一下,摘了眼镜递给倪清嘉。 倪清嘉顺手接过。 一递一接的动作太过流畅自然,两人皆是一愣。 有些习惯,即使分开那么久,依旧没有变。 情意在,默契也在。 陈敬缓缓矮下身,钻入她的裙底。 一手搭在她光滑的大腿上,一手将中心湿透的布料向一边拨去。 视线里一片昏黑。 那里如何,陈敬不得而知,只能慢慢摸索试探。 抬起头,吻了吻微张的花苞。 舌尖沿着缝隙抵进,仅仅触上,就吃了一嘴的水。 他吮了一口,咽进喉咙。 倪清嘉倏地哆嗦了下。 陈敬轻笑一声,捏着内裤往下扯,抬起她的腿,就让内裤挂在她一边的膝盖上。 下身空荡荡,倪清嘉的情欲无处掩藏,她也没打算藏。不过陈敬再不做出点行动,她流的水怕是要滴到地上。 “嘉嘉,腿再分开一点。”陈敬说,“踩我身上也可以,没有关系。” 倪清嘉抬起一条腿搭在陈敬肩上,下面便全然张开。 陈敬亲了亲脸侧的腿根,手指在黑暗中抚上湿润的花蕾,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 分开两瓣阴唇,寻到深处的秘点,指腹磨蹭,沾上黏黏的液体。 再往后摸,小径又嫩又滑,只是路过,就要吸进他的手指。 回到起点,绕着圈打转,就是不按关键位置。 倪清嘉颤颤地哼唧,他好烦,谁让他这么摸了…… 她等不及了,抓着她腿边那颗脑袋,往中心地带送。 知悉她的迫切,陈敬又笑了一声。 倪清嘉羞恼地抬腿,踹他的背。可他没穿衣服,她根本不敢用力,小腿在他背上挠挠蹭蹭,不高兴地叫他的全名:“……陈敬。” 陈敬不笑了,嘴唇探向她的下身,那里的肉比他的唇还软。 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了舔,听见她口中细碎的声音,才彻底含住小小的肉粒。 她比之前还要敏感,舌尖拨弄几下,就受不了地往后躲。 但后面是上锁的门,倪清嘉无处可逃。她能清晰感知到陈敬灵活的舌头在挑逗她的阴蒂,快到响起阵阵旖旎的水声。 倪清嘉越发难耐,想要他慢一点,又希冀他吃得更深。 摸着他的头发,舒服地呻吟:“嗯、阿敬……” 借着潮湿的水意,陈敬屈起两指,抵入她的小穴,舌尖愈发迅速地舔弄,那粒肉硬得像小石子。 “不要……” 倪清嘉夹住陈敬的头,他的手指一进来,她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粗硕的阴茎是如何顶得她几近失声,全身是汗还想被他继续操。 陈敬没再进去,温柔地吮吸花心。 隔间上下的空隙中照进一缕微光,投在灰暗的墙上,如同尘沙里开出瑰丽的花。 倪清嘉逐渐放松,单腿站立重心不稳,弓着身扶住门,掌心的汗在木板上印出五指的痕迹。 陈敬唇上速率变慢,浅浅插进一个指节。 “嗯……”倪清嘉嘤咛着,身体和话语背道而驰,明明说了“不要”,穴肉仍紧紧吸附着陈敬的手指,里面的液体浇在他手上,沿着指缝往下流。 陈敬咽了咽口中的蜜水,尽管如此,喉间依旧干涩。 手指被包裹的紧致感,让他浮想联翩。 陈敬徐徐推入,有黏液做润滑,一路进到甬道深处。 尔后,小幅度地抽送。 两根手指的粗细程度自然不能和陈敬的性器相比,可倪清嘉反应很大,面颊红润,双眼迷离,娇喘着哼吟。 她只要一想到那是陈敬的手指,便止不住溢出情液。 没办法,倪清嘉一直喜欢陈敬的手,眼馋,嘴馋,下面也馋。 他好看的手指,最常做的也许是解题和拨弦。此时却插进了她的身体,模拟着性交的方式,只为让她快乐。 倪清嘉要为陈敬心动一百次。 陈敬再度舔舐那颗肉粒,手上速度与唇上同步。 淅淅沥沥的声音此起彼落。 倪清嘉的穴被插着,阴蒂被舔着,心跳被陈敬牵着走。 他快,她就呜咽发抖,他慢,她便仰头喘息。 他像一把钥匙,总能打开倪清嘉的渴望点,开拓她未曾体验过的极致感受,一次次给她带来越来越舒快的体验。 走廊很安静,倪清嘉怕有人忽然经过,不敢出声。 陈敬故意猛地一吸一顶,倪清嘉呜呜哼叫:“阿敬,阿敬……” 挂在他肩上的腿瑟瑟落下,又被陈敬托着放回原处。 倪清嘉遭不住这样的双重刺激,不多时,大腿愈抬愈高,腿根一抽,下身痉挛着喷出水花。 胸口剧烈起伏,私处还在抽搐,泻出的蜜水统统进了陈敬的喉腔。 倪清嘉闭眼,背靠着门,享受陈敬带来的快感。 陈敬帮她弄到,还要收拾残局,舔干净剩余的液体。 手指不小心在她腿上按出水迹,他便吻她的腿,亲得她快站不稳。 “阿敬,要抱……” 绵绵的高潮后劲里,倪清嘉极度渴望和陈敬温存。 陈敬起身,望见倪清嘉湿漉漉的眸,好似盈着点点星光,又想亲她。 倪清嘉擦擦他的嘴,夸赞道:“阿敬好厉害喔,很舒服。” 陈敬不说话,搂着倪清嘉的腰,贴贴碰碰,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 “好了好了。”倪清嘉明白他的暗示,“知道了。” 捏着他的裤子和内裤一齐脱下,那根期待已久的硬物终于被释放出来,直直戳着倪清嘉。 倪清嘉握着随意动了几下,那里肿胀着变粗一圈。 肉棒似是格外喜欢倪清嘉,她碰一碰就硬,摸一摸就要弹起。 陈敬很不好意思,把头埋在倪清嘉颈窝,手撩起她的衣摆从后背钻入。 从腰身,游走至文胸扣。 想解,又不敢解。 “怎么。”倪清嘉笑道,“忘记怎么脱了?” 她这么说,陈敬才动手解扣,从倪清嘉的背流连回胸前。 剥开文胸的阻碍,抓住浑圆的那团。 心底沉沉地低叹。 又摸到了。 好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一只手都快握不住她的乳。 五指收紧,像第一次那样生涩地揉动,很谨慎,很满足。 倪清嘉被他弄得全身无力,放弃套弄,用腿夹住那根火热。 “你自己来。” “……好。” 陈敬挤进腿缝,肉棒被她的裙摆遮住。 倪清嘉提醒:“别插进去。” 陈敬低应:“我知道。” 陈敬耸动劲腰,把倪清嘉按到门上,磨着水穴,蹭一蹭已足够知足。 卷起她的衣服,咬了咬娇俏的乳尖,下身在她的腿间进出。 不需要多么强烈的外来撩拨,对于陈敬而言,“失而复得”,仅仅这四个字,带来的心理慰藉胜过任何身体上的欢愉。 闷喘着动了很久,不想精液沾到她身上,最终还是借她的手,倾泻而出。 他喃喃道:“嘉嘉……” 倪清嘉手腕好酸,掌心也被他弄红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好慢。” 陈敬脸红,他不舍得射,磨了她许久。 揽她进怀,讨好地亲一亲,问道:“……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他得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没和好。”倪清嘉帮他整理裤子,“你没有和我表白。” 陈敬舒了一口气,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倪清嘉,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你。” “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吃醋 “喂,哪有人在厕所表白的。”倪清嘉嘴上嫌弃,唇角却扬起,“一点也不浪漫。” 陈敬摸了摸鼻子,觉得她说得有理。 倪清嘉捏捏陈敬的腰:“不过看在你今天表现出色的份上,我就考虑考虑吧。” 陈敬低头问:“考虑多久?” “嗯……”倪清嘉装作思考的模样,“反正过几天给你答复。” 陈敬说:“好。” 倪清嘉倒不是想吊着陈敬,只是她认为当下的情况,很不适合作为她和陈敬第二次恋情的开端。 第一次在一起,就是她把他摸射了。 不正经的开始,没能有一个好结局。 这一次,又是类似的场景。 缘分和感情这种看不见的虚物,有时候真的很玄学。 她怕同样的开始,又会有同样的结果。倪清嘉不想重蹈覆辙,她想好好和陈敬谈久一点恋爱。 给他们一点时间,让她和陈敬在身体激情消退后,都认真地思考一番,然后等他正式浪漫的表白。 * 第二天,是运动会的最后一天。 上午进行一些项目的决赛,下午是颁奖仪式和教职工运动会。 两项和倪清嘉全没关系,她得以在教室偷懒,手机都玩没电了。 去陈敬班级找他,没见到人,只有几个安安静静的学霸在看书,她也不敢进去问。 回到自己教室,隔壁班的同学也在,两个班的十几个闲人正在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出去唱个歌。 赵宇格问倪清嘉:“唱歌来不?” 倪清嘉随口道:“再说吧。” “再说?”赵宇格拍了拍桌子,“这可是高三最后的狂欢!” 倪清嘉寻思着下午没什么事,陈敬找不到人,薛淼淼早就弃她而去回家追剧了。苦闷的高三,是得找点乐子告别颓靡的生活,不然往后一个多学期得多难熬。 “行。”倪清嘉同意,“都有谁?” 赵宇格指了指周围七八个同学,有男有女,又挤眉弄眼地挑起另一话头:“诶,你觉得我最近有什么变化?” 倪清嘉翘着二郎腿瞥他一眼:“变胖了。” 赵宇格很无语:“姐,我这是肌肉,肌肉!” “我这个月一直在健身。”赵宇格向倪清嘉展示他的健身成果,“怎么样,看着还行吧。” 嘚瑟完还邀请倪清嘉上手品鉴:“你试试,结实得很。” 倪清嘉嘴角抽搐:“能把你衣服先放下来吗?” 赵宇格急于证明自己已摆脱排骨行列:“别不好意思啊,都是自己人。” 倪清嘉白他一眼,随手掐了下他的腰。 赵宇格“诶哟”一声跳开。 倪清嘉悠悠评价:“也就那样。” 心中暗想:还是陈敬的好摸。 赵宇格不服气地和倪清嘉讨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可开交。 两人皆没注意到走廊上静静伫立的一个人。 陈敬牙都快压碎了。 垂着手,掌心捏了块奖牌,是刚刚在操场上拿的。 因为想到去年运动会,倪清嘉脖子上挂着全班的奖牌拍了张照,笑得很开心。他想她应该挺喜欢奖牌的。 她脖子上其中有一块是他的,那时候陈敬还没能有理由送给她,所以今年拿到后便想给她。 可陈敬一过来,就看到倪清嘉摸其他男生的腰。 他的脚步一下停住,脸色僵硬。 她和别人怎样打打闹闹,只要不过火,陈敬全能忍下。 但摸腰,绝对不行。 陈敬太了解倪清嘉,她对腰有执念。 每次亲热,她总要掐着他的腰。那种被她按着酥酥麻麻的感受,陈敬想起来身体会不自觉绷紧。 然而此时,她摸了别人的腰。 陈敬偷偷打量那个男生,隔壁班的,他虽然不熟,暗地里其实有观察过他。 他和倪清嘉来往没有很频繁,关系倒一直不错。 正因如此,陈敬醋得要疯。 走廊忽地起了一阵风,陈敬在风中转身离开,衣摆被吹得微微扬起。 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情绪。 倪清嘉完全不知晓陈敬的到来,问几个同学什么时候去唱歌,她手机没电了,需要扫个充电宝。 赵宇格拍板:“现在呗,一会儿天黑了。” 众人赞同,纷纷收拾东西出门。 倪清嘉习惯性把手机放进裙子的右口袋,想到了什么,又放回左边。 几人要去上厕所,大部队分成两拨人,倪清嘉走在最前头。 那一头,陈敬椅子没坐热,再次走出教室。 气归气,醋归醋,奖牌还是要送的。 偏偏教室已经空无一人,陈敬看见厕所回来的赵宇格匆匆下楼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出校门的方向。 方才在走廊有听到零星的几个词,陈敬大致猜到他们要去干嘛。 她要和那么多男生去唱歌,还有那个她摸过腰的人。 陈敬好不容易下去的情绪又上来了。 明明昨天还在他怀里和他亲亲抱抱,今天和别人出去玩,都不和他报备一声,甚至连条消息也没发。 即便他现在还不算她的男朋友,陈敬认为他们已互通过心意,只差倪清嘉最后一个点头,她怎么也该对他负责。 不应该,又丢下他。 陈敬清楚自己不该想这么多,那只会让他想占有她的念头变得愈发强烈。 可是陈敬切身经历过倪清嘉的变心速度,她可以前一天和他接吻拥抱,一起回家,第二天立刻对他提出分手。 陈敬没法不多想。 那种心脏几欲撕裂的感受,他不想再体验一遍。 因为在意,越发患得患失。 一路跟着赵宇格到了KTV,他们一行人在大厅等人。 陈敬看到了倪清嘉,倪清嘉让赵宇格给她扫了个充电宝,陈敬没细想这个行为,只在乎倪清嘉摸到了赵宇格的胳膊。 他面色寒彻,目光幽沉,似隐匿黑暗的猎手。 她穿的还是昨天那条裙子,罩在他头顶的裙子。 此刻,陈敬只想将它脱下。 小狗 倪清嘉跟着大部队进了包厢。 手机终于充上电,倪清嘉开机,有一条薛淼淼给她发来的电视剧安利。 倪清嘉回以一张KTV的图片。 同学喊她点歌,倪清嘉挑了首热门金曲。 人多话筒少,她的歌在最下面,一时半会儿轮不到。 两个男生对唱起《狼的诱惑》,演绎现实版鬼哭狼嚎,全是感情,毫无技巧。 倪清嘉备受折磨,借口上厕所出去躲避躲避。 推开包厢的门,她低头玩手机,给陈敬发消息。 “晚上……” 才打两个字,身旁倏地有只手将她拽进隔壁包厢。 力道大得她手机都快掉落,倪清嘉惊呼出声,余音被一张热唇堵回喉咙。 “唔……” 熟悉的气息教她认出了眼前人。 “陈……” 仅发出个单音,嘴唇被陈敬全然封住,一句话也没法说。 陈敬把倪清嘉的手机丢向沙发,将她按到门边的墙上,不管不顾地亲吻她。 他的欲望,他的委屈,早就从分手那天开始积聚。 他本以为所有的忍受要到头了,她又给他当头一棒。 倪清嘉总是这样。 昨天还在亲他,夹着他的命根,让他舒服地磨着,今天却能摸别人的腰,和别人走。 怒火烧尽意识,醋意快冲碎理智。 陈敬压着倪清嘉深吻,撕咬着她的唇,舌头攻占她的领域。 要让她沾染上自己的津液,似要用这种方式标记证明,她是他的所有物。 吮到她舌根发麻,两瓣软唇湿透,仍不过瘾。 陈敬什么时候这么凶吻过她,倪清嘉很不适应,没空去想陈敬为什么出现在这。 包厢里没开灯,只有荧幕发出的泠泠白光映照整个空间。冷色调的微光落在陈敬侧脸,惨白疏离,凌厉的脸庞轮廓如同尖锐的刀锋。 倪清嘉偏过头躲他的唇。 这个吻让她体会不到情意,明明他的唇是热的,可她分明能感受到他的心如寒霜禁锢。 这个吻,不是他爱意的表达,更像是惩罚,占有,变相地侵犯。 她不喜欢。 倪清嘉抬手推搡陈敬,“……不要这样亲。” 陈敬吻了个空,紧紧箍住她不听话的手,把她钉在墙上,五指收紧,似要捏碎她的腕骨。 陈敬下了狠劲,倪清嘉的脉搏被他攥在手里,手腕像上了铁铐。 “痛啊。”倪清嘉挣扎着踹他的膝盖,“你发什么神经。” 陈敬闷闷叫了一声,欺身压住她乱动的腿。 一双眼隐匿昏暗中瑟瑟颤抖,陈敬抓着她的手放在左胸口,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喉咙紧涩得吞咽口水都困难。 良久才哽咽道:“有我痛吗……” 倪清嘉怔住。 通过手下那颗跳动的心脏,她仿佛看见一个破碎的灵魂。 她不明白陈敬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样,但她知道,他在生气。 这是她认识陈敬以来他第一次发火,沉默的火山,原来比烈焰还要烫人。 “你……”倪清嘉一出声,又被陈敬凶狠地吻住。 陈敬一手束缚她两只细腕,另一手迷恋地抚摸倪清嘉的脸颊。 今日的事情是个导火索,陈敬积郁已久,怨她的狠心离去,但还是喜欢她,比以前更喜欢她。 想到那么多个没有她的日夜,数日泪湿眼角醒来,沉寂压抑许久的思念彻底爆发。 再也不要,只能在梦里幻想她。 她的甜,她的软,都该是他的。 唇舌交缠,分不清是谁的身体先热了起来。 陈敬摸到她的裙下,将内裤卷成一条线,前后磨动着她的嫩逼。 布料细细密密摩擦着软肉,蹭过小阴蒂。 倪清嘉顿然颤抖,咬住陈敬的舌头。 “别……” 陈敬不听,让内裤卡在她的那道缝隙中,玩弄着按压。 拇指掀起一角探入布料里端,从窄湿的穴口抠出一团黏连不断的分泌物。 陈敬伸出手给倪清嘉看,“嘉嘉,你只能喜欢我……我能让你舒服。” 倪清嘉瞄见他指尖淫糜的晶莹,羞愤得又要踹他。 陈敬立刻拨弄她下面的小珍珠,带茧的手指磨磨蹭蹭,和挂着水珠的花心勾勾缠缠。 倪清嘉登时四肢酥软,半倚在陈敬肩上。 “陈敬,你有完没完……” 含着娇息的斥声,毫无威慑力。 陈敬吻了吻面前终于安分些的人,镜片中反射出冷冽的寒光,喉音嘶哑:“叫阿敬。” 语罢,抹了下洞口的水,迅速挑逗她立起的阴蒂。 倪清嘉哼哼唧唧,就是不叫。 陈敬重复一遍,倪清嘉和他作对,沉默反抗。 陈敬抿着唇,眼眸不复从前的澄澈,浑浊得如一滩泥潭,随时要拉她一起万劫不复。 他厌倦了克制,他不要分寸了。 僵持几秒,陈敬单手扯下裤带,馋渴的硬物抵在她的小腹。 倪清嘉想骂他,忽然听到外面几个男生的交谈,蓦地闭上嘴。 这里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的包厢门一开,倪清嘉几乎能听见他们在唱什么歌,讲什么话。 几个男生似乎是在门口抽烟聊天,倪清嘉没心思听他们的聊天内容,满脑子只想着怕他们发现她和陈敬,连忙去推陈敬。 陈敬见倪清嘉惊弓之鸟般瑟缩,淡淡笑了一声。 压制着倪清嘉,将她内裤拽下,火热的长物挤进她两腿之间。 动着腰,前后磨动媚肉。 她下面黏腻的液体将肉棒润得滑溜溜,陈敬沉溺那片湿软,喉结滚了又滚。 “嗯……”他沉沉喘息,路过泛滥成灾的洞口,咬着她的脖颈后撤。 倪清嘉瞪大双眼,压低声音:“你疯了……” “没疯。”陈敬贴着她的耳说,扶着硬物,用龟头蹭她敏感的凸起。 他的肉棒又热又硬,将小小的肉粒颠来倒去地逗弄。 倪清嘉舒服得差点叫出来,死死捂住嘴。 外面的男生还在,如果他们往边上多走几步,就能透过半透的玻璃门看见交缠的两人。 他们来回踱动,细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环境愈发明显,每一步都踩在倪清嘉心脏上。 倪清嘉一面陷入陈敬带来的愉悦,一面分心地竖起耳朵。 不远处,似有簌簌的烟灰抖落,轻飘飘落在地上。 他们的话语在结成气流,吹动倪清嘉紧张僵硬的意识。 忽地,声音渐近,倪清嘉心跳到了嗓子眼,对陈敬拳打脚踢。 陈敬受着她绵绵的力,没有后退,反而低头吻她,那根肉棒还有要抵进深处的意思。 旁边就是她的同学,其中有几个还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倪清嘉不知道陈敬怎么想的。 “陈敬……”倪清嘉狠咬他的唇,“你敢在这里做,你不是人……” 陈敬唇被咬破,尝到铁锈般的血味,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托着她的臀抱起,把人放到沙发上。 陈敬屈膝跪在倪清嘉跟前,俯身吃她的穴,舌头卖力搅动着花蕾。 “嗯。”含糊的声音从倪清嘉裙下传来,“我是你的狗。” 动作讨好,语气卑微,还带一丝微不可察的鼻音。 倪清嘉愣了愣,因为他这一句话,骤然消了火气。 “你起来。” 她抱起裙下那颗黑乎乎的脑袋,陈敬赌气地偏过头,不让她看。 倪清嘉抓着他微湿的发,掰正他的头颅,摘了眼镜放在一边。 倪清嘉看清了他的脸。 眼角是红的,眸中潮渌渌地盈满水汽。 唇上被倪清嘉咬出个口子,渗出殷红的血花。 表面上那么凶,像是要活吞了她。 实际看来真如他所说,是只可怜兮兮,怕遭人遗弃的小狗。 倪清嘉摸了摸陈敬的头发,问他:“陈敬,你怎么在这,跟过来的?” 陈敬执拗地纠正:“叫阿敬。” 倪清嘉叹了口气:“阿敬,你总是什么都不说,你是要让我猜吗?我不喜欢猜。” 陈敬精准捕捉到“不喜欢”这三个字,呼吸凝住。 倪清嘉轻轻挠他的下巴:“嗯?为什么这么气,和我说说。” 他的委屈有人听了。 陈敬鼻头发酸,垂下水雾蒙蒙的眼,拉着她的手,锢在自己腰侧。 头埋进倪清嘉的胸前,又拱又蹭,嗓音含混:“不要摸别人,只能摸我……” 主动地撩起衣服给她摸,他喃喃重复:“不要摸别人……” 倪清嘉当即失笑,如他所愿掐住紧实的腰肉,陈敬满足地哼咛。 “你看见了?”倪清嘉勾唇,抬起他的下巴,“宝宝,就因为这个,醋成这样?” 宝宝(3k) 倪清嘉叫得陈敬浑身一酥,晕晕乎乎像喝醉了酒。 欺身放倒倪清嘉,陈敬舔舔倪清嘉甜甜的嘴唇,心头漾起酸酸麻麻的痒。 倪清嘉极度配合地躺下,双腿勾着陈敬的腰,手往下摸,握住他的硬物。 下身徐徐胀起,陈敬鼻息逐渐粗重,一声声碎音从相贴的唇缝中溢出。 倪清嘉收紧动了动,陈敬便无暇顾及她的唇,全神贯注留意她手上的动作。 “宝宝。” 她又喊他宝宝。 陈敬快融化了。 亲亲她的眼睛,害羞地“嗯”了一声。 倪清嘉促狭一笑,恶作剧般把玩他的肉物,灵活的手指缠磨揉搓,“这么吃醋,刚刚是不是还想在这里把我操了,嗯?” 她摸得太舒服,陈敬无暇回答。 颤颤地从鼻腔发出闷喘,下体舒慰地溢出情液,全流到倪清嘉手上。 他觉得不够,自主动着腰在她手心里摩擦。 倪清嘉握着那根硬物抵在濡湿的花穴口,陈敬陡然不敢动了。 “不是想插进去吗?”倪清嘉调笑道。 “嗯……” 这一声不是回答,是因她攥得太紧,陈敬疼得发爽。 “插进去呀。”倪清嘉诱惑道,摸了把穴里的水抹在陈敬的阴茎上,整根肉棒泛着晶莹的水光。 倪清嘉微微挺身,两人的性器相擦而过,陈敬触电般抖着身,扣住她的手腕。 “不要……” 声音沾染情欲,眼睛都憋红了,下面硬到快要爆炸,还是不肯进去。 “插啊。”倪清嘉朝他耳边呼了一口气。 陈敬锁着眉,脖子上隆起的青筋分外明晰,难受到呜咽。 倪清嘉咯咯地笑了声,知道他心疼她,忍到坏掉也不会进来。 她亲了下陈敬的嘴唇:“不舍得让我吃药啊,阿敬……” 陈敬颤巍巍蹭她的大腿根解馋,干涩的唇抿成一道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想操她。 想得快疯了。 但是不能。 身体里的火几乎要焚烧了他,陈敬在理智瓦解的边缘,听见倪清嘉救赎的声音:“裙子右边口袋,自己摸。” 陈敬一滞,依着她的话摸进口袋,手指触到一个薄薄的塑料包装物。 是能解他毒的药。 陈敬大喜过望,沿着包装上的锯齿封口撕下,心却猛地一跳,想到了一件事。 他捏着薄片问:“为什么带着这个?” 倪清嘉眨了眨眼:“你猜。” 陈敬要被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吊死。 知道倪清嘉只和自己做过爱,但如果,他是说如果,她对隔壁包厢里的任何一个男生有想法,裙子又装了这个东西,陈敬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哪怕这种概率只有万分之一,陈敬也难以接受。 陈敬咬牙逼问:“你准备和谁用的?” 陈敬期待听见自己的名字。 但倪清嘉说:“不告诉你。” 倪清嘉大概猜得到陈敬在想什么,由着他误解难受,想看陈敬失控起来能不能把她操哭,浇油点火道:“你不要就还给我好了。” 陈敬怎么可能不要。 本就走在欲望的尽头,她随便语言刺激两句,陈敬顿时沉了脸,生怕她下一句就是“我去找别人”。 眸色深深地凝视着倪清嘉,修长的手指取出里面的东西,面无表情戴上。 管她要和谁用,反正只能是他。 陈敬折起倪清嘉的双腿,让她穴口对着自己大开着,指尖拨了拨肉粒,搓捻几下。 “嗯、嗯……”倪清嘉绷紧了脚背,下面水滴得厉害,腿挂在陈敬肩上,喃喃道,“快点,要鸡巴操……” 陈敬摸了摸小穴,足够湿润,不再犹豫,扶着硬物缓缓推进。 粗硕的龟头破开嫩软的穴肉,才插入一点,陈敬就头皮发麻,闷喘着差点交代出去。 太久没做,她紧得像没开过苞,快把他的头咬断。 陈敬瞬间要爽到,闭着眼拼命缓过这阵感受。 只有一个套,他不想现在射。 要做久一点。 久一点。 陈敬调整呼吸,亲倪清嘉的皱起的眉心:“又很疼吗?” “不是疼……” 倪清嘉被他这要进不进的调调折磨着,空虚的身体渴望被陈敬填满,脸颊媚红,声音带着钩子:“阿敬哥哥……” 陈敬哪里受得住这句亲昵又熟悉的称呼,按摩着穴旁的肉,向两边掰开,沉沉抵入整根。 水涔涔的甬道密不可分地裹食着硬实的阴茎,明明那么粗长的一根东西,竟能全部插进那道窄窄的缝隙。 身心契合的感受,妙不可言。 倪清嘉和陈敬都太想念结合的这一刻了。 陈敬抽出半截,然后挺腰顶入,牵起倪清嘉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尔后,慢慢加快了频率。 “呃嗯……等一下……”倪清嘉感觉陈敬在她身体里变粗了一圈,下身一阵酸胀,嗔道,“别再大了……要撑坏了……” 陈敬哑声道:“不会。”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贪吃的穴肉紧紧吸附住肉棒,淫水从深处流出,将他们的连接处润得更滑。 陈敬被她夹得骨头都酥了,再管不了那么多,退出到洞口,又猛地全根没入。 “嗯、阿敬……好深……”倪清嘉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身体动了动,衣摆向上缩起,露出盈盈的细腰。 那片雪色勾走了陈敬的魂,他一把推上她的衣服,剥掉碍事的文胸,贪婪地揉弄浑圆的两团。 俏生生的乳尖被搓得硬起,陈敬俯身含住嘬弄,奶头被他的舌头翻来覆去地搅弄。 水啧声入耳,倪清嘉撇过脸,拍了下陈敬的头:“不是给你这么吸的……” 陈敬恋恋不舍地放过嫣红的果实,末了还要探出舌头扫着尖端而过,才算罢休。接着掐住她的腰,专心致志地操干。 陈敬循着记忆中的位置,几次磨着她的点过,倪清嘉倏地娇娇颤颤淌出黏液。 趁着充盈的水意,陈敬猛然加快速度,倪清嘉弓起腰身,陈敬将她重重撞回沙发上,连她胸前的乳球都跟着摇荡。 花穴如同软烂的蜜桃,他一用力,便会汁水四溅。 倪清嘉腰快被陈敬折断,舒畅地呻吟着:“阿敬好凶……好喜欢……” 凶? 陈敬捕捉到关键词,危险地眯起眼,想要再次抵进,沙发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他拿起她的手机看,屏幕显示着赵宇格的名字。 陈敬递给倪清嘉,只说一个字:“接。” 说完,狠狠顶她几下。 “嗯啊……” 倪清嘉叫出了声,瞪他一眼,知道他不怀好意,断然不会接这个电话。 可陈敬不允,帮倪清嘉按下了绿色通话键,赵宇格的声音立刻响起。 “喂,到你的歌了,你人呢?掉坑里了?” 倪清嘉瞥了瞥陈敬,“没……” 说话的同时,陈敬缓缓推入了肉棒,埋在她胸口啃咬乳肉。 倪清嘉骤然变了音调,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出声。 赵宇格那边很吵,他没有听见倪清嘉的话:“你说什么,大点声。人跑哪去了,搞什么飞机。” 陈敬根本不管他们在聊什么,吃奶吃得很欢,边叼着细嫩的椒乳,边捣弄她的软穴。 “嗯……” 娇息情不自禁从喉咙缝里钻出,倪清嘉抓住陈敬的头发,抬起他乱拱的脑袋,怒目而视。 但她的眸中满是情意迷离,陈敬没觉得她真生气了,陈敬只觉得她好看。 怕玩过火,陈敬暂时停住不动,睁着无辜的眼凝视着她。 那头的赵宇格还在叽叽喳喳等倪清嘉回话,倪清嘉趁陈敬安分下来,飞快地说:“我妈让我回家,你们玩吧……” 陈敬又有要动的趋势,倪清嘉赶忙说了“再见”挂断。 一口气刚结束,想骂陈敬,被他压制着狂插了几十下。 “嘉嘉喜欢凶的?” 陈敬绕回电话前的话题。 没等倪清嘉回答,陈敬把她翻了个面,让她趴跪在沙发上,将她双手反剪到身后,低语:“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学。” 语毕,耸动着劲腰,深深捣弄湿软的禁地。 “操……”倪清嘉骂了一句,不知是因为他刚才的恶作剧,还是现在的所作所为。 因为双手被他束缚,倪清嘉如同悬在空中,仿若失重,唯一支点在陈敬身上。 这种不安使她更敏感,尤其陈敬从后面进来,插得更里,倪清嘉从尾椎骨麻到头顶。 下面泛滥成河,身体好似一座随时要塌的桥,他一撞,她就要碎掉。 倪清嘉没力气骂,呜呜泣喘:“不、不要……阿敬不要了……” 陈敬笑了一声,吻她的耳廓,放下她的手,沉声说:“趴好。” 倪清嘉双手得到自由,听话地撑手趴着,翘起圆润的屁股。 “啪——” 陈敬在她臀上落下一掌。 屁股很软,他又留了力,倪清嘉不疼。可声音清脆,她羞得穴道震颤,汩汩地滴着水。 “陈……” 陈敬用动作截断她的话,俯在她身上肆意冲撞,肉囊一下下抽打在她的臀部,滑腻似酥的皮肤渐渐红起,交融的液体蔓延到腿根。 陈敬从下面掂着晃荡的嫩乳,干着嗓说:“要叫阿敬。” 顿了下,耳根一点点红起,补充道:“或者,宝宝……” 没做够 他顶得太用力,倪清嘉被撞得支撑不住,塌着上身,脸埋在沙发上。 软软的沙发被按出几处凹陷,尤其她膝盖跪着的那两处,磨损出微微的痕迹。 倪清嘉没说话,也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娇娇地嘤咛。 陈敬单手环住倪清嘉的腰肢,捞起她的身体,手顺着往上摸,从前面捏住她细白的颈。 “嗯……”倪清嘉被扼住喉咙,委屈地转过头,陈敬顺势吻上她的嘴唇,下身卖力抽送。 倪清嘉低吟着哼哼唧唧,像只发春的猫。上面的嘴咬着他,下面的嘴也一下比一下吸得更紧。 陈敬被温暖的肉穴绞着,很想捅烂这颗水蜜桃,但怕她受不住,浅浅控制着力道。 下一瞬,听见甜到发腻又不知死活的声音:“阿敬、阿敬哥哥的大肉棒……好好吃……” 一句话,星火燎原。 陈敬掐着她的脖颈不遗余力地冲刺,狠狠贯穿着倪清嘉。 见她仰面呜咽,带着哭腔喊“阿敬哥哥”,被插得迷迷糊糊,下体还缠着他不放,两团乳在空气中乱颤。 陈敬要爱死倪清嘉了。 爱她大胆地卖骚,爱她甜甜地撒娇。 爱她乖巧地趴在他身下挨操。 更爱她,选择和救赎了他。让他单调沉闷的人生,有了第一抹绮丽的色彩。 陈敬前后快速挺动腰身,倪清嘉喘着气咽了咽唾沫。陈敬感受到掌下的皮肤动了动,凑近,垂下眼帘:“没能喂饱嘉嘉吗……” 一记深顶,自责的语气:“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倪清嘉叫得嗓子失声,喉咙干得发涩,身体里的水快流尽了,可他只要进来,又会带出汩汩的液体,眼眶也会流出泪水。 “呜呜……”倪清嘉哭哭啼啼,他下面硬得好似铁杵的东西快把她弄坏,她全身战栗,仍旧要和陈敬表白,“阿敬哥哥……插得好爽……喜欢、阿敬……” 所有身体碰撞带来的快感,皆不及她的一句话。 陈敬酥得里外发麻,阴茎兴奋地在她体内轻轻颤抖。 陈敬把倪清嘉翻回来,从正面进入,这样能看清她沉沦情欲的脸,因为他而颤湿的睫毛,舒服得微张的唇。 他吻了吻她的眼泪,“还要凶的吗?嗯?” “要……”倪清嘉攀附着陈敬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阿敬凶起来,好性感喔……啊……” 尾音被顶得升调,是陈敬情迷意乱地开启一轮猛攻。 两人在狭隘的沙发一角,说悄悄话,做最亲密的事。 汗液交融,呼吸热烈,相连的交合处透湿斑驳,每一次进出都响起黏黏糊糊的水声,还有或闷或脆的肉体拍打声。 他像要嵌入她的身体,让她成为他的一部分。 陈敬真想世界上有两个倪清嘉,一个被他束缚在身边,一个做快乐的她自己。 好想好想,永远能操到她。 陈敬退到洞口,忽地彻底进入,如此反复将她弄得死去活来。 倪清嘉承受不了,在他的疯狂进出中攀上顶峰,眼前闪过一片白光,液体从花穴喷泻而出。 “阿敬……”她哑着声叫陈敬的名字,下体阵阵抽搐,大腿止不住打战。 陈敬想和她一起到,猛然操了十几下,倪清嘉还在高潮中,遭不住他这么深入地动作,小穴哆哆嗦嗦收紧,失控地抖动。 陈敬被夹得闷哼一声,拔出阴茎,低吼着射了出来。 两人紧紧相拥,汗流浃背,也不愿分开。 空气里弥漫着糜烂的气息,陈敬胸膛一起一伏,和倪清嘉翕动的下体同频。 倪清嘉软软地说:“阿敬。” “嗯。” “宝宝。” “……嗯。” 倪清嘉亲他一口,摸到发烫的脸颊,借着屏幕的光依稀看清陈敬:“宝宝,耳朵好红……” 陈敬躲进她的肩窝,压在她身上,脑袋蹭蹭她的下巴。 “唔……有点重。” 闻言,陈敬爬起来,亲亲倪清嘉,一点点帮她整理衣服,才去套自己的裤子。 “啷当”一声,一个金属物从陈敬裤子口袋掉落。 倪清嘉侧头问:“什么东西?” 陈敬捡起,本来不想多说,想到倪清嘉说她不喜欢猜,陈敬解释道:“是我的奖牌,下午领的。要送给你,但是你的教室没有人……” “哦……”倪清嘉拖着长音,想通整件事,莞尔,“既然要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倪清嘉伸出一只手。 陈敬没递给她,撩起倪清嘉的头发挂她脖子上,把奖牌放进她的衣服里,胸罩压着的位置。 凉凉的金属触到她的皮肤,挤着两团软肉,倪清嘉挑眉:“阿敬,学坏了啊。” 陈敬淡笑着轻啄她。 倪清嘉摸着衣服里面的奖牌,想到他只是来给她送个东西,却又被她搞得生气吃醋,一个人胡思乱想什么。 倪清嘉反思自己,真不应该摸赵宇格那一下,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准男友也是要负责的。 “阿敬。”倪清嘉捏着他的耳朵,柔声道,“没做够,想和阿敬再做一次。” 带劲(4k) 倪清嘉盯着陈敬的胯间,体贴地说:“如果阿敬已经不行了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 陈敬当然知道倪清嘉故意这么说刺激他,但还是自愿上钩。他也没做够,他不止想再做“一次”。 “好。” 陈敬简单收拾了下包厢里的痕迹,牵着倪清嘉走出KTV。 到附近的便利店买套,陈敬后知后觉地想到,倪清嘉裙子里的那个,是他的尺寸。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在门外等候的倪清嘉。 倪清嘉在外面神游,没有防备地被刚出来的陈敬亲了一下脸颊。 公共场合陈敬很少这样,倪清嘉被他猝不及防的吻弄害羞了,捂住那边脸:“干嘛……” 陈敬不语,只拉着倪清嘉走,嘴角偷偷扬起。 找到一间小旅馆,陈敬开房,在里面给倪清嘉发房号。 几分钟后,门被敲响。 “客房服务。” 陈敬开门,低问:“什么服务?” 倪清嘉笑意吟吟:“一条龙,什么服务都有。” 陈敬也笑了,一把将倪清嘉拉进来,门刚关上便迫不及待地吻住她。 “唔……”倪清嘉勾着他的脖子回吻,伸出小舌头挑逗他的上颚,如同第一天接吻那样。 陈敬依旧对倪清嘉主动的吻没有抵抗力,但他比从前要诚实,敢于表露自己的欲望。 摸进她的衣摆,单手解开文胸扣,边帮她脱衣服,边揉弄雪白的奶团。 倪清嘉不甘示弱地脱陈敬的裤子,隔着内裤抚摸鼓鼓囊囊的东西,布料瞬间撑起一个弧度。 “鸡巴真敏感……”她伸进去抓住,低叹,“好硬哦。” 陈敬被她摸得身体一颤,呼吸沉下,握紧倪清嘉的手。 “嘉嘉……”陈敬含住倪清嘉的耳垂,声音含糊地问,“要先洗澡吗?” 说话间吐出的热气洒在倪清嘉的耳朵上,泛起微微痒意,倪清嘉渐渐发热,吻着他往床上走,“做完再洗……” “好……” 倪清嘉把陈敬推到了床上,自己岔开腿坐在他身上,捏住他的衣角:“宝宝,脱下衣服。” 陈敬乖乖抬手,倪清嘉褪去他的衣物,领口扯到了他的镜腿,眼镜歪了,陈敬随手便准备摘去。 “别摘了。”倪清嘉按住他的手,弯了弯眼,“看清楚一次,我们是怎么做爱的。” 陈敬喉结一滚:“……好。” 于是陈敬清晰地看见,倪清嘉慢吞吞脱下了裙子,莹白的手指勾着内裤边缘,然后缓缓扯下。 稀疏丛林里的山涧,向他慢慢张开。 粉腻水润,像捣烂的草莓汁。那道细细小小的出水口,浅浅吐出醉人的液体。 陈敬想摸进去,可倪清嘉合上了腿。 他抬眸和她对视,听见她清脆的笑音:“躺好,宝宝,我要在上面。” 陈敬没有躺下,只是靠在了床头。 躺着,就不好看见她了。 倪清嘉除去陈敬身上最后一块布料,那根火热打在了她的手心,她顺势握住,上上下下撸动几次。 抬头看陈敬的反应,他锁着眉,水蒙蒙的眼匿在镜片之后,视线紧紧跟随着倪清嘉。 倪清嘉起了玩心,手向后撑着,抬起两条腿,用脚缠住粗硬的肉棒。 她的脚白净秀气,和肉棒的颜色形成了对比,视觉上给了陈敬很大冲击。 镜片后的眼睛愈发深沉。 倪清嘉夹着布满经络的柱体,控着力道搓弄,脚趾蹭着龟头而过。陈敬动了动,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不好玩。”倪清嘉瘪瘪嘴,拿微湿的脚心踩陈敬的腰,提出要求,“阿敬,你就不能……” 她停了几秒,“骚一点么……” 陈敬一滞,假意咳嗽。 他大概是第一个在床上被女生提出要“骚一点”的男生。 陈敬很羞耻,但他一向对倪清嘉有求必应,扭过头,结结巴巴地问:“要、怎么,怎么骚……” 倪清嘉放下腿,跪在陈敬身侧,俯下身,舌尖轻飘飘擦过马眼,就是不舔。 陈敬本能挺了挺腰,想将硬物送进她嘴里,被倪清嘉压制下。 “跟我说……”倪清嘉坏笑了下,一字一顿,“想要嘉嘉,吃我的大肉棒,然后再操烂嘉嘉的小逼……” 陈敬顿时僵住。 “说呀。” 倪清嘉吻了吻硬物,抬起晶亮的眼眸望着陈敬,诱惑道:“说了,就给吃哦。” 她的舌头离那里只有咫尺的距离。 陈敬甚至能感受到倪清嘉的呼吸,薄雾一般萦绕着他的下身。 他的唾沫咽了又咽,仍滋润不了紧涩的喉咙。 只有她的舌能解他的渴。 陈敬敛着眸,张开唇:“想要嘉嘉……吃我的……” 顿住,脸红了一片。 须臾后接着道:“吃我的……大肉棒……” “然后,操烂嘉嘉的……小……” 最后一个字,陈敬是用气音说的。 陈敬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在床上他一直话少,都是倪清嘉说一些露骨的情话,他喜欢听,但从来……没有讲过。 仅仅十几个字,他整个人快烧起来,脸颊滚烫,下面却不知羞地弹动了下。 倪清嘉极其满足他娇羞的反应,含笑道:“阿敬,乖宝宝,要给奖励。” 语毕,舔了舔柱身,从根部流连到蘑菇状的头,将龟头舔得又湿又硬,尔后张嘴含住。 “嗯……”陈敬闷哑地喘了一声。 看性器被她努力地吃进一些,部分露在外面,部分在她口中,陈敬心中有种变态的快感。 好似,她臣服了他。 从身体,到心灵,全全归于他。 陈敬坐起身,抓住了倪清嘉的头发,让她吃得再深一些。 “唔……”倪清嘉的小嘴被粗大的肉棒撑满,呜呜地说不出话,缓慢地吞吐,舌头轻舔安抚兴奋的陈敬。 “嘉嘉,嘉嘉……”陈敬平静不下来,捏着她的后颈把她提起,红着眼道,“想进去了……” 倪清嘉舔舔嘴唇,“进哪里?” 陈敬的声音从喉咙缝里发出:“进到嘉嘉的……小逼里……” 倪清嘉欣然同意:“好啊。” 拆了套给他戴上,借肉棒磨了磨阴蒂,扶着对准位置,一点点往下坐。 “嗯、呃……” 倪清嘉抖了抖,被陈敬扶稳。 她叹一声:“有点粗……” 好在里面够滑,倪清嘉吸了一口气,坐到了底。 整根肉棒都进入了那道绵湿的小道,两人一齐舒慰地喟叹。 倪清嘉一手撑在陈敬的腹部,一手牵住他,摸到黏腻相连的下体,“阿敬的鸡巴全部插进来了。” “嗯……” 倪清嘉退出一点,慢慢坐下,反复几次,渐渐掌握方法。 “宝宝,我要骑你了。” 陈敬的额角滑下一滴汗。 倪清嘉大胆地加快频率,腰肢前后摇晃,仿佛真的在骑一匹马。 因为在上面,她更能找到自己舒适的位置,闭着眼呻吟:“阿敬哥哥,好硬……这样顶好舒服……” 陈敬找不掉她动腰的规律,要被她折磨死,偏她还在他身上好听地娇喘。 陈敬眼皮跳了跳,抓住面前一对乱晃的白兔,按压揉动,捏成各种形状。 “嗯……”倪清嘉吃吐着肉棒,嘻嘻一笑,“阿敬,我在操你……” 闻言,陈敬眸中闪过狡黠,猛地向上一顶,倪清嘉“啊”一声跌在陈敬身上。 陈敬抱着她不让她起身,疯狂挺腰抽送,湿泞的交合处在肉囊拍打下溅起涟漪。 “是我在操你……”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嗯、嗯……阿敬别……”倪清嘉算是明白“人仰马翻”的含义,气息凌乱地低吟,“阿敬……是阿敬操我……” 陈敬满意她的回答,反身将倪清嘉压在身下,他要把掌控权握在自己手里,不论是感情,还是身体。 陈敬让倪清嘉侧着身,抬起她的一条腿抵进。 嫩白的腿根被撞得泛红,小穴明明那么脆弱柔软,被坚硬如铁的鸡巴插着,却愈加鲜妍盛放。 她真好操。 从侧面顶不够,又抱她到窗边,拉上窗帘,让她扶着窗台翘起屁股。 陈敬从后面撞进去,拍打着蜜臀,让她叫得更大声。 “阿敬哥哥……太深了……呜呜呜……” 倪清嘉双腿打颤,往前面躲。 她躲一厘米,陈敬就跟着多进一厘米。 “嘉嘉别跑。”陈敬捞回倪清嘉,眸色昏沉,如同饥饿的野兽,想把她连肉带骨头一起吃掉。 房间里的光似乎也变得迷离朦胧,倪清嘉被顶得晕头转向,最后还是回到他怀里,蹭着他的胸膛啜泣。 腿又被抬起,这次她很配合地缠住陈敬的腰,她最喜欢的腰。 陈敬想错一点,倪清嘉从来不是对腰有执念,她是对他的腰有执念。 怕她一条腿站不稳,陈敬搂得很紧,从而下身进得更深,几乎是捅进去,然后退出半截,又狠狠插入。 “嗯啊……”倪清嘉咬了陈敬一口,陈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低语:“腿要勾好哦。” 陈敬没发觉,他下意识用了倪清嘉常用的语气。 他们早就,该是一体的。 接着,大开大合地操干。倪清嘉被弄得腿软,下面仍灵动地绞住肉棒,腿挂不住,陈敬就帮她抬着。 “阿敬哥哥……”倪清嘉眼角湿亮,嘤咛着唤了陈敬一声。 陈敬低头吻住她的唇,“一起到,好吗……” “……嗯” 陈敬淡淡地笑了,蓄力冲刺,猛烈地捣弄几十下,两人同时抵达云霄。 摘了射满精液的套,和她一起享受这阵高潮。 倪清嘉浑身无力,靠着陈敬才能不至于跌倒,战栗着环住陈敬的脖子。 软软的胸压着他,声音更软:“喜欢你……” “嗯。”陈敬幸福地蹭了蹭倪清嘉,抱她到床上坐着。 倪清嘉说:“阿敬,嘴巴好渴。” 陈敬拿了瓶床头的矿泉水,拧松瓶盖递过去。 倪清嘉喝了几口,问陈敬:“你要喝吗?” 陈敬点头接过,就着她喝过的地方抿了一下,然后掰开她的腿舔弄。 “……干嘛。”倪清嘉说,“抱我去洗澡。” “好。” 陈敬托着倪清嘉的屁股抱起,让她两腿分开,硬挺的阴茎刚好抵在穴口。 他又插了进去。 倪清嘉倏地夹住陈敬的腰,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戴的套。 “阿敬……” “嗯。”陈敬应一声,边操着她,边走向洗手间。 倪清嘉尖叫着趴在陈敬肩上,颤颤巍巍地抖动,她都不知道陈敬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抱着她做…… “你还有东西射吗?”她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陈敬偏过头盯着倪清嘉,用脚推开厕所门,“有没有,你等下不就知道了。” 倪清嘉暗暗感觉陈敬的危险气息,缩起脖子说:“我乱讲的……” 但,为时已晚。 陈敬把她放下,让她面对镜子,手从后面捞起她的大腿抱起,缓缓抵入。 姿势很像给小孩把尿,倪清嘉想死,求饶道:“别这么做……我不要……” 陈敬向上顶了一下,倪清嘉羞得满脸通红。 陈敬低声说:“宝贝,看镜子。” 镜中,她被陈敬抱着大张着腿,肉棒一点点消失,嵌入秘密花穴。 “你好烦……啊……” 她才怪怨了半句,便被陈敬惩罚似的贯穿下身。 身体的支撑点全在陈敬身上,大腿被陈敬掐住了红印。倪清嘉想扶着洗手台,陈敬不允许,只准她倚靠着他。 陈敬颠着倪清嘉,倪清嘉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双乳摇曳,面色潮红,穴道被一根长棍进进出出,视觉和感觉的双重冲击下,倪清嘉既羞愤难看,又愈加敏感热烈。 “不要、不要这样……慢点……呜呜呜……” 倪清嘉抬起脚踩在洗手台上,总算找到了新的支撑点。可这样反而使得陈敬更加容易动作,陈敬在她后面说:“宝贝,好乖。” 都知道怎么让他操得更舒服。 陈敬加快频率猛顶,倪清嘉当即有酸胀的快意涌向下身,她试图阻止陈敬:“别、别……阿敬哥哥呜……想尿了……” 陈敬根本不停,连续不断地冲撞,要将她送入至高点。 最后一记深顶摩擦过她的点。 倪清嘉喊出了声:“啊……” 尿液从肉棒和穴肉的缝隙里流出,淅淅沥沥滴到瓷砖上。陈敬拔出肉棒,涓涓的液体浇洒而下。 倪清嘉泣不成声,很久也缓不过这阵高潮。 尿出来的瞬间,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以前怎么会觉得陈敬没劲。 陈敬,也太带劲了…… 他说出来了 后来,陈敬抓着她的手帮自己,倪清嘉浑然无力,只能任他摆弄。 陈敬这几个月真的憋坏了,射过两回,还有一股股的浓精浇在她的手心。 “有没有东西?”陈敬把倪清嘉的手牵到她眼前,“嗯?” 乳白色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粘稠得悬在半空。 倪清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眸光盈盈似水,陈敬忍不住吻她的嘴唇。 亲着亲着又要硬,他连忙遏制住,打开花洒清洗两人。 流水冲过倪清嘉的身体,陈敬抚摸那些他掐出旖旎红印,内疚地问:“弄疼你了吗?” 他懊恼地想,这次有点没控制好。 “疼。”倪清嘉委屈地在他怀里撒娇,然后小声地说,“但是,很喜欢。” “以后都得按这个标准来。” 陈敬愣了下,柔声答应:“好。” 洗完躺在床上,倪清嘉还不想走,粘着陈敬要亲亲要抱抱。 “又渴了,好想喝奶茶。”她随口道。 门口就有一家奶茶店,陈敬爬起来穿裤子:“你等几分钟。” 倪清嘉拉住他:“不用,等下我们回去的时候再买吧,跑来跑去太麻烦了。” 陈敬摸了摸她的头,“不麻烦。” “真不用。”倪清嘉没说完,陈敬已经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归于安静。 倪清嘉平躺下,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她知道陈敬也很累了。 做那么久,她一个躺着享受的人都酸软疲惫,何况他一个出力的人。 可他还是二话不说地起来了。 为一个没那么重要的需求。 倪清嘉在想,如果他们有幸结婚,陈敬一定是个很好的丈夫。可要是差点运气分手了,他是不是会对下一个人也这么好。 倪清嘉翻了个身,忽然有点难过,她不想他有下一个人。 没多久,陈敬回来了,只捎了一杯奶茶。 倪清嘉接过,看了一眼,他还记得她的口味,问陈敬:“你不喝吗?” 陈敬摇头。 他本来就不爱喝,以前为了她才喝。 倪清嘉握着暖和的奶茶杯,朝陈敬招了招手:“过来。” 陈敬走过去,挨在她旁边。 倪清嘉摩挲着陈敬的脸,温热的指尖挠挠蹭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的语气倏然认真了起来。 陈敬不知她所想,目光转向倪清嘉,歪了歪头:“嗯?” “陈敬,你喜欢我什么?” 倪清嘉第一次在感情里不自信,以前她“唯我独尊”,取悦自己是第一要事,从不担心身边人离去,反正总还有后来者。 可遇到陈敬,她现在不想有后来者。 陈敬喜欢她什么呢。倪清嘉自认为脾气不好,做事没毅力,偶尔还会犯点小作,最大的优点是有一副好皮囊,陈敬总不能是喜欢她的脸吧。 他应该不像她这么肤浅。 倪清嘉抿着唇,安安静静,少有的正经模样。 陈敬和她对视,暖黄的微光落在她莹澈的眼眸中,映出的橙昏光芒搅乱了一池的春水。 陈敬瞥到甜润的唇,又不动声色移开眼。 静了几秒,没有回答,提起毫不相干的话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吗?” 倪清嘉试着想了下,印象模糊,她不确定地说:“是……第一次月考?我好像跟你说话了。” 陈敬笑了声,“是高二开学前一天,大扫除。” 倪清嘉完全记不起来,“大扫除我和你说话了吗?” “有。” 陈敬轻描淡写地讲了下那天的事情,倪清嘉还是没想起。 她当时可能只是路过,随手帮了个小忙,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倪清嘉半开玩笑道,“陈敬,你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 陈敬捏了捏倪清嘉的脸,算不算一见“钟情”,陈敬说不上来。那时候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不可否认的是,陈敬一眼记住了倪清嘉。 “我不知道,我只能说,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陈敬望向窗边,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回忆,“并且,经常会留意你。” 陈敬没有办法,他的眼睛就是能在人群中一下锁定到她,其他人都变成了背景板。 “你喜欢喝巧克力味的饮料,书包里每天都会放一把伞,皮筋爱用粉色,挽裤脚喜欢卷两次……” 陈敬讲起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他不轨心迹的证明。 “有一次我骑车回家,大概是开学没多久吧,看见了你和……你的男朋友,”陈敬停了下,“在路边接吻。”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在和我接吻……” 陈敬转过头,淡笑着说:“是不是很变态。” 倪清嘉怔住,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勾引的他,原来他那么早就…… 倪清嘉在脑中拼命寻找,是在哪个路口,有一个骑车的少年路过,看了她一眼。 可她找不到。 关于陈敬的记忆,在找上他之前,倪清嘉的脑海里只有依稀几个碎片。 倪清嘉根本不知道,在她和别人缠绵时,有人心心念念着她。 在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有人,把心落在了她这。 陈敬眼神温柔,“好像没有和你说过,我一直……很喜欢你。” 心里的湖水静了。 陈敬终于说出来了。 未曾诉说的暗恋,他告诉她了。 “我不知道……” 眼波微动,倪清嘉蓦地想哭。 她不知道他喜欢她这么久了……她还捉弄他,让他和她在一起。 她不要他的时候,他是不是难过死了。 倪清嘉的心融化一滩水。 “呜呜……”倪清嘉吧嗒吧嗒掉眼泪,难怪分手那天,他哭得好像心都要碎了。 “阿敬……呜呜,对不起……” 陈敬无措地抹倪清嘉的泪花,“嘉嘉,你别哭……我说这些不是怪你,也不是想给你压力。要是你哪天厌倦了,还是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陈敬越不让倪清嘉哭,倪清嘉越是哭得伤心,她觉得自己以前坏透了,陈敬还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陈敬有点后悔告诉她了,要是知道她会哭这么厉害,他不会和她说。 他摸了摸她湿润的脸庞:“宝贝,不哭了……” 倪清嘉牵住陈敬的手,红着眼睛说:“男朋友,要亲亲。” 听见久违的称呼,陈敬眼底浮现笑意。 慢慢靠近,嘴唇落在她的面颊,轻吻一遍泪水,才不徐不疾地贴向她的唇。 陈敬捧着她的脸,拇指在细腻的皮肤上摩挲,柔缓地吮吸一下,像爱惜一件珍宝。 倪清嘉抱着陈敬,要把以前欠的吻,都还给他。 唇是滚烫的,心是炙热的。 这个吻绵长温暖,又掺杂着苦涩后的甜蜜。 许久,两人才舍得分开。 倪清嘉埋在陈敬肩头,闷闷地说:“阿敬……我不能给你保证我能坚持多长时间,但我向你保证,这次绝对很认真很认真。” “谢谢你……喜欢我。” “被你喜欢,是我的幸运。” 陈敬弯着眼不语。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个。 走出宾馆,来到熟悉的十字路口,倪清嘉吻了陈敬一下。 再也不要,让他看着她和别人亲吻。 静谧的夜晚,路灯偷听两人的悄悄话。 “男朋友,下次我要听独家现场版《白羊》,只许给我一个人弹。” “好。” “男朋友,你还有哪些没跟我讲的,暗恋我的小故事?” “……有机会再告诉你。” “不要,我现在就想听。” “……” 天上月圆满,地上人成双。 (正文完) - 正文就到这里结束了,我个人觉得还是比较圆满有始有终的~ 有番外,快的话明天,慢的话后天,大家先别走~ 后续如果再想到什么小剧场会发在微博,感兴趣可以关注一下,或者想给这篇文打赏的也可以去微博,po上不开打赏章了。 微博:小言写手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猪猪 番外写完再认真谢一遍(??ω?)? 番外争夺主动权H 重新在一起,倪清嘉没感觉和之前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 非要说哪里不同,陈敬在那事上越发游刃有余,再也不是那个她蹭几下就射的毛头小子了,倪清嘉算是见识到薛淼淼说的持久。 陈敬在床上很卖力,时常能把她搞到好几次高潮。倪清嘉累得像脱水的鱼,陈敬却越做越神清气爽,学习也更有劲。 倪清嘉发现现在她被陈敬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对,掌控权应该在她手上。她怎么能被陈敬牵着鼻子走,她还是喜欢看见陈敬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 最近这阵子陈敬在管她的学习,倪清嘉自认是臭鱼烂虾一只,有些抗拒他的约束。 可陈敬私底下做了功课,认认真真给她挑了几个目标院校,分数线都是她努力努力能够上的,且和他想考的学校在同一个省,倪清嘉就有点摆烂不下去。 她没仔细考虑过他们的将来,走到哪步算哪步,但陈敬把她圈进了未来的规划,想让他们走得更长远。 倪清嘉妥协于陈敬的负责。 但倪清嘉没见过陈敬真正的严肃模样,谁知道陈敬较真起来好吓人。一道题讲了好多遍还是不会,他那严格锐利的目光隔着镜片都让她发怵。 倪清嘉不想学了,撒娇耍赖全不管用,陈敬板着脸不许她走。 “不会就是不会嘛。”倪清嘉很委屈,“我也不想啊,我又没你聪明,你凶什么凶啊。” 哭腔都出来了,陈敬闻言静了几秒,揉了揉眉心。 是他太心急了。 不该这样对她的。 陈敬拉了拉她的衣袖:“对不起。” “哼。” “我的错,嘉嘉原谅我,行吗。” 倪清嘉知道陈敬是为她好,也没真生气,他随便一哄,她又开心了。 “你让我这么干学,我学不下去啊,你得给我点甜头。” 陈敬没懂:“什么?” 倪清嘉说:“比如,我下次考试进步五十名,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陈敬想都没想:“好。” 倪清嘉笑了,“这么爽快?什么都行?” 倪清嘉肯自己认真学,陈敬当然答应,“都行。” “让你叫我姐姐也行?” 陈敬停住,憋了许久:“……行。” 为了陈敬的承诺,倪清嘉开始埋头苦学。 她的想法只有一个,找回曾经的主动权。要让陈敬,在床上哭着求她。 光是想想,倪清嘉就要乐出声。 有陈敬的帮助,倪清嘉学起来事半功倍,以进步五十二名的成绩超额完成目标。虽然仍排在年级的中游,对她而言已是巨大的突破,陈敬对此还算满意。 “阿敬,我多进步了两名,你不得多给点甜头?” 陈敬不假思索地同意:“好,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直到倪清嘉说出她的要求,陈敬恨不得没讲过这句话。 * 周末的午后,微开的窗户吹进一阵轻风,窗帘如蝴蝶翩跹起伏扇动,微醺的阳光悄悄照进。 房间不算亮,也不算太安静。 仔细听,有很沉的呼吸,咔哒一声,什么东西落了锁。 陈敬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依照倪清嘉的要求穿了件白色衬衫。 只扣了中间两颗扣,也是她的要求。 下身未着一物,双手被倪清嘉锁在身后。 冰凉的金属镣铐,陈敬不知道倪清嘉哪里弄的,只知道他的手现在动弹不得。 倪清嘉衣着完整,岔着腿坐在陈敬腿上,手里握了根软鞭。 鞭子如蛇一般一圈圈盘着昂扬的性器,只剩一个泛湿的头部露在外面。 倪清嘉动了动,粗粝的鞭身磨过肿胀的硬物,陈敬浑身一颤,绷着不敢动,额上沁出汗渍。 倪清嘉问:“疼?” 陈敬点头,然后摇头。 是又疼又爽。 倪清嘉松了小皮鞭,她断然不舍得抽他,只是买来玩玩。 她换自己的手握住他。 缓缓撸动,柔软的手心安抚了陈敬,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听见倪清嘉说:“宝宝,叫人。” 陈敬又僵住。 他叫不出口…… “嗯?”见陈敬不说话,倪清嘉命令道,“闭眼。” 陈敬顺从地阖上眼。 他听见衣裤落地的窸窣声,眼皮跳了跳,没有睁开。 片刻后,有轻盈的薄纱拂过腿根,似羽毛挠蹭他两下,陈敬想躲,倪清嘉压了过来。 “可以看了。” 陈敬睁眼,瞳孔骤然放大。 她穿了件吊带连体衣,胸前是深V状,几乎快开到小腹,半个乳全露在外面,另一半藏在白色轻纱下,蕾丝花边鼓起曼妙的形状。 薄薄的布料云雾一般笼罩着下身,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陈敬有点扛不住,直勾勾盯着倪清嘉,明明刚洗过澡,现在却愈发燥热难耐。 倪清嘉摸了摸他收紧的下颚:“别咬牙,放松点。” 陈敬放松不下来…… 倪清嘉嫣然一笑,抓着他的欲望,前后摆动腰身蹭了蹭。 陈敬情不自禁哼咛了声,意识到一件要让他疯掉的事情:她下面的布料,是开叉的…… 肉棒无阻碍地贴合着嫩软的花蕾,随着她的动作,滑过穴口,磨过两瓣阴唇,然后从她的两腿之间冒出头。 倪清嘉的手背抚过他的脸,诱惑道:“宝宝,叫人。” 另一手探进衬衫放肆摸蹭,掐掐腰,摸摸小圆点,搓着愈发性感的腹肌。 陈敬闷闷喘气,憋得满脸通红,仍一语不发。 他实在,难以启齿…… 倪清嘉帮陈敬戴上了套,扶着硬物抵在濡湿的小洞前,搅弄潺潺流出的暖液。 徐徐坐下,磨磨蹭蹭吃进一点,然后起身出去。 陈敬的心跟着一上一下,想要挺腰顶进去,被倪清嘉呵斥了一句:“你不准动。” 下面硬得受不了,陈敬睁着雾蒙蒙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倪清嘉。 “叫了……”倪清嘉搓了搓肉棒,甜甜地笑,“就让你舒服。” 性器再次被放进了穴口,陈敬口干舌燥,眼眸潮湿,再抵不住,发涩的喉间低低发出声音。 “……主人。” 说完,陈敬脸颊瞬间涨红,连脖子都染上醉人的颜色,太羞耻了…… 久没开口,他哑得不像话,反而更让他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倪清嘉心里快乐死,憋着笑意夸他:“宝宝,好乖,好听话。” 尔后缓慢地坐下,让整根肉棒插进甬道,环着陈敬的脖子浅浅摇晃腰肢。 “嗯……”陈敬舒服地沉沉喘气,视线被荡漾的乳波占据,她一晃,那半掩着的两团浑圆便上下摇颤。 陈敬低头想吃,倪清嘉故意往后靠了一些,到嘴的奶团晃荡着离远。 倪清嘉逗他:“再叫一声。” 陈敬深深凝视着倪清嘉,似在挣扎纠结,最终还是妥协。 舔了舔嘴唇,嗓音干涩:“……主人。” 倪清嘉唇角翘起,在他喉结上落下一吻,“喜欢。” 她一靠近,陈敬得以尝到软绵绵的乳肉。 他用牙齿咬着薄纱掀到一边,那块布料卷成一条线卡在倪清嘉的乳侧。 陈敬大口含住她的酥胸,舌尖轻舔乳头,叼着一块软肉细细品尝。 他双手被限制,很不方便,倪清嘉就稳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吃得更紧密。 倪清嘉摸了摸陈敬汗湿的黑发,摆动腰臀,穴道吞吐着肉棒。 “嗯、嗯……” 倪清嘉乱动乱晃,陈敬吃不到奶了,暗下眸,低声道:“帮我解开。” “不要。”倪清嘉撑着他的腹部骑乘,“还没……玩够……” 陈敬锁在身后的双手抓住了椅背,猛然向上挺腰,倪清嘉声音变了调,颤颤抱着陈敬的腰。 “你不要动……” 陈敬吻她的发,哄道:“嘉嘉,宝贝,解开好不好?” 倪清嘉被他蛊惑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帮他解开了镣铐。 随着金属落地的声响,陈敬一把将人扑倒在床上,掰开倪清嘉双腿,凑近细看。 白纱中间开了一道口,粉色的穴好似一朵娇嫩欲滴的花,陈敬舔了几下,用手把那道口子扯深。 布料撕裂声传来,倪清嘉抬脚踹陈敬:“你干嘛啊,衣服坏了。” 陈敬擒住她的脚踝,低叹:“很漂亮。” “用你说……” 陈敬笑了笑,折起她的腿插进去,俯身吻住倪清嘉的唇,小幅度地抽送。 倪清嘉被弄得很舒服,抱住他的背哼吟。 顶了十几下,陈敬脸上闪过狡黠的笑意,面不改色地问:“主人,口渴吗?” 倪清嘉瞪他一眼:“谁让你现在叫了……” 陈敬亲亲她的脸,又问了一遍:“渴吗?” “唔,有点。” 听见倪清嘉的话,陈敬拔出硬物,下床走到桌前。 倪清嘉歪着头:“你去干嘛?” 陈敬对着桌上的果盘挑挑拣拣,本来是用来招待倪清嘉的,她也没怎么吃,陈敬想到了另一种用处。 陈敬拿了块小西瓜回来,倪清嘉张嘴等喂,谁料陈敬塞入了她下面的嘴。 然后,扶着肉棒挤入。 “你……”倪清嘉刚出声,陈敬重重顶进去,西瓜块被捣烂成末,淋漓的汁水从硬物和肉穴的缝隙中溢出。 “操……”倪清嘉想坐起来,被陈敬扣着手腕连干几下,她哼哼唧唧说不出话。 陈敬抽出下身,用嘴接住甜腻的液体,喂到倪清嘉嘴里,“给主人的现榨果汁。” “……” 倪清嘉心里在骂人。 陈敬好变态…… 明明已经拿到了主动权,还要一声声叫她主人,还拿她的穴做这种事…… 陈敬是个演子吧,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是个正经老实人…… 陈敬演得很投入,倪清嘉想玩,他就陪她玩。起初羞于启齿,现在越叫越顺口,倪清嘉听得脸都红了。 于是这天,倪清嘉短暂地拿到掌控权后又被夺走,被陈敬翻来覆去操干,只能垂着水汽盈盈的眼睫,啜泣着求饶。 她的哭声太动听,做完一次,陈敬又在厕所要了她一次。 倪清嘉重夺主动权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当晚,陈敬在网上陈敬挑了好几件自己喜欢的款式。 准备哄倪清嘉,穿给他看- 关于“榨汁” 现实肯定是不行的 在小簧文里满足下我奇怪的xp… 番外私心 倪清嘉第一次见陈敬家人,是在高叁的寒假。 那天她爸妈回老家给爷爷奶奶送东西,留了钱,让她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倪清嘉一个人在家无聊,给陈敬发消息。 “男朋友,晚上没饭吃了。【哭哭】” 陈敬秒回:“怎么了?” 倪清嘉一边刷美团,一边扮可怜:“爸妈不要我了,男朋友收留我。” 陈敬:“好,你来我家吃饭吧。” 倪清嘉看见这句话的下一秒,陈敬拨来了电话。 “男朋友,你认真的?” “嗯。” “你爸妈也不在家?” “在家。” 倪清嘉:“那我不去……” 太、太奇怪了。 一个女生去他家吃饭,他爸妈该怎么想。 而且要见他的父母,倪清嘉光是想想就要紧张吐了。 陈敬的声音很温柔,通过手机传出,带点低沉,“没关系的,只是吃个饭。” “我不要……”倪清嘉惊讶于陈敬的邀约,好学生怎么敢带女朋友回家吃饭。“你不怕你爸妈问起来么……” 陈敬笑了声:“我爸和刘阿姨都是很开明的家长,他们不会问的。” “刘阿姨烧菜很好吃,我以前也带过同学回家吃饭,她很欢迎。” “男同学?” “嗯。” “可我是女的!” “女同学也是同学。” 陈敬语气淡淡,仿佛这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但倪清嘉很心虚:“我不……” 陈敬站在窗户边,外面吹来一阵风,呼呼的风声通过手机传到倪清嘉耳朵里。尔后,才响起陈敬略带沙哑的嗓音。 “嘉嘉,想你了。” 倪清嘉蓦地被击中,用冰凉的手给脸降温,嘴上说:“什么嘛……前天才见过诶。” “那也想你了。”陈敬柔声道,“吃个饭而已,真的没关系,你不用害怕。” 倪清嘉松动了,“没关系吗……” “对,不信我去问刘阿姨,你听一下,先别挂。” 陈敬走到厨房,刘丽正在切菜。 陈敬问:“阿姨,我有个同学晚上爸妈不在家,家里没人做饭,可以让她来我们家吃吗?” 刘丽转过头,欣然看向陈敬。 他从来没带同学来过家,刘丽还老担心陈敬和同学相处得不好:“当然可以,多副碗筷的事,我还愁晚上饭吃不完,现在好了。” 刘轩又出去搞什么假期乐队,晚饭不回来吃,刘丽煮了他的饭。 陈敬笑了笑,刘丽又说:“你让他放心来,我多炒几个菜,很快。” 陈敬“嗯”了一声,回到房间。 另一头的倪清嘉大气不敢出,陈敬叫了她一句,她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 “嘉嘉。”陈敬给她洗脑,“朋友来家里吃饭,不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么。女朋友也是朋友,你不用那么紧张。他们人很好的,也不会说什么。你要是怕尴尬,吃完我就送你回去,嗯?” 陈敬见她不语,又补了一句:“宝贝……” “啊……” 倪清嘉举手投降,被陈敬半哄半骗答应下来。 走到他家楼下,又后悔了。 疯了疯了疯了。 陈敬疯了,她也跟着疯…… 陈敬下来接人,看见倪清嘉指甲都要抠坏了,牵起她的手。 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陈敬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压着声音说:“想你” 倪清嘉的焦躁瞬间被抚平,轻声道:“真的没关系么……要不算了吧。” 陈敬说了那句万能的话:“来都来了……” 倪清嘉:“……” “让我吹会儿风。”她脸太烫了。 于是下去接人的陈敬,接了整整十分钟。 “好了。”倪清嘉说,“你走前面。” 到了门口,倪清嘉抽出被陈敬牵着的手,陈敬看她一眼,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来开门的刘丽和坐在桌上喝小酒的陈父看到两人,皆愣了一秒。 短暂到难以捕捉的一秒。 陈敬要带同学来家里吃饭,两人自动带入的便是跟他玩的好的男同学,谁知是个漂亮的女同学。 刘丽立即恢复表情,面带笑容:“快进来,菜等下都要凉了。” 陈敬简单介绍:“倪清嘉,我……”顿了顿,“我同学。” 倪清嘉乖巧地说:“叔叔阿姨好。” 刘丽热情地招呼倪清嘉,陈敬爸爸对倪清嘉点了点头。 “快坐吧,阿姨手艺一般,你不要嫌弃。” 倪清嘉赶忙说:“不会不会,这些菜看着就很好吃。” 她们说话的间隙,陈父和陈敬交流了下眼神。陈敬对上他爸考究的目光,坦然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顿饭确实没有倪清嘉想得那么可怕,如陈敬所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他爸虽然话比较少,但她能感受到温和的善意。尤其陈敬长得和他爸有几分相像,倪清嘉觉得很亲切。 刘阿姨会给她夹菜,也没有问尴尬的话,聊了几句高叁的学习生活。 倪清嘉甚至主动说起陈敬给她补课,把陈敬一顿夸。夸完才反应过来,好像说太多了。 偷瞄陈敬,陈敬弯着眼,膝盖蹭了蹭她的大腿,跟撒娇似的。 倪清嘉微微热了脸,埋头吃菜,好在他爸妈没再问什么。 一顿饭吃完,蹭饭的倪清嘉主动提出刷碗,刘丽自然不可能让一个客人洗碗。 倪清嘉只好道谢又道谢,拼命给陈敬使眼色。 陈敬领会,说:“爸,刘阿姨,我送她下去,太晚了回去不安全。” 倪清嘉如释重负地舒气,又说了好几声谢谢,夸刘丽的菜好吃,然后挥手说再见。 临走前,刘丽还说欢迎她有空常来,让她尝尝自己的拿手菜。 闻言,倪清嘉咬到了舌头。 回去的路上,倪清嘉越想越认为荒唐。不过不管了,反正她已经溜了,该担心的人是陈敬。 倪清嘉挠挠他的掌心,“陈敬,你说你爸妈看出来了么?” 她的语气好天真,陈敬失笑。她的脸红成那样,怎么会看不出来。 陈敬随口说:“不知道。” 倪清嘉小声嘀咕:“干嘛非要让我去你家吃饭嘛。” 陈敬把她送到家门口,抱着她的腰,笑着说:“帮你提前演练一遍,总还有机会再来的。” “唔……”倪清嘉靠在他肩上,“今天还没说喜欢你。” 月光柔柔地落在她的发梢,倪清嘉腻腻乎乎地蹭他:“最喜欢阿敬了。” * 陈敬回到家,被他爸叫进了书房。 陈敬很平静。 说实话,陈敬一点都不害怕家人或同学老师知道他谈恋爱。 虽然在高叁的紧要关头,时机不对,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陈敬的底气来自于,他有信心能让她和他,因为对方而变成更好的人。 他有私心。 想让倪清嘉知道,他对她有多认真。 是能在还未绝对成熟的年纪里,把她带到父母面前的认真。 那句“提前演练”的玩笑话,陈敬掺杂了几分真实想法。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带她来,以更亲近的身份。 陈敬和他爸在书房只聊了十分钟,他爸放他出去了。 陈父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做的决定,他不会干涉。 但陈父有要求,别影响他的学习,也不能影响人家女孩子的学习,剩余感情的事交由他自己处理。 陈敬点头。 刘丽倒很高兴,表达了对倪清嘉的喜欢,希望陈敬下次还能带她来家里吃饭,然后进屋和陈敬爸爸说了些什么。 陈敬回房间,打开手机,十几条倪清嘉的消息。 “男朋友?” “人呢?” “啊,男朋友,你不会被吊起来严刑拷打了吧。【哭哭】” 陈敬打字:“嗯,被打得可惨了,下回要嘉嘉在上面动了。” 倪清嘉:“……” 晚归的刘轩消息滞后,第二天才听他妈口中零星听到陈敬带人回家的事。 摸进陈敬房间,不怀好意地笑:“弟,牛逼啊。” 想他以前偷摸谈了个女朋友,被他爸妈混合双打,生怕他这头猪糟蹋了别人家的小白菜。 刘轩很是不服,凭啥到陈敬这待遇就不一样了? 不过陈敬也是真男人,说追就追,追到了就往家里带,一点不含糊。刘轩问他:“是上次那个么?” 陈敬说:“是。” 刘轩啧啧两声,报了个店名,“有空带她来玩啊,这两天晚上我都在。” 陈敬:“好,我问问她。” 倪清嘉收到陈敬的邀约,很是兴奋。早听陈敬说他有个喜欢搞乐队的哥,倪清嘉非常好奇。 刘轩这个假期在一个音乐餐厅演出。 餐厅在河边,不大,只有一个小舞台。白天会有人来这吃饭,到了晚上八点之后就会有歌手唱歌。 晚上来这的人很多,喝喝小酒,听听音乐,再看看玻璃墙外的河边夜色,也不失是一件浪漫的事。 陈敬给倪清嘉点了杯果汁,倪清嘉想喝酒,陈敬不让。主要不知道她酒量深浅,喝醉了回去也不好交代。 演出开始前,刘轩下来和他俩打招呼。 陈敬介绍:“这是我哥。” 倪清嘉笑着说:“哥哥好。” 陈敬瞥向倪清嘉,牵着她的手微微动了动。 刘轩朝陈敬挤眉弄眼,对倪清嘉说:“嘿,弟妹!” 陈敬:“……” 聊了几句,刘轩回台上准备去了。 陈敬凑近倪清嘉,低声说:“你叫他轩哥就行了。” 倪清嘉歪头:“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哥哥这个称呼,只能给他。 陈敬没接话,只是帮她把耳边一缕头发挽到了耳后。 倪清嘉打掉他的手:“别动,这是修饰脸型用的,你懂个屁。” 陈敬:“……哦。” 打闹间,台上传来舒缓的音乐。 因为这家店的老板要求,刘轩他们不能唱过于躁动的歌,最近唱的都是悠扬的民谣。 主唱兼键盘手是个女生,音色偏中性,别有一般韵味。 连唱叁首,乐队下台休息,陈敬收到刘轩发来的消息。 “给你叁分钟,自己把握好。” 陈敬向刘轩看去,刘轩扬了扬手里的吉他。 陈敬了然,对倪清嘉说:“宝贝,等我一下。” 起身,被倪清嘉拽住衣角。 “你干嘛去啊?” 陈敬摸了摸她的头,指着台上。 倪清嘉眼睛一亮,松开了手。 台下的人看见陌生的男生背着吉他上来,只以为是新来的歌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陈敬没在这种场合唱过歌,连报幕都不会。 不过无所谓。 刘轩的吉他,陈敬弹得不称手。 无所谓。 这首歌没排练过,只是恰巧刘轩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陈敬心血来潮。 也无所谓。 陈敬弹起前奏,看见台下崇拜的星星眼,眉眼不自觉染上温柔。 陈敬轻轻开口: 我的宝贝 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 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 陈敬有一种奇特的气质,能让人的心沉静下来。他的声音没有很大,轻吟浅唱,如同近在耳边。 倪清嘉没喝酒,已迷醉于陈敬,偷偷给他比了个爱心。陈敬看见,按错一个和弦,脸颊涌上一抹酡红。 唱完后半段,正好叁分钟。 陈敬把吉他还给刘轩:“谢了。” 刘轩:“小意思。” 回到倪清嘉身边,倪清嘉盯着陈敬看,“宝宝,好帅喔,迷死人了。” 陈敬耳根染上薄晕,想说点情话,又有点不好意思,和刘轩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冬日的街道清冷寂静,陈敬牵着倪清嘉揣进自己口袋,脚步停住。 倪清嘉:“嗯?” 陈敬抬头,“好像下雪了。” 倪清嘉跟着抬头,“没啊、唔……” 陈敬顺势吻上了她的唇。 月色昏沉,人影相依。 炙热的吻,是他无声的情话。 三个小剧场 【小剧场·哄】 陈敬惹倪清嘉生气了。 嘴笨,哄不好,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好听的话。 倪清嘉听腻了,脸一撇,嘴一撅,抱着手臂不理他。 陈敬见状,凑过去吻她。 倪清嘉:“我让你亲了么?” 陈敬委委屈屈地道:“是你说,如果我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就亲你。” 倪清嘉一愣。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还记得。 于是拽拽他的袖子,哼了一声:“现在可以亲了。” 【小剧场·谢师宴】 谢师宴。 陈敬在高三的班级喝了一轮,又被高二同学叫去他们的包厢喝了第二轮,倪清嘉怎么给他使眼色都不管用。 陈敬喝得醉醺醺,说:“嘉嘉,陪我出去散散酒气。” 众人都看过来,八卦地调笑。 倪清嘉面红耳赤,带着陈敬逃走了。 拍他滚烫的脸:“真喝醉啦?那么多人呢。” 陈敬笑着吻她的唇,好一会儿才放开,“笨蛋嘉嘉,我们已经毕业了。” 陈敬好开心。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她的小名。 【小剧场·称呼】 ???:两位对对方都用过哪些称呼呢? 倪清嘉:陈敬,阿敬,陈敬同学,阿敬哥哥,哥哥,学霸,笨蛋,宝贝,宝宝,男朋友……还有一些以前在心里给他的称呼。 (停顿) (陈敬看过来) 倪清嘉:死直男,臭正经,木头,死人。哦,还有帅气小书生。 陈敬:…… ???:陈敬同学还没回答。 陈敬:倪清嘉,嘉嘉,宝贝…… ???:这就没了? 倪清嘉:还有一个,他不好意思说。 (哄他) (逗他) (亲他) (一番操作后) 陈敬:(捂脸) ……主人。 番外恃宠而骄 倪清嘉宿舍的人都知道,她非常粘她男朋友。 每天晚上都会打一个电话,发语音消息常以“宝宝、宝贝”这类腻歪到死的称呼开头。 室友赵月好奇他们的故事:“你俩谁追的谁?” 倪清嘉想了想:“应该算……我追的他。” 另一室友接话:“我看也像。” 倪清嘉哈哈一笑:“怎么,我就比较不正经么。” “也不是。”赵月回忆起之前见到陈敬的场景,陈敬戴个眼镜温和地向她们打招呼,那气质……太他妈像她高中年级前几的大佬了。 赵月说:“只是‘小千层’看起来,不像是会早恋的那种学生。” “千层”是陈敬在倪清嘉宿舍的代号,原因是陈敬上次给她们宿舍送了千层蛋糕,后来大家私底下就这么叫他。 倪清嘉摸了摸下巴,赞同:“确实,我耍流氓才追到手的。” 室友说:“那你粘这么紧,不怕他腻味了么。” 话题有些尖锐,倪清嘉没生气,笑而不语。 她哪是粘他,她是怕陈敬每天见不到她会胡思乱想。 因为让他体会过失去的感受,再也不想让他患得患失。余下的日子,倪清嘉要对陈敬百般好。 “以前比较傻,不知道珍惜。”倪清嘉说,“现在想清楚了,想宠他,给他安全感。” 室友哭笑不得:“哪有女生宠男生的。” 倪清嘉莞尔:“有的呀,他就很需要。” 说罢,给陈敬拨去电话。 赵月调侃:“诶哟,又找小千层呐。” 倪清嘉笑了笑,手机里传来陈敬的问话:“千什么是谁?” 他没听清,也不知道她们取的外号。 “没谁。”倪清嘉轻描淡写道,“一个男生。” “嗯?” 陈敬声音低了。 倪清嘉不接茬,故意扯开话题:“我看了件衣服,有情侣款的,发你了,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陈敬点开她的链接,继续问:“哪个男生?” 倪清嘉逗他:“大概是一个喜欢我的男生。” 那头静了几秒,酸溜溜地说:“嘉嘉好受欢迎。” 倪清嘉装没听见,说:“衣服看了吗,喜欢吗?” “嗯。” “那我买了?” “好。”陈敬极其享受倪清嘉为他们两个挑衣服。 倪清嘉下单提交,“给你买了粉色的,我穿蓝色。” 陈敬:“……” “不乐意?” “……乐意。” 次日是周五,倪清嘉下午没课,准备去给略微吃醋的陈敬一个惊喜。 他们高考最后都正常发挥,考到了各自的目标学校。 这对陈敬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他甚至每天有余力监督倪清嘉学习。倪清嘉能考上这个学校,有陈敬一半功劳。 陈敬就读的是本城最好的大学,在另一片郊区,倪清嘉离他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不算远,也不算近,来回需要近三个小时。 倪清嘉慢吞吞收拾完到陈敬学校,给他发消息:“男朋友,吃饭了吗?” 陈敬刚下课:“还没有。” 倪清嘉发了张小吃街的照片:“来陪我吃呀。” 陈敬的电话立刻来了。 “嘉嘉……”陈敬有点喘,“等我回寝室放个东西。” 倪清嘉失笑:“是刚才路过拍的,现在我不在那了。你别急,慢慢走。” “那你在哪……” 倪清嘉跟他撒娇:“迷路了,要男朋友接。” 然后报了两个周围的特征。 陈敬说:“你别乱走,我很快来。” 陈敬说很快,那就是真的很快。 倪清嘉看见小跑来的陈敬,迎上去捏了捏他的脸:“不是让你别急吗,脸都跑红了。” 陈敬舒舒服服地被她摸脸,喘完气才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和我说。” “唔,没多久,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倪清嘉缠着陈敬带她吃小吃街的美食,她不爱正经餐,唯独喜欢这些街头风味。 来小吃街的学生很多,倪清嘉牵着陈敬一路走一路吃。 路上陈敬遇到个同班女同学,女同学和他打了个招呼,讶异的目光扫过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陈敬点头算作回应。 过了几分钟,倪清嘉问:“谁啊。” 陈敬学她昨晚的语气:“一个同学。” 倪清嘉含笑道:“阿敬,还醋呢。” 陈敬不承认:“没有。” 倪清嘉拉着他走进一家蛋糕店,指着一块芒果千层:“阿敬,小千层就是你呀。” “吃自己醋的笨蛋。” 陈敬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新奇外号…… 倪清嘉买了块小蛋糕和芒果千层,哼哼两声:“晚上就吃掉小千层。” 陈敬脸好红。 但回到宾馆,只剩两个人,陈敬格外主动。 他们在做爱这件事上默契十足,陈敬一摘眼镜,倪清嘉便知他想干嘛。可最近陈敬很坏,喜欢戴着眼镜做。 这次也不例外。 熟练地吻她,手从毛衣下摆钻入,撩起胸罩就握住绵软的丰盈,边揉边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 从裤腰处摸进大腿中心,手指搅弄,在她耳边叫她的小名。 倪清嘉耳根发痒,摸摸他的脑袋:“宝宝……” 陈敬最喜欢她这么叫他,亮着眼,脱掉两人的衣服,亲到她足够湿润,扶着阴茎滑入。 上周倪清嘉来例假,他们有小半个月没做过了。 陈敬这回非要戴着眼镜,一次次把她弄到高潮,看她迷离的眼,微张的唇,妩媚动人的脸。 还有身下,绽放的水花。 “嘉嘉……”陈敬摸着她湿颤的花蕾,“还想来一次……” 倪清嘉不肯了,他动得太猛,腰快被折断,再做吃不消了。 倪清嘉随口哄道:“不要了……明天吧,宝宝乖。” 陈敬趴在她肩上“嗯”了一声,没勉强她。 尔后起身,食指沾了下她买的小蛋糕,又将手上的奶油抹在她的乳尖。 埋头吃裹满奶油的车厘子,舌头舔舐,双唇含弄。 倪清嘉没力气管他了,随他玩,无奈地抚摸他的后脑勺。 第二天,又被陈敬舔醒。 见她睁眼,陈敬没羞没臊地插进去。 倪清嘉捏他一下,“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陈敬振振有词:“你说的明天……” 好吧。 倪清嘉妥协,“宝宝温柔一点。” 陈敬听话应声:“好。” 蹭蹭她的肩颈,嘴角偷偷扬起,像个恃宠而骄的小狗。 小剧场「Рo1⒏red」 【小剧场·荤话】 自从被倪清嘉哄骗着说了几句荤话后,陈敬在床上也变得喜欢出声。 但他说不了倪清嘉那样露骨的话,他有自己的说话方式。 闻她的头发,“香香的……” 摸她的胸,“好软……” 用手帮她,“宝贝,湿得好快……” 倪清嘉听得心很痒,怎么有人一边害羞,一边说这种话…… 他插进来,倪清嘉故意闹他,陈敬差点缴械,呜声求饶:“嘉嘉……别夹我了……” 倪清嘉:“那你出去呀。” 陈敬说:“不要,喜欢小嘉嘉……小嘉嘉好漂亮,好舒服……” 倪清嘉要被他甜死。 【小剧场·照片】 倪清嘉发现陈敬手机里有一个加密相册。 问他密码,他不给。 倪清嘉:“好啊你陈敬,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是不是?”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陈敬无奈解锁。 倪清嘉一愣,是自己以前发给他的私密照。 “你不是说发这种照片不安全么,怎么还自己保存了?”倪清嘉压上去乱摸,“嗯?男朋友,你好闷骚噢。” 陈敬的脸皮比以前厚多了,抱着她的腰小声说:“我给你新买了一件……晚上穿给我看……” “什么呀,昨天不是才穿过……” “昨天那件不是坏了么。” 想到那件被暴力扯坏的衣服,倪清嘉不说话了,烫着脸咬他的肩膀,控诉:“你现在一点也不温柔。” 陈敬很委屈:“是你让我重一点的……” 倪清嘉:“……闭嘴。” 【小剧场·求婚】 几年后。 普通的一天。 倪清嘉抱着汗涔涔的陈敬说悄悄话。 抬头,看见窗外照进一束阳光。 温柔美好。 倪清嘉忽然换了话题:“阿敬,我们结婚好不好。” 身上的人动了动,闷闷道:“这句话不应该我来说么……” “你还跟我分什么你我啊。”倪清嘉捏他的后颈,“我妈对你可满意了,她说她看人很准,让我赶紧拐你回家,生怕我闹脾气把你气跑了。” 陈敬笑了一声。 这几年,小吵小闹偶尔有,但他们没真吵过架。主要倪清嘉对着陈敬吵不起来,陈敬脾气好,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一些小事上他愿意多哄着她一点。 不过有时陈敬也不哄她,倪清嘉知道是自己的错,会主动道歉。 她道歉的方式很直接,陈敬说他们有什么事要多交流,倪清嘉就和他多一些负距离交流。 陈敬很受用。 倪清嘉摸了摸肩上蹭来蹭去的脑袋,“宝宝,结婚,好不好?” 许多年前,她用相似的句式,对他说:“谈恋爱,要不要?” 陈敬那时不会想到,有一天暗恋的女孩还会对他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外面晨光明媚,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陈敬红着眼眶,喉音微颤:“好……”- 这个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平行世界番外之笨蛋勾引计划1做了一个梦 一个早晨,陈敬睁开眼睛。 刚睡醒的眼眸惺忪无神,缓了一会儿才徐徐聚焦。 他怔愣地望着白色天花板,咽了咽唾沫,发觉喉咙干得发涩。但他此时不想喝水,将被子蒙过眼,自暴自弃般憋了十几分钟。 昨晚,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倪清嘉谈了一场恋爱。 倪清嘉抱着他,红着眼眶说:“呜呜,阿敬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时候就喜欢我……” 陈敬低头吻她的眼泪,又吻她的唇瓣。 尝到绵绵甜意,心也跟着发软。 一切真实得不可思议。 陈敬闭眼想重回梦境,可如何努力,都没法再入睡。 床头闹钟响了,陈敬伸手关闭闹钟,泄气地穿衣起床。 陈敬不是第一次梦见倪清嘉。 以往梦她,多是拥抱或接吻的碎片画面。但这一次完整至极,像一场电影,他和她从牵手到分手,再到互诉心意重归于好,真切得如同现实一般。 他摸着胸口,感觉空落落的。 陈敬对着镜子刷牙,傻傻停下动作,含着满口白沫抿了抿嘴唇,触感无法和梦中相提并论。 失落垂眼,脑中忽地闪过几个场景。 短短几秒,镜中人的脸颊骤然涨红,而镜子照不到的下半身正在逐渐鼓起。 只要和她有关,心情就好似坐过山车。一念喜,一念悲。 陈敬强压下火,洗了个冷水澡清醒。 这么一耽误,到校便比以前迟。 陈敬停完自行车出来,正好和习惯晚到的倪清嘉打了个照面。 倪清嘉对他礼貌一笑,主动打招呼:“嗨。” 若是以前,陈敬只会点点头。他羞于表达,怯于启齿,只敢在心里偷偷喜欢她。 但是一想到她昨晚在梦里叫他“阿敬哥哥”,今早却只有一句“嗨”,陈敬好不是滋味。 陈敬想了想,低低重复她的话:“嗨。” 倪清嘉似有些讶异,没接话,往小卖部方向去,和他错开走。 离上课只有十分钟,她跑跳着下了大厅的台阶。 校服晃荡,有件东西掉了出来。 倪清嘉走得急,沉闷的轻响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陈敬看见了,上前捡起她的饭卡。本想追上去还她,歪念一动,鬼使神差放进自己裤兜。 - 倪清嘉到小卖部买早餐,惯例是面包和牛奶。小卖部人很多,她排队等待结账,一摸口袋,发现饭卡不见了。 平常在学校吃饭,一张饭卡足够用了。倪清嘉偶尔会带现金,今天出门匆忙就没带,她在书包里翻找饭卡,对收银员说:“你等下。” 快上课的点,结账队伍有些骚动,后面人等得微微不耐烦。 倪清嘉找不到,正想看看周围有没有熟人,一只好看的手向她递来一张饭卡。 “先用我的吧。” 声音干净清澈,在嘈杂的小卖部里也易捕捉。 倪清嘉抬眸,是刚才偶遇的陈敬,他手上拿了一盒奶茶,显然也是来买早餐的。 “啊,谢谢。” 倪清嘉没客气,结账,记下价格,然后把饭卡还给陈敬,“我明天还你钱。” 陈敬微笑:“好。” 倪清嘉看着他腼腆的笑容略微出了神,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班里这个大学霸长得这么斯文清秀呢。 她和陈敬交集不深,但她知道陈敬对谁都温和有礼。同学问他题目,他耐心解答,就算是想抄他作业,他也慷慨大方。 倪清嘉咬一口面包,做下结论:陈敬真是个好人。 早自习结束,倪清嘉到教室后面扔牛奶盒,瞥见陈敬桌上的巧克力奶茶,主动找他说话。 “你也喜欢喝这个啊。” 是发现同好的欣喜语气。 陈敬吸了口甜到发苦的奶茶,面不改色咽下:“嗯,很好喝。” 倪清嘉瞳孔亮起,她很少碰到和她一样喜欢喝这个的,就连同样嗜甜的薛淼淼也不爱喝。 倪清嘉弯起唇:“有眼光。” 陈敬淡淡地笑,装作不经意地问:“你饭卡丢了吗?” “嗯。”倪清嘉是个自来熟,对着大好人陈敬诉苦,“我明明记得早上拿了的,到学校就找不到了。” 陈敬一口气喝完奶茶,扔进后面的垃圾桶,有意无意提醒倪清嘉或许可以去失物招领处找找。 食堂一楼有个窗口专门放丢失物品,有很多学生丢的校徽饭卡身份证堆积在那里。 倪清嘉中午吃饭借的薛淼淼的卡,下午才想起这事,去到失物招领处,果然看到她那张贴着花里胡哨贴纸的饭卡。 倪清嘉高兴极了,请陈敬喝了瓶饮料。 陈敬幸福得头脑发晕,想抑制嘴角上扬,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只好故作矜持地抿抿唇。 他的喜悦没持续多久。 晚自习课间,一个男生来找倪清嘉。 男生身形瘦高,头发带点弧度,不知是烫过还是自来卷,校服纽扣解了三颗,驼背倚着栏杆,没个正经样。 陈敬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碰见过他和倪清嘉一起回家,他是倪清嘉的现任男友。 陈敬看着他们在走廊说说笑笑,心痒得要命。 僵硬地靠向椅背,触到书包里那瓶没开封的饮料,鼻头直发酸。 如果是在梦里,她看见他委屈地瘪着嘴角,一定会亲亲他,把他抱进怀里哄他,再说一句“宝宝别哭了”。 可这不是梦,她在对别人笑。 陈敬难受死了,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暗恋一个人,就好像自愿把轻盈的背包装满,沉甸甸背到路的尽头。 这条路没有灯,连月光都吝啬映照。 陈敬困在黑暗里,不由想到那个梦,蓦然发现一线生机。 这或许并不是一条全然昏暗的路,那个梦为陈敬凿出了一缝隙的微光。 陈敬做了一个决定:要让那个梦,变成现实。 - 笨蛋勾引第一天:吃了两份早餐,喝了讨厌的奶茶。 平行世界番外之笨蛋勾引计划2你可以摸一下 放学后,陈敬少有的没有留下来自习,悄悄跟着倪清嘉。 还好那个卷毛貌似有事,没有送倪清嘉回家。 陈敬暗自窃喜。 他没骑车,就远远走在她后面。 等到了红绿灯路口,倪清嘉站在斑马线前等待,陈敬理了理衣服,上前和她并排。 倪清嘉余光里出现一个熟悉身影,她扭头看去,眼神停在他衣服上,眉心微不可见地皱起。 想起白天受了陈敬的帮助,倪清嘉和他搭话:“陈敬,你今天回去这么早。” 倪清嘉知道他有自习的习惯。 绿灯了,陈敬边走边说:“嗯,自行车坏了,就早点回去。” 倪清嘉“哦”了一句。 陈敬步子大走在前,倪清嘉盯着他的背影浑身难受,终是忍不住上前提醒:“诶,你领子没弄好。” 陈敬茫然顿了几秒。 倪清嘉看着木讷呆板的学霸,干脆直接上手拽下他的衣领。 往下拉的瞬间带动了领口的衣料,倪清嘉发誓她没用多大力气,可那几颗纽扣不知怎么顺势崩开了。 Polo领的校服短袖有三颗扣子,设计非常安全保守,就算是三颗全解开,也不会露出不该露的地方。 陈敬很内敛,再热的天气,也是正经地扣满纽扣。 此时有两颗被倪清嘉带崩,领口微微敞着,往深处看,隐约可见一小块精致锁骨。 陈敬似是没料到这个意外的发生,镜片后的清澈双眼流露出一丝无措,像拘束怕生的小狗,耳朵也一点点红起。 倪清嘉经常会在学校见到有男生解开纽扣,举止随性,带点少年人的张扬,还有些痞气轻佻。 但陈敬开着扣子不显风流,身形仍然板正,有种难言的性感。 明明“衣衫不整”,表情却那么乖巧,尤其红晕蔓延到脖颈,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揉他的头发。 “啊……抱歉。”倪清嘉摸了摸鼻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这种小事道歉,大概是他看起来太可爱了,仿佛真的受了欺负。 “没事。”陈敬低声说,抬手一颗一颗扣回去。 他的动作很慢,能灵巧转笔解题的手扣个纽扣似乎很费劲,倪清嘉便又在他手上多流连了片刻。 倪清嘉盯的时间太长,他好像觉得有点尴尬,解释说:“扣眼太小了……” - 翌日,倪清嘉去还陈敬早餐钱,两人聊了几句。 经过借饭卡一事,倪清嘉对陈敬印象极好。他好像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倪清嘉和他聊天很开心。 当然,倪清嘉和他搭话还有另一层想法:和陈敬套好近乎,以后作业不愁啦。 体育课,两个班的男生在老师组织下来了场友谊篮球赛。 女生们纷纷跑去围观。 倪清嘉站在人堆里,意外陈敬竟也参加了。 好学生做什么事都认真,打篮球也是。 他的双唇专注地抿成一条线,眼神并不锐利,是独属于他个人气质的沉着冷静。袖口因为抬手投篮向里缩起一截,露出漂亮的手臂线条,进球后胳膊弯了弯,扶了下眼镜。 倪清嘉眼尖,瞥见他的汗液从下颌流到脖颈,渗入严丝合缝的衣领深处。 就还和平时挺不一样的。 阳光晒得她有点热,倪清嘉到阴暗的一处继续观赛,在加油喝彩声中走了会儿神。 回过神时正在中场休息,他们班目前比分领先,隔壁班准备派上体育生邹骏。 陈敬往邹骏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有点冷,但很快移开,恢复惯有的温和。 他走到倪清嘉面前,摘了眼镜递去:“可以帮我拿一下眼镜吗?” 倪清嘉诧异接过:“哦,好。”又问:“你不戴眼镜打球看得见?” 陈敬笑了一下:“不影响。” 薛淼淼买完冰棍回来,给倪清嘉拿去一根,瞧见她手里的眼镜,挑眉:“这个眼镜有点眼熟啊。” 倪清嘉:“陈敬的。” “他的眼镜为什么会给你呢?” 倪清嘉其实也很纳闷,那么多人,他独独朝她走过来,让她保管眼镜。这个举措非常暧昧,但如果是陈敬做起来,又似乎没有那层旖旎之意。 倪清嘉想了想,“可能他最近跟我比较熟?” 薛淼淼想说什么,一旁的赵宇格先插话:“你们班那男生和邹骏有过节吗,防得真死啊。” 赵宇格人懒,没有上场,和倪清嘉一起看比赛。 倪清嘉听见赵宇格的评价,眼神不由再次聚焦到陈敬身上。 没戴眼镜的陈敬少了些斯文劲,也更放得开手脚。倪清嘉看不懂篮球,但她看得出陈敬貌似挺不爽邹骏的…… 真稀奇,好脾气的陈敬也会有讨厌的人? 这场球赛到最后打了个平手,薛淼淼吃完冰棍准备再去买一根,倪清嘉怕拉肚子没跟着去。 人群在下课铃声中散开,陈敬忘记眼镜这事,倪清嘉叫住他。 陈敬喘着气,慢半拍转身,甩了甩头。 微湿的黑发落下几滴汗,似乎流进了眼睛,他用手揉了揉。 “你的眼镜。”倪清嘉提醒,看着陈敬阳光下的头发,唇角起了括弧——他好像一只毛发油光发亮的小动物哦。 “……谢谢。”刚运动完的声音偏哑,陈敬咳了几声,低喘着调整呼吸。 气流飘来拂去,倪清嘉摸了摸发痒的耳朵。 陈敬没有戴上眼镜,而是撩起下衣摆擦了擦满脸的汗渍。 衣服一起一落,倪清嘉看完了全部。 “?” 倪清嘉怔住,一脸古怪地看着陈敬,可陈敬一脸坦然,弄得她以为是自己敏感。 仔细一想,好像其他男生也会做这个动作,刚刚篮球赛时就有不少人当着众多女生面这么擦汗。 倪清嘉如此说服自己。 回教学楼就这么一条近路,两人一起走。倪清嘉回忆那几秒的风光,揶揄道:“诶,陈敬,你有腹肌啊?” 陈敬已经重新戴好眼镜:“不知道。” 他撩起一点,低头观察倪清嘉神色:“这算吗?” 最近几天的训练成果很有效,她果然亮了眼。 陈敬悄悄挑起嘴角,压着声诱道:“你可以……摸一下。” - 这个时间阶段,体育生还没开始追倪清嘉。 平行世界番外之笨蛋勾引计划3你可以叫我宝宝 倪清嘉发觉陈敬很不对劲。 她不是没谈过恋爱的迟钝菜鸟,陈敬的种种行为已足够表明,他对她存有心思。 譬如昨晚,她和男朋友在路边吵完架突然痛经,陈敬骑车恰好路过,给她擦眼泪又送她回家。 扶她起来的时候,手臂轻轻环住她肩膀,像是小心翼翼抱住她。 还说什么—— “痛的话可以掐我的腰。” 倪清嘉不敢相信陈敬说出这样的话。 前几日他真诚邀请“你可以摸一下”,倪清嘉没有摸。她和陈敬没有熟到能随便摸腹肌,而且她还有男友,摸一个好学生的身体,太奇怪了。 但昨晚陈敬主动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说了那么一句后,倪清嘉就真掐了。 不知是她力气小,还是他太硬,手下的腰肉紧实到捏不动。 天。 文弱清秀的陈敬为什么会有这么带感的腰。 手因蓬勃野性的年轻身体蠢蠢欲动,倪清嘉差点被男色带沟里,及时想起这种行为的不妥,蓦然收回手。 和陈敬的关系隐约越过了线,倪清嘉虽然爱玩,但从不劈腿。曾经有一任前男友给她戴过绿帽,倪清嘉记恨许久,深恶痛绝这种行为。 然而陈敬明知她有男友还频频找她,倪清嘉很头疼,于是开始躲陈敬。 陈敬敏锐发觉她的退缩,在一个晚自习后把人拦在路边。 倪清嘉打开天窗说亮话:“陈敬,我有男朋友。” 陈敬淡淡地说:“我知道。” 陈敬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谈完这一个,还有下一个,好久才能轮到他。 放以前他还能自己怂着当缩头乌龟,可经历过那场梦之后,陈敬完全忍受不了她和别人谈恋爱,一想到倪清嘉和别的男生接吻,陈敬醋得快疯。 违背道德又怎样,比起看她和别人在一起的痛苦,那些良心的谴责根本不算什么。 陈敬稳了稳心神,垂下眼睫:“我可以先排着队,等你分手了能优先考虑我吗。” 倪清嘉睁大眼睛:“什么啊,你当高考填志愿啊……” 陈敬为她新奇的比喻失笑,面上仍不变。 他太了解她,倪清嘉吃软不吃硬,他确信倪清嘉在动摇,否则不会躲他。 陈敬用一指勾住她衣摆,沉默片晌。再抬眸,眼里盈着水汽,声音轻到随时要被风吹散。 “可以吗……” 语气卑微至极,倪清嘉觉得自己如果拒绝,他当即会哭出来。 倪清嘉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以往谈的对象只会和她对呛,陈敬的眼泪令她手足无措。 弄哭一个男生好麻烦,倪清嘉结结巴巴搪塞:“再、再说吧。” 她又问:“你喜欢我?” 闻言,陈敬目光极尽温柔。 梦里的胆小鬼拖了好久好久才告诉她,现在是勇敢的陈敬,他想立刻和她说。 陈敬轻声道:“是啊。” “我喜欢你。” “早就喜欢你,嘉嘉。” 他用温和的嗓音叫她“嘉嘉”,倪清嘉蓦然脸红。 太犯规了。 她竟然会被一个看上去老实正经的好学生撩到。 倪清嘉以前恋爱全白谈了,最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 陈敬下一次的勾引机会来得很快。 周六,倪清嘉和男友冷战,陈敬趁机把失落的倪清嘉捡了回去。 倪清嘉那个臭傻逼男友总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她冷战,陈敬的出现让她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倪清嘉一脸不开心,陈敬说想让她开心,稀里糊涂被他哄着去他家。 倪清嘉也不知怎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她侧坐在陈敬书桌前的椅子上,裤子被他褪下,而陈敬,正跪在地上舔她的私处。 倪清嘉的双腿搭在陈敬两肩,他的脸埋进深处看不见,可她能清晰感受到敏感部位正被他的湿热与柔软包裹。 他的唇那么虔诚地吻她,舌尖却极其色情地挑弄着兴奋的肉核。 他轻易找到她身体的开关,让她湿意泛滥,倪清嘉要溺死在陈敬的温柔乡。 陈敬说要让她开心,竟然是用这种方式。 偏偏倪清嘉还不想拒绝。 陈敬应该刚洗过头,头发蓬松又带有香味,软软地蹭着倪清嘉的大腿,不会扎,反而很痒。 倪清嘉将五指插进他的黑发,抚摸毛茸茸的陈敬,香喷喷的陈敬。 呼吸在他的舔舐下愈渐急促,抓他发的力度也不由变重。 依稀有风从窗外吹进,拂过倪清嘉后背,她战栗着用手向后撑着椅面。 陈敬知悉她快到极点,软舌越发卖力,搅动着发出水啧声。 倪清嘉瞬间痉挛,下身涌出阵阵热流,大腿不自觉抬起,摩擦过他发红的耳朵。 倪清嘉抖着声音:“陈敬……” 陈敬抱着她的大腿,吻了几下才仰头,问:“嘉嘉,有没有开心一点?” 倪清嘉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重复着他的名字:“陈敬……” 陈敬喉结滚动,提出小小请求:“你可以……叫我宝宝吗?” 说罢,脸颊烫起,很不好意思,但又十分希冀能再次听见这个称呼。 倪清嘉缓了一阵才去看陈敬,瞥见他喉间吞咽的动作,勾起他的下巴。 他怎么可以这么乖。 眼睛湿黑,嘴唇潋滟,那么高高瘦瘦一个人就跪在地板上,黏在她腿边,做取悦她的事情。 “宝宝。”倪清嘉如他愿,指腹抹去他唇边的水迹,“怎么这么会舔……” 陈敬翘起了尾巴。 为了抓住这次让她变心的好机会,他可以说是使出浑身解数。显然,效果不错。 陈敬起身抱她入怀,脑袋放在她的颈窝,贴在她锁骨间的唇角暗暗抿弯。 等高潮彻底结束,情欲散尽,倪清嘉心又乱了起来。 倪清嘉无法否认,她对陈敬动心了。 那冷战着的男友算什么……倪清嘉拧着眉头,她成了自己最不齿的那种人。 倪清嘉许久没出声,陈敬便抬头看她的脸,只一眼就知她在想别的男生。 陈敬眉峰压下,瞳孔晦暗不明,不过即刻正常,端着温和的模样说:“嘉嘉,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倪清嘉觉得自己坏透了,嗫嚅着:“我这样,会不会下地狱……” 陈敬打断道:“是我喜欢你,勾引你,想和你在一起,和你没有关系。”他敛眸,语气自责,“让你这么纠结是我不好,如果要下地狱……也是我下。” 他的神情脆弱易碎,倪清嘉僵住,全然被他牵着鼻子走,昏头转向之际又唤了一声:“宝宝……” 陈敬再抵制不住诱惑,侧过头吻上她的唇。 初初还有些生涩,慢慢舔吮,逐渐找回熟悉的感受。 陈敬扣住她后颈,迫使倪清嘉微微抬头,乖顺地张开双唇,陈敬的舌便顺势探了进去。 换气的间隙,和她额头抵着额头为自己拉票:“嘉嘉,他对你不好,你考虑考虑我吧。” 说完继续亲她,要让倪清嘉无法思考,为他神魂颠倒。 发硬的性器濡湿难耐,陈敬用手抓住,隔着裤子为自己纾解。 边摩挲,边吻她。 倪清嘉心底已做好打算,没有推开他,从他的腕骨一路向下摸,手指扣入陈敬指缝,从而也碰到了他手中那根硬物。 “嗯……”陈敬低哼了一声,下体胀得快炸开,没法继续吻,就在她耳边断断续续的喘气。 倪清嘉喃喃:“宝宝好会喘……” 掌心握紧。 “宝宝好硬……” 陈敬被她弄得头皮发麻,喉音沉哑。 “宝宝再叫大声一点……” 一句一句哄得陈敬都无需伪装害羞,两颊自然而然染上薄晕,闷闷地叫给她听。 - 倪清嘉和男友提出了分手,和陈敬陷入热恋。 人前一本正经的陈敬会在体育课约她去小树林,帮她舔,还用手指挑弄。 他太带劲了。 无缝衔接的倪清嘉碰见过一次前男友,她很心虚,陈敬倒十分坦荡,对倪清嘉说:“是他不知道珍惜。” 陈敬感谢他的不珍惜,让他有机可乘。 恋爱的每一天陈敬都神清气爽,幸福得冒泡泡。 周末,倪清嘉本来是去陈敬家里抄作业,两人不知不觉又亲在一起。 倪清嘉被陈敬的身体拿捏住了,欺身压倒陈敬,脱去陈敬的衣服。 尽情掐他的腰,摸他的胸。 陈敬硬得难受,手指游走在倪清嘉后背,干着嗓子问她可以么。 倪清嘉莞尔点头,陈敬急不可耐地单手解开了她的搭扣,掀起衣服想要剥落浅色的文胸,没注意倪清嘉的眉头瞬间蹙起。 背后松开的文胸扣让她顿然清醒。 不太对劲。 倪清嘉打掉陈敬的手,兴致全无,脸色也冷下:“陈敬,你养我鱼呢。” 他解衣扣的动作太熟练,完全不是新手。 倪清嘉想到了很多。他那么会舔,吻技也进步得惊人,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她从来没和他说过她的小名,他叫得那么自然。谁知道他喊的“嘉嘉”,是哪个“jiajia”。 倪清嘉觉得自己被骗了。 她讨厌欺瞒,臭着脸穿好衣服。 陈敬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个环节令她不满意,急急忙忙地否认:“……我没有。” 倪清嘉根本不信,抬腿要走。 陈敬一下慌了。 他把一切搞砸了。 倪清嘉要像梦里一样,再次把他丢下。 漫天铺地的酸楚从心脏向四肢百骸蔓延,因为经历过一次那样的感受,陈敬疼得难以呼吸,整个人像悬在半空。 不久前他还自以为运筹帷幄,让倪清嘉喊他宝宝,让倪清嘉为他分手,让倪清嘉成为他的女朋友。 却不知只要碰上倪清嘉,他便漏洞百出。 梦里,陈敬没有挽留,他放她走了。 然后独剩自己舔舐伤口,陈敬根本不敢想再来第二遍,他会怎么样。 “别走……”陈敬拉住了倪清嘉的手,说出了梦里想说,但没说出口的话。 倪清嘉不听,要甩开他。 陈敬从后面紧紧抱住她的腰。 变数来得太突然,和梦中分手的场景几乎如出一辙。她总是不给他任何心理准备,就给他当头一击。 陈敬不知从何解释,只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离开,他低低地恳求:“你别走……” 声音带了哽咽,还有微不可察的颤抖,响在倪清嘉脖颈后。 腰上的手死死将她禁锢,他的鼻骨压在她的肩头,轻微的振动传到她的皮肤。 他在哭。 但不想让她发现,压得很低很低。 倪清嘉不知怎么,心忽地隐隐发疼,她好像在哪里听见过这样的哭声。 倪清嘉被陈敬弄得茫然失措,可他骗她在先,倪清嘉不想心软。 “你松手。”她说,“陈敬,你是不是骗我了。” “说话。” “……我没有。” “你的‘jiajia'是哪个‘jiajia'?” “是你……” 陈敬在她面前演过几次假哭,但这回是真心实意地委屈难受,贴着她脊背的左胸口阵阵发酸。 “没有养鱼,没有骗你……只喜欢你。” 陈敬要表达自己,要表明爱意,再也不要自己闷着难过,他语无伦次:“一直都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你……” “嘉嘉,你不要走……” 接吻是她教的,解内衣扣是她教的,怎么舔也是她教的。 耳后的呜呜声可怜至极,肩头衣料也被打湿,倪清嘉心神意乱,声音轻了:“你先放开我。” 陈敬不肯。 倪清嘉摸上腰间那双手,竟觉冰凉至极,她彻底心软了,“你先放开,我不走,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陈敬这才一点点松开手指。 倪清嘉回头,他眼睛哭红了,长长的睫毛沾满泪花,头发塌着,脸上湿答答一片,像只落水的弃犬。 倪清嘉一颗心被揉烂了,完全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抬手抚摸他脸颊上的眼泪,明明自己是占理的那个,还是不自觉用了哄人的语气:“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我是第一个,还是有其他人?”倪清嘉顿了下,有点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一个也许在欺骗她的人。倪清嘉低喃:“不要骗我,你说我就会信……” 陈敬抓着她的手:“……能抱着你说吗。” 倪清嘉没出声,陈敬默认她同意,轻轻搂住纤瘦的腰肢,脑袋低着,蹭蹭她的胸口。 “……你别得寸进尺。” 陈敬被她凶了一句,慢吞吞抬起头。 他在整理思绪,梦已过去许久,可所有记忆清晰如昨,深刻地印在他脑里。 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令他坚信梦境的真实。那一定是发生过的事,也许真的存在平行时空。 这种说法非常离奇荒诞,但陈敬深信不疑。 陈敬静了很久,倪清嘉没有催他,凝视着他湿黑的眼眸,很想亲亲他的眼睛。 和他熟悉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月的事,可倪清嘉好像和他相恋已久。 她也有点疯了,甚至想只要陈敬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编得像真话的谎话,她也会信。 良久,陈敬终于开口。 “嘉嘉,我做过一个梦……” 他讲起那个梦境,倪清嘉一面帮他抹眼泪,一面静静听着。 陈敬原来,背了这么多心事…… “嘉嘉,你信吗?”陈敬问。 倪清嘉觉得陈敬没必要编这么一长段故事来博取她的信任,而且他说的那些,的确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她莫名感到熟悉。 倪清嘉沉默着思索,陈敬紧张地等候审判,听见她说:“没有别人,梦里梦外都只有我,是吗?” 倪清嘉并不在意有无平行时空的存在,她只关心陈敬是否真诚。 陈敬点头。 倪清嘉笑了,“笨蛋。” - 第二天是周日,陈敬家的门一早被敲响。 陈敬开门,两眼通红的少女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领口的衣料被她的眼泪淹没。 “嘉嘉?” 倪清嘉呜咽着撒娇:“阿敬哥哥……” 陈敬愣住,他从没和倪清嘉提过这个称呼。 “我昨晚也梦见了……” 倪清嘉不吃回头草,也从不脚踏两条船。 因为陈敬,这两条原则全废了。 - 笨蛋勾引后记: 倪清嘉:昨天那么凶你,是不是委屈死了。 陈敬(抹眼泪):嗯。 倪清嘉:又装哭呢,都知道怎么勾引我了,阿敬现在真能耐……啧啧,还说什么,让你这么纠结是我的不好…… (嘴被捂住) (舔他手心) 陈敬(脸红):别说了…… 平行世界番外之摩天轮上内射:“我爱你。” 时间过去许久,倪清嘉还是会隔三差五拿之前的事情调侃陈敬。 故意慢吞吞解他校服纽扣,“阿敬,让我看看是不是扣眼太小了。” 假装痛经,“呀,有点疼,让我掐下你的腰。” 捏他的脸,学他说话:“哥哥,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是我勾引你想和你在一起,和你没有关系……” 陈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面颊滚烫:“别说了嘛……” 倪清嘉咯咯直笑。 陈敬考去了重点班,更加粘人,重新变回之前被说三两句就会脸红的乖宝宝。但在床上往往不想让倪清嘉主导,想方设法缠着她弄她。 好看的衣服,要让她穿。 新奇的姿势,要和她试。 - 假期,陈敬和倪清嘉去了游乐园。 疯玩一天,在夜幕降临时排队等待摩天轮。 倪清嘉又开始逗陈敬:“阿敬哥哥先排着队,我分手了就考虑你哦。” 陈敬无奈极了,“嘉嘉,饶了我嘛。” 他现在好会撒娇,倪清嘉要被他娇娇的语气可爱死了。 两人上了摩天轮,倪清嘉笑嘻嘻坐陈敬旁边:“阿敬,你还有没有别的小把戏?” 摩天轮缓缓上升,陈敬的声音也很缓慢,他贴着倪清嘉耳朵:“有……” 封闭的空间放大了心跳声,倪清嘉耳根一紧:“嗯?” 陈敬极小声地说:“我吃药了……” 什么药? 倪清嘉下意识想问,瞥见陈敬越来越红的耳朵,忽地想起前阵子两人在床上讨论上市不久的男性避孕药。 比起女性避孕药,男性避孕药副作用更小。当然,最好的保护措施还是戴避孕套。 陈敬当时提了一嘴,倪清嘉没同意,谁知他背地里歪念头这么多。 倪清嘉“啊”了一声,双手揉搓他发热的面颊:“你怎么想的啊……” 陈敬舔舔干涩的嘴唇,低头凑近她,用气声说:“想射里面……” 倪清嘉挑眉,淡笑着骂道:“小变态。” “是想晚上和我做么,现在药效起作用了吗?” 陈敬乖乖点头。 倪清嘉弯了弯眼,不是刚才那种笑,带点狡黠的魅惑。陈敬被勾了魂,倏然知晓她想做什么——她每次用这种眼神看他,都是在床上。 果然,倪清嘉翻身跨坐上陈敬的大腿,环住他脖子,嗲嗲地说:“阿敬哥哥,要不要在这里做啊。” 陈敬还没有回答,倪清嘉的手已流连至他胯下,掌心轻轻拢住微鼓的那团。 她总是大胆得出乎他意料。 摩天轮升至半空,地面的五彩灯光逐渐遥远。 周遭是辽阔的黑夜,他们置身于小小的四方格子里,亲昵地拥抱。 她的抚摸让陈敬热了几分,连头顶的灯光看上去都好似昏暗了些。陈敬无需言语,身体已然给出回答。 空间狭小,座位拥挤。 陈敬揽紧了倪清嘉的腰,另一手探进她裙底深处,勾勾缠缠帮她调动情绪。 倪清嘉解开他裤扣,套弄几下到全然硬起,双腿跪在他两侧,对准位置徐徐坐下。 “嗯……”她低哼,陈敬也跟着哼。 没什么时间做前戏,倪清嘉湿度不够,小穴含得很辛苦。 陈敬艰涩难行,干着声音问:“是不是不舒服?” 倪清嘉摇头:“你摸摸我……” 陈敬摸到他们的连接处,指腹逗弄她的敏感点,眼睛观察着倪清嘉的表情。 直到手指上润满水,陈敬才放心地让她动。 玻璃中映出倪清嘉摇晃腰肢的身影,裙角如蝶翩跹舞动。 两人上衣完整,任谁也不知道裙摆之下的隐秘交合。 这是第一次不戴套做爱。 紧致的甬道毫无阻隔地吸纳着他的性器,他在她身体里胀大,她一点点被他撑满。 倪清嘉湿得彻底。 陈敬沉沉喘气,几乎要强忍着才能不射。 原因无他,他太兴奋了。 穴里湿滑温暖,他能明显感受到阴茎被肉壁绞着挤压着。 陈敬挺腰顶她一下,听见倪清嘉发出嘤咛,他的心动满到溢出,“嘉嘉……” 倪清嘉亲他的嘴唇:“阿敬哥哥,要快一点射哦。” 摩天轮已升到最高点,有几分钟熄灯许愿的时间。 他们在黑暗中接吻,倪清嘉想继续动,被陈敬搂着腰带到了门边。 倪清嘉:“嗯?” 陈敬忍不住了,让她面对着玻璃门,握着性器整根抵进。 “嗯、别这么重……”倪清嘉被顶得一颤,轻恼他一句。 陈敬没应,趁着这几分钟的黑灯,要做尽他想做的一切。 陈敬掀起倪清嘉上衣,连同文胸也一并撩起,大手抓住绵软的嫩乳贪婪揉摸。 劲腰一挺,重重地抽插,手中的乳肉随之震颤。 “呃嗯……”倪清嘉撅起臀迎合,嘴里讲着荤话撩拨他,“阿敬哥哥,太深了……” 陈敬低低一笑,将她身体挨近门边,让她的奶贴着半透明的玻璃,他再一下一下从后面撞进去。 倪清嘉全然受他限制,在沉闷的拍打声里俯瞰城市,触摸云月。 地面的人影小得看不见,星星点点的灯光如梦如幻。 因为后背被陈敬压着,她的胸乳在冰凉的玻璃上变了形,娇俏的乳尖可怜地发疼。 “阿敬,好变态……”倪清嘉骂了一句,接着又说,“好喜欢……” 摩天轮已到半山腰,陈敬玩够了,放下她的衣服,扶着倪清嘉的腰冲刺。 他如何舒服也说不出太露骨的话,只知道喊她的名字:“嘉嘉,嘉嘉……” 倪清嘉被送上了云霄,双腿打战,狠狠夹他,“射进来,宝宝……” 陈敬再坚持不住,闷哼着射进她身体里。 倪清嘉感觉一股热流从他的阴茎里泻出,等陈敬拔出肉棒,粘湿的液体从穴内流到她大腿上,灯也在此时亮起。 倪清嘉趴在陈敬肩上,泪眼朦胧:“阿敬哥哥,流出来了,难受……” 陈敬矮下身,含住她腿根滑落的白浊液体,然后扣住倪清嘉后脑勺,将精液渡给了她。 倪清嘉没有抗拒,帮他穿好裤子,抱住他的腰,“陈敬。” 她很久没叫过他的全名,陈敬懵懵地低头。 倪清嘉踮脚在他唇上落在一吻:“我爱你。” 陈敬当即怔愣住,头脑一片空白。 高潮过后的快感还在,遍体都是密密麻麻的酥软感,他被她一句话融化成水。 陈敬仿佛失去语言功能,说不出一字,头埋进倪清嘉肩窝,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心情。 倪清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笨蛋,爱哭鬼。” 真诚勇敢的人不会被辜负,他的暗恋开花结果了。 陈敬感谢平行时空里的自己没有选择放弃。 兜兜转转,还是最喜欢她了。 摩天轮落地,两人神色如常走出。 没几步,倪清嘉顿住脚步,掐他的胳膊瞪他:“阿敬,好像又流出来了。” “都怪你。” 陈敬哄人:“我回去给你舔嘛……” 倪清嘉哼声,想到什么,笑吟吟激他:“阿敬这次好快哦,是不是不行了呀。” 摩天轮转一圈的时间是13分14秒,陈敬十分钟都没撑到。 陈敬语塞,无法反驳。 没办法,在那样的环境,又是和她在一起,一切都太刺激了。 陈敬放狠话:“晚上再试试,嘉嘉就知道行不行了。” 倪清嘉抱着手臂:“阿敬,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骚死了。” “……” 陈敬破功,再度败下阵。 - 后来,他们又去了一趟山海亭,在夜里的海滩上做爱。 做完一轮,陈敬抱着倪清嘉到亭下,让她扶着亭柱,他从后面贯穿。 她的呻吟与海风相会,莹白的身体似浪潮迭起,情液喷洒涌出,把陈敬浇得湿漉漉。 陈敬笑问:“嘉嘉,你还记得你在这里说过什么吗?” ——听说在山海亭接吻的情侣,这辈子都能在一起。 倪清嘉当时是为了讨吻瞎诌,可此时,她确信了。 - 现实中男性避孕药还没完全研究出来噢,但是平行时空里可以有?ω?